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杀手先生

　　“她人呢？怎么没来？”我捧着杯外湿漉漉的冷饮，瞪着独自一人从门口直径向我走来的西索。他在我面前的位置坐下，风轻云淡地说：“预言家小姐死了呦~”

　　我腾得一下站起来，冷冰冰地丢下一句告辞就走人，没走两步就被他抓住了手腕。“干什么？松手。”西索哼了一声，“不行呦，我人都来了，不考虑说一下麻烦事吗~”

　　“我要的人又不是你，如果她早就死了，就和我直说，这样我就不用麻烦地跑出来了。”我想约的人是在几年前给我做了预言的女人，她应该是西索的姘头，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但这不重要，我自己遇到的烦心事就够我折腾了。

　　我拉了拉手，完全抽不出来——其实也没特别用力——我和西索僵持着，在外人眼中我们就像是吵架的情侣。“听说你们这周要结婚~奇犽果打算怎么办呢~塞丽娜酱，真的不说吗？”西索慢慢地松开了我的手，笃定我会留下一样。

　　“不，”我皱着眉犹豫地说，“婚礼延迟了，改到了星期一，也就是明天。”好吧，我确实留下了，还给他说了最近的事。

　　伊路米不愿意按照标准的仪式来，他似乎很心急，甚至连婚礼走过场的仪式都打算省略掉。为了缓刑，我只好欣然答应和他结婚，但婚纱和戒指要有。现在挑选婚纱已经有好几天了，中途我一直尽力地在鸡蛋里面挑骨头，把婚纱改了又改，还对订购的餐具全部换了风格截然不同的一套。直到今天是真的没得挑剔了，所以我借着散心的理由，对外说和朋友出来玩。

　　我不想和他结婚。这个念头是他话音刚落时，我震惊之余立刻冒出来的，它尖叫着呐喊着，说什么都不愿意。我想和奇犽结婚，而不是他的哥哥伊路米。

　　“奇犽果知道这件事吗？”西索问。

　　“他知道，我和他说了。”我把冷饮的盖子给打开了，用吸管把里头漂浮的冰块搅的卡卡响，思绪一下子回到了那天（命令结婚）的晚上，我按照惯例地去审讯室找奇犽。“他只是——祝福我。”我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哇哦~他祝福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很失望吧~”

　　“有点，但是是情理之中。你看看，他除了祝福我，还能说什么？要我别嫁给伊路米？在怎么可能！”最后我忍不住叹息，“如果他喜欢我那就好了......”

　　我看着西索，认真地说：“你知道吗？我站在审讯室里，他就吊在那，浑身是伤。我有那么一瞬间，特别特别想和他坦白，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说出来了。”右手比出了ok的手势，但实际上是在比划距离，就多长出来那么五毫米的指甲距离。“就这么一点，说‘奇犽，我不喜欢你哥，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是你。我们私奔吧。’真的，我很想和他说我爱的人是他，我的心一直都在他那。”

　　“我想和他结婚，抱着所有人的祝福，踏入婚宴的殿堂。我想堂堂正正地嫁给他，我想获得他的爱......但我感觉就连他的家里人我也许都搞不定。看看我都做了什么，和伊路米订婚，先不说基裘本来就讨厌我了，现在如果我要悔婚——不管怎样——不说当事人要炸，偏爱奇犽的基裘都想掐死我，我还没算上其他人。”

　　“关于这些我想了很久，我不想嫁给伊路米，只想嫁给奇犽，但又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反正我最后想出了一个非常折中的办法——我还为此去探望了小杰，也许还能配合他们的进度，反正我是不指望他们能带走奇犽，所以我要在一旁折腾一下。”

　　西索哼了一声，配合地问我折中的办法是什么。

　　“直白地和伊路米说我不喜欢他，然后和揍敌客说自己喜欢的人是奇犽，请求他们给我追奇犽的机会，我得......获得他们的认同。”我张了张嘴，把自己的秘密吞了下去。

　　摆在我面前最大的阻碍就是我无法让他们认同我，因为我有一个非常致命的伤——我无法生育。在此我要声明，我的器官非常的健康，只是受到了诅咒而已——失去了生命要怎么才能结婚生子？其实我只需要解开诅咒就好了，但这诅咒一旦解开，我的丈夫就能感觉到我的存在。然后？honey，这是死亡倒计时，我迟早会被抓的。

　　这个时候我就需要预言了，看看我解开了诅咒会不会被抓。

　　揍敌客需要一个后代，我和他在一起后可以选择代孕，而且我自己也不需要冒着被抓的危险解开诅咒，这是个双赢的做法。

　　但我不想。

　　我想为他生一个孩子。

　　抱歉，我的理智觉得这句话有点恶心，但我在这要反驳那该死的理智。以我了解到的，大多数女人都不喜欢生小孩，因为那代表着去鬼门关走一趟，象征着无尽的劳累和禁锢，失去了自由，只能相夫教子，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家庭主妇。不例外的，我也是如此，甚至我还讨厌小孩——没日没夜哭泣的婴儿还有熊孩子。

　　但当我对恋人的爱超过了饱和点时，一切都不一样了。深爱改变了我们的想法，就例如生孩子。

　　我结婚了有不下十次，被求婚的次数更是多得数不清，除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结婚外，别的婚礼我都是抱着好玩的态度。也许我亲爱的读者会疑惑我的结婚次数，我敢说，这是真的。在我还没遇到奇犽前，在我离开尤卡丽后，那段幻梦的日子里，谈情说爱是配乐，纸醉金迷是基调，珠光宝气是点缀。

　　如果是在好几年前，在我还没遇到奇犽之前就有人对我这么说“我们结婚吧”或者是“嫁给我好吗？”不管是哪种句式，我对此都不会有丝毫的意外，说不定还内心毫无波动地配合对方的演出。向我求婚的人多的去了，自豪地说吧，我有这个魅力被追捧供奉——请原谅我那无聊的傲慢还有恶心的自恋。

　　然而这次被求婚的感受和以往的完全不同，伊路米当着全家人的面对我说“塞丽娜，我们结婚吧。”天，那时我的心情——真的是一言难尽。若是在以往幻梦那会儿，认识已久的伊路米向我求婚的话，我会欣然答应。要是我对他还有一些感情，那我就会试着安分下来，做一个受男人们欢迎的大和抚子、人∣妻什么的。

　　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忠贞是爱情里一个约定俗成的事，我想这完全不必多说些什么。如果你爱一个人，就要为对方放弃自由的心，开始约束自己，心甘情愿的有了羁绊——为对方保持忠诚，这是最基本的义务和责任。

　　在不知不觉中，我开始觉醒了这种意识，我尽力地去维护自己精神里的一方净土，那个神圣的充满光辉的洁白世界。一个对美好事物的向往，童话般的少女梦。很多时候理智都自作主张地将此击碎，用残忍的现实与过往来警示我——人间不值得留恋。这种悲观的思想一直都在，那高尚的向往依旧闪闪发光，谁也无法真正击败对方，矛盾的想法就这么共存着。

　　诸位，我承认，我是不洁的——我不是处女。我也承认，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堕落了一段时间，不知廉耻地为了获得短暂的生命而去和那些人发生关系，但活得和死人一样的生活实在是难以忍受。疲惫和虚弱是失去生命时最难忍的痛，偶尔还会有强烈的饥饿感贯穿全身，大口大口地贪婪呼吸也无法驱赶窒息的压抑与沉闷。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因为性∣爱简直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只有剥离了□□的爱，那才是真的爱情。但如果奇犽期望和我发生些什么，我不会厌恶，相反还会很荣幸，甚至期待，还能乖乖躺好迎接他。

　　爱能改变一切，我对此深信不疑。

　　西索撑着脑袋问，“但这和预言有什么关系呢？”

　　“看看我能不能和他在一起。”

　　“我记得她以前为你预言过了，记得没错你还要给他表白~”

　　他喜欢我又不代表着我会不会被抓，如果我被抓了那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这和追求失败有什么区别？

　　我不想给西索过多的解释，不死心的再次询问道，“她真的死了？不是你在开玩笑——”

　　“我杀的~”西索突然说道。

　　“什么！为什么？”

　　西索看向窗外，说话的腔调不再抑扬顿挫了，“因为她总是想代替自己不该取代的人，所以我杀了她。”

　　那个黑头发的开朗女孩那么喜欢西索，但最后却被他的挚爱杀了......这都是什么玩意！

　　“西索，你是真的渣。”

　　说完，我看见西索极其缓慢的眨了眼睛——不，准确的说是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缓慢了。他的眸子是金色的，联想物为金子堆砌起来高高在上的王座，狂妄又妖冶。但在我话音刚落后，熠熠生辉的眼眸凝固了，透亮的金色染上了杂质。接着他缓慢地眨眼，同时对我一笑——“多谢夸奖~”杂质消失了。

　　服务员端着职业性笑容站在旁边对我们介绍新的饮品，今天还是店内活动，第二杯半价。“不了，谢谢。”我出口打断了她的话，服务员对我笑了笑就下去了。西索拎起菜单，念出了上面部分内容。

　　“星期天有情侣套餐可以打折，今天星期几来着~”

　　我看了眼手机，“星期天。别告诉我你想买，我一点也不想吃。”

　　“那我自己吃~”说完他就走向点餐处。

　　店门上挂着铃铛，一有人进去或出去铃铛就会叮铃铃地响。我撑着脑袋看向西索，那家伙正安安静静地排队，难以想象他居然会遵守秩序。门铃叮铃一下——进来还是出去？——叮铃——我脑海中出现了门铃清脆的声响，但没有开门声。

　　我看向门口，下一秒就有人推开了门。那只手修长白皙，往上是淡紫色的袖子，乌黑的长发紧随其后实在是惹眼——啊，是伊路米——他一下子就对上我的视线。我疑惑不解，自己明明没有告诉他我去了哪。

　　“该回家了，婚纱已经到了，一会回去试婚纱，顺便还要做一个身体检查。”伊路米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道。

　　我拒绝道，“不，上次做过了，你们依旧没办法对我造成伤害。”回家第一天他们就对我身体做了检查，和以往一样的结果。哪怕是在我伤口上加伤，那些新来的伤口下一秒就愈合连血都没流，只有旧伤鲜红醒目。

　　这时西索端着情侣套餐走了过来，托盘中央有个顶着爱心的小弹簧玩具一晃一晃的，他用惊讶的口吻，表情却是调笑着说：“呀，伊路米来了~”

　　“这是什么？”伊路米盯着那个可笑的赠品玩具，又看了看招牌，“情侣套餐？塞丽娜，你和我说你是出来和女性朋友玩的。”他的语气有质问的严厉。

　　“对，我约的人是西索的女友，但谁知道他把他女友给杀了！这又不是我的错！”

　　“以后别再约朋友出来玩了，你马上就是揍敌客的一员了，朋友什么的只会害了你。”不知道他把我的解释听进去多少，但就这一句话让我惊愣在原地——如此霸道的话，这是他第一次毫不掩饰自己对我的约束。

　　我看见西索自然的坐下，把托盘不偏不倚地放中央，对我笑了笑。

　　“西索。”伊路米的声音异常的平静。

　　他生气了。我警铃大作，心中已经预测出他们要大打出手的画面了，这是我最不喜欢的场面，粗鲁无礼又低俗。我想说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却听到伊路米的手机震动声和自己的手机铃声一同响起。

　　是奇犽打来的电话，我忐忑地接通了，只听他含糊不清汇报着好消息。

　　“喂？塞丽娜吗？”

　　我嗯了一声，抬眼去瞅伊路米，他飞快地浏览完内容——那应该是短信——然后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我的手机。

　　奇犽似乎在吃巧克力，他告诉我席巴愿意让他跟小杰出去玩了，但要求是决不能背叛朋友。现在他在房间收拾东西，问我去哪了。

　　“我......”我看了看一言不发的伊路米和西索，“我在外面，怎么了？”我说。

　　“明天是你的婚礼，我打算和小杰他们留下来看完然后再走。话说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啊，抱歉啦，忘记了——你们肯定会去度蜜月什么的。”

　　“你和小杰离开后打算去做什么？”

　　他思索着，“不知道，不过我看小杰应该会去还西索一拳——听你描述——所以我们应该会去天空竞技场提升实力，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看着办咯，大不了继续我们的旅游。”

　　“啊......”我忍不住去躲开那两道难受的视线，看向窗外用头发对着他们，“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我忍不住感慨。

　　“是啊，”我从电话里听到了关门声，他说：“所以一起吧。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一起再去旅游，我想父亲这次不会阻止我们了。”

　　窗外能看到街道上的白桦树，树梢的末端在和煦的微风中颤抖不已，起风了。感官模糊了，就像被蒙上了薄雾。我扭过头看向西索，他用眼神示意向伊路米，我看过去，听到了自己陌生的声音——“好啊。”

　　我感动于他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颤抖于他这句暧昧不清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伊路米散发出的恐怖气息让我不得不停下感动，认真面对眼前的麻烦事。我赶紧和奇犽挂了电话，如临大敌地面对自己的未婚夫——很快就不是了。我在心里这么想着。

　　“奇犽果打的电话？他可真关心你呀~”西索意味深长地说。

　　我没有去理西索，他现在的行为怎么看都太危险了，于是对伊路米说：“刚刚是谁给你发消息？”

　　“糜稽，他说小杰推开黄泉之门了，父亲也让奇犽走了。”伊路米问，“奇犽和你说了什么？你答应了他什么？”

　　“他邀请我和他一起走。”我突然来了勇气，“我答应他了，我要和他一起走。”

　　“不行。”

　　“为什么？”

　　“你还有任务。”

　　“我不想做，你们谁爱做谁做。”

　　“明天我们要结婚。”

　　突然在一旁看戏的西索说话了，“她才不想和你结婚呢小伊~”“西索你闭嘴！”我尖声命令道，他毫不在乎地说：“说出去呀~你明明不想结婚的~”

　　伊路米厉声打断了他的话，“西索，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西索用惊讶的口吻重复道，“我想干什么？不是我呦~是她~”他拍了拍手，靠在椅背上，“问我们最爱的塞丽娜酱，问她想做什么？塞丽娜酱，你说呀~还是说需要我帮忙~”

　　我愣愣地望着伊路米又看向西索。眼前明晃晃的火红色像是一场灾难，不，点火的人是自己。

　　“她从来就没喜欢过你，小伊~”

　　西索的话让我们为之一愣，这一刻我不仅感到了恼怒，还有释然。恼怒西索多管闲事，又感谢他说出了我多年一来一直未能说出的话。

　　“你发短信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塞丽娜是喜欢我的，她除了我之外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伊路米的声线已经趋向愤怒的边缘了，面部表情与肢体紧绷着。西索怜悯似的摇了摇头，他恍然大悟。“所以你想说塞丽娜喜欢的人是你？不过塞丽娜平时和你走得也很近呢，不管怎么样，你该消失了。”

　　杀气席卷了整个空间，战斗一触即发。

　　我突然插嘴，“我不喜欢他。”杀气迟疑了，伊路米将注意力落到了我身上。“真的？”他问，我点了点头。伊路米收起了杀气，他有些不满地西索说：“所以你这是在开玩笑？”

　　“不，他不是。”我环抱着双臂，挺直了背，“这是真的。我不想和你结婚......”伊路米盯着我，漆黑的瞳孔中隐隐约约能看到我的身影，“你说，我为什么要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西索在一旁低笑，我们谁也没理他，谁也没说话。伊路米的声音在我脑海中浮出，他问那个人是谁？

　　“我想和奇犽一起走。”

　　我回答了脑海中突兀响起的话后，嗡嗡声塞满了整个大脑，回响不绝。几秒后此起彼伏的水面逐渐恢复了平静，湖底被激起的灰尘在缓缓落下。

　　“奇犽？我的弟弟？你喜欢他？”

　　“从第一眼起......”我就深深爱上了。后面的话我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懂了我的意思。

　　伊路米无情地指出，“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也不可能成为下一任家母，你无法生育，父母也不会认同你的。”

　　“我能说服他们！”

　　“但这不能改变事实，你依旧无法生育。”

　　伊路米揪着对我的偏见不放，我猛地一拍桌子，腾得跳起来，愤怒地吼道，“我能！”我指着伊路米的鼻子，“回去我就证明给你们看，你看我怎么说服他们。”

　　冲动给我带来的后果就是我拉着伊路米的手，毫不犹豫的直接瞬移到了席巴的房间，很巧的是基裘也站在那里。他们看见突兀出现的我们，不由地一愣。这一刻，我后悔了。

　　面对基裘询问我们为什么突然出现，伊路米回答道，“妈妈，塞丽娜有话要和你们说。”

　　我握住伊路米的手施加了更大的力，想起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和牵手什么的实在不相配，于是咬着牙慢慢地松开了。这个房间的光线是冰冷的蓝色，四壁有着异形一样怪异的装饰，坐在正中央的席巴左手边还趴着一只野兽。席巴本人坐在主位上，基裘站在一旁，就连我边上的伊路米也都安静地等着我的话。

　　这一刻我很恨伊路米，愤怒他没有照顾我的心情，来替我说出事情的经过。但很快我就想通了，并把恨归结于自己身上。他不帮我这很正常，看看我都对他做了什么，婚前悔婚。于是我恨自己的冲动还有软弱，反胃自己的委屈。

　　我组织着自己的话，张嘴要说时却发现难以说出口——如果我还能哭的话一定会先哭出来的。家主们给的压力有点让我心慌，再加上这件事本身就是自己的错，我躲避着他们的视线，犹犹豫豫了半天，最后不安地说：“我不想和伊路米结婚，我从未喜欢过他。”

　　反应最大的人是基裘，她尖叫地开始询问伊路米，在得到伊路米的确认后她又质问我为什么悔婚。从她在意悔婚这点，我感觉她还是在意我的，就算不是因为我，那也是因为伊路米，亦或者是婚礼的本身让她欣喜若狂。

　　我没有把注意力分太多给基裘，眼里只有那个有真正话语权的人——席巴·揍敌客。他抬手打断了基裘的话，极具威严地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伊路米的问题，也许是我的错，但我并不想认错，或者说我不后悔。”我观察着他们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深藏已久的内心独白。

　　“我很抱歉自己骗了所有人，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从来就不是伊路米，是奇犽。”基裘倒抽了一口气，我瞥了一眼，继续说道，“我从第一眼看到他时，我就发现自己喜欢他了。”脑海中浮现出了苍翠的森林，一抹银光从中出现。“我想嫁给他......”我的话音刚落，就遭到了基裘的强烈反对。

　　“不行！”她尖叫着，接下来说出的话是我一直铭记的，因为句句到位，针针见血。“我就知道，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不安好心！你和伊路米在一起就算了，但现在居然想着我最爱的那个孩子！阿奇是个乖孩子，他可能不知道你的过去，或是被你的演技给骗过去了，但作为过来人，我看得很清楚！你就是想像玩弄别人的感情一样，在得到他的爱后占领他的一切！得到枯枯戮山？还是杀死揍敌客一家的荣誉？你这个婊∣子、骗子！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我很抱歉......”我除了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哦呀，抱歉能有用的话那这个世界就简单太多了。说不定你自己都不清楚，你对阿奇的感情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玩，不然你就不会勾搭那么多的人了，然后你还叫伊路米杀掉！真不知道伊路米这孩子是怎么看上你的，你甚至不是一个活人。”

　　基裘的话一下子把我的心捅得稀巴烂。她揭穿了我周围所有人都没点破的过去，那个淫∣乱不堪的过往。质疑了我对奇犽的感情，对我不信任的理由又是千真万确的前科。以及我又确确实实如她所说，我是一个婊子，一个骗子，甚至不是一个活人。

　　“我有生命。”我颤抖着说，“我很后悔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你可以辱骂我的品行——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们不能质疑我对他的爱。我爱他，这胜过一切。我是个骗子，一个妓∣女，但我爱他。我贪婪残忍、自私傲慢，等等等等。但我爱他，只有他！”

　　基裘用优雅的仪态说：“真遗憾，我们不信，你已经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了。”

　　席巴沉吟地问道，“你发誓过你不会背叛揍敌客。”

　　我离开抢答说：“我从未背叛过揍敌客。”

　　“又说谎！你已经欺骗了伊路米的感情了！亲爱的，你不要信她——”基裘最后看向席巴，后者制止了她聒噪刺耳的话，对我说：“你说你有生命。”

　　“是的，我有。”

　　“揍敌客家主是要有后代的。”席巴的话引来了基裘的利声反对。

　　我完全无视了耳旁的麻雀叫，诚心诚意地回答，“我能为他诞下后代。”

　　“怎么做？”

　　我眼睛眨了眨，完全没料到对方能心平气和的和我说话，“我现在这样是因为一个诅咒，只要我获得了生命——也就是往我体内注入念力——然后超过了一定的量，就会冲破诅咒。请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只用注入念？不会有其他危险？”席巴而道。

　　也许会被我的丈夫发现——“不会。”末了，我补充道，“我发誓。”

　　至今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席巴会选择信任我，或是说给我一个机会。当我在握住他宽大的手时，我感受到了灼热的气冲入了五脏六腑。在我眼前的视线模糊时，我眨了眨眼，清楚地感觉到了一滴泪水划过了脸庞，痒痒的。我环顾四周，强烈的色彩涌入视线——蓝色的光线、粉色的宫廷服、紫色的衣服。

　　身后传来了关门声，伊路米走了。我不明所以地看向基裘，她反常的安静，看向了席巴。

　　“我现在给你一个追求奇犽的机会，准许你跟着他，但你要保护好他，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席巴没有给我空隙说话，但我依旧迫不及待的抢答道，“我保证！”

　　“到最后如果他拒绝你的话，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到那个时候，你要是想远远的看着他，而选着了我别的孩子，我是不会允许的。”

　　“......好。”

　　怎么出席巴房间的过程我不知道，总之一路上无人打扰，我享受着久违的自由与光明。

　　室外的温度比室内高那么一些，但由于天色已暗，感受的并不是那么的明显。天上的云在向阳的地方一片火红，不规则的云朵底部渲染着明亮的橘黄色，往另一边渐渐过渡成了冰蓝色，再往后就是一片均匀的深蓝。远远的我望见佣人的住所，它背着夕阳像一块漆黑的剪纸，透出的光是对称分布的小小窗户。

　　我的挚爱就在那，我的奇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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