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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破不立
顶着瀑布水,攀石爬上洞口,颇有节制的敲门。
门扉自动往两边打开,露出里面黑暗幽深的洞窟。
朱信并没有往里面走,就站在原地朗声道:「已经按宗主指示,将师祖离开的消息告诉师叔祖了。」
「她什么反应?」清冷的声音自左边传来。
朱信眯着眼睛去看,隐约能在左边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他重新低下头,回忆了一下贺妩离开前的一举一动,朝向左边说:「失魂落魄,看着有些震惊。」
里面传来轻轻的一声「嗯」。
朱信清楚这是表明对话已经终结、他可以原路折返的意思,可这一刻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硬是不挪动脚步,站在原地问:「朱信不懂。您为何要我按宗主的意思去办?」
他嗫嚅片刻,还是将话说出口:「朱信以为您们更配!」
里面无人回答,一阵怡人的香气传来,朱信抬头,俞珄颀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大部分身体仍隐在黑暗中,但脸部的轮廓却隐约可见。
「他跟你说什么?」
朱信怔怔发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问话,连忙收敛心神:「他说他想要撮合师祖和师叔祖。」
他战战兢兢地回答完,良久得不到俞珄的下文,不由得偷偷抬头看了一眼。
俞珄紧紧的抿着唇,脸部线条绷紧,眼底光彩忽明忽暗,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俞珄一关都是漠不关己、漫不经心的作风,脸上常年都是一成不变的毫无表情,朱信被他这副模样狠狠的吓了一跳,重新将头深深地沉了下去,下巴紧贴在锁骨中间,眼睛盯着鞋尖,一动不敢动。
不晓得过了多长时间,头顶突然轻飘飘的传来一句话。
「这是她的心结,不破不立。」
朱信迟疑着抬起头,眼前的门扉已经重新合上,黑暗幽深的洞窟被再次隐藏起来。
他顺着来时的路呼哧呼哧的往回走,小心翼翼避开长满了青苔的石头,在不惊动池中生物的情况下,谨小慎微地划动池水,好不容易游到岸边爬上草地,又用净身诀将自己身上的水汽去干净。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俞珄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他兴奋得原地蹦了几下,一下子以大字型扑到草地上,顺着草地来回翻滚,试图平息内心的躁动。
平复好激动的心情,从地上爬起来,他整理了一下粘在身上的碎草屑,视线不期然对上树下早已看呆了的楚留声。
他尴尬的清咳两声,假装刚才发生的一切俱是浮云,躬身行礼:「朱信见过楚师叔。」
楚留声也很配合:「师尊回来了?」
「回师叔,是的。」
「那……」楚留声还有话要问,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朱信等了好一会儿,受不得他磨磨叽叽,直接打断他说:「贺师叔祖回宗后又下山了,您估计是见不上面。」
楚留声涨红了脸反驳:「谁说我是要见面?我……我是要寻她切磋。」
朱信并不反驳他的话,直接问:「您寻俞师叔祖亦是为切磋?」
「自然不是!」楚留声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套话,像是辩解一样说:「小乔拉拢我楚家家臣,我去问问究竟是否师尊授意。」
朱信想了下昔才俞珄的反应,劝喻说:「如今并不是个好时机。」
楚留声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哦了一声就要往回走,朱信看着他的背影,招出飞剑正准备离开,却见楚留声又忽然转过身来看向他。
他收回了飞机,边笑边耐着性子问:「楚师叔可还有事儿?」
「你……可知道姑姑去哪儿了吗?」
他羞红着脸,颇不好意思的问。
「岐山。」
楚留声双眸一亮,没有再理会他,直接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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