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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大利，今晚吃你（十二）
0087711是柯笑的员工标识码，一般来说是不会出现在小说世界中的，这或许又是数据混乱的一个有力佐证。
一旦意识到情况不同寻找，柯笑马上就进入一问三不知的懵逼状态，反正这些人说自己是个“样品”，他还是先装不知道再说。
第一次被当做非人类对待，这种感觉对柯笑来说还挺新鲜。几个人心不在焉地对柯笑拉拉扯扯，又给他量体温等基础数据，又把他塞进似乎很高精的仪器中扫描全身。
他们的交谈完全没有避讳柯笑进行，于是给了柯笑了解现状的绝佳机会。
“哎你们轻点，0087711已经服役很多年了，再出问题估计只能报销了。”
“还不是那谁把资料偷一半毁一半的，搞得我们现在只能用快淘汰的旧制品来填空子……”
“别说了，说这么多有用吗？有这个空不如继续复原之前的设计图和营养液配方。”
“来，0087711，看着我，这是什么？”
昏昏沉沉，还没完全恢复的柯笑被从仪器中拉出来，一个带着口罩的人在他面前摇摇手，比出一个数字。
秉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柯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四。”
“那我呢？”男子拉下口罩，露出一张典型的研究员的冷淡脸，“我是谁？”
柯笑看了又看，确定脑海中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人的记忆，说道：“不知道。”
“啊……”旁边刷刷记录的人缘发出一种“果然如此”的叹息声，“看来芯片已经受损了，要重新注入。”
接下来的剧情不难预料，但是柯笑在看到有两人人腰间若隐若现的□□以及看起来防范森严的建筑内部，冷静地评估自己此刻能用肉身脱逃的可能性后，还是乖乖被这些人拉着注入了一针管银色的液体。
尽管全身心都在抗拒，但柯笑还是强忍下被强迫的恶心感，把自己当做一个听话的机器人一样行动。
随着液体顺着血管游走，一股凉意蔓延到柯笑的全身。然后是仿佛在空中漂浮一样的眩晕感，眼前飘过一片片画面，让柯笑怀疑自己被注入的液体是一种致幻药品。
当他终于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接收的东西是“记忆”。
口罩男等柯笑的眼睛渐渐恢复神采，才又用一模一样的语气问道：“我是谁？”
柯笑定定地回答：“黄至汶教授。”
“你的名字呢？”
“企业用智能生化人KXXV型，编号0087711。”
“你还有‘生病’之前的记忆吗？”
柯笑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我正在维持《荒野激斗2online》的运行，系统防火墙突然被攻破，最后的记录是所有玩家的链接被切断，强行嫁接到不知名服务器上。”
记录人员的笔在白纸上刷刷地移动，从柯笑的余光可以看到当字迹写满一行，就会自动上移，看来这里的科技水平应当比柯笑自己出生的世界先进许多。
“和我们这里能看到的数据结果差不多。”记录员说道，“基本检查通过的话马上就回到岗位吧，那边都忙得要死了。”
这位黄至汶教授用他不带任何感情的双眼研究了柯笑许久，最终还是把他放走了。
然后是一系列的“熟悉原来的工作”，柯笑依靠脑中注入的记忆，完美地通过了测试，几个看似管理人员的人火急火燎地把他领走，带到一间巨大的像孵育室一样的地方。
室内的透明营养舱之多，甚至让人体会到密集恐惧症发作时的感觉。管理人员没有让柯笑有更多时间研究，直接粗暴地将还穿着病号服的他塞进一个空着的蛋型营养舱中。
空间变成密闭的一瞬间，舱内被粘乎乎的液体快速填充。作为拥有正常人类内心的柯笑忍不住本能地挣扎，感到害怕和绝望，但那几个人早已转身离开，没有看见这一幕。他们一直显得急躁，好似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解决。
当液体没过柯笑的头顶，他却还能够自如呼吸时，柯笑明白，现在的自己的身体和普通人类有了巨大的不同。
他们是为了运营全息网游而专门制作的，拥有强大的精神力和只需要营养舱就能存活的体质，失去的是长久的寿命和正常的情感。
而他本应该同时作为《荒野激斗2online》的GM和一名游戏女玩家出现在这个世界，弥迦则同样是玩家，因为不明病毒的入侵，整个世界失去了秩序，游戏成了真人厮杀，而柯笑也不能自如转换身体。
他之所以愿意任凭这些研究人员摆布，还有更加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只要能重新回归游戏，他就能有找到还迷失在0和1的世界中的弥迦。
再一次经历意识转移，柯笑觉得自己快驾轻就熟了，本来每一个营养舱只能对接在某一特定区服进行的游戏，但是柯笑的意识和真正的生化人不同，他发现自己能够在不同的区块中穿行。
偶尔遇到的同类路过，也只会淡淡地瞥他一眼。为了尽量减少不确定性，这些生化人被安排的程式除了如何管控游戏进行外别无他物，柯笑就像来巡视的管理员一样在各个区服中搜索弥迦可能出现的这一场游戏。
虚拟精神世界会让人难以把握时间流逝，柯笑只能尽可能地快，在穿行成百上千个世界后的匆匆一眼，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个名字。
弥迦所在的世界已经有了专属的监督者，柯笑想起“线人”之说，小心地选择避开这名监督者的视线。
重新在游戏中构筑身体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把自己的数据复制一遍，再修改一下关键数值。
柯笑看着再次立在核电站门口，一声病号服的自己也有过几秒的无语，不过只要刀枪不入，其他都不是问题。
管理员就是有管理员的好处，他调出后台，发现代表弥迦的那个红点仍旧在一闪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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