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牧江奈生休

　　095、小木屋 日 外
　　没有人说话，休斯曼看书看着睡了直到书本掉下去，休斯曼回过神来，一阵无聊，走进房里，把东西落在外面。
　　空旷的风从原野上呼呼而过，从草地上，湖边，再吹向森林上空。

　　096、小木屋 日内
　　休斯曼进门，在书柜里再找书，看到一本蓝色本子没有任何图案，打开扉页上写着，“即使我不相信爱情、亲情、友情，可那并不妨碍它有，并且始终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
　　休斯曼翻过一页发现是日记，合上，站在原地，良久，还是打开。
　　“3.9
　　一个村子，迁进来的时间不同都会有排斥，更何况是从另一个国家呢！”。
　　“4.1
　　新的生命总是让人感到欣喜又讽刺。欣喜的是自我永生的延续，讽刺的是，那都自觉或者不自觉地有一种可以重新来过的意味”。
　　“7.29
　　我是个注重隐私的人，也自认不怎么会嫉妒别人。但要做到这样，我需要有时候忽略别人”。
　　“我从不相信有什么事情可以长久。以前我的父母总是在我午睡离去，所以我不午睡，以为这样可以留下他们，不过……现实总证明我并不是被命运眷顾的人”。
　　“我真的要改掉没有耐心的坏习惯了！就连我写的字也是，乱七八糟。但我承认，我写字每次几乎都是一笔挥就的，不单单是因为思绪飞快，更因为大多数我不想经历某些刻骨或让人压抑的痛，所以会想赶快弄完……这是我的本性，大概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
　　就像是我喜欢小孩，可即使知道他们长大了以后会忘了我，我也还是非常喜欢他们。只不过是那种所有都一样的泛泛喜欢，并没有哪个更加特殊，所以我想，我大概是个非常冷漠的人，或者说没什么能勾起我的极大兴趣”。
　　“10.8
　　我的头超痛的，我希望有人知道，又不希望有人知道。但我知道，不会有人知道的”。
　　“10.9
　　我就像一只闯入城市中心的野兽，无处躲藏，没有人能听懂我的呜咽”。
　　休斯曼看着书上的晕痕，是泪水的痕迹，他的手抚摸了一下，又发烫似的放开，一下合上书本，塞进书柜里，放错了位置。
　　淡出。

　　097、小木屋 日内
　　傍晚的时候，休斯曼坐在门口，看见牧江奈生带着耳塞踏着暮色从森林草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男人，休斯曼站起来，走下阶梯，牧江奈生对着身后的人挥手，摘下耳塞，身后的人走进大木屋，牧江奈生靠近休斯曼，难得笑容满面，“你怎么在外面，在等我吗？”。
　　休斯曼笑，没有说话，笑着要接过牧江奈生的背包，没有拉链，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套工具。
　　牧江奈生，“没事我来，你不知道放哪”。
　　两人进屋，牧江奈生走在前头，“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呢？哦，对了，早上我太早出门忘记洗衣服了，我待会洗，你要是不够衣服在柜子里拿，仓库里也有新的”。
　　牧江奈生将包放进玄关的柜子下面，看天色还不暗，就关了灯，往吧台里走去。
　　休斯曼抢先一步，“你休息吧，我来做，要吃什么？”。
　　牧江奈生，“嗯，那好吧，我还想吃昨天的牛肉，不过不要那么多了，再有一点米饭就够了......大概两碗，我还想要有汤，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了”。
　　休斯曼愣了一下，“如你所愿”。
　　牧江奈生，“那我去洗澡”。
　　休斯曼打开冰箱，“嗯”。
　　牧江奈生拿了衣服上楼，洗澡完，牧江奈生取了一个小盆洗内裤，洗干净后放到另一个盆子里，然后拿一个大盆，其他衣服放水，加洗衣粉，用脚踩，然后一件件荡干净拧干后，放好，牧江奈生拿起休斯曼的衣服，先洗完内裤后，发现休斯曼的衣服都是高定的，根本不能用踩的，所以很是废了一番功夫，而且也不敢拧干，怕皱，然后出来，拿着一大脸盆的衣服，路过休斯曼，休斯曼快要煮好了，牧江奈生在外面晾好衣服，衣服都弄得湿哒哒的，他还又重新拧干了一遍自己的，然后把脸盆放回二楼，下楼，“要我帮忙吗？”。
　　休斯曼，“不用，就快好了，你坐着吧！”。
　　牧江奈生，“那我先去弄电脑一下”。

　　098、小木屋 日内
　　牧江奈生一直坐在电脑桌前，重复将画好的画扫描进电脑，才思泉涌，又继续画画。
　　休斯曼做好饭，犹豫了一下，“奈生，过来吃饭吧？”。
　　牧江奈生的手仍恋恋不舍握着画笔，但还是起身过来，坐下，饭吃的飞快，并边抬起头笑，“嗯，我吃快一点可以吧？碗筷放着，待会我洗”。
　　牧江奈生饭都没怎么嚼，吃完把碗筷放回去洗碗池，继续在办公桌前工作。
　　休斯曼看着牧江奈生的背影失落，又觉得自己像怨妇般，所以看向窗外原野，心情平复下来，没怎么吃完，不想吃了要去洗碗，牧江奈生头也不回，“你放着我待会洗，真的，不然我会不好意思的……现在有网络了，你有带电脑来吗，嗯？”，牧江奈生回头看着。
　　休斯曼放下碗筷，点头，淡淡，“嗯，你忙吧，我也有事要处理……”。
　　牧江奈生，“好”，转身工作。

　　099、小木屋 夜 内
　　休斯曼沉了口气，恶劣起来，似乎要扰乱他，“你怎么不让人上去弄，还非要自己上去呢？弄得自己那么累”，把我晾在这里一整天。
　　牧江奈生蹙眉，回头，“也不是累，就是麻烦而已”。
　　休斯曼，“那你还去弄？你不是说累和麻烦的事情你都不做吗？”。
　　牧江奈生明显一噎，“嗯，那不是需要做的事嘛……呃，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牧江奈生虽然笑着，眼神却有些不热切。
　　休斯曼靠着吧台，双手环胸，沉思，“你没发现吗？我怎么感觉我们不像恋人，反而像是朋友？可如果是朋友的话，那那天在医院我们心知肚明的也不是这个”。
　　牧江奈生眼皮一掀，认真了点，“恋爱最初的感觉是激情，但没有人可以保持一辈子的激情。再有魅力的感情到最后都会褪色为和对方一辈子陪伴的亲情。我现在是后半段的那种状态，你在前面一点……但没关系，我们会步调一致的。再等等我吧！”。
　　休斯曼没有说话，牧江奈生继续看着，休斯曼最终轻轻点头，牧江奈生笑着，然后回头继续工作。
　　休斯曼进去卫生间的时候，牧江奈生带上了耳塞，听音乐。

　　100、小木屋 夜 内
　　休斯曼看见牧江奈生戴上耳塞，没有打扰，自己坐在他背后的客厅沙发上看杂志，然后肚子饿，斜躺着手上杂志拿着问，“奈生，奈生，你要吃夜宵吗？”。
　　牧江奈生飞快的回头一下，“嗯，要，多煮一点……”，然后继续工作。
　　牧江奈生专注手上的图画工作，空气中一股辣味飘荡开来，牧江奈生不禁咳嗽起来，没想到然后咳嗽到跑到卫生间吐出来。
　　休斯曼惊呆了，着急跟着上前拍背。
　　牧江奈生缓过来挥了挥手，瘫坐在地上，泪痕满面，“没什么，只是……太辣了，我没事”。
　　休斯曼明显不知道怎么办，牧江奈生起来，又回去工作，休斯曼把柜台窗户打开，要去打开小木屋前面，也就是牧江奈生办公桌右侧的窗户时，牧江奈生，“别开……外面太黑了”，然后不好意思地低头工作掩饰害怕。
　　夜深，休斯曼关了灯，轻手轻脚上了二层，从栏杆的缝隙看向楼下的牧江奈生，然后闭上眼睛。
　　淡出。

　　101、小木屋 夜 内
　　黑夜中，休斯曼被低低的呜咽声吵醒，“怎么了？奈生……”。
　　休斯曼起身，开灯，下楼，才发现牧江奈生蜷缩在沙发上，捂着肚子，脸色发白，冒着冷汗。
　　休斯曼，“你怎么……你等着，我去开车”。
　　牧江奈生拉住手，皱着眉头，泪流满面，“不用去，不用去医院……等会就好了”。
　　休斯曼生气，要出门，“这怎么能等！”。
　　牧江奈生抓着休斯曼的手，被带到地上，休斯曼赶紧回身抱住，“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知道待会儿会好？”。
　　牧江奈生，“我就是知道……”。
　　休斯曼想要抱他起来，牧江奈生，“不是病理性的胃痛，我就是没睡好……才会这样”。
　　休斯曼，“什么不是病理性……你没睡好……”。
　　休斯曼反应过来，“你是跟我一个屋子睡不着？”。
　　牧江奈生抿唇。
　　休斯曼冷笑，“我明白了。那以后呢？”。
　　牧江奈生疑惑地看着休斯曼。
　　休斯曼，“你之前为什么叫我住进来我不管，那以后呢？你不能和我睡在一间屋子，那一张床上呢？”。
　　牧江奈生无法直视休斯曼，良久才回答，“我们可以……完了以后再回各自的房间睡……”。
　　休斯曼放开牧江奈生，“好”。
　　牧江奈生捂着肚子，抬头看休斯曼，又低下头，“那我们明天就回去拿你的东西吧？我让他们做个隔间，等我们回来就可以住了”。
　　休斯曼没说话。
　　牧江奈生，“其实我以前自己一个人睡，也不怎么是每天都睡得着的，因为一个人，外面的世界又那么黑。但和人一起睡，我又不自在……不过我不是，不然我也不会想和你住在一起……我，对不起”。
　　休斯曼重新抱住他，摸了摸他的脸，“你，没想过换一份工作吗？或者出去外面生活也好。不然我觉得，你会为它……因为你一副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能比得过它的样子”。
　　休斯曼温言，“我知道你不是会为了舒服而去改变的人，如果会前进一定是有人逼迫的那种。我不是想对你的生活指手画脚，但我这两天也想了很多……”。
　　牧江奈生侧开休斯曼，坐直身体，“我不想再被测试。我这一生被测试得够多了，已经失去了我所有的勇气……你是我最后一次的勇气，我不想连这个也失去”。
　　休斯曼，“不是，那你干嘛整天不是发呆就是工作？你分明把自己放在了以前生活的恐惧当中，一直在逃避……”。
　　牧江奈生，“我的工作就是出卖恐惧，不然你让我在做什么？”。
　　牧江奈生叹气，“没办法，时间太长了，我恨不得一睁开眼就老了……但我想，现在有你的话，情况会好一点的”。

　　102、路上 日 外
　　清晨的雾气被逐渐升起的太阳驱散，休斯曼将几个包塞进去汽车后座，因为牧江奈生电脑和工作本都要带着，虽然只去几天。
　　又香站在小木屋的阶梯下，看着牧江奈生检查完电器，扫视一遍后，锁了门走下。
　　又香，“肖默利先生，您什么时候回来呢？”。
　　牧江奈生，“不知道。工作上的事不用你操心，我没回来的这段时间你就当是休息时间吧！”。
　　又香，“是，那一路顺风”。
　　休斯曼已经在车上，牧江奈生点头，“嗯”，然后上车。
　　司机开车，汽车行驶向一大段旷野的路上。
　　牧江奈生昨夜没休息好，本来靠在休斯曼肩上，后来困到问都不问，直接侧身，把头放在休斯曼腿上休息，休斯曼看着窗外，露出笑容。
　　淡出。

　　103、路上 日 外
　　因为很多车，司机，“先生，我在前面停可以吗？”。
　　休斯曼，“嗯，那就前面停吧！”。
　　汽车在机场对面停下，牧江奈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好，休斯曼率先下车去拿行李出来。
　　牧江奈生下车也跟着拿了行李，然后对司机挥手，“你快回去吧，不然赶不上午饭的”。
　　休斯曼拿着行李，穿越缓慢的车流，率先向机场走去，“走吧”。
　　休斯曼走到对面，却发现牧江奈生没有跟过来，都是等着车离很远的时候才一走一个，有些怕，又想忽略的样子。
　　休斯曼想说什么，一阵风吹来，牧江奈生拉起背后的帽子，吸了吸鼻子，“我们快点进去吧！”，然后走进机场。

　　104、路上 日 外
　　然后休斯曼发现，牧江奈生无论是在购票，排队的的时候都不贴着人走，会绕远了也要尽量离别人远的走。
　　牧江奈生买票的时候在前，买了头等舱，休斯曼上前，“我们要连坐经济”，然后低低附在牧江奈生耳边，“我不想离你太远了，好不好？”，牧江奈生红着脸，点头，改了。
　　上了飞机，经济舱，牧江奈生他们坐下，牧江奈生摘下帽子，靠着窗户，坐下，看着窗外。
　　休斯曼也坐下，看着前面的情侣咬耳朵，心里痒痒，侧头看牧江奈生，牧江奈生疑惑的眼光询问，休斯曼抿唇笑，“没什么”。
　　牧江奈生翻出耳机，拿一个给休斯曼，“你要听吗？”。
　　休斯曼愣了一下，“好呀”。
　　牧江奈生，“呃，我听的歌都是轻音乐，你要是有不喜欢的，我可以……”。
　　休斯曼，“不会，我试听一下”。
　　牧江奈生垂眸，“好”。
　　牧江奈生手递过去，休斯曼接过，指尖故意触碰，牧江奈生又是不好意思。
　　看向窗外不再看他。
　　淡出。

　　105、路上 日 外
　　一片鹅毛大雪，休斯曼开车到机场外空地路上，牧江奈生守着行李发抖，休斯曼下车将行李搬进车，推着然后牧江奈生上车，牧江奈生不肯，一起搬。
　　上车休斯曼坐在驾驶座前搓了搓手，呵气，牧江奈生走得慢，一进车被暖气喷着，打了个喷嚏，牧江奈生流了汗，但他飞快擦掉，没让休斯曼看见。
　　休斯曼见牧江奈生朝自己这边闭目侧躺着，心里开心，扭开车里因为，特地翻了轻音乐播放，然后开车。
　　牧江奈生听了一段，明显喜欢上了，手指轻轻的敲着节奏，嘴唇微动。
　　车开进车库，休斯曼熟悉地拿着包，领着牧江奈生从车库门进房子。

　　106、休斯曼住处 夜 内
　　牧江奈生走进客厅，一副无处安放的样子，休斯曼把他领到自己二楼房间，牧江奈生看了下房间打扮，也只有一张床，“这不是客房吧？”。
　　休斯曼回头，“怎么，你这是要分你的地盘我的地盘吗？”。
　　牧江奈生，“不是，我……”，低头沉默。
　　休斯曼摸了摸他的头，“好啦，我骗你的，你的房间在我对面”。
　　休斯曼转身将他领进去，扶住他的肩膀，“我会等你自己愿意的……但是，我尊重你，你也要尊重尊重一下我，我要你答应我，不能一直待在房间里，它可不是你的龟壳，也不是你逃避我的借口”。
　　牧江奈生精神不佳，“嗯”。
　　休斯曼叹气，“你说你昨天没睡好，为什么又偏偏赶着来呢？来，你先上床躺一下，我收拾一下”。
　　休斯曼让牧江奈生去床上，边说着打开牧江奈生的包，要把衣服放进衣柜，牧江奈生阻止，“我自己来吧，你忙你的。我知道你刚回来，肯定有很多事要忙，我自己待着就好”。
　　休斯曼，“那好，那我先下去”。
　　休斯曼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下楼。
　　牧江奈生去洗澡，衣服没洗，看了眼窗外深沉的夜色，身体一震，昏沉躺下。

　　107、休斯曼住处 日 内
　　牧江奈生直躺着，睁开眼，却起不来，脑袋一团浆糊一般，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
　　休斯曼敲门，牧江奈生起不来开门，休斯曼进来。
　　休斯曼笑，“奈生，起来吃早饭啦，我做了牛肉羹”。
　　牧江奈生把头埋进被子，闷闷地说，“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休斯曼顿住，很久，“那好吧，我待会要出去见一下客户经纪人，那就先放进微波炉里，等你想吃的时候热一下就好”。
　　牧江奈生，“谢谢”。
　　休斯曼神色不明，“嗯”，似乎又有些失望的走了出去。

　　108、休斯曼住处 日 内
　　牧江奈生躺在床上，有些清醒过来，看着天花板。
　　休斯曼中午的时候打了电话，“奈生，你起来了吗，早饭吃了没”。
　　牧江奈生，“嗯，吃了……你要回来了吗？我还没煮午餐……”。
　　休斯曼，“不是，我是想跟你说我中午不回去了，我要和一个客户吃饭，不好推脱……”。

　　109、办公室 日 内
　　休斯曼讲着电话，办公室里另一个男人笑笑地看着他，刚要开口，休斯曼伸出手指示意他不要说话，男人的眉眼好笑地弯了一下。
　　牧江奈生，“好，没关系，那你忙，午餐我自己看着办”。
　　休斯曼，“嗯，好，那我晚上早点回去”。
　　休斯曼挂了电话，男人，“他才刚来，你就这么晾着他好吗？”。
　　休斯曼眼眸一撇开，“谁晾着谁还不一定呢……算了，别说那个了，我想问你……嗯，你当时是怎么把你那位留下来的？据我所知，那个人可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休斯曼眼睛灼灼地看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轻笑，定定地看了休斯曼很久，然后转向窗外的蓝天，“这可说来话长，但最重要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110、休斯曼家 日 内
　　牧江奈生勉强起来，虚弱地扶着墙，下楼找到药箱，看了标签，吞下去几颗退烧药。
　　看到厨房微波炉中的牛肉羹，拿出来，就随便就吃了，吃了几口，又不想吃，毫不留情的倒掉，然后把脏碗放进洗碗池，打开水，扶着厨房的洗碗池的台子看向外面，只一会儿，在水快满的时候，然后关掉，颓废着肩膀洗干净，放好。
　　牧江奈生上楼，打开电脑，看着窗外的雪景艳阳，松木淋翠，画着画纸，带着耳塞。

　　111、路上 日 外
　　休斯曼关上办公室的门，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乘电梯下楼，到车库，开车回家，放着音乐。
　　进车库，休斯曼边下车边打电话，“嗯，你送几份定食过来，直接放在门口就可以，要快”。

　　112、休斯曼家 夜 内
　　休斯曼在楼下没看到人，上楼，敲门也没人应，自己打开了门缝，看见牧江奈生背对着自己，在台灯下工作，而且嘴里还哼着歌，听上去非常不错。
　　休斯曼闭眼听着歌，微笑了，然后发现牧江奈生停住了，休斯曼睁开眼，看见牧江奈生转过头来。
　　休斯曼看了眼外面傍晚越来越黑的景色，窗户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休斯曼走过去，“你刚刚唱的是什么？真好听！可不可以再唱给我听一遍？”。
　　牧江奈生抿唇，明显对休斯曼进门有些不悦，休斯曼一向没沉过脸色的，今天却沉了，“我敲过门了的，是你没听见”。
　　然后休斯曼转身往外走，牧江奈生反而不好意思拉住他，“不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休斯曼回身，依旧没什么好脸色，“那我要下去吃饭了，你一起吗？”。
　　牧江奈生，快速回头看了一下桌子，然后还是说，“好的”。
　　休斯曼将定食拿进来，放在牧江奈生的座位上，心里（旁白）则是刚刚那个男人说的话，“感情是越爱越不能露出来的，先爱了，不代表你就要低头，因为我也需要得到你同等的爱和付出。但怎么得到就是靠我自己的本事了。毕竟得不到也是我自己承受，所以这不算是失败的爱情价值观，相反还很值得推崇不是吗？”。

　　113、休斯曼家 夜 内
　　牧江奈生去洗手，自然晾干，休斯曼洗完手，抽了两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手，边看着已经拿起刀叉的牧江奈生，“家里没有筷子，你先用这个，我们明天再去买吧！”。
　　牧江奈生不动声色地看着休斯曼擦手的纸巾，听到问，才抬头，“嗯，我明天早上有事要出去”。
　　休斯曼仍看着他，似乎希望听到下文，牧江奈生没说，休斯曼，“你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去”。
　　牧江奈生勾了勾唇角，建议，“不必，我识得路。你要是无事也可以同你的朋友叙叙旧……”。
　　休斯曼拿起高脚杯晃了晃，“好”。
　　休斯曼拿起酒杯就喝，烛光透过酒杯迷幻。
　　淡出。

　　114、休斯曼家 日 内
　　牧江奈生皱着眉头醒来，然后起床，洗漱，穿戴衣服，出门前想了想，写了张纸条，“我先出去了，可能晚点回来，不用等我”，然后拿伞出门。

　　115、路上 日 外
　　牧江奈生走出休斯曼的房子，雪纷纷地下着，他用力地呼出了一下气，然后打开伞，朝街角走去。
　　牧江奈生等着公交，听着歌，看着初生的太阳融化冰雪，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不禁流下泪水，过了很久，牧江奈生打开手机，发给自己信息，“在我漫长而又短暂的人生当中，除了呼吸与疾病，唯有音乐陪伴我的时间最长，这么想来，我还真是可悲”，发呆，收拾情绪，然后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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