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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
“怎么了?” 秦晋之顺着阮耳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对情侣。
阮耳拉回自己的目光,情绪平静下来,她是来吃饭的,不想破坏对方的心情,品尝美食也需要一颗愉悦的心,心思沉重,则食欲不佳,对眼前这桌美食而言,岂不是得尝所失。
“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随随便便就喜欢送人爱马仕,还真特别!”说完还特意睨了他一眼。
秦晋之听她有些嘲讽的语气,轻声开口:“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我姑姑跟我姑父感情就很好,尽管他们一直没有要孩子,也不会这样子,感情的维系跟金钱没有任何关系,爱一个人,就会喜欢她的一切。”
“也许吧!”她先入为主了。
两人用餐结束快九半点了,沿着珠江边散步,江边有人夜跑,一对情侣带狗狗溜弯,这是个不夜城,两岸景色璀璨,河面上来往夜游的渡轮,许是刚下过雨,迎面而来的风中带了些许湿润。
阮耳问:“对了,还不知道你名字?”
“秦晋之,你呢?”他自报家门。
“阮耳。”
阮耳笑了笑,问他:“美式教育都这么相信陌生人?随便就敢跟一个陌生人回家?请陌生人吃饭?”
秦晋之扬了扬嘴角,觉得她很有意思,明明是她的善良感染了他,还好意思控诉他:“那你还愿意跟一个陌生人透露心声!”
“有时候陌生人,比相识多年的友人,更容易让人敞开心扉。”
秦晋之: “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我明天回北京了。”
阮耳:“一路顺风!”
“再见”
“再见”
两人在繁华街头分别,高楼耸立,流光溢彩的十字路口背道而驰。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一个寒冷的年夜里,特别的相逢,小小的意外,但它是美好的。
————————
思绪回到现实中来……
饭局上甚是热闹,秦晋之中途出去接了通电话,进来包厢饭局就差不多结束了。
今日见到她,秦晋之突然明白,那日在餐厅她为什么会盯着那对情侣,问自己那样的问题,那时眼里的无奈悲伤,跟今天她的目光一模一样。
局散了,一大群人在会所门前道别,候车时不免还要寒暄一番,转眼间,便有司机陆陆续续来接人,有人顺带着今天畅聊谈中意的姑娘一道走了,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成年人,心照不宣的事情,有三两个喝高了的,在人前就高调说起了闺房情趣。
阮耳一直跟在齐主任身边,偶然搭个话,整个人安安静静地,她本就话不多。见秦晋之走过来
齐主任热络地恭维,说改日定上门拜访秦老爷子。
司机来了,齐主任便与秦晋之告别了。
那是辆奥迪,漆黑的车身线条流畅,仿若是一只蛰伏的猎豹,随时将自己吞噬,阮耳望着那辆车,轻轻地沉了口气,走向车子,阮耳知道那是她堕落人生的开始,无边无尽的黑暗。
车窗没关上,秦晋之透过车窗,见她坐在后排,微微垂着头,蹙着眉,落寞的侧脸,着实让人心疼。
秦晋之突然发现她低落的眉眼处,竟似曾相识!
一瞬间,秦晋之脑海中浮现一张熟悉的脸。
天哪!这是真的吗?
秦晋之大步流星走向车子,霸气的打开车门,话音有些怒火,命令道:“下车!”
齐主任见状,急急忙忙走过来问道:“秦少,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昨儿晚上,我手机落在阮小姐公寓了。”
阮耳看向他,他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理所当然一般。
在酒桌上齐主任就发现了,秦公子的目光一直落在阮耳身上,原来如此,这般的关系,也就顺势接过话,故作不知,笑眯眯地说:“原来秦少跟阮小姐是朋友啊!我本想送阮小姐一程,既然你们是旧友,那就劳烦秦少送阮小姐一程了。”
秦晋之淡淡回应:“这种小事,应当帮忙!”
齐主任站车前,跟阮耳道别:“今晚若是齐某说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必定是酒后胡言乱语,还请阮小姐见谅!”
“怎会!齐主任说笑了!”阮耳淡淡地回答。
车厢安静的可怕,气氛有些微妙,两人一句话没说,只有转向灯滴滴答答发出的声响,前排驾驶座的司机驾驶着车辆。
这辆宾利,是秦晋堂哥的,秦晋之的代步车,是辆庞大的路虎,他今儿本就是替堂哥来应酬的。
他靠在座位里假寐,明显不想理自己,阮耳也没必要自找麻烦,阮耳把车窗开了条缝隙,有一丝冷风,灌入车厢。
“把车窗关上,头疼!”他声音有些沙哑,今晚又喝了不少酒。
“哦!”阮耳将车窗合上,瞬间车内暖和了不少。
这家伙难得这般听话!
秦晋之抬眼,看了看阮耳,她整个人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看她这模样,秦晋之扬了扬嘴角,闭着眼,装模作样继续晾着她。
秦晋之带阮耳回了自己市中心的公寓,不远处是CBD商圈,寸土寸金的地段,这家伙住顶层,两百坪的复式,真奢侈!
“去洗洗,一身酒气!”说完秦晋之放下外套,就上楼了。
啧啧啧!说的好像他自己没喝酒似的。
秦晋之去了楼上卧室洗澡,换了身家居服,去了书房,打开电脑看邮件,看着孙秘书发来阮耳的资料。
秦晋之滚动翻看阮耳的资料,原来她真的在北京上大学,大二的学生,还是那所知名的学府,年前她办了退学,原因她家发生了一些事情,需要一大笔钱。
阮耳出生在南方的一个小城镇,那时,阮耳的父亲阮章平,生意做得不错,可没过多久,阮章平被合伙人骗了一大笔钱,一蹶不振,还染上了赌博,喝了酒就对阮耳的母亲陈清打骂,以至于陈清在那段时间里很抑郁,精神上出了些问题,后来阮章平消失了,没有任何消息,陈清的精神状况才渐渐的转好,母亲带着十三岁的阮耳去了广州,投奔阮耳的舅舅,舅舅开了家餐馆,陈清就在店里帮忙,阮耳在广州读书,阮耳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从不让母亲担心,后来因为高考的关系,陈清带着阮耳回了老家,高考不负母亲所望,阮耳被北京最知名的两所学府同时录取了,阮耳去了北京上大学,母亲则留在了老家。
阮耳以为一切都再往好的方向发展,自己也上了大学,母亲一个人在老家,家里没有当家做主男人,村里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欺负母亲。
隔壁邻居是个离异多年的男人,有次喝醉酒闯进了家里,试图对陈清不轨,陈清见他酒醉不清,从厨房拿了把刀保护自己,两人拉扯挣扎过程中,陈清不小心失手杀了人,陈清看着自己满手的血,地上血流不止的男人,陈清受了不小的刺激,导致整个人精神神志不清的。
死者家里在本里有些关系,死者有个姐姐嫁给了城里的一位律师,放话一定要让陈清血债血偿。
阮耳知道了这消息,向舅舅借了钱,和舅舅急急忙忙地赶回了老家。
阮耳和舅舅去了死者姐姐家,赔礼道歉,说是希望私下和解,愿意赔偿,可没进门就被赶了出来。对方说和解可以,但是得赔偿一百万,一百万对阮耳来说是天价。
晚上,阮耳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突然想起了打工那间餐厅里,那个浑身名牌女人,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过包翻找那张名片。
阮耳泡在浴缸里,回想起那些事情,好像昨天一样,起身冲洗干净,出了浴室。
秦晋之拿过手机,走到落地窗前,拨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接通,似乎有些暴躁,没好气的说道:“秦公子,你也不看一下现在几点了,扰人好梦,罪大恶极。”
秦晋之打给发小周牧,周牧是会所幕后最大的股东,不等秦晋之开口,那头的人笑嘻嘻说:“听说秦公子今晚带了个美女回家,是何等倾国倾城的容颜,才能入得了秦公子你的法眼。”
两人是发小,周牧说话向来口无遮拦,秦晋之没跟他瞎扯,直入主题:“人我带走了,其他的事情帮我摆平,做得干净利落点。”
周牧:“嘿! 什么人,是你求我,什么态度。”
秦晋之听着电话那头的人更加暴躁了,隐约有些浅浅其他的声音,看来打扰人家两口子恩爱了。
“我只是通知你”电话嘟的一声就挂掉了。
周牧放下手机,看着身下的人儿:“宝贝,咱们继续,战斗到天明。”
“滚!气氛都没了,你自己给你自己解决吧!”庄曼没好气把人推开,下床去了浴室。
“这都是些什么人?”周牧看着庄曼性感的背影抓狂。
书房外,敲门声响起。
“请进”
阮耳推门而入,秦晋之正在书桌前看文件,阮耳刚洗完澡,发际处有几缕湿发,穿着白色的浴袍,手指紧张的抠着手心,局促不安站在书桌前。
秦晋之看着文件,从字里行间抬头扫了阮耳一眼,现在知道紧张了,刚刚酒桌上的勇气去哪儿了?
秦晋之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等她开口问自己。
果然,没等到三秒,她就耐不住性子:“你为什么要帮我?”
秦晋之放下手里的文件,端详着她:“那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总不可能是因为她漂亮吧!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没等她思绪回笼,秦晋之命令她:“明天就回学校上课!”
阮耳看着秦晋之,固执地问他:“你到底为什么帮我?还有,我已经退学了,一切都太晚了,回不去了!”
她十分沮丧,情绪低落。
秦晋之冷静的看着她,缓缓开口:“你的合约我已经帮你解决了,明天会有人帮你办入学手续,你只要回去上课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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