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撩易心动

　　叶湎皱眉，凉水水水水水不用想肯定是程凉那个傻逼，什么难听的名字。
　　已经晚上两点多了，大半夜的不睡，给他发什么鬼信息。
　　还有朋友圈，动态里面全是他弄的，果然是闲得无聊。

　　把手机扔到床上，叶湎没有理会。
　　夜越深，温度也慢慢的降下来。

　　“咚咚。”
　　“叶湎，你睡了吗？”

　　叶湎站在床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准备换上睡衣睡觉，几天后要去市区一趟。
　　还有，他要去那个地方拿一下东西，落在那边没有带出来的东西。

　　“你的身材不错，不过比起我来还是要差了一点，但是，你怎么这么白，全身上下。”一道声音在他身后贸然响起。
　　“卧槽！”叶湎心里惊呼一声。

　　蓦地转身，看到站在门口的程凉，“你怎么进来的？”反射性的将衣服挡在自己的身前。
　　“哦，这个啊。”程凉回头看了一下门：“你没锁，我轻轻一转动就进来了，进来时还在想你睡了没。”

　　“看你半天不回我信息，觉得你睡了，但是，卧室的灯没关，又不确定你睡了，我就进来看一看。还有你遮挡着干嘛，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有谁会在自己家大晚上的还锁门，又不是防贼，加上他又是一个大男的，晚上锁门太扭捏了。

　　叶湎：“我没有暴露的癖好。”说着把遮挡的衣服放下来，当着程凉的面大大方方的把睡衣穿好。
　　程凉摸了摸鼻子，“好吧，我有，我晚上睡觉都是不穿睡衣的那种。说起来，你看过我的身体一次，我也看过你的身体一次，这算不算是礼尚往来？”

　　礼尚往来个屁！

　　谁知道这个人半夜会进他的房间，早知道就应该锁上：“你进门都不敲门的？”就这么直接闯进来。

　　程凉抱臂靠在门上：“你这个就误会我了，我敲门了，是你没听见。”
　　叶湎把睡衣换上，“我要睡了，请你麻溜的滚出去。”

　　程凉没有听叶湎的，从门口走进来，走到叶湎面前，先是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他一眼，笑着道：“你怎么不穿卡通睡衣。”
　　这种角度，他只好抬头跟程凉说话：“唯一一件的卡通睡衣在你那儿，你说完了没，说完了就滚出去。”少年很嚣张啊，就这么公然的进主人的房间，不打招呼。

　　“当然是没说完。”说话间，俯身下来，两只手放在床上，撑在叶湎的两侧。
　　两人的距离隔得很近。
　　叶湎一怔，他们的这样，他被程凉环在了身侧，程凉脸上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望着他的眼睛。

　　他们的脸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

　　十几秒钟之后，程凉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竖着停在叶湎面前：“等等，我错了，休战，休战，湎哥。”受伤的病人要顾忌身上的伤，叶湎坐在床上，这个角度，一拳刚好打到程凉的肚子上，还能在他腿上揣上几脚。
　　程凉这么说着，但是脸上的那笑容还是很欠揍，有些得意洋洋的，一点也不像错了要休战的意思。

　　“再不走，就把你揍出去。”
　　等程凉被赶跑，叶湎终于能休息，睡前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晚上的睡眠更好，他沾上枕头一分钟没到就睡下去。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的十点多。
　　客厅的沙发上已经没有人了，被子被叠成四层放在上面，边角对着还挺整齐。

　　抱着被子去卧室，一张纸轻飘飘的落在他脚边，抱着被子变成用一只手夹着，捡起地上的纸张。
　　程凉留下来的话。

　　“我八点多醒的，但你还没醒，然后给你煮了玉米粥，刚好你家里有玉米还有米。”
　　后面是一个花体的签名，就像是网上设计的那种签名。

　　简短的一句话，叶湎看完便揉成纸团扔进了垃圾桶。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有点奇怪。

　　电饭煲里有一锅煮好的玉米粥，处在保温状态，一打开，香气四溢。
　　叶湎的肚子刚好叫了两声。

　　等等，电饭煲旁边也有一张纸，程凉留下的。
　　“我怕你觉得没味道，给你在巷子你买了几个包子和一碗面条，放在微波炉里。”

　　叶湎在厨房找到好几张纸条，都是程凉留下来的。
　　他没顺着纸条到下一个地方，这个地方还会放了一张纸条，一直到最后。
　　从沙发边走进厨房，从厨房走出去再走进来。

　　最后一张纸条在柜子前，和前几张全是文字不同，这次上面多了一个卡通人物。
　　程凉画的是叶湎，脱了衣服只穿一条长裤的叶湎，旁边还写了三个字：“白斩鸡”

　　“艹，程凉。”用力的捏着纸，揉成一团。
　　这么做还不解气，叶湎又将他撕掉，扔进垃圾桶。

　　这会儿，程凉在这儿，一定给他打趴下。
　　趴下还不行，他要让他将这张纸吃下去，白斩鸡他大爷。

　　他就稍微白了那么一点，肚子上该有的腹肌都有，就是没有人鱼线而已。
　　这种东西练练就有了，看程凉这个意思，很神气，变相的炫耀自己的身材？

　　打开柜门，他也知道程凉留下的第一张纸条是什么意思。
　　原来袋子里面没米了，程凉用最后一杯米煮了一锅粥。

　　把所有的早餐摆在桌上，叶湎享用干净。
　　程凉不仅做大餐的手艺很好，煮粥这看似简单其实很讲究的手艺也挺好的。

　　在家宅了几天，叶湎出门。
　　公交车缓缓的开着，从汴阳镇到汴阳市区只有两辆公交车，一辆要走十几分钟才到公交站，另一辆就是叶湎正坐的这辆。
　　按照导航上显示，工作室是在这里。

　　但是这里是一家饭店，拿着手机朝四周转了转。
　　手机立马嘀嘀嘀起来“您已偏离航线，正为您重新规划路线。”

　　垃圾地图，到底到了没有？叶湎只好顺着手机给的路线朝着饭店走去，到达门口，手机又嘀嘀起来“您已到达目的地，本次导航结束。”
　　推开门：“欢迎光临，里面请。”

　　“你好，请问这上面的地址是不是在这儿？”
　　服务员凑过来，看了一眼叶湎手机图片上的地址，然后打量了他一眼，指了指楼上：“从楼梯走上去，二楼就是。”
　　他站在门口也观察了很多下，没看到关于图片上任何的消息。

　　这个工作室的名字叫做【和谐X图铺】上面房门紧闭，敲门，等了一分钟没人开门。
　　叶湎又敲了几下，这几下不耐烦地用手掌拍了，还是没有人。

　　皱眉，今天没人？上面说好，今天全天都会在工作室，让叶湎带着材料去见他。
　　如果不行，就算了。
　　再去找别的事情做，“咔嚓”门应声打开。

　　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站在他面前，眼袋很重上面被染上浓重的笔墨。
　　头发乱糟糟的，满是油，像一个星期或者更长的时间没洗过了。
　　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体恤加牛仔裤。
　　打着赤脚。

　　“来着何人，报上姓名。”
　　叶湎，“……”

　　如果不是门上面挂了一个牌子写着【和谐X图铺】叶湎肯定以为自己走错了。
　　叶湎道：“我是前段时间投稿的，前来应聘。这是我的作品和一些资料，你看看。”

　　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叶湎两圈，叶湎凝眉，怎么这里的人都喜欢上下的打量人？
　　“大学生？”男人的烟嗓子，很粗，像从在沙子中磨砺出的声音一样。

　　摇头否定道：“我投稿时写了自己年龄和信息。”
　　接过了面前少年递来的文件袋，抽出作品随意的翻了翻：“哦，我没看你信息。”

　　没看，就这么草率的叫他今天应聘？
　　叶湎怀疑这家工作室靠不靠谱了。
　　外面一个标志没有，有人应聘，敲门四五分钟才开，开门的还是一个无比邋遢的……大叔。

　　“好了，你的作品我看了，恭喜你被应聘上了。我叫星辰，以后请叫我老板，这当然是我的笔名。”
　　……星辰？

　　这应聘人也很草率，随随便便看了一眼作品，“你不需要再问一些其他的东西？”
　　亏昨天他还在往上查了一些面试的小知识，虽然自己也根本没照着上面的做，但基本的流程还是应该知道一点。

　　星辰把文件袋还给叶湎，把门敞开，自己走进去，叶湎迟疑了几秒钟抬脚跟上。
　　“我这里很乱，臭小子，多久没来了，也不知道过来打扫一下，天天都宅在家。”星辰走到沙发，正弯腰收拾上面的东西，画纸，涂鸦板，画笔，颜料，还有乱扔的衣服等。
　　一边收拾一边吐槽他口中的人。

　　“没什么好问的，你想我问你什么？得过什么奖？学过什么，家住哪里还是对工资有什么要求吗？我懒得问，这里也不看这些，管你是哪个区的天才，或者得过什么全国少年美术大奖此类的奖，我这里统统不看。啊，冰箱没有水，只有啤酒，你要喝吗？”
　　两罐啤酒放在茶几上，星辰坐在沙发上，随手拿出一瓶拧开瓶盖，仰头咕噜咕噜的喝掉，瞬间解决半瓶。

　　“谢谢。”但是过去拿酒，他道：“既然你没有问题，我有问题，这个工作室有几个人？”
　　星辰比了一个数字：“三。”

　　叶湎：“三个？”
　　又是仰头一口，一瓶啤酒喝完：“昂，三个，你，我，还有一个小子，蓝天。”

　　叶湎疑惑：“蓝天？”
　　“蓝天是他的笔名。”星辰道。
　　艹，蓝天这个笔名。

　　一个星辰，一个蓝天。
　　我去，“你们这里是不是还有叫大海的或者白云的？”

　　星辰奇怪的看着他，把空瓶子投掷到垃圾桶，投中胜利的拍拍手：“你怎么知道，我们这里以前有个叫大海的，不过已经离开了。但是没有叫白云的。”
　　星辰见他还站着，邀请他坐下，并亲自把啤酒开了给他：“来坐，你有没有想好的笔名，我认为白云就不错，不如你就叫白云吧，蓝天白云多么好的寓意。”

　　叶湎沉默了几秒，接过了啤酒，他是不喜欢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这个习惯从幼稚园延续至今。
　　虽然，他已经这么大了，但是看到这些首先想到的就是不吃，他个人偏危险论。而这个叫做星辰的也正是他所谓的陌生人。

　　即使这个啤酒刚打开，也不会有人傻着光天化日的下药，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中学生。
　　还是一个大老爷们。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先进行签约。”叶湎看中这个工作室很重要一个原因，这家工作室签约自由，不用过来每天打卡上班，虽说大部分的自由职业都是这样，在家里就能完成。
　　这家工作室的签约对签约者很好，不是霸王条约，作者必须在这家工作室干多少年。

　　一般的合约都是五年，十年，二十年这样，所有的作品在签约的年限里都属于这家工作室。
　　在外面你本人还不能从事艺术创造相关的工作。

　　叶湎了解的这家签约只需要你作品的签约，这部作品，挂名在这家工作室，签约的年限是三年，三年你不满意便可带着作品的全版权离开。
　　而创作期间，连载的，像叶湎接下来要画的漫画，和工作室是七三分成，作者七，工作室三。

　　如果卖了广播剧或者影视动漫版权则是八二分成，作者八，工作室二。
　　叶湎在网上看到招聘信息时一度以为这家的老板傻了，或者是根本是骗作者的。

　　对比其他的工作室，这家老板简直是在送钱。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叶湎前来面试。

　　这家工作室创办的时间短，但在圈子里已经小有名气。
　　像这位星辰的作品不是漫画相关，他接的是各种大牌的手绘，广告和图片。

　　世界高端的大蓝血，大红血的品牌。
　　主要是工作室的几个人出名，工作室才会在短短的时间已经有名气，另外的一位蓝天，叶湎倒是没有了解过。

　　他过来投稿，投稿的是漫画，正好是【和谐X图铺】需要的，他们涉及的版块还没有漫画。
　　现在正好需要一位。

　　在叶湎说完要求，星辰才慢悠悠的站起来，从打印室取出最新的条约，“刚打印出来的，你摸摸，纸还是热乎的。”
　　“你打电话过来，我刚准备条约，之前呆在里面，声音隔绝了，没听见。”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份合约，叶湎坐下来很认真的阅读。
　　星辰好不容易在一个纸盒子里找到剃须刀，回头看了一眼叶湎：“因为你未成年，合约我也改了。”

　　叶湎读到一半，猛然抬头，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在来之前就决定和我签约了，你不会觉得并不能达成？”
　　“你的作品我看了。”言下之意很认真的抉择。

　　叶湎发了以往的作品，甚至在之前星辰让他随性画出他要求的人设。
　　这些都是考核的所在之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没达成，不就是一堆废纸，扔了就行，值个几毛钱？”
　　叶湎，“……”

　　合约没有问题，他签上自己的名字。
　　“给你。”

　　星辰接过，随手翻到特定的几页要签名字的几页“刷刷刷”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前面是叶湎的，签完他自己的才去看她的字体：“不错，还练过字啊。”
　　叶湎：“嗯。”
　　“练过哪些字体？”星辰问道。

　　叶湎：“就两种，楷书和行书。”字体练杂了不好，两种就够，而且练字这个事情需要长时间耐心地培养。
　　“嗯，你同行，那位蓝天也练过字，正好也是行书和楷书，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啊，身上没有几个特长，都不好意思在外面混了，哪像我们当年，有那个想法但家里没钱，吃穿都是问题。”

　　“我同行？”这个说法是什么，都是画手？
　　星辰拿着剃须刀去了浴室，“就是和你一样都是学生，还都是中学生，你们的本职都是学生，这个是你们的兼职。等下出来我给你把他的工作账号发给你，以后你的稿费由他打给你，什么问题就问他，我很忙的。”

　　浴室离客厅很近，星辰进去没关门，叶湎坐在外面听见里面“嗡嗡”的声音，闲着无聊他开始打量这间客厅。
　　墙上贴了很多海报，一些星辰作品放大贴在上面。

　　一个两边的书柜里摆满了画册，叶湎随手拿起一本，这本是今年刚出版的画册，作者的名字是蓝天。
　　这么厉害，和他一样是学生，已经出版了画册。

　　叶湎禁不住好奇，翻开画册，看到内容之后就更惊讶了。
　　好赞叹的画风，这肯定是从小就学画画的，是那种基础特别扎实，还特别有天赋的那种。
　　他的风格是国风，叶湎曾经尝试过但怎么也上不了手的风格。

　　有点儿想认识这个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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