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勇]关于那对夫夫的二三事

　　10.
　　不巧，维克托心想，看见你我才过来的。
　　不过他还是顺着勇利的话说了下去：“是啊，好巧。”然后他目光一转，“不好意思，这位是？”
　　被点名的女孩子连忙起身做了自我介绍。
　　待得两边都互相认识完毕，维克托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继续道：“和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在一起……勇利你难道是在约会吗？”
　　“咳咳咳！”勇利生生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不不，不是的，你误会了，”女孩子连忙否认，生怕勇利那不知是谁的意中人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她可就罪孽深重了，“我们只是……”路上遇见……
　　可还不等她解释完，勇利就抢先道：“是朋友！”
　　“啊……对，是朋友。”女孩子当即附和，还拼命点头以示自己说的话的真实性。
　　维克托却只是看着他们笑而不语。
　　——摆明了是不相信。
　　「啊啊啊啊啊啊啊！」勇利在脑内哐哐撞大墙。
　　「冷静一点，你又不是出轨了。」系统一副老神在在的语调——勇利觉得自己甚至能想象出它翘着兰花指拈着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啧啧称叹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提醒我？！」让他一点跑路的机会都没有。
　　「在你最初说要来跟踪视察的时候我就阻止过你了好吗？！」
　　……还好维克托并不打算揪住这个问题不放，不然这一人一系统就要当场吵起来了：
　　“对了，天气挺热的，我们打算换个地方。勇利你们要一起吗？”
　　勇利闻言看向女孩子，用眼神征询她的意见。
　　“啊那个，我还有事。”女孩子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抱歉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
　　“那还真是遗憾呢。”维克托似乎是真的很惋惜，但又马上询问勇利的想法，“勇利呢？一起走？”
　　眼见勇利的目光迟疑的转向那个女同学，他又马上笑着补充道：“不用介意，我们也不过是、朋，友而已。”
　　一字一字把朋友咬得分外清楚。
　　勇利：“……”
　　行，去就去，谁怕谁。
　　“那好吧，”勇利欲盖弥彰的拿手给自己扇了扇风，“这里确实挺热的。”
　　他不知道，由于他不自在的撇开了视线，便没有发现维克托在听见他答复后愈深的笑意，以及他身侧女同学为了避免被发现而侧着脸努力压抑什么的模样。

　　11.
　　“胜生君，加油啊！”
　　想起告别时少女悄悄对他说的话，和攥紧了拳为自己打气的模样，勇利就忍不住微笑。
　　能加什么油啊……我都要头疼死了。
　　走在临海的桥边，夹着咸腥气息的海风吹来一丝凉意。驻足远望，可以看见在那地平线之上，鸥鸟在海浪间翻飞嬉戏，金色的阳光铺满了整个海面，像一幅色彩浓烈的油画。
　　“勇利。”
　　维克托停下脚步，看着那一望无垠的蔚蓝，眼中碧蓝色似乎与之融为了一体。
　　有海风吹过衣角，见维克托停步，他便也随之停了下来。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中途那个女同学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她挂上电话的时候仿佛是十分的不甘心，甚至临走前还意有所指的朝维克托挤眉弄眼了一番。
　　……还不等他回答，维克托便又继续说了下去：“在我的家乡，也有这样的海。”
　　“蔚蓝的、看不到边际的海。而且就像现在这样，每天早上都可以听得见海鸥的叫声。”
　　“是黑尾鸥。”勇利默默接上一句。
　　“……”不理会勇利的拆台，维克托继续道，“我从小生长在那里，以前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真的离开那个地方，也从来没注意过海鸥的叫声什么的。”
　　勇利走上前，扶着已经爬上了锈痕的栏杆，感受风吹过的那丝凉意抚过发梢。
　　“……我也曾经有过，离开家，一个人孤身奋战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还不懂什么是爱，也没有注意到家人在我身后给予的支持与鼓励。可是哪怕我失败的彻底，我的家人、老师和朋友却也从来没有把那样弱小的我当成弱小来看待。”
　　“直到后来，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教会了我什么是爱。”
　　那个人就是你，维克托。
　　勇利转身，看向那个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的人。
　　——而你直到如今，也仍然是我的支柱。
　　让我尽管孤身一人在这世界里，也能为了去见你而坚定脚步。
　　少年的眼睛里有光，温柔如水雾迷蒙的晨曦。
　　那眼睛很迷人。可维克托总觉得，他虽然在看着自己，但却更像透过自己，看向了远方的另一个人。
　　这感觉很不舒服。
　　所以他躲开了勇利的视线，转头恰好看见了远处矗立的一栋白色建筑。
　　“我们去那里吧。”维克托抬手指了指那栋建筑，不容置喙的上前几步拉着勇利就往那边走。
　　“啊那边是……”话未说完，一个念头突然划过勇利的脑海——
　　他怎么记得，维克托原来和自己提到的那个家乡，附近是没有海的……

　　12.
　　大脑还沉浸在刚刚的那个问题中，就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勇利一个激灵回过神，飘远的意识被强行召回。
　　他定睛一看，只见维克托提着租好的冰鞋，笑着向自己走来。
　　——没错，维克托居然把他带来了冰场滑冰。
　　“给。”维克托把鞋子递给勇利，还一脸邀功似的，“我说了吧，这里是不是凉快了不少？”
　　勇利沉默着接过鞋子，只是随口应付了几句。
　　说起来，他有多久没有滑过冰了？
　　自从来到了这里，为那所谓的任务焦头烂额之后很久，都没能再踏上冰面了吧。不知道身体是不是生疏了不少呢？再次踏上冰面会是怎样的感觉呢？
　　勇利感觉这具身体里的血不仅没有被这逸散的冰寒气息冻住，恰恰相反，那血液反而开始一点点的沸腾了起来。
　　他熟练且老道的穿上鞋，手指翻飞间就系好了鞋带。
　　“维克托，你上过冰吗？”
　　还在系鞋带的维克托闻言一愣，潜意识中他觉得这个问题简直荒谬至极，可当他真的遍寻记忆深处，却发现自己确实一次都没有踏上过冰面——哦冬天在封了冻的湖面上滑来滑去不算。
　　“当然……”话到嘴边就拐了一个弯，“没有。”
　　“要我教你吗？”勇利表示自己非常乐意助人为乐。
　　没想到维克托却回绝了他的建议：“没关系，我看着就好。”
　　“那你跟着我吧。”说着勇利就踏上了冰面，维克托紧随其后。
　　一开始，勇利还会照顾一下维克托，尽量把速度放缓，并且回身看着维克托的动作，时不时还会指点一下。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除了一开始的手忙脚乱之外，维克托几乎是以神速掌握了在冰上滑行的技巧，甚至可以自己自如的滑行，完全不像刚刚接触滑冰的新手。
　　这魔鬼一样的天赋让勇利不禁感慨——这年头叫维克托的难道都是冰上怪物吗？
　　不过不多时，维克托就下了场。
　　他趴在冰场边缘，笑着示意勇利完全可以不用顾忌他。
　　勇利便也收回了目光，开始细细感受冰鞋在冰面上摩擦的感觉。
　　——他果然，还是在这里觉得更自在一点。
　　冰面散发的冷意让全身的每个细胞都服服帖帖。又好似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感受这几乎与他血脉相融的气息。
　　自在的滑行了几圈，勇利觉得似乎仍是不过瘾，于是寻了一块稍大的空地，立定。
　　不知道做不做得到。
　　只见勇利站定后深吸一口气，然后加速、跃起，脚下溅起晶莹的冰屑。
　　维克托的瞳孔随着他的动作而微缩。
　　恍惚间，有一个身影，穿过人影憧憧与眼前的他重合。
　　……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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