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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美人我看着能下饭
地上的金戈铁马声瞬间沉寂起来，水流灌进了常之渊的耳鼻里，胃里。身子慢慢下沉，水压堵在他的胸口，越来越沉重。
……
地面。
“丞相大人，还追吗？”侍卫看了眼水中的情况立刻一路小跑，来到军队后面的一辆马车。
“大人？”侍卫半天没听到马车里的人发话，再不做出决定，常之渊就真的逃走了。侍卫出声提醒。
“不用追了。”华盖马车中终于传来声音：“据我所知，洛王爷不通水性。”
不通水性还往瀑布里跳，怎么看，洛王这次都是九死一生。
“是。”侍卫应声。
“息鼓收兵，回皇城。再不回去，皇上就该猜出什么来了。”丞相轻挥羽扇，指点军队回京。
“大人，军队调度会记录在案，若是皇上问起来，小人该怎么回话？军队调度不是小事，况且我们私自围剿洛王皇上并不知晓。若他日内府的人把调度册呈上给皇上，怕是不好交代。”侍卫出口问。
丞相听了话，微微拧下眉头。
“这件事任何人不许透露半句，我会处理好皇上那边的。”
“是！”
呼……
眼皮好重。
睁不开。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固定在眼睛上，是谁的手？这么凉。
常之渊的神志逐渐清醒，明显地感觉一双手在他的身体上抚摸。而且，是一双男人的手！
他没死？他不会倒霉地被这穷乡僻壤的倌楼捡了，被绑在床上肉偿吧？
常之渊一想到一个油腻的男人色咪咪地盯着自己看就浑身难受，扭腰，一个弓膝准确打在男人的身上。
“唔……”
唉？不是油腻男人，声音还挺好听嘛。
“你这个人，我家先生好心救你，不知道报恩也就罢了，还伤我们先生。”一旁的小厮急忙扶住被伤的男人，走上前，伸手掀开盖在常之渊脸上的红布。
常之渊试着睁开眼，却迷迷糊糊地看不清。隐约看到，自己所躺的床边站着两个身高体长的年轻男人。
“我的眼睛，怎么了。”常之渊坐起身，把手放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残影。眼镜发酸涨疼，不拿铜镜他也知道自己的眼睛肯定是通红的。
“受伤发炎，死不了。”季仁瞥了床上的常之渊一眼。
“季仁。”站立在一旁年轻男子出声提醒季仁出言不逊，季仁撇撇嘴，出了房门。
屋里一时只剩下常之渊和年轻大夫。常之渊猜出个大概，他没死，被这位大夫救了起来，是他胡思乱想伤了这位大夫，怪不得他身边的药童对自己生气。
常之渊撑着下床，恭敬地作揖：“在下常之渊，多些大夫救命恩情。不小心伤了大夫，还请见谅。”
年轻大夫挥挥衣袖，扶着常之渊再次躺下：“无碍，我本就是治病的大夫，常公子不必挂在心上。”
常之渊点点头，躺回床上：“请问这是哪里？”
年轻男人开始收拾随身的药箱：“洛城。”
洛城！
没想到，还是让他来到这了。
“我……”常之渊刚要开口，又闭口无言。这算什么，没有护卫，没有侍从，随身的腰牌证件也不知道丢在哪里，面前的大夫看起来温润雅致，不多问一句他的来历。就这样贸然说，自己是封地洛城的王爷。谁会相信？
“怎么了？”面前的年轻大夫停下收拾东西的手，回头望着他：“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常之渊的嘴唇动了动，开口道：“还请问，尊姓大名。常某来日定当还您的这份救命恩情。”
年轻大夫勾唇一笑。两个人离得不远，常之渊隐约觉得面前的男子长的眉清目秀标志极了。目如含黛，唇红齿白，比他在京都倌楼里见到哪些头牌小倌还好看。没想到这轻轻的笑容竟让他这个血气方刚的眼病男人看呆了。
真是，白浪费在这穷乡僻壤里。
常之渊忍不住在心里啧啧赞叹。
“在下季鲤。”季大夫不知道常之渊心里在想些什么。不卑不亢地颔首点头：“常公子好好闭目休养，我下午再来。”
常之渊急于早些病好，看清楚面前这个救命恩人。乖乖地闭上眼，躺下。
季鲤伸手帮他重新换上新药，背起随身的药箱便出门了。
屋内一时寂静，常之渊这一躺下，靖王的脸开始浮现在脑海中，还有领头侍卫浑身是血的模样。
复仇，雪耻两个字盘旋在他的心头，心中一阵泛苦。
如何做？
现如今自己无凭无据，突然向洛城宣布自己是受封的洛王的方法不太现实，洛城处于边境，人民无拘无束惯了，并不需要一个需人供养的王爷。况且他身体亏空多日，又患上眼疾，经不起折腾。只能先养病，再见机行事。
来之前他听小太监说过，洛城会来一个新任县令。说是县令，倒不如说成监视他在洛城是否安分守己的探子。没想到，他竟然要靠监视自己探子来验明正身。
可嘲可笑。
没一会，常之渊的脑袋开始昏涨起来，意识越来越弱。沉沉睡了几个时辰，直到季仁把他唤醒。
“常公子，起来吃饭了。”季仁伸手拍醒睡的昏天黑地的常之渊。
睡前季鲤大夫帮他涂的药膏已经被人擦去，常之渊幽幽醒来，睁开眼。季大夫的配药确实好用，一觉醒来，眼睛清亮多了。
常之渊扶着睡懵的脑袋，慢慢坐起来：“我睡了多久？”
“三个时辰吧。下午季大夫回来的时候还帮你换了次药，中间还发热，又帮你煎药喂药。住宿费和医药费别忘付。”季仁把虚弱的常之渊搀起来，给他找了双布鞋换上：“我看你身上也没啥钱，估计药费你也付不成，我把你的衣服卖了，你先凑合着穿布衣吧。”
……
常之渊无言以对，只能点点头：“卖了多少钱？”
“十两银子。”季仁答。
十两银子？他的王爷朝服只卖了十两！常之渊沉默了会，再次点点头：“那这些钱够我在这住多久？”
季仁略一思索：“十天吧，加上你之后的医药费，这些正好。”
“我的身子已经好了，不用再麻烦大夫了。”常之渊感觉现在的精神比来的路上好了4，这个季大夫还真是医书高超。
季仁听了常之渊的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继续搀着常之渊出了房门，穿过绕水回廊，来到吃饭的正堂。
正堂里早已经坐满了跟季仁差不多打扮的药童，大家围在一张圆桌上，主座上是白天见到的季鲤大夫。
房间里的装饰也很朴素，只有中央一副药祖画像，几张桌椅板凳再无其他。
仔细一瞧，药童围坐的桌子竟然是上佳的精雕红木，桌身还雕篆着花纹。
常之渊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主座的季大夫。
季鲤一见常之渊跟着季仁走了进来，起身让出身边的位子：“常兄请坐。”
常之渊推辞：“在下是来求医的，您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坐在那不妥。”
主座身边的位置是留给贵客，常之渊懂得分寸。
“让你坐你就坐我都要饿死了。”季仁心直口快，常之渊也只好坐下。
季鲤好像早习惯了季仁出言不逊，不好意思地对常之渊笑笑，便宣布开饭。
季仁的位置在季大夫的另一手边。药童们的修养都极好，食不言，整个桌上连碗筷碰撞的声音都极轻。
常之渊嚼着嘴里的米饭，轻轻看了眼对面的药童，包括平日里没大没小的季仁在内，都吃相斯文，竟比他这个王爷还优雅。
身边的季鲤大夫更不用说了，青丝绾正，一身白底黑纹的长衫，举著之间都流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常兄刚刚退热，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季家行医，饭菜口味都偏清淡。常之渊大病难免口苦，可能吃不惯这顿饭。
常之渊摇摇头“饭菜很可口。”还需要什么菜下饭，他只要盯着季鲤大夫看着，就能不声不响地吃下一碗饭。
素来吃腻了宫廷美食，这种山肴野簌其实也别有一番风味。平心而论，因为有季大夫在，这顿饭常之渊吃的很饱。
席间，除了季鲤和常之渊的两句轻声交谈，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饭毕，季大夫背着不离身的药箱，送常之渊走回之前的房间。
吃完饭后，常之渊觉得精神多了。跟着季鲤在庭院里踱步回房，这才仔细瞧见院落里的景致。
院落不大，茂林修竹，空地间还种上了草药，只有两条贯穿东西的回廊，也就是刚刚季仁带着常之渊走来的那一条。回廊的走势是绕着流入院落的活水。不富丽堂皇，却也是一番趣意雅景。
下一章，常之渊同季大夫睡一起？唉你们没拜过天地可是要被烧死的！【FFF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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