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撩易心动

　　“上课了。”叶湎提醒了身边人一句。
　　化学课后还有两节课才会放学，还有一节生物，一节物理。
　　程凉的课桌空荡荡，什么东西也没有，手中的只有张帆的一支笔，拿在手里转了两圈，然后故意掉在叶湎桌子上。

　　叶湎的两只手放在课桌里在玩手机顿了一下，把课桌里的生物书摆在课桌上，再继续玩手机。
　　不过生物书在桌上停留了几秒，就被人给拿走了，他在玩手机，但有一半的注意力都放在同桌的身上。

　　手往书上一按，阻止程凉的行动：“你做什么？”偏头，看着里座的少年。
　　里座的少年并没有意识到他的不耐烦，反倒大力的把书抽走，翻开老师说的那一页，摊在两人的中间：“一起看行吗，我没书。”

　　借书就借书，偷偷摸摸的拿走就不像样了，叶湎把整本生物书都推到程凉桌上：“给你用，我不需要。”
　　“借我一支笔行吗，我没笔。”

　　什么时候这个人这么客气了。
　　叶湎桌子的笔还挺多的，拿出几支笔，颜色不同的：“你自己挑，别来烦我。”

　　程凉选了一只外壳是黑色的笔，在手心试着写了两笔，听了几分钟的课，“对了，这是你的书，我能在上面做笔记吗？”
　　“随意。”
　　“行吧。”程凉道。

　　程凉听课挺认真的，如果和他的同桌坐对比的话。
　　不过，也是听了几分钟就偏头看一眼他的同桌，但不玩手机不打瞌睡。

　　“你再看我，我就揍你了。”比老师扫下来的视线还多，特别的烦人，叶湎道：“你还要什么东西，你就说。”
　　程凉把手机拿出来：“怎么，这么凶啊，我就是借个充电宝，手机没电了。”
　　叶湎的手机充了一大半电，差不多了，他把手机扯下来，充电宝扔给了程凉：“还有什么屁事，一次性说清楚，过时不候。”

　　“没有了，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可爱，怎么一说话这么暴躁，我欠你的钱还清了吧。”
　　叶湎：“没有。是我欠了你钱，大哥，你怎么是个屁话这么多的人。”
　　以前也没看出他这个话痨属性。

　　叶湎把充电宝给了程凉之后，就打定主意不想再跟他讲话，一节课，你自己做自己的还好，两个人凑在一起讲话就特别明显。
　　尤其是在他特别烦躁的时候，不想被打扰，做自己的事情，玩自己的手机。

　　还是第一次被人嫌弃，因为话多这个原因。
　　程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他是一个拿着手机和电脑能把自己关在家里一天的人，什么话可以不说，有人找他说话，也只会应付两句。

　　很奇怪，在这个少年面前，他总是有话说，也想说很多话。
　　或许是他特别欣赏这个叫做叶湎的少年。

　　叶湎玩游戏特别厉害，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跃动，操纵着画面上的人物，杀来杀去。
　　但他对游戏不是特别热衷，也很无所谓，无所谓输赢，更像是在游戏里享受着杀人的乐趣和快感。
　　比程凉前几次见到他都要更不耐烦，心里的事没藏住，全部写在了脸上。
　　“别惹我！”三个字，明晃晃。

　　“艹了，你干什么，程凉，你他妈是不是欠揍。”忍了一节课，叶湎终于爆发，站起身，俯身两只手提着程凉的领子。
　　程凉被迫靠在墙上，仰头看着狂躁中的少年。
　　一声呵斥，把全班的人都吓一跳，所有的目光看了过来，生物老师捏着粉笔的手紧了。

　　“都干嘛呢。”
　　“卧槽，发生了什么事？”张帆在睡觉，被吓醒，一醒来就看着第三组最后的两人发生矛盾，看样子要打起来。

　　程凉还是一副任你闹，他肆意的姿态，看着盛怒中的叶湎他也不生气，两只手抓着叶湎的手腕，不让少年掐着他领子勒到他。
　　“你回头看一看，在窗外面。”
　　叶湎皱眉：“你什么意思？”

　　窗户外面站着李主任，他已经走进了教室，扫了一眼，“你们两个，跟我出来。”
　　一直把两个人带到外面，教室所有人目光还是盯在他们身上，李主任的双手背在身后，非常威严的吼了一嗓子：“都看什么看，学习，马上要考试了也不着急，都是些什么人。”

　　李主任：“发什么什么事？”
　　两人都没说话。
　　“都哑巴了吗。一个人也不说，我问你们，刚才怎么了？”
　　眼见李主任要变脸了，程凉把身边的少年往后一拉，拉到和他并排挨到一起：“主任，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刚过来，叶湎太惊喜了，所以刚才那一声是惊喜之后的爆发。”

　　李主任很怀疑，上上下下的打量面前的两位学生，问道：“你们真的不是要打架？”
　　程凉一笑：“主任，你觉得我们像是会打架的两个人吗？”

　　李先用把目光放在另一位身上：“叶湎，你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湎很想喊一句，都是他妈什么事儿：“主任，就是程凉同学说的那样。”
　　“就转到一个班上，有什么值得好惊喜的，难怪说一群毛头小子，什么世面都没见过。虽然不是打架，但你们也严重扰乱了课堂纪律，我罚你们站在教室外面，站一个下午，有没有怨言？”看样子，李先用好像相信了。

　　“没有。”
　　“没有。”

　　十分钟之前，在座位上。
　　叶湎从在课桌里玩手机变成了在课桌上玩手机，一只手伸到他的头上，从左边按着他的头往中间一靠，两人的头差一点撞在一起。
　　叶湎坐在左边，程凉在右边。
　　叶湎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之前的情景：“你当时要做什么？”

　　“我看见窗户边主任，你在玩手机，想让你看书。”当时，程凉还把生物书推到两人的中间。
　　叶湎，“……”有点误会。
　　但是：“你他妈为什么不能说话，你叫我一声不就行了？”

　　两人背对着教室，看着走廊外面，程凉双手抓在窗台背对着，微微侧身，看着叶湎：“你让我不要跟你说话。”
　　叶湎真是服了：“程凉，你一定是故意的，我让你不说屁话，这个是屁话吗？”
　　是故意的吗？他也不清楚，“这个是屁话，之前的不是屁话。”

　　“放学你请我吃饭。”程凉要求。
　　“为什么？”好端端的，请他吃饭做什么。
　　程凉手一松，指着一个地方：“那是什么地方，你刚才误会我，作为道歉，你得请我吃饭。”

　　前面是图书馆，程凉指了一个好地方，翻新的图书馆，几年前建起来的，里面的书也不少，大多都是新的，叶湎听人说起过，自己还一次没去过。
　　“不知道啊，你想知道放学就自己去看，吃饭的事就免了。”

　　程凉本来就只是随便扯了一个话题，二者当然选择吃饭。

　　站在窗户边，讲话特别方便，尤其当教室里生物老师自动屏蔽他们。
　　叶湎有些无聊，手机在课桌里。
　　如果按照以前，这个时候二话不说的离开，他一直觉得罚站挺傻逼的。

　　程凉的想法差不多：“我们跑吧。”
　　叶湎反问：“怎么跑？”
　　这个问题问到了程凉，他认真的想了一阵，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手拉着手，私奔的跑。”

　　对不起，他错了，以后他在问程凉这种傻逼问题，他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傻逼。

　　反正趁着讲课的时间，他们站在外面大喇喇的离开，程凉决定利用这“闲暇”的时间，让叶湎带着他做一件“大事”。
　　叶湎同意了这件大事，两人“同流合污”的去了图书馆负一楼去取书。

　　是程凉提议，叶湎同意，自己同桌有了书他会清闲很多。
　　抓到被问起来，就说去取书了。
　　取完书的程凉带着叶湎去了他的宿舍，“你肯定没休息好，上不上去？”

　　叶湎反问，指着自己：“我哪里没休息好了，就因为高中生都会带的黑眼圈。”
　　程凉抱了一撩书，叶湎冷漠无情的拿了两本，一手一本。
　　把滑下去的书，往上理了理：“我没休息好，正好让你看看我折腾出来的宿舍，折腾了好几个小时。”

　　程凉所谓的整理就是把桌子上和墙上都贴了一些墙纸，桌上的东西堆满，柜子里也塞满。
　　东西很多，瞬间挤满了整个世界：“这么多东西，你是怎么从市区里扛过来的？”
　　这还得分好几批，有一种可能，程凉少爷做派，请了好几个保镖，一人扛一袋就行。

　　不过叶湎想错了，“我邮寄过来的，上次下去问宿管大叔要报纸就顺手要了地址。”
　　叶湎无话可说，“哦。”冷漠以对。

　　程凉没收拾刚取的新书，这些书未来两年的命运都将死死的呆在课桌里。
　　两人的手机都在教室，现在回去取非常不方便。
　　“等一下，我们看电影吧。
　　从柜子里取出电脑，几天前缓存了好几部电影，上学无聊可以打发时间。

　　“你还带电脑的？”
　　高中生住宿带手机常见，没听说有人还带电脑的。
　　程凉已经找出了电影：“昂，电脑是因为要工作才带。”

　　“工作，你做什么工作？”
　　高中生就用电脑工作了，还是大少爷。

　　程凉道：“又不是大少爷，有时间就赚点零花钱。”
　　叶湎，“……那你挺厉害的。”

　　把另外一位同学的椅子搬过来，两一起坐着看电影。
　　叶湎心不在焉，还在想程凉说的工作事情，他说的一本正经，可信度还有点高。

　　经不住好奇，他转头问道：“你这，电脑。工作什么？”

　　“小说录入员，1500字=30元。”
　　“电脑手机都能做，工资当天付，有时间就做，没时间就不做，地点自由。欢迎学生，宝妈，上班族等，联系□□：152****4，不受押金不收会费，任务群里公布。”

　　程凉一口气背完整段广告词，叶湎愣了好几秒，几秒过后，却他妈笑了：“程凉，你大爷的，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傻了，刚见面的那个失意少年和后来打架贼狠的大佬呢？”
　　程凉靠着椅子，脚放在桌子下面的靠上，椅子一摇一摇的：“我还有很多面，欢迎你来了解，不过你终于笑了。”

　　电影的画面在动，两人谁也没有心思看：“我平时也不怎么笑。”
　　“所以是终于，你今天心情特别沉重，样子特别吓人，还一上来就要揍我。”
　　“一上来就揍你，你怎么不说你事儿特别多。”

　　程凉，“行吧，我事儿特别多。”

　　课间，两人回了教室，不过就回去拿手机，拿到手机，叶湎就带着程凉到自己翻墙的地点翻出去：“珍惜这里的翻墙机会。”
　　两人翻墙都是特别干脆利落的。

　　走出学校：“怎么？”
　　“学校很可能在这个暑假把这地方给加一层，到时候，爬起来就没这么容易。”

　　他们也是时运不济，一出校门就遇到找事的。
　　在学校外面，不属于汴阳中学保卫股管辖的区域，林国蹲在地上抽烟，他身边一群染了多种颜料的阿杀，一眼望过去，还是黄色阿杀最多。

　　一个眼尖的阿杀看见了程凉，“国哥，国哥，程凉出来了。”
　　叫声有点儿大，不想注意到很难。
　　还有国哥？认真的，不是搞笑的，神他妈的国哥，叫这个称呼不会想唱一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上次遇到的一帮，被松小树称为黑色大佬那一边的人。

　　“呦~”林国把手上的烟扔掉，用鞋底给滋掉：“果然，这小子是你这边的，你们上次的那出戏上演的挺好的。”
　　两个当着他的面打了起来，让他误以为他们真有恩怨。

　　若不是今天歪打正着，真要被他们的演技骗了去。
　　林国接着道：“行啊，程凉，你上哪儿演技都这么好，一出是一出，导戏也挺好的，不如你现在考电影大学得了。”

　　这里一群人大概有五六七八个，旁边停靠的好几辆摩托。
　　摩托上还放了几个包，看到他们，一些蹲着，半蹲着，坐着的全都站起来，先在摩托车上拿出一些东西，敲下来能砸死人的武器。

　　叶湎对程凉道：“堵你来的。”
　　知道程凉转来这里，身边没人，找先手堵着。
　　他们现在叫人也来不及了。
　　“嗯，等下我说三二一你就跑，他们不会追你。”程凉偏头，对着他的耳朵道，呼出的热气全部钻进了他的耳里。

　　叶湎半天没有回应，一滴汗从顺着他的发尾流进了他的后背，咽了一口唾沫，天气越来越炎热。

　　程凉的“三二一”喊完，叶湎就跑了，跑得飞快。
　　学校外面的地形，他绝对比这些所有人都更加的熟悉。

　　两个任何武器都没有的学生，对上外面的这里地痞牛氓没有任何胜算，不止有电棍，还有马刀，叶湎从小算一个乖学生，就算打架就只是用拳头揍人，上升到武器，那完全是社会上的人才会干的事。
　　而他打架，也会专门的避开这一类人。
　　因为没有任何的胜算，他的后背还有家庭和学校，他只是一名学生，出事了，必然是他受到重创。

　　那些人不会追叶湎，但叶湎带着程凉一定会追了。
　　三二一的思考时间，叶湎拉着程凉的手腕，跑得飞快，一群人都愣住了。
　　他是怕麻烦，怕被事牵扯。
　　现在，这个人他的同桌，新同桌，也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跑了一段距离，叶湎就松开了手，跟身边的人大声地道：“跟紧我，我知道怎么甩开他们。”风声进了他的嘴里，叶湎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这边。”叶湎飞快的转头，指了一个方向。
　　身后有摩托骑来的声音。

　　程凉的左手放在身后，甩了甩，刚才叶湎握的力气非常大，他感觉都要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少年紧张的一种表现，程凉觉得这种表现挺可爱的，尤其是以为他毫不犹豫的跑开，他却拉着自己一起跑。

　　尽管程凉认为这是最愚蠢的一种做法，林国来找自己，以前的矛盾必须要解决，打群架，总会有小弟不服，当大哥的也不能让手下的小弟新生看不去，就会有下一次的找场子。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这件事还会好解决一些。
　　转到汴阳中学，林国没有那个时间，反反复复的跑来找他麻烦，他自己也怕找麻烦。
　　一两次解决完，谁都想清闲。
　　今天的事传出去，市区那边的人不会放过林国，就算程凉没有组织，还有放轻那个人。

　　学校外面，要先经过一条公路，然后到达居民住宅区。
　　外面的骑手摩托进不去，但是他们，叶湎还穿着校服，从汴阳一中出来的，保安不会拦。
　　“跟我来，先爬上去，等会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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