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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蒙古第一勇士――拉旺.多尔济
莫离没有言语,只是默然的在我身旁侧卧下来。
我没有转头,却能感受得到,她在静静地审视我,用她的眼晴,她的思想,她的心灵。
我不禁由感而发,“生来最厌恶那些手握权势,却只会期压百姓的人,而阿玛他是个好官!”
如果爷爷遇到这样的好官,他也不会——想起爷爷,一股酸涩滚滚而来,无声地,涌上心头。
“什么?”莫离显然不相信她的耳朵,目光里却涨满了盈盈水雾。
那双美眸,又黑又亮,清澈动人。此时正在一舜不舜地凝视我。
“阿玛!”我能读懂莫离的弦外之音,所以再次清晰而深挚地重复。
莫离意味深长的叹息在我耳畔响起,“真的,不容易!”
坦白说,我理解这丫头为阿玛叫屈的心情,可是,我也很无辜啊!平白无故的就掉下个陌生的爹来,换作谁,也会尴尬又无措的!
“我想将军与夫人听到,一定会好开心的!”
莫离这句贴心的告白,却叫我顿时喉咙发紧,眼眶微热,“好了,别惹我!这大好的天气,我才不想哭!”
话虽如此,情到深处,怎能少了眼泪共伍!
我糊乱揉了把发酸的鼻头,欣然起身对莫离伸手过去,“走吧!我们回家。”
“是!小姐!丫头遵命!”那丫头言语着果真整了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架势,结果,连她自己都忍俊不禁了。
小溪伴我前行,鸟儿为我歌唱。
“诶,莫离!`六月侠女,\'怎么讲?”好奇心害死人啊!尤其是转头间看到莫离微变的神色,更让我心间微凉,追悔万分。
“哦!我也只随便问的,那个——无所谓的!真的!”明知覆水难收,只好低头垂眸保持沉默。
瞬间,气氛变得异常压抑,连呼吸都让人感到压迫。
四周很静,静的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片刻过后,我才看到莫离敛去眼底些许复杂的神色,继而豁然一笑,轻掠过我的身旁才语,“莫离六岁那年,家中遭难,双亲亡故,我随哥哥在投亲的途中走散了,哥哥不见了,天空又突然飘起了好大的雪,我很冷,很饿,又很怕,只能一个人傻傻地躲在人家的屋檐下哭,经过的人很多,他们或是同情,或漠然,可终究没有一个人真正地走近我。”
又是个可怜的孩子呀!我不禁暗自轻叹。
显然,回忆里的酸涩令莫离润湿了眼眶。她深吸了口气,抬头将水雾逼退,“我以为自己就要冻死了,就在我即将陷入昏迷的前一舜间,忽然有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模糊地出现在我面前,接着我便真的昏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柔软且舒适的大床上。”
“那双大手的主人,就是阿玛?!”我顺意接口道。
“对!”莫离幸福地点头,“没错,从那以后我有了全新的家和家人。只是——”
“只是什么?”我不解。
“只是莫离的笑容也因此与外界绝缘,我不喜欢,也不信任外面的人。”
“ 原来这是这样。”我忍不住无限怜惜地望向那丫头。
“对啊!阴晴难定嘛!”她掀掀唇,轻扯出一抹自嘲地浅笑。
从那以后,我对那丫头的喜欢与疼爱又多了一分。
这段日子以来,我们可谓是各有所忙,各有所忧。
按理说,莫离这丫头是个胆大却心细的姑娘,所以这宫中的礼仪,琐事,对她来说,跟本算不了什么,只是有一点,却是我们所有人都担心的大事!
这不,额娘刚掀帘而入,莫离便又出错了,“夫——”
我忍不住摇头轻叹,连忙将茶递到她手上,以示意自己丫头的身段,“小姐!”
莫离这才红着脸转过身去,为额娘奉茶,“额娘请用茶!”
额娘接过茶去,忍不住闷叹一声,此时哪里还有喝茶的心情,她满目担忧的将茶搁在桌上,又拉莫离在自己身边坐好,“丫头!你这样怎么得了!用不了几日,为老太爷上完香后,便是你进宫的日子,你的肢言片语,关系的,可是咱们整个将军府的生死存亡。凡事开口之前,都要慬慎,慬慎!知道吗?”
常言道,习惯成自然嘛!叫人家一下子改口,哪儿有那么容易!
按理说,莫离本就是阿玛,额娘的义女,和我一样称呼他们,也是常理。只可惜,那丫头——
唉!不怪莫离口误,只能说是,这个时代尊卑太过分明了,就像是与生俱来就根深蒂固一样,想改都改不了。
看来,我还是想办法,去找寻那位真正的小姐好了。只有找到她,我才算真的回报了莫离的救命之恩,至于他们家的这挡子事儿,还是由人家自己决定好了!
不过——我倒是巴不得能有将军与夫人,这样可以引以为荣的父母!
此刻我人虽站在这儿,可思绪却早已漂出了千里之外!所以,接下去额娘同莫离又聊了些什么,我无从知晓!
三日后
一大早,前来送行的人,都纷纷而至,同阿玛一起驻守边疆的八旗官员,蒙古各部落首领,平民百姓都齐聚将军府门外。
我们挥手告别了大家,开始踏上回京的路。
车子缓缓而行,人群中我接触到一双晶亮且复杂的眸子,那是对会说话的眼睛,少年未及开口,我已有种莫名地感动直涌心头。
传说中似曾相识的画面,一位身着绛紫色骑装的少年,五官俊美如古希腊神祗,明眸美的不像话,却溢出一丝触人心伤的隐忍,他手牵一匹雪白的骏马,缓缓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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