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之七美天下

　　回家路上，左先觉有意把马控制着，走得慢吞吞。阿腾和阿全骑马在后面跟着，以为主人有什么不快之事，两人互相看看，都不敢说话。他们对左先觉，比对原来的主人司徒慎之还尽心，因为以前他们都不起眼，而现在他们是左先觉的心腹，主人的荣辱得失，对他们至关重要。
　　左先觉还在揣度圣意。陛下没有明示，臣下可既不敢冒进，又不能不作为啊。大方向一定要拎清。
　　首先，陛下为什么会新设一个不隶属任何衙门的职位？陛下一定是想表明，这个职位不一般，不能像普通的衙门属员那样按既定章程去做事。
　　第二，陛下为什么把这个职位给我？这说明陛下现在没有既合适又信得过的人来做这件事。我的官场资历为零，才干不错，可以拿来一试。做不好的话，把我免职，这件事几乎不留痕迹；做得好的话，我就是陛下的心腹亲信了，不隶属旁人，连岳父司徒慎之也不用牵涉其中。
　　圣意啊圣意！左先觉想明白了，自己这个职位确实是没有实权却可以大有所为。陛下真是老谋深算，心思缜密啊，也只有我能读得懂陛下的意图啊。像岳父那样的老臣，虽有经验和忠心，却太过含蓄保守，不可能有什么突破了，所以陛下才会希望用我这样的初生牛犊为他探路，开创新格局。
　　理清思路之后，左先觉就“驾”地一声，打马快跑。后面的阿腾和阿全连忙跟上。

　　当晚在卧房里，左先觉打趣地对司徒茜说：“陛下今天给了我一个四品的官衔，以后你要叫我老爷了。”
　　司徒茜眨眨眼睛说：“那你要叫我夫人了吧？”
　　“我还叫你茜茜。”左先觉抱住了司徒茜，贴着她的耳朵说：“叫夫人，没有那种感觉啊……”
　　“那我也不想叫你老爷。”司徒茜调皮地说：“我还是叫你官人。或者，我可以叫你……”
　　“叫我什么？”左先觉看出来她想要玩闹了，就开始挑逗她。
　　司徒茜享受着丈夫的撩拨，很快就动情了：“我要叫你先先……”
　　她今天这样狐媚，左先觉心里一阵狂喜。她简直就是风情万种啊！
　　“快叫，现在就叫……”左先觉痴迷地要求：“叫我！叫我先先！”
　　司徒茜轻轻地叫出来：“先先……先先……”
　　她一边叫，一边向他闪着一汪春水似的眼波。
　　“茜茜，茜茜……”左先觉又进入了司徒茜熟悉的那种状态，叫起她的名字，直到攀越到顶峰……
　　司徒茜的一个叫昵称的小把戏，让左先觉今晚状态特别好。最后他得意地问她：“现在知道你的先先有多厉害了吧？”
　　司徒茜软软地说：“知道了。我早就求饶了。”
　　她好像有了倦意，不想多说话的样子。
　　左先觉心疼地问：“累了？怪我太折腾了？”
　　司徒茜闭着眼睛答道：“只是累了，不怪官人。”
　　左先觉觉得有点奇怪。她这一向都是兴致很高的，事后都要说话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刚完事就要睡了。
　　会不会又中的了？左先觉脑袋里念头一闪，算一算日子，再看看娘子脸上的气色，估计八九不离十。
　　强生刚满了一岁，他们夫妇从产后两个月开始行房，十个月频繁而又极致的欢悦之后才中，比起强生那次的一次就中，他们可以算是大赚特赚了。
　　左先觉看看身边这个迷人的小娇娘，要是真中了，往后的几个月他就不敢碰她了。唉！怎么熬得住？
　　左先觉恋恋不舍地亲着司徒茜的脸颊，希望自己的估计不对。他还没爱够，不敢想象忍过一个孕期的那种艰难。
　　可是他这样亲她，她都没什么反应，懒洋洋的。左先觉觉得第二个宝宝肯定已经住进了娘子的肚子了。

　　第二天左先觉便请了大夫来，果然证实司徒茜又有喜了，两个月了。等大夫出去之后，两夫妇都有些情绪低落。
　　“官人，你现在真的可以当老爷了。”司徒茜懊丧地说：“歇着吧，什么都不用做了！”
　　“这……”左先觉为难地说：“我舍不得让你忍，可是没法子呀。我们一起忍吧。”
　　司徒茜担心地问：“你要是忍不住呢？”
　　左先觉狠狠心说：“上回都忍住了，这回应该也忍得住的。”
　　司徒茜苦着脸说：“那我要是忍不住呢？”
　　上回怀孕的时候，她还不喜欢左先觉，不想跟他亲近。现在，她心里知道她每隔一阵子就特别想要他好好爱她，好几个月完全没有房事是不行的。
　　左先觉安慰她说：“我们想办法，想办法。你去问问岳母，看她以前每次有孕时，是怎么做的。我就不信，那么多次孕期当中，岳父每次都能忍得住，他又没有小妾，只能是跟岳母。要是孕期行房并无大碍，我们也可以试试。”
　　“那怎么好意思去问啊。”司徒茜觉得开不了口。她想起以前母亲骗她说，夫妇成亲之后，只要睡在一起，肚子贴着肚子就会怀孕，可见母亲有多么保守，怎么会跟她说孕期行房的事？
　　“如果我去问岳父，他一定会叫我死忍。”左先觉叹息说：“那你就只能忍了。我心疼你，也没别的办法。”
　　“那我还是问问母亲吧。”司徒茜脸红地说：“我肯定忍不住的。”

　　好在住得近，左先觉扶着司徒茜，让刺儿蜜儿在后面跟着，出了自家的后门，穿过街道，就进了太师府的后门。
　　左先觉嘱咐司徒茜：“你跟岳母好好聊聊。我先去学社交待一些事情，下午再来接你。刺儿蜜儿，好生伺候小姐！”
　　“是！姑爷！”这两个丫头跟他们的丈夫一样，对左先觉的那种毕恭毕敬，超过了对以前的老爷夫人。

　　左先觉赶到大同学社，跟袁朗说了昨天陛下征召的事。
　　袁朗听完之后，语调平和地说：“恭喜你了。学社的事情我来安排，你放心上任去吧。以后，恐怕我们就很少见面了。”
　　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漏夜赶科场。袁朗不想置评左先觉的选择，再说圣命难违啊。
　　左先觉知道袁朗对于官场的回避，就给他吃定心丸：“大姐夫，我以后虽然不能天天到学社里来，但是每次的研习班我还是要来听听的，所以我们还是有很多机会见面的。学社里跟官场衙门打交道的那些事，还是我担着，你放心吧。”
　　袁朗点头：“那只好辛苦你了。一时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
　　“对了，”左先觉灵机一动，要打一把亲情牌，就对袁朗说道：“今天我们才知道，茜茜又有身孕了。我们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接下来这几个月里，就不敢行房了。大姐夫在大姐怀孕期间，都是忍过来的吗？孕期能不能有房事？”
　　袁朗感觉得到，左先觉问这个问题，明显是想保持住两个人在过去几个月里所建立的兄弟情和友情。
　　袁朗一向温润如玉，两人又有不错的交情，所以袁朗回想了一下，决定如实回答。
　　“我记得，当时我自己倒是忍得住。”袁朗说：“可是芸儿在孕期里偶尔会很想要……那个。所以我们有过几次，但是我都不敢用力，主要是安慰一下芸儿罢了。现在你和四妹……要是四妹有那个意思，行房也未尝不可，只是，你要注意控制力道，恐怕不能真的尽兴。”
　　“哦，这样啊。”左先觉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茜茜上一次怀孕期间，我们一次也没有，把我差点忍出毛病来。”
　　袁朗也笑了：“你们倒是老实。”
　　“不是老实，是傻，傻得都不知道还可以问问别人是怎么做的。”左先觉自嘲地笑着说。
　　他问了袁朗这样私密的问题，就是想让袁朗把他当兄弟一样。
　　袁朗领会了左先觉的意图，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你们成亲比我们迟，现在都有第二个孩子了，真是勤勤恳恳，后来居上啊。”
　　左先觉无奈地答道：“我跟茜茜都不想这么快又有孩子的！没法子啊，忍不住要恩爱，孩子就来了。”
　　袁朗含蓄地说：“想恩爱又不想要孩子的话，有药可吃的。只是要注意药性药量，不要伤了身。”
　　“哦？”左先觉惊喜地说：“真的？谢谢大姐夫指点，那我去打听打听。”
　　左先觉心想，我不是现成的有个族兄左先胜是开医馆的大夫嘛，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居然没有早点想到去问问他！

　　跟袁朗交待完毕后，左先觉去太师府把司徒茜接回家来，笑眯眯地问她：“岳母怎么说？”
　　司徒茜神秘地说：“现在不能告诉你，用得上的时候再跟你说。”
　　“用得上什么？”左先觉猜不出司徒茜的意思。
　　“用得上的时候，你就知道是什么了。”她还是那句话。
　　好吧，就让你小得意一把。左先觉心想，难不成岳母传授给你什么独门秘笈？那我倒是要见识见识，说不定就能顺带找出岳父至今都不纳妾的原因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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