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乩之白蛇传说(同人):风雨同归

作者:夜游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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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7 章


      这是白夭夭第二次来到天命树下,今日不知是什么日子,原来枯萎着的树竟开了满树洁白的花朵,死亡与新生,枯萎与盛放,这样矛盾的一棵树,倒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五位帝尊落地,周围是一些护法弟子,白夭夭静静坐在天命树下,闭上了眼。
      仿佛自己无知无觉,飘飘荡荡,在风中摇曳着身子。花开的声音静谧微小,但对于白夭夭而言,那是世界开启的声音,她在花开时睁眼看见了整个世界,看见了风,看见了流云,看见了日月星辰花鸟虫鱼。
      树告诉她,她是一朵花,一朵树上的天命花。
      始于天命,终于天命,命数难违,因果如此。
      后来,大雪落下,冰天雪地中,有一个清冷而温柔的声音说道“小白,我要带你走。”
      “可是我们不能走啊,再说要走的话,该去哪里呢?”
      “天大地大,凡有流水之处,我皆可护你。”
      “我们一起去做人吧!小白,我为男,你为女,你我结生生世世的夫妻,可好?”
      “做人很好吗?”
      “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我愿带你一一体验。你不懂的我来教你,只是你千万莫要忘了我,我也不会忘了你的。”
      “小白,不要死。等我接你。”
      “好。”
      白夭夭的脑海中莫名多了许多的记忆,她的身体却在迅速的湮灭,与此同时,枯萎的天命树重新催发枝丫,很快枝繁叶茂充满生机起来。
      紫宣正在静室中打坐,忽然,他看见了满树繁花寂寥似雪。花雨漫天中,白夭夭蓦然回首,冲他笑的烂漫纯真,像雪中日光,一下在他心中的荒原里扎根开花。
      “小白,小白!”小青从赤帝身后冲出,她不断的拍打着结界,一边哭一边喊“你怎么这么傻!你要是死了,紫宣怎么办?你还说同我做一世的好姐妹呢!凌楚食言你也要学他么?你快出来啊!”
      白夭夭看到了哭泣着的小青,笑了,她说“小青,对不起,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不要,你让我保护好自己,你为什么不好好护住自己的命?我要去找紫宣,说不定还有办法!”她说完就要往外走。
      青帝正在施法,闻言狠狠皱眉“紫宣正在稳固仙基,若是此时让他得知这件事,岂能成功?再说你这丫头真以为能出这里么?”
      白帝瞥向正在一旁还未搞清楚状况的凌楚,淡淡说“凌楚,你去阻止她。”
      凌楚猛地抬头“师父!我若去了,小青只怕会恨我一辈子的!”
      “你若是不去,那我直接在此地灭杀了她。阻碍献祭这一条罪名就够了。你以为此时的赤帝能拦住我施刑么?”白帝的眼神无情起来。
      凌楚觉得自己手中的剑都要握不住了,他亦是想救白夭夭,亦是想尽快通知紫宣,可是现在已成定局,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青像白夭夭那般失去性命,于是咬牙领命“师父且慢,我去就是了。”
      小青正往外跑去,却被凌楚一剑拦下。
      “凌楚?你帮我,快帮我救救小白!”小青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祈求着凌楚。
      可她的期盼注定落空了。
      凌楚闭上眼,沉声道“小青,放弃吧,大局已定,帝尊皆在此地,你什么都做不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好好去和小白道个别吧。”
      小青不敢置信的跌倒在地,绝望的笑了“你是与他们一伙的?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么?凌楚,我不怕死,我只是想做最后一搏,你为什么不肯帮我?”
      “你这根本没有意义!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凌楚转过头不再看她。
      小青摇头,扯住他的衣角哭道“我知道天下苍生重要,可小白在我心中是我最亲近的亲人了,我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我不要管什么大道苍生!凌楚我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凌楚闭眼,只能当做不闻其声。看着小青这般痛苦,他的心也痛苦至极。
      小青看着白夭夭的身体在结界中渐渐消失,最后化成斑斑落花吹散在风中。一道绿光出在九重天上蜿蜒流转,所到之处繁花盛开,青翠遍地。天上流云蹁跹,似白夭夭最初与她见面时穿的白裙,纯真烂漫,似白雪美好,也如白雪般短暂。
      小青踉跄着走到天命树下白夭夭消失的地点,眼泪大颗大颗砸落在地上,她睁着朦胧泪眼寻找着白夭夭留下的东西,却只找到一个银色的手环。
      她认识这件手环,白夭夭经常望着这个手环出神,它叫挽留。
      再多的情谊牵挂,终究是挽留不住了。
      小青捧着那只手环,她望向翠绿的天命树,满座衣冠犹胜雪,都说仙人慈悲仁义,可也许只有她是来给白夭夭送行的人。
      她只觉得喉咙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唯一真正的朋友就这样离开了她,她又渐渐孤独了。难道就算紫宣改道,自己变成人身,也终究逃不过这凄清命数吗?
      “小白!白夭夭!白——夭——夭!你不是说好要和我做一辈子姐妹的吗?你骗人,你们都在骗我!根本没有人会陪我的,一个都没有!”小青大哭起来,她觉得现在只有哭才能打破这无边的清冷寂静,只有眼中泪水涌出的热意才能带给她一点温暖,小白就这样走了,她依旧孤独。
      紫宣朝树下的白夭夭跑去,可是刚刚抚上她的脸庞,她就化成漫天的落花随风飘零。
      “小白,你去哪里了?”紫宣喃喃自语。
      场景变幻,他发现自己在九溪山大雪中行走,然而不同的是,以往只开红梅的九溪山上,开满了灼灼桃花。大雪也无法掩盖这份春色,紫宣心中正在惊异,突然听见一阵嘈杂的琴声。
      他一路分花拂柳向琴声处走去,终于在桃花深处看见了皱着眉头的白夭夭。
      她看见紫宣来了很是欢喜,跑到他身边抱住他的手臂,撒娇道“紫宣,我也想学你的桃之夭夭,只是我练琴实在没什么天赋,一首曲子要练好久。现在换了首曲子,我连弦都不会拨了,你教一教我,可好?”
      “你学这首曲子做什么?”紫宣点点她的头无奈道“我们有一个人会就好了。”
      “可是,平日里总是你弹给我听,现在我想回报一下你啊。”白夭夭低头拨弦,紫宣叹气,从后面拥住她,握住她的手慢慢在琴上一划。
      “怎么换了首曲子,你就连弦都不会拨了?”紫宣耐心的教着白夭夭,两人靠在一起终于磕磕绊绊的弹完了一首曲子。
      白夭夭笑了,她转身,亲上紫宣的嘴角,轻声道“紫宣,谢谢你,浮生如一曲清歌,是你让我这一生如此动听美丽。我终于学会了,从今往后,我会在天地间为你弹奏这首琴曲。”
      “小白,你怎么了?你要去哪里?”紫宣看着怀中的白夭夭化成瓣瓣桃花随风而逝,他怎么都抓不住,胸口苦痛无比,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出,像极三月碧血桃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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