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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陆怀泽长臂一捞,重新将人拉回怀里。
仪笙: ???
仪笙抬头看向陆怀泽,满脸慌张。她下意识地抓着陆怀泽的衣袖,颤着嗓子问:“师兄怎么办?爹爹在外面。”
她的眼尾泛着红,整个人紧张到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陆怀泽看清她的模样,整个人生生愣住。
他的眼睛,竟然能看见了!
眼前人的眉目精致的能入画,表情是生动的,鲜活的。陆怀泽轻轻眨了下眼,屏息凝神,生怕这景象是幻觉,梦醒了,眼里便没了这明快的色彩,重新陷入一片漆黑。
“师兄?”仪笙皱眉,将压在他身下的衣角扯出来,匆忙坐起身,低头整理有些散乱的腰带,“你快起来吧,我、我先出去了。”
“等等……”陆怀泽出声,嗓音带着些沙哑,他的目光掠过仪笙的肩头,那里露出的一片光滑肌肤上有骇人的青色指痕淤青,连带着脖子上也有。
房间里就两个人,是谁弄的不言而喻。陆怀泽偏开头,沉声道:“师妹,我……对不起!”他伸手为她整了整衣襟,对上仪笙的双眼,认真道:“我去跟义父说清楚,你先别出去。”
“嗯?”仪笙穿好靴子,疑惑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陆怀泽站起身,轻轻揉了把仪笙的头顶,“别担心,我一定会负责的。”
“负、负什么责?”仪笙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施了定身咒,只能干瞪着眼,看着陆怀泽一人率先出了门。
在门外吹了会儿风,陆云逍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陆怀泽也算他“看”着长大的,为人品行他再清楚不过,虽然是义子,但没有血缘关系,当女婿也不是不行。
这么想着,好像两人也挺般配。虽然理是这么个理,陆云逍摸着下巴,心里到底还是有那么点不舒坦。女儿认了还没几个月,就被自家的大尾巴狼叼走了,岂能不气。
陆怀泽出了门,视野忽然一暗,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他拧着眉头,后退两步,周围景象又变得清晰起来。他诧异地回头,发现仪笙正瞪眼看着他,下垂的嘴角都清晰可见。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只能看到仪笙一个人!陆怀泽心事重重,开了神识快步下了台阶,走到陆云逍身后,恭恭敬敬地附身行礼,“义父。”他道。
“你还知道叫我一声义父。”他猛地地转身,气得就差吹胡子瞪眼了。“你先前还同我说,会把仪笙当做亲妹妹一样对待,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陆怀泽细细想了下,隐约记起自己昨夜犯了病,有人进了房间,再具体的细节,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是我对不起师妹,我会负责到底的。”
“怎么负责?”陆云逍冷哼一声。
陆怀泽依旧弯着腰,露在外面的耳朵渐渐变红,他道:“您之前说过,等您有了女儿,就许配给我。”
“嗯?”陆云逍明显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了,摆摆手,赖皮道:“哎呀,我对你那肯定是很满意的啊!但是……女儿大了,我做爹的也不好干涉……”他莫名有些心虚,扶着胳膊拉起陆怀泽,“这个,还是得先看笙儿乐不乐意,你说对不……”
触到陆怀泽的左手手腕时,陆云逍突然噤声。他面色微变,忽然撸起陆怀泽的袖子,像是在找什么。左边胳膊没有,他有些急切地换了右边,末了才惊奇道:“嘶……这不应该啊!”
“义父,怎么了?”陆怀泽问。
“你就没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陆云逍边说边看向他,一眼就发现了他眉心的红点,就像一夜之间生出的朱砂痣。但是他知道,这个小小的红点代表着什么。他有些激动,“你……你这是和人共命了?你和少阁主偷偷见过面了?”
“没有。”陆怀泽摇摇头,陆云逍这么一说,他才感觉到体内先前快要压制不住的火寒之毒……竟然变得无比乖顺。就连识海也变得宽广许多。
“不是她,还能有谁?”陆云逍愣了一下。
他说完,似乎想到什么,和陆怀泽一同陷入沉默。院子里风还在继续吹,枝头的花朵摇摇欲坠,丝毫不受这诡异气氛的影响。
“嘭……”,屋内传来一声闷响,仪笙好不容易挣脱定身咒,走出来时忽然眼前一黑,撞到了门框上。她揉着额头,疼的直龇牙,抬起头,就发现门外台阶下看着她的两个人,眼神有些可怕。
“怎、怎么了?”仪笙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后退一步,还以为身份被发现了,心虚道:“干嘛这样看我?”
……
合虚宗正殿,陆云逍面若寒霜走进来,关上门后,狠狠瞪了眼仪笙,冷声道:“你们两个真是长本事了啊!一个明明找到了可以共命的人却不说,生了心魔也忍着。”他直接气笑了,“还有一个不仅学会了偷听,还敢在没有护法的情况下擅自动灵器,结契共命!你们两个,真是……厉害啊!”
“义父,师妹她……”陆怀泽将仪笙挡在身后,想开口为她解释。
“她什么她?”陆云逍斜睨着陆怀泽,“等我回来再收拾你们!现在都给我在这儿待着,好好反省一下!”他说完,怒而挥袖,摔门离去。
偏殿里茶香袅袅,临江阁少阁主靠坐在软榻上,长腿交叠在一起,丝质长裙垂在一侧,露出嫩白的脚腕来。她姿态悠闲地品着茶,耐心十足,似乎被人冷落在一旁并不是什么值得生恼的事。
殿门打开,陆云逍走进来,满怀歉疚地道:“少阁主久等了!”
“无妨。”姬寻放下茶杯,见他身后没跟着人,心下便有了打算,于是起身笑道:“陆宗主客气,叫我姬寻便好。”
客套两句后,陆云逍才道:“姬姑娘能答应陆某得请求,肯来帮这个忙,实在是大义,陆某深感佩服。”他说着,有些头疼地按了下额角,“只是怀泽向来倔强,不愿让姑娘涉险,死活不同意这么做。”
“哦?”姬寻颦眉,叹了口气,道:“怀泽君这又是何苦呢?现下阘非横生,朱厌为祸,整个修真界都束手无策。他修为高深,比起我这等人来更有用处,何必如此呢!”
“少阁主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万万不可妄自菲薄!”陆云逍就着他的话头,岔开了话题。
姬寻顺水推舟,接着道:“说来惭愧,我这修为连几只朱厌都无可奈何,实在是无颜面对临江阁境内的百姓。”
陆云逍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姬寻话里的意思。人家来帮忙,也不是不求回报的。不管结果如何,姬寻都是诚意十足地来了的,没帮上忙,也怪不到她头上去。
两人视线短暂交汇又错开,对此事心照不宣。陆云逍想了想,道:“少阁主不必担忧,既然劳烦你跑一趟,这人情无论如何我陆某都承下了,明日便让怀泽去一趟临江阁,当面道谢。”
这话说的十分含蓄,姬寻人就在这里,要谢也该是现在谢,何必再多跑一趟?明摆着就是去处理祸乱的朱厌,却不说破。
“那便有劳了!”姬寻行了一礼,“日后若有需要,陆宗主尽管开口,姬寻一定万死不辞。”
“姬姑娘言重。”陆云逍客客气气地笑着送走了姬寻一众人,转身回到正殿时,又是一副冷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
他无视掉陆怀泽和仪笙的目光,一撩衣摆在高位上坐下,翻了翻桌子上的书册,随后道:“嗯……六月十九是个好日子,你们便结为道侣吧!”
“好。”
“不行!”
陆怀泽答应的毫不犹豫,没想到仪笙却一口回绝了。他有些错愕,侧过头去看仪笙,低声道:“为什么?你还在生师兄的气吗?”
跟生气没关系,就是我们种族不太一样,可能不怎么合适!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占个便宜,和你双修!当然,这话仪笙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师兄你的意中人根本就不是我,再说昨夜我们又没发生什么,因为这个原因结为道侣太委屈你了,我不要。”仪笙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是说话已经带上了鼻音,差点变了调。
陆怀泽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她的下巴,果然看到了两行泪痕。他动作轻柔地擦掉仪笙脸颊上透明的泪珠,“别哭,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我的确越来越在意你,甚至是心悦你,我心里是愿意的,一点也不委屈!”他直直看进仪笙的眼里,问:“那么你呢?你愿意吗?”
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仪笙余光瞥见嘴角隐隐上扬不停给她使眼色的陆云逍,魔生头一次演戏演过头,觉得有些骑虎难下。静默半晌,她才缓缓点头。
“好了好了,别腻歪了。”陆云逍笑着挥了挥袖子,“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去一趟临江阁,帮少阁主姬寻捉几个朱厌。对了,就别带你范瑶师姐了,让她帮着我一起准备你们的道侣大典。”
陆怀泽和仪笙前脚刚离开正殿,后脚两人即将结为道侣的消息便散了开。
回到浮玉峰,陆怀泽先将仪笙送回寝殿才回自己院子收拾东西。
“啧……真是麻烦!”大概是受了陆怀泽的影响,仪笙在收拾着东西,视线忽明忽暗,十分难受。她决定将房间里有用的东西都带走,这次出去,一定要想办法离开,不然回来,等待她的事可一点都不美妙。
“谁?”空气忽然变得沉重而有压迫感,仪笙顿时警觉,回头发现是沈南星站在门口。于是放下心来,“你怎么过来也不出声啊?吓我一跳!”
“师姐。”沈南星眸色沉沉地看着她,似怒非怒,缓步走近她,问:“你就要跟他结为道侣了,是吗?”
“你听谁说的?”仪笙拧眉道。
“你别忘了,你是魔!”他俯下身,手掌撑在圆卓两侧,将仪笙圈进怀里。他的鼻尖几乎要碰上仪笙的,距离近到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一个魔族怎么可能和修士在一起呢?魔和魔才是天生的一对,师姐,你说对吗?”
仪笙被禁锢在臂膀之间,进退两难。有些懊恼地抬头看沈南星,本想骂他发什么疯,却在望向他深邃的眼眸时,像是被蛊惑了般,鬼使神差地回了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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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啊~终于码出来啦,晚安呐~⊙?⊙
仪笙:我坑我自己!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