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可甜了

　　《差生》*年下的故事

　　第一章

　　没经住诱惑的人是我。

　　闻着淡淡的烟味，我皱起了眉。
　　“收起来。”
　　身侧的人掐掉烟头，俯身亲了亲我的额头。
　　“听你的，老师。”
　　我仰躺在床上，不禁陷入沉思，到底是从哪一步开始错的。
　　嘴上叫着我老师，却一点都懂不尊师重道的可恶学生重新拥住了我。
　　“老师要对我负责。”
　　我用力推开他，掌心贴到滚烫的胸膛时不禁一颤。
　　“黏糊糊的，别靠过来。”
　　楚昊不死心地往我身上拱：“老师呢，是第一次吗？”
　　我的喉咙还有些疼，哑声道：“我这个年纪可能吗？”
　　他听了脸上流露出失落的神情，不过很快又用笑容掩去了，他捉住我的手，亲上指尖。
　　“没有关系，我们之间是第一次。”
　　他亲过的地方霎时间像火一般燃烧起来，我缩回手，搓了搓。
　　“早给右手了。”
　　他愣了愣，眼里闪过奇异的色彩，轻声说：“再一次。”
　　我抿起唇：“谁会再说一次啊，笨蛋。”
　　“不，”他坐起身，“我是说，我们再一次。”
　　我微弱的拒绝仿佛欲拒还迎的邀请，刚刚使用过的地方轻易就敞开了门。我不得不面对要被一个十九岁的臭小子欺压两次的命运，然而攀上他被汗水浸润的背脊时，看着他沉迷其中的侧脸，我忽然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眼前浮现出奇异的色彩，仿佛冥冥中自有注定。
　　床单在我们的动作中成了可怜巴巴的一团褶皱，深色的水渍点点布在上面。
　　喘息渐缓后，楚昊下意识地摸向床头的烟盒，手在空中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我懒懒地支起头：“以后再让我闻到你身上有烟味就别想进我的家门了。”
　　“明白。”
　　他走下床，再一次向我毫无保留地展示他雄健的身躯。我看着他背脊上的抓痕不可抑制地红了脸。
　　他背对着我，套上T恤，恬不知耻地问：“老师在回味吗？”
　　我不自在地别开脸，方才头晕脑胀的感觉似乎又回来，只盼耳根不要烧得太厉害。
　　“私下里不要叫我老师了，我没你这样的臭学生。”
　　他的吻落在了我的嘴角。
　　“才不要。”
　　我眼角一跳，攥住他的手，用力向上掰。
　　“臭小子，你在瞧不起大人吗？”
　　“痛痛痛，老师我错了。”
　　“哼，”我松开手，“裤子穿好。”
　　楚昊用他毛茸茸的脑袋使劲蹭了蹭我，才不甘不愿地起了身。
　　“大人真无情，刚刚还一副非我不可的样子。”
　　我装作没听见。
　　好在他尚算识趣，穿好衣服，把一片狼藉的地板给收拾了个干净。
　　“床单也要换吧。”
　　“这个不用你管。”
　　楚昊点点头，又想来亲我，我按住他的脑袋推开他。
　　“赶紧回家去。”
　　他的表情瞬间黯了，看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负心汉。
　　我头疼地按住额角：“记得抹药。”
　　“什么？！”
　　一个眨眼的功夫，体长一百九的身躯就扑到了我的身上。
　　“老师我弄疼你了吗？”
　　我咬牙切齿地揪住他的耳朵：“我说的是你的后背。”
　　他茫然地抬起头：“我的后背怎么了？”
　　我轻咳两声，移开视线：“我没控制好力道，抓破了。”
　　“那个啊，”他咧嘴一笑，“希望能落疤，做我们第一次的纪念勋章。”
　　纪念个鬼！
　　我狠狠往他脑袋上一撸，然后颓然地放下手。
　　算了，大错已经铸成，随他去吧。
　　我摸摸锁骨，明天大概要穿高领了。
　　楚昊离开后很久，我仍觉得房间里处处留有他的气息，盯着天花板看了半晌，才终于起身，扶着酸软的腰，拿起空气清新剂一通乱喷。
　　臭小子，不要以为大人很好惹啊。

　　第二天我不得不放弃拥挤的地铁，打了辆出租车赶到学校，进门时办公室里几位班主任正在呵欠连天地泡咖啡。
　　“早啊，”李老师对我招了招手，“你今天居然来得最晚，真稀奇。”
　　我解释说路上有点堵。
　　“堵？”李老师说，“今天地铁又故障了？”
　　“没有，”我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照实道，“我睡过头了，打车来的，本以为会快点。”
　　李老师深有同感地说：“早高峰的交通，不要轻易尝试。”
　　我拼命点头。
　　他理解地拍拍我的肩膀：“失眠了是吧，第一次带毕业班，压力大，确实不容易。”
　　张老师在旁边插话道：“幸亏没给你安排到三班，不然那里的小魔头有你受的。”
　　我愣了愣：“小魔头？”
　　张老师没比我大上几岁，性格很开朗跟学生也能打成一片，我们私交不错。
　　“是啊，”他脚一蹬，转轮椅骨碌碌滑向我，“楚昊你知道吧，仗着家里有钱，硬是在我们学校挂了个号，考试成绩不计入生存率的那个复读的旁听生。”
　　我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哦，他怎么了？”
　　张老师一脸恨铁不成钢：“他周末又翘了补习班，不知道去哪里撒野了。”
　　“咳咳咳！”我瞬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没事吧，来来来，喝点水压压惊。”张老师亲切道。
　　李老师推了推眼镜：“注意形象啊，万一被学生看到了以后还怎么压得住他们。”
　　张老师吐吐舌头，侧过脸，惟妙惟肖地模仿李老师说话。
　　我被逗得边咳边笑，痛苦极了。
　　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办公室里的老师全都一震，正在种菜的老师连忙把网页关了，我和张老师也迅速调整好表情，装模作样地翻开教案。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喊了句“报告”，紧接着，高大的身躯走了进来，使办公室里顿时充满压迫感。
　　“老师。”
　　昨天在我的床上撒野的人，径直走了过来，将手中的钥匙圈放在办公桌上。
　　“忘记还你了。”
　　我几乎动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
　　“麻烦你了，楚昊同学。”
　　我用我的眼神不停传达“快点走”的指令，但是他紧紧地盯着我，半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老师，早自习结束我能找你谈谈吗？”
　　谈个屁啊，你的班主任就在我旁边，你找我这个隔壁班的老师谈人生吗？
　　我僵着笑，柔声道：“当然可以。”
　　他如释重负地一笑：“太好了，有些事我想私下咨询你。”
　　我脸上的笑几乎快挂不住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他私下谈了，他根本是吃准了我在学校里不能对他怎么样，故意找我的茬。
　　楚昊得到我的默许，满意地走出办公室，从头到尾都没看其他老师一眼，连带着我也不敢去看其他老师的反应了。
　　办公室里一时气氛很是怪异。
　　张老师凑过来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冒着冷汗，干笑说：“不久，就是那什么，他觉得有些事跟非任课老师说比较轻松。”
　　张老师点点头，竟然被我胡邹的理由说服了。
　　“也是，其他班的学生也经常来找我咨询。”语气中透着那么一点点的自恋。
　　李老师说：“辅导学生是好事，不过你小心一点。”
　　“怎么了？”我问。
　　李老师摇摇头，叹了口气。
　　张老师拉过我小声说：“听说他跟社会人士有来往，你瞧他的身板，发起浑来哪是你能应付的。”
　　李老师接着道：“严格来讲，他并不算我们学校的学生，你也不用太关照他。”
　　我接下了两位老师好心的提醒，只是他们不知道我已经被浑得很彻底了。
　　说不到几句，铃响了，我们收拾好教案，匆匆赶到各自的班级。
　　我心不在焉地点完名，早自习结束后，刻意多磨蹭了几分钟，指望有好学向上的学生能把我留住，可惜大家显然对生物没什么钻研的欲望。
　　五分钟后，我不得不抬脚走出教室。
　　一出门，便撞见了倚在栏杆上的楚昊。
　　他曲着一条腿，胳膊随意地搭在栏杆上，整个人不羁又洒脱，走廊里不少学生都在偷眼瞧他，连我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身高一米九，在发育中的小屁孩里实在是鹤立鸡群，要不是看过他的档案我差点就相信他是□□卧底前来避难的传说了。
　　“老师，”他说，“请跟我来。”
　　我低头瞄了眼腕间的手表，离上课只剩三分多钟了，晾他也做不了出格的事。
　　话虽如此，跟着他走进无人的器材室，我仍是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我警告你，我第一节有课……唔！”
　　楚昊猛地转过身，热切地亲吻我的嘴唇，用炽热的胸膛把我禁锢在他与门之间。
　　我的后背抵着门，被迫接受他疾风骤雨式的吻，听着门外隐隐透过来的谈笑声，不敢用力挣扎。
　　直到他气喘嘘嘘地松开唇，我才有机会揪住他的头发，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质问：“你在搞什么？”
　　他垂下头，急促地呼吸落在我的肌肤上。
　　“老师，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心烦气躁地捂住他的嘴。
　　他伸出舌尖，在我汗湿的掌心上轻轻一舔，激得我一个颤栗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敏捷地握住了。
　　“我一直在回味，没有老师的亲亲，我要死了。”
　　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渴求。
　　这个臭小子。
　　我受到那年轻而鲜活的情感而鼓动，仰起头，叼住他的嘴唇。
　　只差一点，我们的肌肤就要贴在一起，彼此燃烧。
　　——叮铃铃！
　　时间到了，上课的铃声响彻校园。
　　我立刻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面红耳赤地整理仪容，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自己竟然想跟他做完全套。
　　“老师……”
　　楚昊不死心地往我身上蹭，我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疼得他高大的身躯委屈地缩成了一团。
　　“发情回家发去。”
　　我深吸一口气，平稳呼吸，让脸上的热度降下来。
　　“已经迟到了，还不快走。”
　　“老师，”他蹲在地上拽住我的裤管，“放学可以去你家吗？”
　　“……”
　　我瞪着他，在他祈求的眼神下，最终败下阵来，烦躁地说：“你乖乖上课不惹事就行。”
　　他笑了：“太好了，我会努力忍耐的。”
　　我不想问他要忍耐什么，把裤管从他手中解救出来，最后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便匆匆跑回办公室。
　　我说我第一节有课其实是骗他的，但好像没什么用就是了。
　　仰靠在座椅上，松开领结我刚准备喘一口气，想到楚昊留下的吻痕，又连忙系了回去。
　　不知轻重的臭小子，今晚得好好教训他一顿才行。
　　如此想着，我不由对着电脑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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