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医生，我牙疼

　　苑之延走后，苑消消起床收拾收拾又出去面试了。

　　她这回要去一个模特经济公司面试，本来她一开始也没打算进这种公司，但是联系了好几家淘宝店，人家都说只跟模特经济公司合作。

　　还有一家特别过分，不仅直接拒绝她，还说怕她当了店里模特之后，别人会以为店里衣服都是山寨的。

　　苑消消气得直接开骂，骂他一个小破店，名不见经传的小破牌子，有人山寨就偷着乐吧，恐怕山寨都比他们家销量高之类的，骂完总算是心里好受点。

　　这之后她就在招聘网站上看那些模特经济公司发的招聘广告，然后选了一家简历收得比较多的公司。

　　联系了那公司经理之后，苑消消翻看了他朋友圈里发的那些平面模特的照片，以及跟一些大牌淘宝店合作的案例，觉得这个公司还算是靠谱，于是约在了今天上午九点，地址在北方大厦20层。

　　苑消消到的时候刚刚八点五十，一出电梯就看见各式各样打扮的年轻女生，有顶着烟熏妆，一身暗黑朋克风打扮的酷girl，有穿一身低胸装，身前波涛汹涌的成熟女人，还有身穿LO装，头戴超大蝴蝶结，脚蹬厚底高跟鞋的软妹子。

　　那蝴蝶结一出现立刻吸引了苑消消的全部视线，因为那蝴蝶结大概有那小女生两个脸大，她一边看一边憋着笑，直到被那软妹子蹬了一眼，她才慌忙移开视线，往那公司前台走去。

　　周围的女生都在互相打量，她也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个穿着显眼的女生，直到在前台排队领表时，面前一个身穿一身粉白色汉服的女生彻底惊艳了苑消消，她情不自禁惊叹了一声，真是够漂亮的。

　　那女生跟旁边的女生聊着天，偶尔低头捂嘴娇笑，眼里尽是温柔，头上的步摇也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晃动，步摇上的水晶珠子一晃一晃就晃到了苑消消的眼里，美得她挪不开视线。

　　“喂喂，看够了吗？”前台小姐一双美眸不耐烦的看着苑消消，啪啪拍着面前的信息表，“那边填表去，别堵着道！”

　　苑消消赶紧拿了表去旁边填，沙发和凳子都已经坐满人，她只能走到角落抵着墙费劲填表，等填完又送回前台，然后安静等着别人叫她名字。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叫到她，连厕所也不敢去上。一开始她还很有兴趣的伸着脖子到处看，慢慢的就只剩下无聊，她也没什么精神跟旁边的人聊天，直到等到快中午，她才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跟着一个剃着平头，穿着衬衣西裤的男人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男人在沙发上坐下，介绍说他就是王经理。

　　苑消消这才知道他就是在微信上联系过的那位王经理，瞬间觉得亲切不少。

　　“苑消消，我对你的印象很深刻，你之前有一些模特经验是吧？其实在微信上我已经跟你聊得差不多了，这回让你过来也是想看看你的真人条件，我发现你比照片上更好看，身材也很好。”

　　“谢谢。”苑消消心里暗自窃喜，原来她给人留下的印象还不错。

　　王经理又跟她闲聊几句，问了她一些关于之前拍淘宝的经验，之后直接带她去了旁边的一个房间，让她先试下镜，先拍几组动作看看表现力如何。

　　她进去后，王经理就走了，房间里除了摄影师，就只有她和一个扎着低马尾，气质出众的女人。

　　“你好，我是这里的模特总监，你可以叫我Susan。”

　　苑消消看着她伸出来的右手，指如削葱，白皙修长，瞬间对她的好感度呈直线上升。

　　随后苑消消按照她的指示拍了几组动作，Susan一边看一边和摄影师小声交流。

　　苑消消观察着她的表情，零星听见“表现力不够”“还不太成熟”这样的评价。

　　她心里一慌，怕这回面试要凉，正想着接下来的动作要好好摆，就听见Susan说可以了。

　　“能看得出来没受过什么专业训练，很多动作的表现力都不太到位，但是我们恰好需要的就是像一张白纸一样的模特，我相信你经过我们日后的培训能变得更加优秀。我这边试镜就先到这里，你出去右转有个休息厅，可以在那边稍坐休息下。”

　　Susan说完又开始跟摄影师聊天，苑消消只好自己开门出去，正好碰到王经理带人过来。

　　“试镜怎么样？”王经理问她，没等她回答又笑说，“我还是直接进去问Susan吧，你去那边休息室坐着等会儿结果。”

　　苑消消点头去了休息室，发现休息室里已经坐了一票人，其中有几个长相身材气质都特别出挑的女生，都面无表情坐在位置上，也不跟旁边的人交流。

　　苑消消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没一会儿王经理拿着一叠信息表进来。

　　“我过来是通知好消息的，恭喜，在座各位均已通过我们的面试，现在请大家到二十一楼，我们为大家拍摄模卡。”

　　王经理说完，那几个比较出众的美女立即站起走了出去，剩下的人一看她们都去了，也都跟着去了二十一楼。

　　苑消消跟着上楼，发现二十一楼基本都是摄影棚，旁边还摆放着各种风格的衣服裙子，她瞬间觉得自己像来到了一家影楼。

　　“过来这边交钱。”

　　不远处有一个小型吧台，里面站着一个红衣小妹，那小妹正冲他们这一行人招手。

　　苑消消继续跟着人群走了过去，发现这边的墙上全是模特照片，不同风格，男女都有。

　　红衣小妹冲面前的美女说道：“拍摄模特卡，两千。”

　　一听拍摄模卡要钱，有几个女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竟然要交钱啊？”

　　“两千呢！”

　　“会不会是骗子啊？”

　　正在交钱的美女嗤了一声，转头不屑的瞥着她们，“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哪家经济公司拍摄模卡都是要钱的，我在这行待这么久还没见过免费给拍的，要是说不要钱，我看才是骗子。”

　　几个女生被说得面面相觑，苑消消也不太懂行，恰好此时王经理走了过来。

　　王经理听说她们是在疑惑交钱的事，于是耐心的跟他们解释了一番，期间语气温柔，说得那几个女生都纷纷掏了钱。

　　苑消消也想掏钱，但是她没有钱可以掏……

　　她还在一旁犹豫，想着干脆先借点，反正很快也能赚回来。

　　于是给她两个朋友打了电话，结果两个人都没接，微信也没回。

　　她正犹豫着问问王经理能不能下次再拍，等她带着钱来，刚好王经理也过来找她了。

　　“消消，就剩你还没交钱了，关于模卡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我可以帮你解答。”

　　“没有，”苑消消面露窘色，“王经理，我能下次再拍吗？我这次没带钱。”

　　“那你先找朋友借一下嘛，”王经理把她往旁边拉了拉，“其实平常的话我们是无所谓的，但是这次我这边正好有一个活动，我想推荐你去，一天800，跟公司三七分，最后你也能有五百多，而且日结，就在后天，你今天要是不拍，我怎么把你的模卡推荐给人老板看？你再想想办法，别错失了这个机会。”

　　王经理拍了拍她肩让她再想想办法，苑消消确实不想失去这次机会，因为她真的很缺钱。

　　随后苑消消再三考虑，最终找了苑之延借钱。

　　她发微信给苑之延，说有点急事，需要两千块钱。苑之延非常仗义，二话没说，直接转了两千块钱给她，随后还问她吃饭了没。

　　苑消消一看时间才发现都一点了，于是干脆也就不吃了，反正也不饿。

　　她向苑之延发过去一个吃得饱饱的表情，苑之延回了她一个字：嗯。

　　苑消消又回他：这么高冷？

　　两秒不到，苑之延回了她一个biubiubiu发射爱心的表情包。

　　看着那个表情包，苑消消眼前又浮现出他那张随时淡漠如水的面瘫脸，一时笑出声来，苑医生太可爱了。

　　“还有没有人要过来交钱的？”红衣小妹高声喊着。

　　苑消消赶紧小跑过去交了钱。

　　整个拍摄完成后，已经下午五点半，苑消消饿得前胸贴后背，上地铁时又正好遇上下班高峰期，挤得她头晕眼花。

　　一回到家，她就立即瘫在了沙发上。就这样瘫了没一会儿，苑之延下班回来了。

　　苑消消腾得一下站起，一时岔了气，又坐回沙发上躬了身子。

　　苑之延提了两兜水果过来放在茶几上，苑消消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跟他打招呼，“苑医生，回来啦？”

　　“嗯，晚上吃什么？”苑之延说着话拿了些草莓去洗。

　　苑消消的视线还在那些水果上来回打量，嘴里客气回应：“您只考虑您自己就行，我买了点面条，自己煮了吃就好。”

　　几分钟后苑之延再次端着草莓出来，在苑消消旁边坐下，又拿了颗鲜红饱满的草莓递给她。

　　苑消消懒得弄湿手，一伸头直接咬进嘴里，甜甜的汁水崩了她满嘴，她满足的咬着，笑得跟草莓一样甜。

　　“还要吗？”苑之延这回又拿了一颗直接递到她嘴边。

　　“要！”苑消消又是一口咬进嘴里，紧接着又坐起，有些担忧得问他，“您是不是觉得我很懒？”

　　“还好。”苑之延垂眼莞尔一笑，紧接着又挑了一颗最大的草莓递到她嘴边。

　　苑消消：还好就是有点懒。

　　苑消消推开他递过来的草莓，笑得一脸狗腿，“您吃您吃。”

　　苑之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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