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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师父的过往
后园，养着无数的禽鸟走兽、鲜花异草，透过那层薄薄的结界，看得到外面吹的风，但吹不进来。
有那么一些机灵的鸟儿、小兽簇在门口，甚至还大着胆子探出爪子、翅膀去触摸结界，能感受到外面的风力，这些小鸟小兽嘎嘎乐得不行。
掩映在花丛绿树当中的飞檐亭，像是一只飞燕那样预展翅飞翔，亭子里就三个人。
天剑门掌门秦天，二徒弟贺观，以及二徒弟背着他找的伴侣萧雪汐。
萧雪汐还是懂礼数的，给前辈见了礼，但有几分迫不及待道：“前辈，敢问您是不是认识我师父？您知道她去哪儿了么？”
她忍不住偷偷暗暗窥探对方的表情，秦天的脸是看不出什么来，但气势却格外的低沉。
贺观还惦记着找到萧雪汐的师父，他们便能办双修大典。
虽然不办婚礼，他们也能做一些快乐的事情，但办了婚礼，那当然是更加光明正大的好事了！
贺观迫不及待道：“师父，你可别瞒着什么，大师姐都说了，赵师姑和你的弟弟，似乎是叫秦越的师叔乃是一对神仙眷侣……”
秦天放在石桌上的手悄悄放了下去，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甚至表情微微有几分扭曲，及那气势肉眼可见地下沉了不少。
“那个……前辈，我在神殿里有看到我师父跟昔日她的两个男性朋友一起进入神殿历练的留影，那个……”
萧雪汐碰了碰贺观的手臂，低声道：“我跟你说的，我师父挂在墙上的三幅画，其中有一副无脸剑客的人像画，那就是他，但那个人跟你师父长得一模一样。”
贺观转头盯着师父，震惊道：“师父，你还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
秦天很不想承认，他脑子转得快，皱眉道：“你们在神殿遇到了什么？你的所谓的留影在哪里看到的？”
贺观眼珠子转了一圈，摇了摇头，目光看向萧雪汐。
萧雪汐抿了抿唇：“前辈先告诉我师父的事情。”
秦天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徒弟，目光落在他背上的黑剑上面，没头没脑道：“小二，你经历了什么事情？连师父都瞒着？”
贺观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讲？
萧雪汐哼了哼道：“前辈先告诉我师父的事情，我们讨论一下，要不要告诉您？”
秦天：“！！！”
这丫头真的没规没矩，无法无天。
萧雪汐又补充了一句：“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追着焚天门的人查！”
秦天嘴角抽了抽，贺观唇角微微上扬，在他师父暗暗瞪了他一眼时，他无辜地展露了一个笑容。
这徒弟没法养了，胳膊肘完全往外面拐，现在连他这个师父都防着？
小狐狸咻地一下，从凉亭对面的长廊飞窜过来，落在石桌上，舔着爪子，摇着尾巴，好奇地盯着秦天。
这种雪白的狐狸，毛茸茸的小动物，最是惹人喜爱。
秦天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才说道：“我是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弟弟秦越，你师父赵离是昆仑山现在掌门的师妹，昔年跟她同门师兄墨湛下山历练，认识了秦越，三人结成了铁三角，闯荡苍茫大陆很多年，感情非常深厚。”
“大概两百年前，他们去了岁寒三友石窟，三个人去，赵离和秦越回来了，墨湛死在了石窟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赵离跟秦越闹翻了，他们是情侣，墨湛对赵离也有超出了师兄妹的情意，因为墨湛的死亡，赵离离开了秦越，在苍茫大陆游历了几十年后，便在风雪山隐居了下来。”
萧雪汐和贺观从站着的姿势，不知不觉地在石凳上坐下了。
小狐狸不知不觉间落在了师父的怀里，被师父抚摸着背脊，那个舒坦极了。
秦天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继续保持淡定道：“我是追着秦越来到苍雪山的，他确实见了你师父，他们俩再度进了神殿，但没多久就出来了。我跟秦越打了一架，他带着你师父走了。”
萧雪汐绷着脸，眼珠子转啊转，问道：“焚天门在哪里？”
秦天微微有点牙疼，这丫头的表情很好懂，她是想打上焚天门抢回师父，对吧？
“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当初秦越跟赵离闹翻了后，他不知道去哪里惹上了一身的戾气，整个人大变样，像是心魔入体，我想抓他回去闭关，但他不知从哪里学会了一些刁钻的神通，每次都抓不到。”
“你师父不会有事的，秦越杀我都不会杀你师父，而且你师父应该是心甘情愿跟他走的，当然当时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萧雪汐哼道：“那不行，我得把师父抢回来。”
贺观坚定道：“对的，师父，你得帮徒儿找回赵师姑，不然我跟汐汐的结婚大礼就遥遥无期了。”
忽然，贺观心头直跳，他心惊肉跳道：“不会吧？这只是随口一句，箴言成真？”
贺观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这会就是有那么一个直觉，他想要的盛大的婚礼，可能真的遥遥无期？
秦天磨了磨牙，深呼吸一口气道：“你们在神殿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出来后，你就没离开过她百米？”
小狐狸拍着桌子，惊呼道：“哇噻，师父，你观察力真敏锐！”
萧雪汐惊讶道：“前辈，其实你一直都在暗中偷窥我们？”
秦天黑线道：“那是偷窥么？”
萧雪汐哼了哼道：“就是偷窥，明明知道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你偏偏藏了三日才来见我们，这不道德！”
秦天哑口无言。
贺观抬了抬下巴，骄傲道：“师父，这就是您不厚道了！”
秦天牙疼道：“贺观，你可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贺观赧然道：“师父，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我们小辈计较？我肯定偏着汐汐，不然我就没有伴侣了。”
顿了顿，他插刀：“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一个老光棍？”
秦天嘴角抽搐，这一刻真的好想捶死这个不孝徒弟！
见好就收，贺观缩了缩脖子，才一五一十地讲了一下在神殿的经历，他把背上的黑剑解了下来。
秦天都抱不住小狐狸了，他双手有几分颤抖，怔愣地望着两个年轻人。
贺观嘀咕道：“这几天沟通交流有进展，我琢磨着，如果我们跟自己的法宝的默契程度划分一个数值，以一百分为默契十足，那么我们跟黑剑的默契值可能到了八分九分的样子。”
萧雪汐点了点头：“对呀，这剑也太傲娇了，太难伺候了。”
贺观冲着师父洋洋得意道：“看吧？师父，这可是神殿出来的神剑，真正的神剑噢！”
“诶诶诶，师父，你怎么了？”贺观发现师父情绪不对劲，他连忙咋呼起来了。
秦天心中默念静心诀，才把心中的恐慌压下去，他伸手去拿黑剑，袁紫依他们拿不动，但他拿不动了。
但是仅此而已，只是像一般剑那般，可以拿起来欣赏观赏一下，别的什么都发现不了。
在他眼里，它就是一把平平无奇的大铁剑！
“这是，你们的机缘！”秦天说出这话时，整个后背被冷汗浸湿了。
贺观、萧雪汐面面相觑，两人四眼茫然，贺观又问：“师父，你到底怎么了？我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
“我就算找了伴侣，您还是我的师父啊，汐汐跟我一起孝敬你的！师父，您放心，汐汐虽然凶了点，但不是是非不分，也不是不敬长辈的无礼之辈……”
萧雪汐用手肘捅了捅贺观，贺观说道：“汐汐，我帮你一起找师父，那你肯定也要认我师父嘛？”
萧雪汐无语道：“长辈自然要尊重，但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
贺观嘿嘿笑道：“那当然了，我又不是傻子，做得到才做嘛，做不到就算是亲爹亲妈出马都不行。”
秦天表情木然，心中好气又好笑。
秦天无语道：“你们俩不再多考虑一下？一见钟情的爱情，有时候很不可靠。”
贺观嘿嘿傻笑道：“哎呀，师父，你可真会拆台！我们不是，我和汐汐一见面，就觉得我们认识了几千年几万年几百万年那么久，我先前寻寻觅觅，就是在找她！”
他那表情可骄傲了，让秦天再次很无语。
萧雪汐看了看他，眼里有几许赞许，她很满意他的回答。
秦天更是无言以对，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算他是师父，也管不着。
“这把剑叫什么名字？”秦天这会心神守一，他需要去理智思考，到底这中间的事情有多大？
贺观、萧雪汐齐齐摇头：“不知道啊，就叫小黑！”
小狐狸嘎嘎乐道：“哈哈哈哈，好好听的名字！小黑比我的名字好听多啦！”
小狐狸好高兴，它觉得它赢了压了它不知道多少年的剑，或者说躲在剑里的那道声音？
或许是剑灵，也或许是别的……
秦天低眸，幽深的目光看了黑剑好半晌，最后吩咐徒弟再次收了起来。
“焚天门的总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秦越他藏得很深，从来只有他找别人，即便是他的三个徒弟也找不到他。”
“你师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秦越处于心魔当中，你师父的状态也不太好，我会一直寻找他们，但我追查了秦越很多年，这些年他才冒出踪迹，不知道在搞什么？”
秦天语气有着深深的忧心，他的目光若无若无地扫视过被贺观重新背在背上的黑剑。
萧雪汐哼了哼道：“我知道了，谢谢前辈。”顿了顿，她补充道：“我还是会找师父，她就算要跟情郎双宿双栖，那也得跟我讲一声，不声不响地抛弃我，这不道德！”
贺观认真点头道：“对呀！师父，如果是你莫名其妙的跟情人跑了，也不交代一下，那我跟大师兄小师妹都不会善罢甘休！”
秦天深呼吸一口气，他觉得他很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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