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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酒吧的音响里正放着轻柔的音乐。
每当文艺歌想起一个细节,她便喝一杯。续杯的动作停止于一口咸涩的酒。
林逸良递给她纸巾。
到后来她开始嫌杯子小,再到后来她又哭又笑。林逸良深知她是喝醉了,正借着酒劲胡闹,于是他给乔乔递了个眼神。
深谙此间道理的乔乔当即按住她要拿新酒的手:“酒喝多了,伤身。”
她脸颊红透,原本清澈的双目也迷离。
饶是她三番两次的请求,乔乔也没再给她打开一瓶新的酒。文艺歌悻悻的趴在桌子上,情绪低落的不似以往。
最后还是林逸良结的账。
“我送你回去吧,”林逸良扶着她出了门。
“我不回去,”文艺歌抽出胳膊,“我要去一个地方。”
林逸良闻着她一身的酒气皱了皱眉:“都喝成这样了,你还要去哪?”
“墓园。”
又下起了雨。
人们常说春雨连绵,可今天的天气说也奇怪,仿佛是跟随着文艺歌的心情变化而变化。她伤心,便阴天下雨,她逃避,云彩便也尽数散去。
好在林逸良的背包里装了伞,去墓园的一路倒也不至于淋雨。
林逸良虽猜到了她有心事,可他却没猜到这心事里竟隔着生死之别。从墓园到碑前,这一路走的极其静默。他想说些什么,可他瞅着文艺歌失魂落魄的样子,竟什么安慰的话也想不出来。
她虽喝的烂醉如泥,可她却依旧没忘了路,也依旧没忘了赵仕铭生前对她说的话,她瘫坐在墓碑之前,也不顾那一袭长裙会不会脏,她面带着笑,亦不顾那情绪交织间的苦与涩。
他说她笑着很好看。
于是她咧着嘴,盯着“赵仕铭”三字说:“我想你了。”
天上打了个闪,又响了个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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