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80年代养包子

　　第三十二章

　　顾青山和小南瓜回来，顾爸爸看到两人身上的东西，知道是顾奶奶送的，没说什么，让他们好好收着，都是老太太的一片心意。

　　小南瓜手上的金元宝顾妈妈给收了起来，等到过年的时候再拿出来戴一戴。小南瓜还小，现在戴着太惹眼了。

　　晚上早早地就睡了，第二天鸡鸣声响起，院子里传来母鸡咕咕的声音，天还没亮，顾青山听到了顾妈妈和顾爸爸起床的声音。

　　这两天都比较冷，晚上顾妈妈烧了好几个暖水袋放进被窝里能暖和一些，早上暖水袋已经没有了温度，顾青山将它从被窝里拿出来。

　　被窝还是暖烘烘的。

　　顾青山轻手轻脚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又给小南瓜掖了掖被子，刚穿好衣服，小南瓜已经爬起来了。

　　“爸爸？”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睡意，身上穿着薄薄的秋衣胳膊坐在床上，扭头看窗外，窗外还是黑漆漆的，院子里有一点灯光。

　　顾青山赶紧给他把外套披上，“怎么醒了？再睡一会儿，天还没亮呢。”

　　小南瓜摇摇头，不想睡了，“爸爸，你要上班去了吗？”

　　“对，等会就要去上班了，等爸爸把工作安排好就会回来了。”顾青山把衣服穿好，看小南瓜不想睡，就把他的衣服也拿过来，小南瓜爬起来自己将衣服套上。

　　顾爸爸去后院喂猪和鸡去了，顾妈妈刚洗漱完准备做饭，厨房前面吊了一个昏黄的灯泡，散发着温暖的光芒，顾青山和小南瓜出来，影子被拉的细长。

　　“小南瓜怎么也起来了？”顾妈妈一抬头，就看到小南瓜亦步亦趋的跟在顾青山的身后，顾青山给他取了牙刷和水杯，两人一起去外面刷牙。

　　“奶奶啊。”小南瓜喊了一声，就跟着顾青山出去了。

　　“洗完进来再套件衣服。早上有些冷。”

　　顾妈妈穿着毛衣，脖子上围着方巾，拿了椅子坐在厨房外面，就着昏黄的灯泡，在灯下挑豆子，簸箕上面放着豆子，下面放着一个空碗，将豆子放在簸箕上面稍微颠一颠，完好的豆子就顺势滚到了碗里，剩下的坏豆子和土疙瘩很容易就被挑出来。

　　顾爸爸喂完猪和鸡，收了三四个鸡蛋，他出来将鸡蛋放在案板上，坐到灶前帮顾妈妈烧火，夏天收的麦秆易引燃，塞到锅炉下面，火柴轻轻一划，顾爸爸用手挡着风将火柴放进去引燃，麦秆烧的快，一下子灶前就亮堂了，顾爸爸将柴火放进去。

　　锅里煮着红豆大米稀饭，顾妈妈又切了点红薯放进去。

　　又切了点肉和豆角，顾妈妈从地窖里将馒头拿出来放到蒸笼上，“野猪肉剩的不多了，估计撑不完八月十五，昨天青海家好像准备宰羊，你吃完饭去看看，给咱们家也买点羊肉，让老二家今年就不用买了。”

　　去年八月十五老二家买的鸡鸭鱼肉，其他各家都给的钱，今年顾妈妈就让顾爸爸承担了买肉的活，不能每一年都让老二家来买。

　　“行，我等会去看看。”顾爸爸看着锅底的火，又塞了点柴，让火烧的更旺一点。

　　外面天亮的很快，东边天上已经泛着青白，小南瓜洗漱完，顾青山又给他加了一件衣服。

　　“小南瓜，快来爷爷这里烤火，早上这么冷，你怎么起来了？”顾爸爸将小南瓜抱在怀里，摸了摸他的脸颊和手，果然一片冰凉。

　　“青山今天要去上班，他估计就跟着起了。”

　　顾爸爸点点他的小脑袋道：“你爸爸又不是不回来了。”

　　灶台上有两个锅，一个大的熬稀饭，后面跟着一个小的，烧着热水，水开了顾妈妈给小南瓜和顾青山都倒了一杯水，里面加了点蜂蜜。

　　顾爸爸喜欢喝茶，自己起身拿出茶叶桶泡了一杯茶。

　　等吃完饭，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太阳还没升起来，顾青山身上穿着顾青樱新做的那件中山装，里面加了件毛衣，看着身姿笔挺而周正。

　　顾妈妈又将他这两天穿的军绿色的大衣拿了出来，“你把这个穿上，太阳没出来还是冷的，别嫌弃不好看，等到了县上你再脱了都可以。”

　　山里雾气还没散去，有些凉飕飕的，顾青山笑着点头：“嗯好。”

　　顾爸爸笑着道：“怎么会不好看，青山这身条，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芳芳起得晚，手里还拿着半块馒头，嘴巴咬了一口看着自己二舅舅，“二舅舅最好看。”

　　小南瓜紧跟在顾青山身边，帮他看着脚边的手提箱。

　　顾爸爸带着小南瓜送顾青山出去，王槐花刚起床准备做饭，手里在门口的菜地里拔了两根小葱，“青山这是要做什么去啊？”

　　“婶子，早啊，我去上班。”

　　王槐花：“这么早去上班，工作都定了？分配到哪里了啊？”

　　王槐花直起了腰，一脸好奇。

　　“分配到县里的农研所了，婶子你先忙，我先走了，时间快来不及了。”他要走到镇上，再从镇上坐车到县城。

　　镇上到县城比较近，顾青山想着早点去，第一次报道不能迟到了。

　　“你们大学生真不错，直接分配到县里了，你快去吧，别耽误了上班。”王槐花摆了摆手，最近一段时间看顾青山一直在家，她还在想顾青山这工作分配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结果人家直接就是县上的单位，还是研究所呢。

　　王槐花有些羡慕，她家三个孩子，没有一个是读书的料，小时候还费尽心思供顾秋平上学呢，结果顾秋平跟着顾青河整天混在一起，王槐花没气死。

　　顾爸爸和小南瓜一直将顾青山送到村口，小南瓜不舍的拉着顾青山，低着头还要跟着他走，顾青山停了下来，将手提箱放在地上，“小南瓜跟爷爷回去吧，爸爸走了，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

　　小南瓜眼睛红红的，小嘴巴紧紧地合上，连呼吸的轻了。

　　顾青山将他头上的帽子整理了下，“最多再五天，爸爸就回来了，你想要什么？告诉爸爸。”

　　村外是连绵的平地，地里种着一片又一片的玉米，玉米杆子已经枯黄，这两天就可以收了。

　　风吹过来玉米地里沙沙的响，小南瓜的声音太小顾青山没听清，顾青山耐心的又问了一下，“怎么了？”

　　小南瓜的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滚落下来了，他看着顾青山，“我想要爸爸……”

　　“爸爸你过几天真的回来吗？”

　　上次顾青山就是拎着这么个手提箱走了，一年多都没回来。顾林说他妈妈不要他了，他爸爸也不要他了。

　　小南瓜一眨眼睛，眼泪掉的更凶了，低着头闷着声掉眼泪。

　　顾青山抬起他的头，小南瓜脸上眼睛红彤彤的，像一只被丢掉的小兔子，心里一抽，顾青山用手将他脸上的泪水擦去，小南瓜的脸被风吹得冰凉，泪珠是温热的。

　　这几个月的相处，何止小南瓜离不开顾青山，顾青山也离不开小南瓜了。

　　顾青山忍着心里的难受，笑着道：“当然会回来啊，小南瓜在家里呢，爸爸肯定会回来的。别哭了，再哭就变成小花猫了。”

　　“那你、早点回来……”

　　“好。”顾青山将小南瓜抱起来交给顾爸爸，“爸爸会早点回来的，你在家乖乖的，外面风大，快点回去吧。”

　　顾爸爸抱着小南瓜，也哄着他：“爸爸这才是去上班，休假就回来了，等你学校放假，爸爸也放假了，就回来了。”

　　小南瓜点点头。

　　顾爸爸叹了一口气，“青山你在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放假了就早早回来。”

　　“好。”

　　顾青山拎着箱子走到镇上，坐上了去县城的车。

　　去县城的车不是大巴，而是面包车，车里面有六个座位，却结结实实的挤了有八九个人，顾青山被挤在最后面，将箱子抱在怀里。

　　车上有人抽烟的，有小孩哭闹的，有大声骂人的，一阵嘈杂。

　　车子开得摇摇晃晃的，顾青山忍着胸口的难受，苍白着脸将车窗开了一条缝，闭上眼睛睡了一会。

　　幸好县城离得近，半个小时就到了。

　　车子停在县城的桥头边，顾青山脚步虚浮的下了车，呼吸到外面的空气，瞬间感觉人都轻盈了不少，看着街道上来来去去的人，顾青山想以后来来去去还是买个自行车比较方便。

　　他们县城不大，中间是一条十分宽阔的河道，河流不大。之前发洪水的时候县城基本都被淹了，政府这才组织将河道拓宽，现在桥底下的河道两边没有流经河水的土地上，被划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种上了青菜萝卜。

　　县城沿着河道建立，要找什么地方也非常好找。

　　顾青山顺着地址一路走过去，最终停在了一个两层楼的小院外面。

　　院子外面是土坯墙，连大门都没有，里面的楼是两层青砖瓦房，站在外面可以看到楼梯的扶手都生锈了，台阶上落满了叶子和杂草。

　　院子里草木荒芜，沿着院墙种了几棵高大的柳树，柳叶落了一地。

　　院墙外面是密密麻麻的爬山虎，这个季节只剩下枯黄的叶子。

　　看着里面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顾青山怀疑自己走错了，左右看了看，最终在外面的墙边看到一个竖起来的木牌子。

　　牌子上用毛笔挥舞着七个大字：秋水县农研分所。

　　地方没错。

　　只是院子看起来好久没有住人了，显得十分破败。

　　顾青山拎着箱子刚要走进去，身后就来了两个人。一个长得矮矮胖胖的，头发稍长，手里拿着一个扫把。

　　另一个长得有些瘦，脖子比较长，眼睛小小的像两颗绿豆，他手里拿着盆和毛巾，看到顾青山停了下来，试探道：“你是新来的大学生吧？”

　　顾青山点点头，“你好，我叫顾青山。”

　　绿豆眼立刻一脸热情的伸出手来，道：“顾同志你好你好，我叫钱小豆，他是李小满。我两也是分配过来的，今天早上来得早，就先把卫生打扫一下。”

　　顾青山和他们一一握了手打招呼。

　　知道他们市西南农大的大专生。

　　进了院子，钱小豆带着顾青山上了二楼，先让他将东西放下来。

　　二楼已经被简单的打扫了一遍，门窗都开着透气，但是进去还是有一股淡淡的发霉气息。

　　顾青山放下东西就和他们一起打扫卫生，院子里有水龙头可以接水，李小满又从隔壁借了两个拖把过来。三个人将一二楼的地拖了一遍，又将门窗玻璃和里面的桌椅都擦洗了一遍。

　　顾青山干活干的出了汗，就将外面的大衣脱了放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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