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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与加州
陈檀出差不在她身旁的夜里,她总会莫名醒来,望着空洞的天花板而无措,悄悄坐到阳台软软的沙发上,不动声色地点燃烟。烟头红红的星火在夜色中绽放开来。
上海即便在深夜也依旧是斑斓的,没有什么可以绚烂的比这里的灯火更真实。
周一掏出手机,算算美国时差,给他发了条短信。
“遵彼汝坟,伐其条枚。未见君子,惄如调饥。”
周一依靠在沙发背上,将手机摔的远远的,谁知立刻便响起了铃声,周一甜甜地笑,静静听了会儿陈檀的专属铃声才接起。
她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就像山间的融雪,湿湿地流进她心口。他说:“宝宝,我也好想,好想你,快去睡觉,我很快就忙完了。”周一懵懵地,却还是乖乖地爬上了床,听话地盖好被子闭着眼睛。
陈檀握着手机,细细地将《汝坟》这首诗读了一遍又一遍,在离上海很远很远的加州他仿佛看到了他的一一,他爱了好多好多年安静的周一。
从他知道爱情的那一刻起,到他走过了无数山水看过了数不尽沧海白云的如今,他依然只爱她,任何时候的她,任何样子的她。
这世间是有爱情的,他总相信,因为周一就是他所有的情爱。这世间绝大部分男人总爱质疑女人,轻视爱情,但,陈檀知道,于爱,要足够幸运的人才能遇到。
都说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方知情深。对于陈檀而言,周一就是他的爱情观。
像想明白了似的,什么都不重要了,他要回去陪一一。
加州的灯火也阑珊,却不如上海的生活气息。因为他的一一在上海。那里有他的家,有了他生命的热度,在那里,有人与他共黄昏,有人问他粥可温。
世间情爱,错了一个时间,一个地点,多了世俗,多了天命,那么都是伤痛和遗憾的导火索,是分离的伏笔。不是说这些错误与残缺无法逾越,但是总归你要遇到对的人,而这太难。
可是,于千千万万之中,陈檀遇到周一,他们在飘渺的爱情里过着踏实的人生。
何事慌张,余生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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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愿有人问你粥可温,陪你共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