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之七美天下

作者:唐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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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四三:真实身份


      司徒慎之在家伤养期间,吴涯又一次奉帝后之命来探望他,这是在程铭刚刚离开京城之后。皇后纯粹是为父亲的伤势担心,陛下却是有正事。
      “太师的那个侍卫程铭,”吴涯小心地知会司徒慎之:“陛下已经宽恕了他。其间的细节,太师先不要问,陛下以后会向太师解释的。”
      一听程铭得到宽恕,司徒慎之当然高兴:“多谢公公!那么我还可以让程铭回来当侍卫吗?”
      “恐怕不行了。”吴涯神秘地说:“因为陛下看中了他,给他派了一件特别的差事。”
      “哦?”司徒慎之很吃惊。
      吴涯用微笑表示玄机:“所以咱家刚才说了,其间的细节,太师先不要问。”
      司徒慎之当然点头答应。程铭行刺陛下,却又被陛下看中了,这里面的文章一定是长篇累牍的。就算再好奇,以司徒慎之的涵养,也不会去多嘴的,那就等着陛下以后再给个解释吧。

      司徒慎之哪里想得到,半个多月后,程铭又溜进了太师府,私会六小姐司徒蓁。
      惊喜万分的司徒蓁跑进学堂小院,一点没犹豫就往程铭身前扑,程铭以为她要扎进自己怀里,早就张开双臂迎接她。但是司徒蓁却在他身前停下了,踮着脚尖仔细看他的脸上,然后才放心地说道:“还好,只是瘦了一点点。”
      “不对,我瘦了很多。”程铭逗她说:“看不出来的,要摸一摸才知道。”
      “不上你的当!”司徒蓁一眼识破程铭的小把戏,嗔怪着扭头不看他。
      程铭当然是盯着司徒蓁看。她刚刚小跑过,呼吸还有些紧,双颊本来就泛红了,现在被程铭一逗,更是绯红一片。
      “蓁蓁!”程铭伸手扳过司徒蓁的脸,柔声说:“那我试试你瘦了多少。”
      司徒蓁听话地让程铭轻抚她的脸,眼见得程铭的头越来越低,眸光越来越温柔,司徒蓁心如鹿撞,慌忙闭上了眼睛。
      程铭这个重逢之吻极尽轻柔缠绵,片刻之后司徒蓁便有些意识模糊了,软绵绵地靠在了他身上,双臂从他腋下伸出去,绕在他的肩背上。
      程铭本来想尽量地轻柔,可是司徒蓁的胳膊把他绕住之后,她的身体紧贴着他,那种温热绵软唤醒了他的身体,他不知不觉地加大了力度,双手从她的脸颊转移到她的腰间。
      当司徒蓁感觉到程铭的手在爱抚她的时候,她恢复了意识,把他往外推一推:“程铭,你路上辛苦吗?”
      “呵……”程铭呼出一口气,答不上来,刚才他的脑袋有点乱了。
      司徒蓁抓住程铭的双手,抬眼看着他,羞红着脸说:“亲亲就可以了,其它的,现在不许!”
      程铭的脸立刻涨得通红,为了掩饰,一把抱住司徒蓁,耍赖地叫着说:“抱抱也可以!上次你抱过我!现在我要抱回来!”
      司徒蓁不大确定:“上次我抱过你吗?”
      “就是抱过!”程铭很肯定地答道:“还有亲亲,上次也是你要的,是你噘着嘴等我的。”
      “真的吗?”这回是司徒蓁耍赖了。她当然记得上一次,也就是他们的第一个亲亲,确实是她提醒程铭的,现在想来都脸红心跳呢。
      她明知故问的娇蛮赖皮口气,使得程铭不甘心地反问:“为什么你要我就要给,我要你却不给?”
      为什么?唉!程铭自己都感觉得出自己的语气有多虚弱,鬼知道为什么!被她迷住了呗!
      司徒蓁听程铭说得挺委屈,便小心地看他的神色,她可不想让程铭生气。
      程铭目光中只有无奈,并没有真的动气。司徒蓁放了心,马上就乘胜追击,撒娇地问:“你说为什么呢?”
      半个多月没见面,她这样一撒娇,他还能有脾气吗?立刻就浑身酥麻了。
      好不容易挺过这一阵酥麻,程铭委屈地回答自己的问题:“因为我……是你的手下败将。”
      司徒蓁咯咯轻笑,眉毛弯弯,眼波荡漾,在程铭心里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程铭深深地叹息一声,他在她面前,简直就是一败涂地啊。
      “那……你也不用叹气啊。”司徒蓁鼓励地说:“既然你都安全地回来了,就赶快去向我父亲提亲啊。成亲以后,不就……什么都可以了嘛。”
      原来她误会了,以为他大事已成才回来的。
      程铭连忙说明:“蓁蓁,事情还没办成呢!我回来,是向陛下上个奏折,请求陛下增援的。”
      “那你还要再去?”司徒蓁很紧张。
      程铭点头。司徒蓁失望地压抑地轻叹一声,一低头就眼泪汪汪了。
      “蓁蓁,你听我说,”程铭急忙解释:“事情没有我原来想的那么危险,有人想出一个好计谋,我只需要筹备筹备,真正危险的部分,是别人去做。”
      “哦。”司徒蓁顿时觉得好受些了,抬头问道:“那你几时再动身?”
      “这个……要看陛下几时能找到一个符合要求的美人。”程铭答道:“我们要用美人计。这个美人,不好找。不但要长得美,胆子大,脑子机灵,身手敏捷,还要有义无反顾的决心。”
      司徒蓁马上就担心了:“找不到美人的话,你的大事就做不成了?我们的事,就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了?”
      程铭妥协地说:“蓁蓁,我愿意把计划调整一下,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先求亲。现在我没什么大的危险了,不怕回不来了。我只怕,我还没有建功立业,配不上你。”
      司徒蓁立刻高兴起来:“我觉得你配得上我!我们马上成亲,等陛下找到美人之后,我要跟你一起去南境,陪着你完成你的大事!”
      程铭觉得司徒蓁这个主意真的不错,当然,前提是太师肯许婚。
      只是,陛下那边,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符合要求的美人呢?拖久了,恐怕孙渐远那边又有变数了。如果孙渐远的习惯变了,不吃那种丹药了,那就又要重新想办法了。
      “那,我明天就去向太师求亲。”程铭一下就开始紧张了:“你倒是给我壮壮胆啊。”
      “你就跟父亲说,”司徒蓁面授机宜:“我已经发誓了,非你不嫁!”

      结果,程铭去向司徒慎之求娶司徒蓁的时候,司徒慎之吃了一惊:“你想娶蓁儿?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行刺陛下,陛下反倒看中你,把特别的差事交给你,这些事你不说清楚,我怎么敢把女儿嫁给你?”
      程铭虽然求亲心切,脑袋还没有发晕,还记得陛下嘱咐他要保密,不要牵扯不相干的人,便推诿地答道:“我的真实身份就是程铭啊。陛下都不跟太师说的事,我怎么敢说啊。陛下都相信我,太师怎么还多心啊。”
      司徒慎之很不满意程铭这个打太极的回答,冷言道:“呵呵,就算程铭是你的真名实姓,报个姓名就想娶我的女儿,有这么便利的事吗?”
      程铭一看未来岳父的神色不妙,慌忙跪下恳求:“程铭不敢糊弄太师!实在是陛下不许我透露机密之事。请太师去向陛下求证!”
      好吧,司徒慎之心想,我不知道自己侍卫的底细就算了,活该挨了你一刀,但是女婿的底细我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于是司徒慎之冷着脸答道:“我会去问陛下的。你,不要再到我府里来了。蓁儿那里,我会管好她,不许她乱跑!”
      糟了,程铭心里大叫,这下要饱尝相思之苦了!我还没机会说蓁蓁本人已经答应我了,太师怎么就会想到要把女儿管好呢?这未来岳父也太敏感了!

      阿本在书房门口看见程铭苦着脸出来,就知道事情不顺利。他低头回避了程铭求助的目光,不打算跟程铭说话,生怕被老爷发现是他在程铭和六小姐之间穿针引线。
      程铭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程铭刚一走,书房里的司徒慎之就叫“来人”,阿本忙不迭地进去听令。
      “马上叫六小姐来!”司徒慎之显然很生气。
      “是!”阿本哪敢耽搁,慌忙往外跑。他心想,一定要让六小姐守口如瓶,千万不能把自己和心儿招供出去。

      司徒蓁进书房的时候,心里主意已定,就算父亲发怒,今天也要跟父亲说清楚,非程铭不嫁。
      “蓁儿,你跟我的侍卫程铭是不是私下里见过面了?”司徒慎之沉着脸问道。
      “是啊。”司徒蓁微微低头,但是语气可不软:“我跟他,私定了终身大事。”
      司徒慎之立刻着急:“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行刺过陛下!一身疑点!”
      “他是将门之子!不是江湖刺客!”司徒蓁为心上人辩护:“他父亲是已故大将军程昆!是冤死的!”
      “什么?程铭是程昆的儿子?”司徒慎之惊讶之余,很快想通了为什么程铭能够轻易就得到陛下的赦免,而且陛下还将程铭行刺的事情秘而不宣,原来陛下并不仅仅是为了庇护他这个国丈啊。
      谁不知道当年陛下兵变之时,程昆是第一功臣。后来程昆谋反的事间接导致了皇后司徒蕊小产,陛下回京后都将此事大事化小,没有株连,绝口不提,很快就使这件事被大家淡忘了。现在一回想,这里面的原因不外乎就是程昆死得冤枉吧。
      但是女儿的话也许是一面之词,万一她是受人蒙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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