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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走过路过别错过咯，一年一度的打折日，打折打到你骨折。”
“来来来，这边来，我家上新品啦。”
“小哥别急着走啊，姐姐可以送你一件衣服哦。”
“嘿嘿，我这里衣服别说有多好看了，你看看你穿的多帅啊！要不要帮我拍点照片？大妈包你一整年的衣服再额外给你送个红包哦！”
“……”
掰开被店铺大妈牢牢抓住的衣领，程允泽苦着一张脸拒绝，心里对老头的抠门有了一个更鲜明的认知。
感情他这是打着免费的算盘呢？
程允泽冷冷的看了老头一眼，祈祷老头能良心发现的把他从众多大妈手里解救出来。
不过可惜的是老头的良心早被狗吃了，面对众多大妈他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要不这样？小帅哥你穿这些衣服给我拍个照片？回头顾客来了我只拿给他们看，不摆出来？”
“要不这样，你跟我合拍一张我给你五折优惠？我觉得你以后肯定是个大明星，我这照片就留着当纪念啦。”
听到这里程允泽总算点头了，再不点头他怕自己没办法回去，这群大妈们的战斗力实在有点出乎他意料的强，一直包围着他，名义上是劝说，实际背地里这个摸他一把头发，那个掐他一下脸颊。
“那我也要，成不？”围观群众看到他答应，纷纷要求道，程允泽想既然自己都答应拍照了，那多拍几张照片好像也没差别？所以干脆全都答应。
结果到后面拍照拍到脸僵硬，浑身疲劳的程允泽一看时间发现快要赶不上星舰了，好说歹说下次才匆匆往回赶，连五折付了钱的那几件衣服都忘了拿。
直到上了星舰他才反应过来。
“老头，我衣服没拿。”程允泽心疼的靠在座背上。
听到这句话半眯着眼睛的范圣打了一个哈欠：“没关系，刚刚我把地址留给她们了，可能她们会寄过来？”
程允泽回头，诧异道：“你留了地址？”
老头板着脸：“那些阿姨们都是潜在用户，当然要留下地址。”
程允泽：“……”靠！潜在用户？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想到老头那破烂的幼儿园，还有那群年纪看起来就不小的大妈，程允泽懵逼了，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狼入虎口的可怜孩子。
他还是太小看这个老头了，说要带他买衣服，结果是为了给自己的幼儿园打广告？
这究竟是有多缺生源？
想明白的这瞬间程允泽表示从此刻起不想跟他说话，于是重新靠回椅背上闭起眼睛拒绝沟通。
一直到下了星舰回到幼儿园，任由老头怎么插科打诨，程允泽都坚定的没有再跟老头说过哪怕一句话。
第二天中午
老头从外面拿了几个大包裹进来，在递给他的时候手往回缩了一下，慢吞吞地道：“阿泽啊，你看老头我这都是快入土的人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吧。”
程允泽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就他这样子哪里像是个快入土的人。
老头见程允泽一言不发的看向自己就知道他不吃这套，于是原本的愁眉苦脸瞬间变成了笑成老菊花的脸，忙道：“哎呀，你可别看我现在这么精神，其实我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说完拍拍自己的胸脯表示自己没说话，但……就那精神的劲儿和看着比自己还身体健康，程允泽表示这货说的话完全没有一丝可信力。
感觉自己再次被忽悠的程允泽瞟了他一眼，默默接过他手中的快递，然后“啪”的一声把房门关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范圣耸耸肩，他知道自己招人厌，可是他并不在意啊，反正这年头他招惹的人难道还少？想要成大事必须不要脸往上冲，对反而而言脸皮那是什么？值多少钱？
没心没肺的范圣根本就不怕程允泽的冷脸，全程乐呵呵的各种刷存在感，如是过了两天程允泽被烦的受不了后总算愿意开始搭理他，毕竟不搭理他不行，不搭理他程允泽连安生日子都要过不下去。
但已经达到目的原本该正常回去的范圣却显然的不高兴，自从程允泽开始搭理他后脾气又变了个样，整天什么都不干就看着光脑，看就算了，看完还要对着他唉声叹气。
那幽怨的小眼光，还有时不时的小抱怨一再让让他鸡皮疙瘩冒起。
忍着浑身不舒坦程允泽飞快的吃完饭，刚想离开就被范圣喊住：“阿泽，要不咱们聊聊？”
难得正经的模样让程允泽表情略微有些复杂，想了想，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等他坐下来后，范圣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用沉重的打开了光脑，看着空无一字的招生报名页面后台，范圣也说不清此刻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这家幼儿园是他从他爷爷手里接过来的，一开始被迫继承幼儿园的他因为不情愿所以十几年如一日的作天作地把生源毁的七七八八，结果作着作着忽然有一天他忽然了过来，当即发愤图强立志要把天青幼儿园发展的更好，结果没想到天青幼儿园却一年不如一年。
直到今年，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范圣用家族秘法耗费无数心血算出了属于天青幼儿园的机缘，当下大喜的不管不顾的前往战场把程允泽带回来，之后无线作死的挑战他的忍耐力，然后惊喜的发现程允泽太适合当这个园长了。
不仅年轻好看招人喜欢，而且还武力高、脾气好，这简直就是老天爷为天青幼儿园量身定做的园长啊！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的园长忍不住把火辣辣的视线投向程允泽，直把他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阿泽，你过来坐。”范圣热乎的招呼程允泽过去他那边坐。
看了一眼老头那霸道的坐姿还有剩余的那狭小的空位，程允泽嘴角抽了抽，道：“不用了，我这里坐挺好的。”
范圣点点头也不纠结，反正在哪里坐都一样，只要不影响他说话就行。
“行，那你就坐那里吧，对了阿泽啊，趁着我还有精力，我先给你说一下咱们天青幼儿园的情况。”
在程允泽以为范圣又要开始无脑吹自己家的幼儿园的时候范圣总算靠谱了一回，难得没有带上八尺厚的滤镜，客观的把天青幼儿园的历史、现状、现在面临的问题和未来的发展详细他说了一通。
听完后不得不说天青幼儿园的现状比程允泽想的要艰难，毕竟怎么说都挣扎了这么些年了，它的年纪可能比一些本地居民还大，结果现在居然连生源都要没有了？
能把开幼儿园能开到这个地步，不说后无来者，但范圣绝对占据了“前无古人”这个天坑。
程允泽的震惊范圣看在眼里，虽然想辩驳，可是又无从开口，毕竟幼儿园的发展跟他这个所有人有着绝对的关系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本来就是一个不擅长经营的人结果还一连作死十几年，幼儿园能苟到现在都是他耗费自己的洪荒之力的良好结果，再多他也办不到，虽然自恋但范圣心里也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斤两，反正振兴幼儿园这件事靠他是不可能的，只能靠面前的这个天降的小子。
想到这里范圣总算精神一震，虽然他对天青幼儿园没啥贡献，可这么多年他致力于给幼儿园找真正的继承者，现在他总算给他爷爷找到了真正的继承者，没有让爷爷的心血在自己手上毁了（？）。
“不如我跟你去招生？”听了半天，程允泽忍不住抬头，看着范圣认真建议。
虽然范圣人不怎么样，但程允泽恩怨分明，他对他终究有恩，虽然这天青幼儿园又破又烂，但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他对这个地方多少都有感情，他不愿意看着它最后以破产这种惨淡的结局收尾。
“你要跟我去招生？”
程允泽这句话让范圣忍不住睁大双眼，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听到他说完天青幼儿园现状还愿意留下来为它付出的人，范圣此刻恨不得立刻把天青幼儿园立刻送给他。
果然不愧是等了这么久才出现的真正的继承人，这思想觉悟就是跟别人不同！
以前范圣也不是没有找过别人，但那些原本看着还靠谱而且也有意向继承幼儿园的人一看到天青幼儿园的现状后立马头也不回的走了，那现实的小模样把范圣气的暗戳戳把人套麻袋打了一顿。
天青幼儿园破怎么了！
它再怎么样也是占地面积宽广的私人幼儿园！连最值钱土地都是自己的，除了必要的支出，其他收入可都实打实是私人的，比那些号称一流幼儿园但实际上却连土地都是别人的可不要好太多。
作为一个护短的人，范圣理直气壮的觉得自己家幼儿园的发展绝对会越来越好，但别人包括程允泽却觉得难。
虽然他见识少但这并不代表他傻，相反程允泽还很聪明，不然他也不会修炼成妖，地不地的他不知道，但是一个学校居然连一个报名学生都没有？这样的学校别人是有多眼瞎才会觉得它前途宽广？
所以那些看到现实中的天青幼儿园就决定要离开的人程允泽表示非常理解。
“你先别说其他，咱们先说说招生的事情吧。”
揉揉额头，程允泽打断范圣的长篇抱怨，把范圣的关注点重新引回到招生这件事上。
招生，这对于学校来绝对是一件头等大事，更何况天青幼儿园现在连一个报名的学生都没有，那招生就更是大事中的大事了，毕竟学校连续一年未招满三个学生，那可是要取消学校的办学资格的，没有办学资格那学校还会是学校吗？
虽然范圣疯疯癫癫，但程允泽知道他对这个幼儿园的重视程度绝对不一般，要是学校真没了程允泽都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程允泽：“你现在有什么招生的计划或者方案吗？”
计划？方案？听到这两个字眼，范圣顿了顿，忍不住瞄了瞄程允泽，有点心虚的小声回了一句：“我打听过了，我那天带你去买衣服的那条街的大妈们好多都有孙子孙女。”
程允泽：“……”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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