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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公主
陈木上大一的时候,罗大美经常半夜看鬼片、听鬼故事,自己吓得不敢上厕所,硬把陈木挖起来陪着她去。
还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热心肠,要给陈木推荐海量鬼片资源。
陈木记得自己看了个开头就快吓尿了,从此对鬼片敬谢不敏。
八字弱就不要为难自己啦。
现下看着这一片胜似鬼屋的房子,陈木感觉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由的抱着胳膊往萧琅的方向靠近。
据说阳刚气重的男人,八字旺,形形魅魅的东西不敢靠近。
萧琅和墨一面面相觑,去年来这里的时候,这里的村民明明淳朴好客,很好相处。
墨一凭着记忆,找到去年借宿的那户人家,再次敲门。
“赵老伯,我是墨一,去年秋天来借宿过,你开一下门”,墨一真的尽力了,能一次说这么长的话。
屋里静默了一会,几分钟后,屋里的灯亮了,“吱”一声,门开了却不见人。
片刻,门里的人似乎是用尽了勇气,才颤颤巍巍的举着灯出来。
“赵老伯,我是萧琅,去年来过,你还有记得吗”,萧琅上前一步,整个人呈现在微弱的灯光里。
赵老伯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脸上还带着擦伤,灯光的映衬下格外醒目。
“哎呦,还真是你们,快请进,快请进”,说着便把大门敞开,提着灯,迎着萧琅进门。
赵老伯家就他自己,老婆子早几年就去了,留下个女儿相依为命。
前年,多亏了并州城的远方亲戚帮忙,他家闺女嫁去了并州城附近的镇上。
因为路途遥远,自成亲后就没回来过,也不知道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等众人进到屋里发现,这个屋里家徒四壁,也没什么桌子椅子的,就一张小床一些被褥。
“赵老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唉,说来话长了。”,赵老伯叹口气慢慢的说出来原因。
“从春天开始,就有一批强盗经常来附近几个村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个个带着面具,个个凶狠无比。”
“一开始,我们村里的年轻人还组织过反抗,自从强盗们砍死2个壮年以后,大家就都沉默了。后来能投奔亲戚的、有本事的村民慢慢的都迁走了。”
“村子里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的,走不了的。就是这样,强盗们还是会经常来村子里抢东西,
你们看看,我这屋里的东西,都被强盗们搬光了”
“刚才你们敲门的时候,大家都吓得不敢开门”赵老伯布满沟壑的脸上淌着泪水,越说越绝望。
“这些强盗一共有多少人”,萧琅听了很愤怒,自己的地盘上竟有此等为非作歹的恶人。
“大约十来个吧”
“一直带着面具吗,从没见过他们长相吗”,墨一感觉此事也挺蹊跷。
“没人见过他们样貌,他们每次来都是带着面具,哦,对了,其中有个刀疤脸我见过”
“就是那次我们村里年轻壮士反抗的时候,一个壮年把其中一个的面具碰掉了,那人脸上有这么长的一道疤”。赵老伯伸手比划了一下。
“你们今晚在这凑合一晚,明天一早抓紧赶路。算算日子,这两天土匪们又该来了”
“村里的女娃子都躲出去了,这些强盗们连孩子都不放过。现在村里就剩了我们几个走不了的老骨头了”
“还有啊,你们两个小姑娘,明天把脸上涂上些锅灰,衣服也穿旧些,强盗们经常在这附近出没,碰上了就麻烦了......”
赵老伯可能是很久没跟这么多人聊天了,絮絮叨叨的交代了很多事。
“老伯,我们这几天不走了,麻烦你给安排下住的地方。强盗来了,我来教训他们”,萧琅视线扫过屋里几人,最后定格在陈木脸上,似在思量什么。
“........”,陈木以为萧琅在等自己表态,点点头表示同意。
陈木到现在还是不搭理萧琅。
萧琅本来是打算派人先送公主到河口,细思后,决定人还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安全些。况且只十余人的宵小之辈,不足为惧。
赵老伯家里,房间倒是好几个,主要是没有床和被褥,食物也很少,实在不够这些人吃的。
萧琅和墨二几个靠着墙凑合一晚上,墨一被派连夜赶路,去河口。
陈木和秋菊去了赵老伯女儿的闺房。赵老伯女儿都出嫁好几年了,这个房间也空了好几年。
到处是灰尘和蛛网,被褥也都有一股陈年霉味。
“秋菊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啊,有一群人碰到了和我们一样的事,鬼屋一样矗立的村庄、神秘的老人家、挂满蜘蛛网的房间。结果第二天他们醒了,你猜怎么着”。
...........欢迎收听每晚八点的陈木讲鬼故事。
“哇,他们睁眼一看,自己竟然睡在一片坟地里,有的人怀里还抱着块墓碑...............”
“啊,求公主别吓我了,我胆小真的会睡不着的”
“哈哈哈哈,骗骗小孩子的话,你也信”
院子里正巧路过的冷面将军,嘴角也微微上扬,她还真是个欢脱的性子。
陈木和秋菊稍微收拾了下就和衣靠着睡了,赶了一天路,真是累及了。
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到家了。
陈木推开家门,餐桌上摆满了自己爱吃的菜,红烧排骨、糯米藕、清蒸鲈鱼、西红柿炒蛋.......甄女士还在厨房忙着炒菜,陈爸爸在沙发上看报纸......
厨房炒菜的‘滋滋’声,电视里新闻播报的背景音‘啦啦啦啦’......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陈木心里涌起酸楚,扔下行李就朝着爸爸哭诉:爸爸,我终于回来了,终于回家了.....
......陈木是被自己哭醒的,睁开眼一看,还是挂满蛛网的房间,身边是,还没睡醒的秋
菊。
唉,空欢喜一场,原来是个梦。
只是这么快就梦醒了,等吃上几口甄女士做的饭再醒,也好啊!
陈木看看窗户外面,天刚微微亮,还很早。可惜自己睡不着了,又冷又饿。
她轻轻的起身,换了身粉色的衣裙。推开门,打算到院子里溜达溜达。越饿越要活动活动,不然大脑里就是循环立体声播报“饿~~饿”......
只是院子里面已经有一只早起的鸟儿在晨练了,院子四四方方的也不大。
陈木顿了一下,脚下朝着门口走去,打算去门外边溜达一下。
“天还没亮,一个人出去不怕强盗呐”,萧琅看着陈木开门要出去,快走几步追上去。
切~~你以为强盗都像你这么勤劳早起。
陈木没搭理萧琅,自顾自的开门,在门口溜达。
肃杀萧瑟的深秋早上,又冷又饿,陈木感觉自己的血槽快空了,浑身没劲。
“想不想吃东西”,也不知道萧琅从哪牵出来的马,居高临下的在马背上伸出一只手。
陈木犹豫了一下,在‘饿肚子’和‘休战言和’之间考虑了一秒钟,嗯,先吃饱了再继续冷战到底。
萧琅握住陈木的手,微一用力就把她拉上马背,轻飘飘的,也不知道那么多饭都吃哪去了。
村子里大多数人都还没起,萧琅也不想马蹄声给他们造成恐慌,就让马儿慢慢溜达着往村后走。
陈木背靠着萧琅的胸膛,感觉身上总算占了点热乎气,“萧大将军,我们这是去哪找吃的,不会是回并州城吧”
“一会你就知道了”,萧琅也不多话,坐在前面的陈木没看到萧大将军那表情,像偷吃了鱼的猫儿一样,愉悦自在。
陈木原本精致顺滑的头发,经过一晚上的摩擦辗转,现在有些东倒西歪。
但在萧琅看来并无不妥,几缕翘起的头发反而带着些主人的调皮。
微风里飘散着公主身上淡淡的玫瑰香,虽是抚在脸上,萧琅却觉得似是吹进了心里,心里莫名柔软、熨帖。
出了村子,萧琅便驾着马儿跑起来,凌冽的风扑面而来,吹的陈木睁不开眼,脸上干疼。她索性一偏身子,把头稳稳的贴在萧琅胸前~~避风。
很奇怪,虽然耳边风声呼呼的响,陈木却好像听到了萧琅的心跳,砰砰砰的震着耳膜,急促、热烈。
马儿跑了没一会便在一片田野边上停下,这片田野里光秃秃的,只有些枯黄的叶子还在随风飘摇。
“就这?有吃的?真是信了你的邪.......”,陈木感觉在这空旷的田野,热乎气都被风卷走了,整个人快让风吹凉了。
“跟我来”,萧琅把马儿系在一棵老树下,朝着田野里那些枯黄的叶子走去。
“......”,陈木站着没动,心想,请开始你的表演------大变美食。
远远看着,萧琅找了根结实的棍子,在那一堆枯黄的叶子里扒拉了一会,还真的变出了一堆东西----地瓜、土豆以及大白菜。
萧琅思考了一秒钟,把大白菜又重新埋到土里,把那些枯黄叶子的木杆也恢复原状插到土里。
陈木看着萧琅利落的用衣袍兜了几个地瓜和土豆,朝自己走来。那神情,颇有几分胜利归来的气势。
“萧将军,看你熟门熟路的,别告诉我这是你去年来的时候埋下的”
“......这是赵老伯昨晚上偷偷告诉我的,他们村里的人,为了躲避土匪搜刮,把这些食物都埋在地里。家里没有吃的了就来挖一点回去。那些枯黄的木杆就是他们自己做的标记”
萧琅把土豆和地瓜仍在地上,拍拍身上的土。
“哇,真是智慧在民间呐”。
萧琅很快生好火堆,把土豆和地瓜都扔进去烤,没一会就飘出来香气。
陈木看着差不多了,扒拉出来一个小土豆。
烫的龇牙咧嘴的咬了一点,嗯~真不错,原香味的土豆,你值得拥有~
“看不出来啊,萧将军,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呢”
“慢点吃,别一会烫着舌头了,又要与我冷战了”,萧琅看着陈木快吃完了,又给她扒拉一个地瓜出来凉着。
“哎,你......”,陈木想,算了,给土豆和地瓜一个面子,不和你一般见识。
陈木吃了两个土豆一个地瓜,没有水噎得慌,实在吃不下了。
剩下的几个让萧琅全吃了。
等俩人收拾完火堆,消尸灭迹什么的,天已经大亮了,远处的太阳也露出了鸡蛋黄般的光芒。
袅袅青烟里,俩人一马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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