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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皇上语含关切问道：“身子大好了？”
昭明回道：“风寒而已，已经痊愈了。”
“寿宴时朕吩咐给你的姜汤可喝了？”
昭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皇上对她呵斥，“说谎。”
“父皇，儿臣还没说话呢”昭明不满地控诉。
“呵，你是朕从小养大的孩子难道朕还看不出你打什么鬼主意。”
昭明堵心了，“儿臣想等姜汤温了的时候喝，一转眼却忘了，儿臣怕父皇责骂不敢说。”
“你皇兄皇姐怎么不觉得烫？朕不责骂你，从今日起朕罚你天天喝姜水直到你出嫁为止。”
这惩罚无疑是晴天霹雳，昭明这下子不干了，讨价还价道：“父皇，换成蜂蜜水好吗，美容养颜。”
“好，早晚一碗姜水，你若想喝就给你加一碗蜂蜜水，就是不知道你的肚子能不能灌的下去，朕会派人监督你喝下去别想糊弄过去。”
昭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甘愿，却不敢再说下去，不然父皇的性子会让自己中午也来一碗。
不过就算再说皇上也不会理她，皇上自顾对彩采女道：“朕让你跪着是想让你清醒清醒，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回说吧，拼死想见朕一面是为了何事？”
“皇上开恩，让嫔妾照顾五皇子，他是嫔妾身上掉下的肉，如今生死未卜。”
“住口，你敢诅咒五皇子？”
“嫔妾怎么会诅咒自己的亲生骨肉。求皇上至少让我们母子见上一面。”彩采女不停的磕着头，一道血迹从额头上蜿蜒而下。
昭明偏过头，听皇上又道：“够了，朕允你见五皇子一面。见完后安心的在道庙里为五皇子祈福。从此再也不得踏进皇宫半步。”
彩采女的表情一滞，声音哀怨“皇上你竟如此不待见嫔妾吗？嫔妾怎么说也是五皇子的生母啊。”
皇上不耐的道：“五皇子自始至终只有静贵妃一个生母。”
“皇上。”
“朕不想再听你废话，彩采女你做了什么当真以为朕不知道吗？”皇上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截了当的道。
彩采女双目泛红流出两行热泪，明明是悲伤的神态却大笑出声“哈哈哈，我知道，皇上你厌弃我，是因为你每次看见我总觉得背叛了皇贵妃，皇贵妃活的时候你左拥右抱，如今皇贵妃逝了皇上不近女色了，是在做给谁看。”
昭明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心中泛苦，她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碰到这么倒霉的事，这彩采女看来是破罐子破摔了，挑着父皇的痛处刺他，瞧着父皇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自己从来没感受到这种强烈的帝王威仪，控制住不让身子发软，壮着胆子对彩采女呵道：“采女大胆还不住口，祥公公。”平时总在父皇身旁转的祥公公在关键的时候没个人影，自己连个有难同当的人都没有这怎么行，先拉一个在自己前面挡着再说。
皇上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威压沉甸甸的压在心头上。“让她继续说。”
彩采女嘲讽一笑“呵，皇上以为贤仪皇贵妃愿意为你进宫？可笑。你心爱女人的孩子终有一日被你害死，你的孩子都会怨恨你如同我怨恨你那般。”
皇上这下是彻底的忍无可忍了，大步上前一把掐住彩采女的脖子，窒息的感觉不妨碍彩采女对着皇上恶意的笑。
昭明惊慌的站起身来，唤道：“父皇。”
皇上似是未听见昭明的声音，手更加用力了。祥公公此时已经进了殿中见状连忙跪下拉着皇上的衣摆道：“皇上息怒，将这种事儿交给老奴，别脏了皇上的手，昭明公主也还在殿中呢。”听到昭明二字皇上回了几分理智松开手，声音疲惫，“将她拉下去。”说完就出了殿，昭明不放心也跟了上去，没跟几步皇上就对身旁侍卫道：“拦住公主。”
昭明隔着拦人的侍卫对皇上喊道：“父皇，你要去哪？儿臣不说话只陪着父皇。”见人越走越远不甘心的又喊道“父皇，父皇你别扔下儿臣一个人呀。”
皇上的虽然脚步一顿但仍旧不让昭明跟过来，昭明眼睁睁的见父皇越走越远，两旁侍卫如木桩般挡着路只好打消陪在父皇身边的念头。
来到东宫除了一旁手拿团扇扇风的侍女只有太子一人在下棋，昭明坐在他对面手执一黑棋落下后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想太子道来，昭明都说完后，太子将棋子盒调换后道：“让孤想想怎么帮你这盘起死回生。”和昭明下棋，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有难度。
“太子哥哥，你倒是回我一句，你是不知道父皇那时有多让我担心。”
“一国之君怎么会容得在他人面前露出软弱一面，现在父皇一定在长春宫，你且放心。”
昭明眼睛一亮，长春宫？好想去。
太子哪里看不出昭明在想什么，劝告道：“别想太多，重华宫日夜都有侍卫看守，你是进不去的。”
昭明不悦，“不知父皇在想什么，别人也算了，父皇也不让我进长春宫，哪里怎么说也是我母妃生前的宫殿，看一眼怎么了。”
“父皇的回忆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不过这彩采女有句话说的还是对的，左拥右抱，坐享美色，即是有情也是无情。”
昭明不知如何评断这句话，太子容貌随了父皇俨然是一个俊秀小生，地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旁围着的女子定不少，好笑的问道：“父皇无情，太子哥哥你呢？几十年后会不会与父皇一样。”
“不会。”太子回的很快。
“太子哥哥忘记了陈家吗，不知道以后会有多少个陈家等着太子哥哥。最后多少的情意会化为无可奈何，害了自己也就够了别再害了别人。”
太子听着心烦拨乱了棋盘见身旁不语一脸赞同，一股无名火涌上，问她道：“不语你在点头做什么。”
不语冤枉极了，“奴婢没点头。”
太子冷声道：“呵，来到东宫别的没学会倒是越来越会说慌了”
不语知道太子又在针对她，于是冷笑道：“太子说不过公主何必拿我们奴才撒气。”
昭明很少听见有人这样对太子哥哥说话便多瞅了几眼，这婢女明眸皓齿，不屈不挠，在东宫很少见到这般年轻的婢女，昭明自然留意过之前只远远见过两次只以为是个打杂的婢女，如今一看分明不是。
太子脸一黑，“你这几日把马厩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要是被孤发现孤的马儿有半点不愉悦孤拿你是问。”
不语感到荒唐道：“你的马心情不好与我有什么干系。”
“你将它照顾得好，它怎么会不好。”
“都说物似主人型，你若是脾气温和你的马怎么会不温顺，若是温顺怎么会拉着马脸爱发脾气。”
这话有趣，昭明不小心笑出了声。
昭明的笑声让太子的脸更黑了，气腾腾的问道：“孤问你，你是去还是不去。”
“去，自然是去。”顺便将你的马拐走，不理你这个主人，看你生不生气。不语这样想着昂首挺胸的离开。
昭明笑道：“太子哥哥消消气，你这个婢女脾气当真不一般。”
“哼，半点规矩都没有。”
“太子哥哥既然不喜欢这婢女不如送给我，我觉得这婢女还是挺有趣的。”
“什么婢女，她是欠了孤的银子以工抵债。”
“她欠了你多少银子”
太子在心中粗略的算了算道：“欠的不多如果再算上她上个月打碎的古董花瓶、碗碟，再加上这个月，孤已经记不清了。”
“我给太子哥哥五十两银子换不语。”
“你这是抢呢，连孤那个打碎的古董花瓶的零头都不够。”
“太子哥哥，你若是再让不语在你东宫待下去恐怕连古董花瓶零头都回不来。”
面对昭明苦口婆心的劝说太子依旧不为所动的道：“不换不换。”
昭明对着太子坏笑，“我瞧太子哥哥是舍不得将不语给我。”
“当然舍不得，不语欠了孤这么多银子都得给孤还回来。”
“这什么时候能还完，不如以身抵债。”
太子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瞪着昭明。
昭明莞尔，换了一个话题道：“我说总觉得你这里少了什么，韩昭哥去了翰林院，奕澜哥怎么也不在。”
太子沉默着，昭明以为太子哥哥真的生气了时听到他说“你说的对。”
昭明一愣听着这话似乎带着落寞？太子怕她追问继续道：“奕澜去了御林军，韩昭升了职已不在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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