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崩坏，全员沙雕

　　薛寅素不置可否，表情依旧冷冰冰。

　　秦星爻着急：“放了她，东西给你！”

　　薛寅素笑：“哪有这么简单？你们怕是看过了吧？自然要洗去记忆，才保险。”

　　“我去！你要不要这么残忍？洗去记忆，谁知道你存的什么心？要是把我们都洗成白痴了，到哪找你？”秦星爻怒。

　　“倒也是~”薛寅素继续笑，他的笑十分渗人，完全是皮笑肉不笑的代表。“那只好委屈一下这位大理寺的小姐姐，和我们走一趟了。”

　　“哇哦！好耶！”明礼发出欢呼。

　　“薛寅素，你疯了吗？！”秦星爻大吼。
　　瑞雪紧紧握住拳头，看看薛寅素，又看看明礼，似乎在犹豫先打哪个好。

　　“不想让她来？也行~要不，秦道长，你来吧。我们也十年未见，叙叙旧可好？”薛寅素说。

　　“来就来，怕你？呵呵。”秦星爻走上前去。

　　“不行！不许去！”瑞雪一把拉住秦星爻的胳膊。

　　“嗯？”秦星爻低声说，“放心，他奈何不了我。小鹿被明礼变态盯着，不能去。”

　　“你也不行！”瑞雪重复，“我说不行就不行。”

　　“……”秦星爻扶额。

　　“你们商量好了吗？”薛寅素不耐烦道。
　　明礼在旁边张牙舞爪，完全是狗仗人势的样子。

　　“我去！”瑞雪向前走一步，朗声说。

　　“你是何人？”薛寅素冷眼看着。

　　“我是狼妖瑞雪，若你真想研究妖兽和妖力，我对你们有帮助。”瑞雪冷静。

　　“喂，你说什么呢？！”秦星爻叫着。
　　“瑞雪……少侠。”沈鹿心也被惊到。

　　薛寅素怔了怔，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起瑞雪，说：“证明给我看。”

　　白银电光闪耀，瑞雪举起右拳。
　　猛挥出去，直直击向身侧数丈开外的大树。

　　砰！大树应声倒地，掀起一片尘土。

　　明礼惊恐地往薛寅素身后躲了躲，小声叨叨：“经主，此人太过危险，我们还是带沈小姐走吧。”
　　薛寅素厌恶地看了明礼一眼，又转过头，笑着对瑞雪说：“就你，过来。”

　　“经……经主。”明礼怯懦地看看薛寅素。
　　“把她放了。”
　　“经……”
　　“放人。”

　　明礼不情不愿收回了勒在沈鹿心脖子上的手，猥琐的眼神一直黏在她身上。

　　瑞雪往前走，袖子却被秦星爻拽住，他低头微笑：“没事儿，相信我。”
　　“嗯……小心点。”秦星爻慢慢放手。

　　瑞雪走入蓝色蝶群中，周身被围了个严实。
　　薛寅素一边嘴角上扬，似乎对这个意外收获颇为满意。

　　沈鹿心跑回来，拉住了秦星爻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得可怕。
　　她们两人看着蓝色烟雾慢慢散去。
　　瑞雪，薛寅素，明礼，消失无踪。

　　烟雾尽散，天边也泛起鱼肚白。
　　折腾了一夜，原来已至破晓。

　　“小爻，别担心。会有办法的。”沈鹿心说。
　　“嗯。”

　　“他们不会带瑞雪去太远的地方。”
　　“嗯。”

　　“你脸色好差，先回客栈休息下，之后我们一起去找他。”
　　“嗯。”

　　“瑞雪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沈鹿心再次重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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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客栈，两人各自躺了会。
　　秦星爻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遍遍梳理着几天来的遭遇。

　　薛寅素究竟是什么人？
　　红绡真的是蝶妖吗？

　　他们相恋了吗？
　　相恋不成，因爱生恨？
　　是薛寅素杀害了红绡，榨取了她的妖力？

　　如果真是他杀的，那么在尝到了妖力的甜头后，便开始接连不断的猎杀吗？

　　人真的能够，化妖力为己用？
　　为何其他人皆不可直接炼化，唯有薛寅素可以？

　　他带走瑞雪，到底要做什么？
　　薛寅素，是薛寅素吗？

　　“！”最后两个问题，惊得秦星爻出了一身冷汗。

　　“瑞雪！瑞雪不会被磨成碎末吧？！”她一骨碌坐起来，想去拍沈鹿心的门。
　　想了想又冷静下来。
　　“让小鹿再休息会儿。”

　　深吸两口气，暂且搁置，秦星爻开始思考第二个问题。

　　“薛寅素，是薛寅素吗？”
　　这句话乍听十分奇怪。
　　但是，微妙的陌生感从接到这个案子起，就笼罩在她心头。

　　秦星爻13岁那年，遇见薛寅素。
　　虽然她不怎么待见此人，不过平心而论，也算不上讨厌。

　　执拗，冷淡，两耳不闻窗外事。
　　人，却不坏。

　　其他道童有不会不懂的，他都尽力解答。
　　其他道友有需要帮忙的，他都一声不吭地干了。

　　不会主动做什么，但只要别人找上他，他都努力去办好。

　　最初秦星爻在他脸上划了一道口子，他也没计较过。

　　后来入了摘星楼，秦星爻偶尔也撞见过他被前辈欺负。
　　他也从不向直属上司反映。

　　一个人，永远一个人。
　　独来独往。

　　不寻找小团体的庇护，也不在意别人的为难。
　　只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徘徊。

　　秦星爻和瑞雪在他房间找到的信，就已经让人大跌眼镜了。
　　“这家伙居然有女友？”
　　“女友还这么爱他？”

　　他让明礼偷袭沈鹿心，抓走瑞雪，更令人难以置信。
　　“薛寅素是这样的人吗？”
　　“他真的在猎杀妖兽吗？”
　　“他……还会杀人吗？”

　　种种疑问，种种焦虑，让秦星爻坐立难安。

　　“大胆一点儿，假如……现在这个薛寅素，是假的呢？”

　　有这种可能，但几率不大。

　　薛寅素自幼在太乙观长大。
　　他的脾气秉性，道观众人怎会不知？

　　敢有人冒充他？
　　就算冒充的了他的一身法力，又怎会惟妙惟肖模仿他的行为举止？

　　“可是，薛寅素和以前判若两人！”
　　“大家，真的没发现？”

　　“或者，发现了……”
　　“却，佯装不知？！”

　　“！”秦星爻心惊肉跳，“为了某个原因，集体装聋作哑？”
　　“或者，干脆是太乙观几个掌权者，合谋杀了薛寅素？找个假的顶替？”

　　越想越不对，她决定去找沈鹿心说说。
　　正要出门，就听见咚咚咚三声敲门声。
　　沈鹿心已经过来了。

　　下午。
　　两个女孩子随意吃点东西，坐在一起，讨论起来。

　　“真的薛寅素已死？也不是完全没这个可能。”沈鹿心听完秦星爻的话，沉吟片刻，说到。
　　“不过，这只能作为猜测，毕竟你们十年未见。十年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她接着说。

　　“嗯，但是，除非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事，人不会彻底改变的。”秦星爻说。

　　“有没有可能，那件大事，就与蝶妖红绡有关？”沈鹿心说。

　　“对啊！我尽在这里瞎想了，应该从已有证据入手的！”秦星爻一拍桌子。

　　“可惜，书信被拿走了……”沈鹿心低沉，转而又问，“小爻，书信内容你还记得多少？”

　　“唔，大约都记得？”秦星爻说。

　　“太好啦，赶在日暮前我们理一理线索，再探太乙观，救出瑞雪少侠！”沈鹿心坚定。

　　“嗯！”秦星爻求之不得。

　　按照沈鹿心的指导，秦星爻在纸上默写出关键词语。

　　红绡的经历：等待，淋雨，换防，背叛，躲藏，失去音讯。

　　红绡对薛寅素称呼：薛寅素，素素，小素素，寅素，寅素哥哥。

　　“唔……这段恋爱中，似乎红绡占据主动地位嘛。”秦星爻啧啧，“看这架势，他们早年就已相识？”

　　“嗯，像是青梅竹马的情侣，这个……小素素什么的。关系真好！”沈鹿心说。

　　危急时刻，女孩子们依然忍不住八卦一下。
　　之后，总算回归正题。

　　“换防，啥意思？这一带有军队把守吗？还是说，妖兽有军队？”秦星爻疑惑。

　　“妖兽300年未现，军队更是没听过。也许是他们在刻意躲藏人类？或者他们……不断更换地方……来隐藏什么。”沈鹿心思索。

　　“如果是隐藏族群的话，除非被发现，否则轻易换地方，更容易暴露。”秦星爻不同意她的观点，“而且，换防这个词，感觉，像在保护什么？”

　　“为了保护某样东西？或者某个重要的人？不，妖兽……”沈鹿心说。

　　“对！保护某个不能被人类发现的秘密！”秦星爻兴奋，“蝶妖这个族群的职责，是为了保护某个秘密。红绡因为职责所在，要离开大通城。但她最终选择了背叛族群。”

　　“这么说来！红绡可能被族人发现，处死了。薛寅素为了报复，开始猎杀行动？”沈鹿心思索。

　　“有可能……对啦！我想起一件事！”秦星爻突然提高音量，“瑞雪曾说过，他出生在西北祁连山，长大后却不断搬家，一路搬到了这里。”

　　“啊？！”沈鹿心惊讶，“真的是有换防啊。不只是蝶妖，狼妖也在不断行动吗？”

　　“那么……核心问题出现了。”秦星爻顿一顿。

　　“他们保护的秘密，是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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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极难题，现下自然无法解决。
　　两人也不再纠结。

　　当务之急是营救瑞雪，以及查明薛寅素身份。

　　关于薛寅素人生中的大事件，自然是红绡消失。
　　他离开摘星楼就立刻回到大通城，由此，红绡最终的生死迷局，也是在这里发生的。
　　翻阅地方志，刑事卷轴，甚至从平民口中打探，都可能有线索。

　　然而事关太乙观和妖兽，地方未必过多插手。
　　所以从太乙观的文书记录中，有更大的几率收获线索。

　　虽然秦星爻更熟悉太乙观内部结构，但是她实在放心不下瑞雪。
　　所以夜探太乙观任务，交给了沈鹿心。

　　两人分头行动前，秦星爻把天怜剑交到沈鹿心手中，作为划破结界之用。
　　她拍拍剑鞘，嘱咐道：“这孩子第一次离开我，可能会闹腾，你别介意啊~”
　　刚说完，天怜剑在掌心中猛烈震起来。

　　“哇，有灵识的宝剑呢~”沈鹿心惊叹，“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它的~”
　　“不过，没了天怜，你遇到结界怎么办？”

　　“没事儿，我自有办法~”秦星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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