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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些废话
“帮主。”之前被沈城委托调查的许珉打来电话。
沈城对着众天心帮干部示意一下，径直从会议室走出来：“查到什么了？”
“虎溪溪的情况有点特殊。”许珉盯着电脑，眉头锁住道。
“说。”沈城怎么能忘掉那没有借用任何外物就浮在空中的少女，现在听到什么都不会让他太惊讶了。
“她像是凭空出现的，出生资料都没有，身份证件是数月前伊翔给她办理的，前面的资料都是空白，学籍也只是从那时候才录入。”许珉顿了一会儿，“而且她的身手着实不凡，我详细看了一下，不单单是盛传的力大无穷，她之前有徒手将抢弄成粉末的经历。”许珉看着录像的内容，边说着都觉得后脑勺发紧，再怎么着，地球人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么？
伊翔默默听他说完，没有表现出分毫震惊：“她一直以来住在哪里？”
“都是跟伊翔一起住。”
“每天？”
“嗯，可以确信，她对外公开的身份是伊翔的妹妹，关于喜好，习惯的方面的事情，沈城，我真的查不到啊。”
“知道了。把你手里的资料都传给我。”
“好。”
沈城不动声色再度进入会议厅，没有人看到他握紧的手指。
“帮主，晓帮的人已经在岭西呆了数日，我们对伊少等人是不是有点怠慢，虽然天心帮势力不弱，可跟晓帮名斗还是处于弱势。”长风集团的总裁彭魁说道。虽然名里给伊翔等安排了最好的处所，也事事周到，可他们都知道，晓帮不是来住酒店的，天心帮的要干们都避而不见，亏得那个烈脾气的伊少能忍这么久。
“我们是否应该正面谈判？”彭魁看着沈城，商量的语气说。
沈城手端起一杯红酒，所有的人都沉默，无奈这个年轻的帮主心思难测，性格多变，之前有过几次，毫不犹豫在会议室把一个干部撤职，只因为他说错了话。
沈城摇晃着，倏尔放下：“好，下午五点，约他们在天心帮总部，所有的干部全部出席。”
彭魁愣了，他只是商量一下，真没想到沈城会同意，而且不用这么快吧。
沈城心中考量，貌似漫不经心问道：“你们觉得，天心帮要是归顺晓帮怎么样？”
众座哗然：“帮主，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在岭西自立不是我们的夙愿么，我们不需要跟腹地有联系。”
但同时有人低声说：“毕竟一脉相承，跟晓帮结为一派，可以促进岭西与腹地的交流。”
“因为天心帮的独立，腹地设置了一系列通关限制，若是归一，这些限制都可以解除。”
“滚犊子，我们不需要跟腹地有联系，岭西地大物博，要什么没有，何至于受制于晓帮。”
……
底下还在争吵，沈城端着酒杯偏离案几，旋即松手，玻璃碎裂的清脆响声打断了嘈绕，沈城冷眼扫视众人：“散会。”
待众人慌不迭走后，沈城亲自给伊翔打电话。
伊翔正在做午饭，身上裹着一条灰色围裙，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握着锅饼，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也腾不出手，对那正看电视的女孩儿吆喝：“溪溪，帮我一下。”
虎溪溪不满得飘过来，给他摸出手机，说着：“是未知号码。”
“你接吧，开免提。”伊翔还专注在炒菜上。
溪溪接通后，“喂。”声音响亮。
对方明显没预料到，迟了会儿，也温润回应：“溪溪。”
伊翔听出了这个声音，把火关了，铲子扔在锅里，几乎是从溪溪手里抢过电话，然后快步走出房间，确定溪溪听不到之后，才敛着眉：“沈城，你有事？”
沈城低笑，拉家常一般：“怎么不让溪溪说了？”
“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
沈城正了脸色：“下午五点，天心帮总部，伊少应该不会缺席吧。”
“知道了。”
“带着她。”沈城徒然的话让伊翔准备挂电话的动作停滞。
“谁？”
“我说，带溪溪一同会谈，伊少不会不知道吧。”沈城又陈述一遍。
“不可能。”
“伊少还记得当时被打伤的，我天心帮的男孩儿么？”
伊翔目光闪烁：“什么意思？”
“他的腿残废了。”沈城随口说着，“晓帮的人在岭西之地，把我帮手下打残，不消说传出去会怎样，如果发起诉讼，那个付壮最多可以判几年，伊少知道么？”
伊翔强压着愤怒：“你卑鄙。”
“抱歉了，不敌伊少的光明正大，闲话不多说，还望伊少不要忘记，另外替我给溪溪问个好。”
伊翔回来看到那站在锅前偷吃的女孩儿，她嘴巴一溜油，余光扫到伊翔，连忙直起身体，笑着说：
“你回来了，刚才是谁啊？”
伊翔沉默着把饭菜盛好，端上桌，在女孩儿准备动筷子的时候，猝不及防问她：“溪溪，想回去么？”
“你什么时候回，我也一起。”
“想回卡拉丁星球么？”伊翔盯着她的眼睛。
溪溪脸上的笑意消失，迟钝了片刻才点头：“嗯。”
“吃饭吧。”
付壮跟伊翔同乘一辆车，他莫名感到从身后时不时发出冷光，回头只看到望着窗外的少主，这么扭了三五次脑袋，驾驶座上的邱文低声吼他：“脑袋抽了啊，一直看少主干什么？”
付壮只好坐正，他总不能告诉邱文：感觉少主在瞪我。
伊翔一手温柔得攥住溪溪，眼睛抽空就狠狠瞅付壮，虽然知道此事付壮没什么错，但终究是他引起来的火苗。每次付壮回头他就状若无事看窗外，一路也相安无事。
崔子骏来岭西买了几辆跑车，准备开一辆最拉风的，却被成章扯到自己车上，没等他反击，就一溜烟开出去。
“你有病？我自己有车。”崔子骏大声斥责。
成章看看他，浅浅说道：“我想跟你在一起。”
少年不说话了。
天心帮总部坐落在岭西远离闹市的郊区，其豪华程度并不比晓帮的差多少，整栋楼都装了监控器，从伊翔进楼的瞬间，就落入了已经在会议室等候的众人眼中。
伊翔并不知道沈城让溪溪一同来的目的是什么，他低头贴近女孩儿耳边说道：“溪溪，不要多说话。”
“嗯。”
沈城看着画面中亲昵的两人，眼神凝重，他关掉画面。
晓帮加上一个女孩儿共来了十人，天心帮的成员你瞅瞅我，我瞧瞧你，都不知道这个女孩儿来干嘛的。
天心帮面若喜悦，一个接一个对伊翔和晓帮进行夸赞，成章顶着副帮主的身份，既往不咎的模样也回应一套寒暄话。
伊翔把溪溪安置在身边坐好后，自己也移动下椅子，靠近她坐下。
彭魁笑着问：“伊少最近在岭西住的还好么？”
伊翔没理他，还在低头掏一个不大不小的书包，沙沙的声音尤其响亮，然后一包薯片被他拿出来，撕开包装递给一旁眼睛放着光等候的女孩儿。
溪溪连接过来，状若无人开始吃。
虽然咀嚼的声音不大，但这种场合于情于理不应该啊，天心帮的干部们尬尴看看他们的帮主，却见帮主没有任何怒色，反而用可以说是宠溺的眼神看女孩儿。
晓帮的人习以为常，没有露出惊异。
“伊少，最近在岭西住的可好？”彭魁又不耐其烦地问。
伊翔扫他一眼，冷淡开口：“别问些废话。”
彭魁的老脸挂不住了，求助似的看不发一言的帮主。
沈城却道：“彭魁，你确实说了废话。”他又言，“我知道伊少一向不喜欢套路，那就开门见山了，伊少准备在岭西赖多久？”
“你准备死守着天心帮帮主多久？”
“伊少真执着，让人佩服。”
“用不着佩服我，你也相当顽固。”
两派人具是傻眼，他们是来会议的，不是小孩子吵架，也不是端起火药筒打仗的啊，两个英俊的男人目光相触的时候，众人看到火星子乱窜。
喀嚓声不断。
沈城终于把目光移开：“伊少，天心帮并不干扰腹地的事情。”
成章开口：“沈帮主，不干扰不代表没有乱心，现在不干扰也不代表永远不会，况且，我们本来就不是为了扩大势力，而是为了帮内的安定。”
“成副帮主好一个冠冕堂皇。”彭魁冷笑，“难道说，天心帮被收纳到晓帮后，还有立足之地么？”
“晓帮会力图每个成员都得到妥善安置。”成章坚定说道，又补充；“天心帮执掌岭西经济政治，肯定已经意识到，因为与腹地联合不足，经济难以长久稳定发展，帮内也时有大小争端，对于这些，为什么天心帮一直都忽略。”他在这几日详细调查了岭西的情况，披在繁荣外面的，是薄弱的内核。
天心帮具沉默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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