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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得到付汐摇头否定的答案，向扬“咂”了一声：“其实打王者不如LoL好玩，没什么挑战。”
“……”
陈豫祥有些脱力的靠在椅背上：“就你那技术，是没什么挑战。”
送人头确实是没挑战，不对，可以挑战怎么花样送死……
向扬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轻哼：“我觉得打游戏比表哥重要，下回打架别叫我！”
付汐就这样神游天外的听着两人逗趣着，直到到了诊所。
白城这边医院下班早，只有私人诊所这个时候还没有关门。
下车的时候，付汐跟着向扬要去扶伤患，却被伤患摇头拒绝：“只是皮外伤，这会儿已经歇过来了。”
陈豫祥这么多年，只有聚众打人的份儿，他还是第一回身上挂这么多彩，最后还脱了力。
又在小姑娘面前这样，他后知后觉觉得有点丢人，索性这会儿歇过来一点儿，还在勉力维持着，男人最后的虚荣。
好在，他身上的伤不多，也正如他所说都是皮外伤，最严重的是手臂那里，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剐了一大块皮下去。
大夫给他消了毒擦了药，缠上绷带，又打了一针破伤风，这才开了药赶人：“行了，别沾水，这药一天擦两回，过几天把纱布拆了就行。”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三人都没说话，各自想着事儿。
等回到旅店，向扬去停车，付汐跟在陈豫祥的身后上了楼。
到了她房间门口，陈豫祥笑看着她：“晚上早点休息，记得明天早起帮我带早饭。”
她点头应下，看着她头顶乱了几根的发丝，他手上微动，还没行动就放了下来，温声安慰：“晚上别乱想，那几个人这段时间都不会出来，别害怕。”
“嗯。”她刷了房卡，安静地道了一声晚安：“你也早点休息。”
等回到房间，她靠在门上，低头看着自己还在发颤的手，手心被木棍磨出了一个水泡，她却不觉得疼。
这一夜，她以为自己会失眠，躺在床上又重新爬起来把熏灯点上，没想到竟一觉到了天亮。
只不过，也梦了一夜。
一会儿是全身是血的男人拿着铁锨，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付汐，偿命！”
一会儿是一大群男人围着她威胁：“你要走出一步，今天就得交待在这。”
一会儿又是陈豫祥全身伤痕累累的冲着她笑：“付汐，别怕。”
她醒来已经天色大亮，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过了饭点，只好匆忙洗漱下楼。
楼下向扬正冲着厨师嚷嚷：“多打点，这点也就够个娘们吃的！”
付汐顿了下脚步，看着厨师手边两个干净的饭盒，犹豫了一下，回了房间。
等向扬第一回发扬自己助人为乐的美德敲开了陈豫祥的房门：“祥哥，看我够意思不？还记得给你打饭上来！”
陈豫祥探出头看了一眼201的方向，没有动静，是不是她还没起？
想起她黑白颠倒的作息，他侧身让了让：“那就一块儿吃吧。”
刚坐在餐桌上，放在一侧的手机就震了震，陈豫祥拿起来一看：“刚看有人帮你打饭了，我就不过去了。”
“……”陈豫祥眯了眯眼，看向对面正吃的正香的人，忍了忍，低头吃饭。
对面却还不消停：“你这几天这工作不了，游戏也玩不了，真够可怜的。”
他继续忍，反正接下来一大段时间都不用见这“好表弟”了。
“一会儿我叫上付汐，我们去网吧开黑，你就好好在家养伤吧。”
陈豫祥：“……”
手机没忍住，拍了他一张照片，发送给“向局”。
果不其然，饭还没吃完，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勾了勾唇角，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浑然不知的向扬。
“舅舅。”
向扬：“……”一脸懵逼。
“没有，在我这也没添什么乱，就是换了个地儿打游戏……”
“陈豫祥！”向扬大喊了一声，一把夺过他的手机。
看到上面真切的“舅舅”两个字，他颓废地拿起了手机：“爸。”
“陈豫祥他不地道，昨天他打架我还去救他！”
“我没打架……我……”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现在就回去行了吧！”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一扔，瘫在椅子上：“昨天就该让你丫被打死！”
“我爸怎么知道我在你这呢？”
陈豫祥但笑不语。
也顾不得再找他算账，向扬站起来打算回房收拾行李：“我爹说，明天见不到我人，他亲自来逮我，好烦，又得回公司上班！”
“你该长大了。”陈豫祥给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舅妈年纪也大了，你总不能天天这样混日子。”
“你说的好听！”向扬跳脚，“你这不是也在这小破地方待的好好的！怎么不见你继承家业去……”
声音越来越小，他不安的看了一眼沉默下来的表哥：“我也知道这些，这不躲一阵子是一阵子。”
“算了，我走了，你别送了，明年等你回去再见了。”挥挥手，向扬转身离开了房间。
陈豫祥看着房门被关上，苦涩一笑，低下头继续吃饭。
忽而又想起来什么，拿起手机发了条微信出去：“一会儿得去趟警局，你会开车吗？”
许久，那边回复了一条：“会。”
付汐：“向扬不去吗？”
他勾了勾唇角，丝毫没有出卖自家兄弟的意思：“他回京城了。”
付汐：“好。”
到了约好的时间，陈豫祥在纱布外边套了件西装，脸上带着口罩墨镜，全副武装的去敲付汐的房门。
付汐打开门一愣：“伤口不疼吗？”
“不疼。”疼也得忍着，他不否认自己也是一个有虚荣心的男人，尤其是在这个小姑娘面前。
付汐已经很久没有碰车了，她坐在驾驶座，手上虚虚扶着方向盘：“可能会有点慢。”
“嗯，不急，你慢慢开。”
付汐抿了抿唇，踩住油门的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好像看到父亲坐在这个位置冲着她慈爱的笑着……
她用力的咬着唇，车子猛地滑了出去。
“付汐？”陈豫祥觉得好像有些不对，侧头看向她。
她的唇上已经漾了一丝血迹，手上紧紧握着方向盘，全身紧绷的不行。
“付汐！”小镇车不多，她的车技看上去不错，他并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可她这副模样，却更让他担心。
电光火石间，他猛地想起向扬说过的，她的父亲是车祸为了救她而死，她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她父亲过世就再没有摸过车了吧。
他侧身过去，大手轻轻地附在她的手上，温声安抚着：“别怕，没事了，都过去了……”
付汐感受到手上的温热，这才像是从梦中惊醒，她深吸了口气，脚上放慢了车速，脸上有些不大自然：“我没事儿。”
他看了她一眼，慢慢把手拿开：“别勉强自己。”
“嗯，没事。”她看着前方的路，回了回神：“这么走对吗？”
“对，前面右拐。”
车子龟速行驶着，陈豫祥坐在副驾驶给她指着路，偶尔温声跟她说着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终于，比往常多用了几乎一半的时间，到了目的地。
陈豫祥轻“吁”了口气，心里一时间充满了柔软。
隐约有种我家姑娘真可人疼的感觉。
进了派出所，陈豫祥跟迎出来穿着警服的男人寒暄了两句。
付汐跟在一旁，听着两人你来我去的兜着圈子。
等差不多的时候，陈豫祥回过身低声问她：“要不要跟我进去？”
付汐顿了顿，摇了摇头：“你去吧，我去车上等你。”
陈豫祥看了眼不远处的办公室，指了一下：“你去那等我就行。”
“嗯。”等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又忽然叫住了他：“等一下。”
陈豫祥回过头，她有些不安的站在原地，咬着唇一脸纠结。
他叹了口气，对小姑娘有种想揣进口袋随身带着的想法，老父亲的心情，不放心哪！
正要询问她要不要一起走，就听到她微弱的声音：“能帮我看看，我打的那人怎么样了吗……”
“……”陈豫祥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应了下来：“好。”
感受着头顶的温暖，她微微一愣，心中闪过了很多想法，她却一点也抓不住。
等她回过神来，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
半小时过去。
怕她等久，陈豫祥已经算是速战速决，等和关局协商好那几个小混混的后续问题，他想起她交待的事情，问了起来：“那几个人怎么样？”
关局扶了扶额：“都还活着……”
“有一个后脑袋开花的，就是有点脑震荡，缝了针也没什么事。”
他感叹了一声：“陈老板这下手不轻啊！”
陈豫祥挑了挑眉，心道：确实，小姑娘看着人不大，劲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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