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小师妹

作者:陈橘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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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变


      “不过是同门切磋而已,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小云峰的峰主端坐在高台的金丝木坐椅上,不甚在意地瞟了眼台上,目光掠过仪笙,像是忽然来了兴致,接着道:“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们浮玉峰的弟子平日里都自行修炼,能有些什么本事!”

      “既是同门弟子,还望峰主一视同仁,秉公对待。“仪笙已经应战,陆怀泽便不好再插手。他说完看了纪柔一眼,警告道:“内门比试有规定,点到即止,诸位弟子应谨遵法令,不得伤人。”

      纪柔明白这句话就是说给她听的,脸色变了变。

      当初她将仪笙推进了剑冢,害得自家兄长在惩戒堂里受了那么多的苦,就连修为都掉回了辟谷期,她不仅不思悔改,还因此更加记恨仪笙。如今见她毫发无伤地站在那里,更是心生不忿,若是不给陆仪笙一点教训,她实在意难平。

      况且她已经是辟谷后期,和仪笙一个筑基期修为的人一同上了这比试台,若是输了,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纪柔眼中戾气更胜,长剑如风,直冲仪笙咽喉,凶狠的剑气破开了仪笙轻柔的朱红外袍。纪柔是带着几分杀心的,辟谷期强盛的灵力汹涌地冲向仪笙,势要将她撕成碎片。

      这一击纪柔用了九成灵力,用来对付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实在有些“大材小用”。

      “切磋而已,辟谷对筑基那不是稳赢的事,纪柔师妹用得着这么凶?”别峰的弟子们都觉得不太对劲,压低声窃窃私语。

      “你是不知道,这两人有旧怨。”

      “怎么说?”

      “上次开剑冢,有人把这浮玉峰的小师妹给推进去了,差点没命。过后怀泽君不依不饶,非要查个水落石出,还是纪言主动承认进了惩戒堂,小云峰峰主开了口,这事才作罢。”

      “这两人无仇无怨,怎么就……”不知情的弟子唏嘘感叹。

      “不是有传言说那浮玉峰小师妹是怀泽君的未婚妻吗?”旁边翠竹峰弟子搭话,瞄了眼高坐上的陆怀泽,狠狠敲下身边那人的头,悄声道:“纪言和纪柔又是什么关系?唉……就你这个榆木脑袋,还是不要肖想范瑶师姐了!”

      “你别胡说,我那是仰慕师姐!”翠竹峰小弟子梁修文面红耳赤地反驳。

      台下议论纷纷,台上两人都无暇顾及。纪柔长剑来势汹汹,仪笙被逼得后退数十步,堪堪停在台子边缘,只要再往后一步,脚落了地就算输。她执剑蹬步借力腾空飞起,寒霜剑挡住身前一击,两股灵力碰撞在一起,震断了比试台下的竖着的旗杆。

      “纪柔,上次没能杀的了我,这次的机会可别错过了。”仪笙和她对招,还能分神与她传音,丝毫不显费力。“否则,你下次离开这合虚宗的日子,就是你的死期!”

      “你恐吓我?”纪柔长剑向前递,被仪笙躲过,只划破她侧腰的衣服。纪柔不由心生恼怒,愤声传音道:“你为什么不死在剑冢里?还要出来,害得我兄长进惩戒堂?”

      “纪柔你怕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吧?”仪笙实在没见过这么能歪曲事实的人,好笑地道:“害你哥哥的可不就是你自己吗?与我何干?”剑尖滑过纪柔头顶,挑飞了她的发钗,漂亮的发髻披散下来。仪笙揶揄道:“你要是脑子有坑呢,我就来帮你填上。”

      仪笙的剑式变化极快,大部分尚未及元婴期的弟子只能瞧见剑光的残影。她与辟谷期的纪柔对上,竟然也丝毫不逊色。

      两人越战越胶着,输赢难分。紧要关头仪笙更是直接突破,进入筑基后期。

      陆怀泽开了神识,牢牢盯着仪笙的身影,他心里对纪柔实在没什么好感,生怕仪笙再因为她出什么意外。

      “你竟敢骂我?”纪柔气结,左手灵力运于掌心,大拇指弯折至掌心,这使的是东林纪家的无伤掌。此种功法在人身上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受伤三日后,才会肺腑碎裂经脉尽断而亡。

      “快住手。”化为剑灵的祝兰急忙劝阻她,“杀了她,是最愚蠢的做法!你应该设计让她伤了你,触犯比试法令。这样光明正大地报仇雪恨,岂不快哉?众目睽睽之下,就算你那个什么师兄想包庇她,也没办法!”

      “哼,你不过是个剑灵,凭什么对我的事指手画脚?”纪柔收敛了剑气,无所谓道:“我们纪家的无伤掌,只传嫡亲,用来下黑手向来都是无往不利,从没人怀疑过!”

      她冷眼看向仪笙,仿佛已经看到了她经脉俱断的样子,脸上浮现快意的笑来,“何况,她下了这比试台才死,与我可没有半分干系。”

      仪笙见纪柔突然改了招式,顿觉蹊跷。她干脆利落,避开纪柔的手,勾住她的腿将人踹倒,寒霜剑悬停在她身前三寸的位置,轻巧笑道:“纪柔师姐,你输了!”

      台下响起一片欢呼叫好声。

      “是,我认输。”纪柔说完撑剑而起,她与仪笙面对面站着,距离近到再往前一步,寒霜剑就能刺穿她的心脏。

      如她所料,认输后仪笙果然后退一步且撤了剑。纪柔等的就是这一刻,先前被打断的无伤掌出其不意,径直拍向仪笙胸口。

      无伤掌的招式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有人在身上轻轻拍了拍,无痛无觉,而等察觉到受伤时,却已经无力回天。

      仪笙眼疾手快地横肘挡下她的小臂,用力向内弯折,右手揽上纪柔的肩头,友好地拍了拍,“纪柔师姐,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无伤掌也不是只有你会?”

      左掌右手都被仪笙辖制着,纪柔拼命挣脱奈何纹丝不动,她又惊又怕,穴道被封,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蕴藏灵力的左掌又拍回自己的胸口。

      “你我本无仇怨。”仪笙贴近她耳畔,低声耳语,“只是你对我敌意太深,一心想要我死,那便对不住了。”

      众人都只当纪柔是因为输了而有些不悦,仪笙只是在安慰她。

      “此场比试。浮玉峰弟子

      陆仪笙,胜。”潮生十分高兴,麻利地在仪笙名字后的“正”字上添了一笔。

      “纪柔师姐,承让。”

      仪笙退开一步,脱掉被剑气割裂的外衫扔在台下,转身看向陆怀泽,轻轻挑了挑眉,传音道:“师兄,我厉害吧!”

      “嗯。”陆怀泽点头,将她召回身边,“你已经连赢了七场,筑基期无人敢再挑战你。既已经得了论道大会的名额,便回来吧。”

      仪笙今日出尽了风头,确实不宜太过。否则还没到论道大会,同门弟子就会先盯上她,找她比试切磋。于是怕麻烦的仪笙乖乖回到了陆怀泽身后。

      修士耳聪目明,陆怀泽在这种人多繁杂的场合,一般会适当屏蔽一些无用的声音。只是这会儿心情大好,便想听听大家都怎么夸仪笙。

      “没想到陆师妹天姿国色,这近距离看身段更是婀娜。”

      “她看这边了,啊……我腿软了!”

      “嗯……如此容貌,比临江阁阁主亦不逊色。”

      “越阶挑战都能赢,陆师姐太厉害了,浮玉峰还缺弟子吗?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当小童贴身伺候师姐啊!”

      夸奖是听到了,但十有八九都在赞她姿容,陆怀泽有些笑不出来了。他起身解下身上披着的风衣为她系上,肃着脸道:“浮玉峰弟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应该注意仪态,下次不准这样了!”

      “知道了。”仪笙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个怀泽君真是无趣,做什么都一板一眼,她不过是嫌那外袍破成碎片了碍手碍脚随手脱了,也要被唠叨。

      纪柔幽魂般飘下了比试台,一路狂奔回小云峰,推开纪言的门冲进去,哭喊道:“哥哥,救我!”她跪在床边,几近崩溃,“快,快,我们回家,我去找爹爹,无伤掌没那么吓人的,我不会就这么死的。”

      “妹妹,你说什么?”纪言闻言顾不得疼痛,半撑起身体,皱眉问她,“什么无伤掌?”

      “是仪笙,她……”纪柔双眼放空,瑟瑟发抖,“她知道无伤掌,会不会、会不会就是当年那个魔族?”

      “住口。”纪言铁青着脸色打断她,“隔墙有耳,以后在这里休得再提!”

      “哥哥,一定是她回来了。”纪柔披头散发,精神恍惚,“一定是她……”

      纪言一掌劈晕了她,唤来人,收拾东西,以回家修养为由向峰主请辞,连夜下了合虚宗。

      他伤势颇重,经受不住阵法的威压,只得天隐明时先将纪柔传送了回去。

      纪柔沉寂在对无伤掌的恐惧中,并没有留心周围的情况。阵法的白光渐渐退去,她才勉强撑着腿站起来,茫然四顾,入眼是全然陌生的景象,根本不是东林。

      阴风刮过,她揪着衣摆瑟缩了下。忽而胸口一阵刺痛,她低头,看到胸前透出来的染着鲜血的弯刀刀尖。

      视野天旋地转,直到被宽大的手掌合上眼,纪柔也不知到底是谁因何杀的她。

      青衣蒙面的修士捡起纪柔扔在地上的长剑,查探一番,随后销毁阵法痕迹,抱着她的尸体往东林疾速而去。

      晨光熹微,东林纪家弟子照例出门采办。刚开门,发现大门悬挂着一名无头女尸,大惊失色。

      纪家家主纪雄闻言出来查看,他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方脸不怒自威。“大清早吵什么?此人身份可查清了?”

      “回家主,尚不能确定。”说话的弟子侧身让开,露出地上被解下来的女尸。她身上只留有白色中衣,脖颈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冒着血,看起来可怖骇人。

      家主颦眉看过去,目光顿时凝住,他身体猛地晃了几晃被身后人扶住,“我的儿啊!”他奔过去,抬掌拉起纪柔冰凉僵硬的尸体,悲痛哭道:“是哪个贼人害了你?”

      纪柔胸前留有刀伤,形似弯月,是赤炼谷的弯刀所致。纪雄怒火中烧,双目圆睁,恨声吩咐:“给我查,不论凶手是谁,一律先杀后奏。赤炼谷若是问起来,让他来找我纪雄。”

      静思阁之前略施小计,把祝兰送进了黑市,再由黑市转手卖进了纪家。所以纪雄根本不知道炼化为剑魂的祝兰是赤炼谷谷主的女儿,在他看来赤炼谷不是寻仇,而是无故挑衅生事。

      他东林背靠摘星楼,本就与赤炼谷多有嫌隙,此次旧恨更添新仇,勉力维持两家平衡的弦就这么崩了。

      ……

      论道大会在即,赤炼谷弟子由二师兄宗成带领,风雨兼程赶往合虚宗。是夜,雨势过大,路过一处庙宇,宗成便让弟子们栖息至此。

      庙宇内供奉着一尊慈眉善目的菩萨,莲花宝座失了色,陡增几分凄凉感。大殿内燃着火堆,宗成独自在殿后盘腿打坐,闭目养神。

      倾盆大雨掩盖住了脚步声,几十个青衣修士趁夜偷袭,手起刀落,赤炼谷弟子死的悄无声息。

      宗成大睁着眼,气息尚存。待青衣人走后,爬行至门口,想放出求救信号。沾满血迹的右手刚搭上门槛,便被穿着黑色绣金线筒靴的人踩住。

      他疼得麻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费力地仰头向上看去,眼前除了一团黑,什么也瞧不清。只听得那黑袍人自言自语道:“他这身皮囊倒还生的不错,难得合适,不如给你拿来将就用用?”

      “咕咕”回答他的是两声鸟鸣。

      “你也觉得不错?”黑袍人指骨顶着下巴,歪着头想了想,“那就这个吧。”

      屋顶的瓦片在打斗中碎裂不少,雨水滴滴答答落入火堆中,噗嗤一声轻响,火光彻底熄灭,大殿内陷入寂静。

      黑袍人摸了摸肩头立着的尚未生出人面的阘非,那鸟在他掌下乖顺至极。轻柔地蹭了蹭头顶,得到指示,旋即飞进大殿内挨个吸食人魂。

      幽蓝光亮忽明忽暗,食足一百生魂后阘非终于生出了人面。黑袍人取出腰间挂着的葫芦状的仙器,将阘非收入其中,静待片刻后,一只化形成功的朱厌钻了出来。它身负青羽白首赤足,眼神懵懂如幼童,蹲在地上望着昏迷的宗成,嘴边的粘液拖了三尺长。

      “朱厌。”黑袍人叫了声,看它乖乖匍匐到身边,笑着道:“吃了它,随后我带你去看看正道云集的盛会。”他看着朱厌掏出宗成的心脏,整个吞下,脸上笑意不减,继续道:“那里有许多修士,想必十分美味。”

      地上血流成河,宗成变成了一具枯骨。而朱厌则褪去青色羽翼,华发生青丝,五官逐渐扭曲重合宗成的模样。

      他仰首跪在黑袍人面前,目光赤诚而热烈,用着奇怪而生涩的口音道:“遵命,主人。”

      ……

      合虚宗。

      内门小比后,仪笙名声大噪,算是在宗门里第一次正式露了脸。她修为提升之快,令人羡慕不已,许多低阶弟子便堵着她求她指点修炼之道。浮玉峰他们上不去,只能在翠竹峰范瑶的地盘蹲守,隔段时间总能遇到一回。

      起初仪笙还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她眼光毒辣,看问题一针见血,有些悟性稍好的低阶弟子受了三言两语的点拨,醍醐灌顶,进步飞快。

      仪笙越来越受欢迎,而陆怀泽只有晚上才能寻到她的人。

      “师妹,三日后便是论道大会。”他站在仪笙寝殿门口,没进去,温声嘱咐道:“你这两日别随处走动,好生修炼稳固修为,有什么事让潮生去寻我就好。”

      “知道了。”仪笙正准备沉入识海修炼,懒懒应了声后就催促他走,“那师兄夜安。”

      陆怀泽抬起的手顿住,千言万语都卡在了喉咙里,再说不出口,怔愣良久才低低嗯了声,转身离开。

      等他彻底走远,仪笙便布下禁制,盘腿坐在床上,闭眼沉入识海,开始修炼剑法。她的碎星剑谱已经学了六式,如今已能运用自如,且在老头手下尚可撑过四招。

      一连三日仪笙都把自己关在房内,勤苦修炼。陆怀泽忙着招待各方门派弟子,无暇分神,等再见仪笙时,才发现她已经突破至辟谷期。

      “师妹,修炼一事切忌贪功冒进。”陆怀泽隐隐忧虑,捏着她的手腕,探指把脉,“你灵脉尚未完全复原,境界提升如此之快,恐遭反噬。”

      “不会的。”仪笙抽回手,压下心里的不耐烦,俏皮地眨了眨眼道:“不是还有师兄看着我吗?”

      “嗯,我替义父看着你。”陆怀泽理了理她的衣袖,心里松了口气,心想还好义父快回来了,不然仪笙若是出了什么事,他真不知该如何交代。

      合虚宗举行的论道大会,东西南北四域各门派齐聚须弥山。大会当日,热闹非凡。

      弟子们的比试大会由陆怀泽与几位峰主主持看顾。宗主则召集各派长老与议事厅商议阘非朱厌祸乱之事。

      北域菩提门,南域临江阁,东域摘星楼皆已到齐,唯独西域赤炼谷迟迟不见人来。

      “赤炼谷谷主许是有事耽搁了,咱们就不等了。”宗主开门见山,将幽冥深涧裂谷之事详细作了解释,“阘非之祸,想必大家都有所了解,在它尚未变成朱厌之前还有法子可对付,若是让它进化成了朱厌,后果不堪设想。”

      “幽冥深涧,那是赤炼谷的地界。”摘星楼楼主龚寒声胖胖的脸颊挤成一团,推脱道:“我摘星楼各弟子都曾在祖宗牌位前发过誓,此生绝不踏入赤炼谷一步,还望宗主体谅则个。”

      “你那老祖宗说不准都投胎了百八十回了。”临江阁阁主姬无妙慵懒地靠在长椅上,长裙开叉至大腿处,滑下来,露出一截柔嫩肌肤。她媚眼生波,横扫楼主一眼,娇声道:“死胖子,唇亡齿寒的道理你都不懂,做什么楼主,平白丢人现眼。”

      “唇亡齿寒,我懂。”龚寒声眯了眯眼,嗤笑道:“不过我们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就算是寒,我也能扛得住!倒是你南域……离得有些近啊!”

      “你……”见这人说不动,姬无妙柳眉倒竖,准备开口与他理论。

      “阿弥陀佛……”菩提门圣僧慧远合掌念了声佛号,他眉眼平和,眼尾向下垂有一颗泪痣,天生一副慈悲相。“我佛向来慈悲为怀。今日宗主高风亮节,身先士卒,我菩提门必跟随之。”

      “我也赞成。”姬无妙横坐起身,指尖发丝缠缠绕绕,“趁它还未酿成大祸,给一锅端了,落得个清净。”她瞥了眼龚寒声,“某些人不愿意,那便随他去吧,日后若被祸及,可别来我临江阁求助。”

      “姬阁主,我不是这个意思!”龚寒声一听情况不对,立刻改口道:“我只是不想与赤炼谷有瓜葛,并不是不愿意……”

      “不好了……”门口闯进一名慌张的合虚宗弟子,“大会上来了好几名赤炼谷弟子,他……他们不仅功法怪异还……还会吃人。”

      “怎么回事?”宗主闪身跃起,御剑至演武场。比试台下十几名赤炼谷弟子东窜西跳,大开杀戒,被袭击的弟子防不胜防。

      几位峰主合力牵制住最厉害的“宗成”,陆怀泽和其他弟子用合虚剑阵困住了两个人,却无暇他顾。

      披着人皮的朱厌,灵活异常,寻常人根本奈何不得。每吃一个修士的心脏,朱厌的功力便增上一分。大会上各派弟子众多,修为有高有低,稍有不慎便会中招。

      仪笙横剑挑飞朱厌的利爪,救下跟随摘星楼楼主前来的裴松。她皱眉看了眼喘着粗气的裴松,“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竟生吃活人心脏?”

      “这是朱厌。”裴松虚虚搭着她的肩,背后的伤口血流如注,“唉……以后再解释,让我先喘口气。”

      陆怀泽让人顶替上自己的位置,抽身去寻仪笙。他开了神识,各种声音放大了无数倍,闹得他心烦意乱。跃下高台,他转身往东,“见”仪笙正与个阳气旺盛的男修在一起,不由颦眉快步往她身边走去。

      “你们楼主呢?”仪笙把他架到一旁,随手扯了一缕他道袍的内衬,胡乱缠上他后背的伤口。“他在哪儿?我有事找他。”

      “楼主去了议事厅。”仪笙粗暴的动作让裴松倒吸了口凉气,他哀嚎道:“女侠,轻一点,轻一点啊啊……啊……”

      黑袍人躲在角落里,见宗成被牵制住,立刻又放出三只朱厌。青色残影疾奔出去,汇入乱成一团的人群。

      陆怀泽对灵力波动十分敏感,发现远处朱厌朝着仪笙的方向狂奔而来,立刻御剑飞向她,“仪笙,小心。”

      寒霜剑察觉到危险,立刻挡在仪笙背后。灵力撑起结界,朱厌猛地撞上,被弹回到地上。

      “吼……”朱厌直起身体怒吼一声,露出锋利的獠牙,他看着仪笙仿佛寻到了什么美味的食物,引得周围其他几只朱厌聚拢过来。

      “什么情况?”裴松吓得直咽口水,“怎么都他娘的过来了?”

      想必是“闻到了”她身上灵力的味道,仪笙咬了咬牙,强提修为至辟谷后期,准备一刀砍了面前几个垂涎她的畜生。

      只是她还没出手,前方忽然剑光大盛,澎湃的剑气以毁天灭地之势铺陈而来,仪笙面前的几只朱厌瞬间碎裂成几块。

      迷蒙的血雾中,仪笙听见随后赶来的陆怀泽欣喜又恭敬地喊了声,“义父。”

      仪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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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入v一更,感谢订阅的小仙女,么么啾
    小剧场:
    陆·背景板·义父·云逍:终于到我出场了!哈哈哈
    仪·马甲岌岌可危·笙:怎么办?咬手指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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