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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每每演出开场之前,江图图总是及时到场,台下找好了位置。
她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
她不拍视频,不玩手机,就一直坐在那,等待。
她知道他们是小众乐队。
她知道他们会写歌也会翻唱别人的歌。
她也知道他们既会唱民谣也会说唱,或者在结束时唱儿歌。
她发现原来他们不只是在酒吧唱歌,他们还在本地音乐节,亦或是在街边。
她最期待着吉他手的声音,她一看到他,世界就熠熠发光。
不论这是第几场了,她总是一直盯着他。
她喜欢看到他,看到他心里就很满足。
她也喜欢听到他的声音,哪怕听个无数次,都不腻。
“大家好,今天我们南北乐队三周年了,很高兴在台下能看到你们。哪怕南北相隔多远,哪怕温差之大,我们都一直在这里,用音乐温暖与慰藉,用音乐唤回远在他乡的他们。一首《梦中》送给大家。”
演出开始,红光与室内黯黑的光芒交织,又有一束淡黄的灯光照射在台上,也许是月光,但一直盈盈笼罩着江图图的心里,弯弯编织着。
主唱,领唱,贝斯手,鼓手,吉他手。
被弹响的弦的音淡淡飘散在台上,吉他与贝斯声连接着一段一续,内敛深情。这是陈旧民谣该有的声音,它的前调清淡治愈,静静伫立,就像品尝咖啡一般,醇厚隽永又深入人心。台下一片寂静,被此感染,便稍有唏嘘声了。
在这浮华的世界中,江图图耳中突然流进一股细腻清流,她就默默地听着这首歌。
“往日惦记起来,固执和脾气,悄悄失联。
夜里再谈起来,悲亢和遗憾,已经颠沛。”
耳畔传来温柔袅袅的声音,久久不能回味。
“怅惘流连忘返,悬纸上的慵倦。
思念多少光阴,浊酒旁的彷徨。
哽咽独自奔波,微拂过的三年。”
声音泛着当年的稚气不成熟,仿佛回到从前。
缓缓中吉他声加快了,跌宕起伏,又忽而拉长了音。
“梦中提起你,
你沧桑的垂眸。
梦中提起你,
你撩起的发间。
梦中再回想,
你熟悉的字眼。
梦中再回想,
你当年的抱怨。”
江图图此刻的心突然从安静之中窜出澎湃,他就像一个老友给她诉说以前的故事,她听到他磁性低沉的声音,让人着迷。
听弦听鼓,听这朗朗上口的歌词,听这娓娓道来的亲切,听曾经颠沛流离的日子,听这股热情张扬、倔强朴素的劲儿。
再唱一遍,三字“梦醒了”结尾,一首歌完。
台上的他们悄悄喘气,满足地望着前方,他们眸中的坚定细数着三年往日。台下突然从静谧之间的气氛里传出一大片掌声,一阵连绵不断的呼喊。
深入人心又震撼人心。
江图图如同之前每场一样,安静地望着他们,她没有鼓掌,没有呼喊。她在回味着这首歌,她打心底里被感动,只是觉得酸酸的。她搓了搓眼睛,泪花闪闪,沾在睫毛上。
他们一鞠躬,便下场了。
江图图站起来,转身离开了这里。
夜晚春风还是瑟瑟地吹着,岁月还是一如从前不近人情啊。
她等待红绿灯,对面站在奶茶店前的秦淞向她挥了挥手,喊道:“快过来!”
绿灯亮起,她过了马路。
秦淞突然看见她鼻子红红的,说道:“哎,江大小姐,你怎么哭了啊?”
他匆忙揉了揉江图图的脑袋,又说:“你这笨里笨气的,哭啥啊,我在这等你这么久,就为了等你出来,风冷死了,我都还没哭呢。”
随后他又装起林黛玉一样嘤嘤哭了起来。
江图图突然破涕为笑,笑道:“走了。”
“走呗,送您回家。”
一路上秦淞叽里呱啦个不停,“你说,你是不是在里面看上了男人?”
江图图听到这句话,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又马上继续走着,没理他。
南北工作室里。
池澈一把坐在万贯鹤身上,大喊道:“累死我了,贯哥你的腿借我坐坐哈。”
万贯鹤一把推开他:“滚滚滚,一边去。”
“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坐着,我连一个座都没有!”池澈撅了噘嘴。
鸦雀无声。
池澈又说道:“呃......怎么这么安静啊,哈哈哈......哈哈哈,哎,你们别说,瞅着台下那个小妹妹了吗?”
“就上次那个,自从上次看见我们,之后每场我都看见她了,老老实实坐台下。”
虞箐也开口提到:“的确,我看她那个盯栾川的眼神,虎视眈眈,眨都不带眨的,我特地对她笑了笑,毫无反应,倒是把别的女生迷了个遍。”
姜冕宁拍了虞箐脑袋一下:“你可别把自己的帅吹一遍,那小姑娘眼里可没你。”
他又对许栾川说道:“许元芳,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许栾川不说话,面无表情地擦着吉他弦。
池澈两手插腰上,回答:“你别说,咱们川哥就一个性子,明明可以到手的姑娘全都不要,怕是个gay。”
于是他又贼眉鼠脸地笑了起来:“你要是喜欢我也成,我不介意。”
许栾川开口道:“活着不好吗?”声音怪冷淡的。
池澈又咧嘴笑了,装作没听到似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溜了溜了,回家喽。”
“再见,川哥。”
“再见,川哥。”
“再见,川哥。”
“再见,川哥。”
一连四声,都走完了,其实大家都早已习惯,许栾川总是喜欢一个人留到最后。
而此时,江图图与秦淞刚好路过这里,江图图在对面看着,里面的灯光还亮着,她突然望到那个人,脸上有些惊喜。
秦淞拍了拍江图图的背,说:“喜欢就去呗。我女儿终究是要出嫁了,呜呜呜。”
江图图打开他的手,试探地说道:“滚啊,那我去了?保佑我。”随后做成一个双手合拢的手势祈祷着。
之后便马上顺着马路冲了过去。
她悄悄地打开门,风铃又“叮铃叮铃”响起,清脆悦耳。
这是第二次了,又熟悉地萦绕在耳边。
他抬头,望着她。
这一刻,江图图心都要化了啊。
她慢慢地走过去,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哆哆嗦嗦地小声问道:“那个......”
江图图琢磨半天,还是说不出口。
许栾川有点不耐烦地说道:“你要说什么?”
她犹豫半刻,声音突然大了不少:“我想在你这后勤工作!”
她心里恨不得把自己揍死,为什么会说这个!
但事到如今,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这样吧,再后悔肯定会被讨厌啊。
许栾川冷冷地问:“你不会找麻烦吗?”
“没,我很老实地说......”江图图两只焦躁不安的手互相抓着,小手指捏地都红了,委屈地撇了撇嘴。
许栾川点了点头,说道:“我明天会跟他们讲的。”声音里透着不易接近的感觉。
这是同意了吧。
他将钥匙扔给了江图图,走出了工作室内。
接住了,她望着手中的钥匙。
江图图有些愣头愣脑起来。
她对着他的背影大喊道:“保证不是图谋不轨!”
半晌后,江图图仿佛得到他的示意,将灯关掉,门老老实实锁上,也走了出来。
秦淞从对面走了过来。
“江姐,你刚刚什么鬼,那么娇羞?”
“喂,那个是你吗?”
“不会吧,喜欢个男人,人都变骚了。”
江图图手握紧一拳头锤上了秦淞的后背,“老子要你管,屁话那么多!”随后低头吐了一口气,还是晃晃悠悠地走着。
秦淞屁颠屁颠跟着她身后,薄唇紧抿,眉头皱了起来,突然在原地停步愣了愣。没多久,又松开了,仿佛刚刚的怒色丝毫不存在过,立马跑上去与她肩并肩走着。
一路上打趣,走向十一点的深夜里。
秦淞将江图图送回家,转过身,身子竟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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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专业写歌的。
《梦中》这首咸鱼的歌词希望大家有看见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
wuli川川终于和老婆酱走在主线上了!!
啊幸福( ? ?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