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倒霉鬼

　　艾伯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主屋。
　　此时佣兵坐在沙发上正在拿着一条小鱼干逗着胡子先生上蹿下跳的喵喵叫，浓重的鱼腥味扑面而来糊了艾伯一脸。
　　艾伯怀里的迷你杰克印上去的漆黑眼洞中闪过一抹光，掏出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抓着艾伯的手臂，左手上三根小巧的利刃动了动。

　　佣兵看到艾伯突然出现的身影，不紧不慢的将小鱼干喂给了胡子先生，才擦着指尖的鱼干屑站了起来。
　　他看着艾伯怀里的迷你杰克挑了挑眉“这就是你选的随从？我选的时候没见过。”

　　“嗯…”艾伯抱着迷你杰克的手臂紧了紧，脸上带着一点不自然，“夜莺女士说，这是我的专属。”
　　现在才反应过来，夜莺女士很可能以前就知道他和监管…杰克的事了。
　　这么说，他还真的和杰克是恋人？！

　　艾伯低下头有些愤愤地揪了揪迷你杰克小巧的利刃，失忆前的自己是怎么想的？
　　迷你杰克仰着脑袋看着他，没有反抗的任揪。

　　艾伯的动作顿住，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用指腹轻轻摸了摸迷你杰克的小脸。
　　好乖啊。

　　目睹全程的佣兵终于不忍直视的别过了头，抱起胡子先生离开了房间。
　　他摸胡子先生的时候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啧，看来需要克制克制了。

　　佣兵离开时开关门的“咔嚓”声让艾伯回过了神，他蹲下来将迷你杰克放了下去。
　　伸出一根手指抵住迷你杰克的额头，阻止他顺着自己的裤腿往上爬的做法。
　　看着迷你杰克顶着手指原地走了两步后就直接坐在了地上，尖瘦的小脸有些鼓起的样子，艾伯挑了挑眉。

　　这过于人性化的动作让艾伯忍不住试着对迷你杰克讲道理“让我看看你走路的样子，”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走的不好的话，我进行游戏的时候就把你关在房间里打扫卫生。”
　　抻着腿坐在地上的迷你杰克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左手的利刃抓在地上站了起来。

　　他的小短腿比胡子先生的腿粗了不少，看起来协调极了。
　　艾伯想到监管者杰克因为腿太长而一言难尽的翻窗姿势，抿嘴克制着没有笑出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仿照着监管者杰克制造出来的缘故，他的姿势和监管者杰克如出一辙。
　　但是由于是小短腿，那副英伦绅士的做派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在装腔作势的进行模仿。
　　尤其是右手就这么插在西服的口袋里，有点傻乎乎的可爱。

　　艾伯觉得这随从宠物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看看萨贝达师父，再看看他自己。
　　短短几分钟他就油然而生一种老父亲的心态，连带着对监管者杰克的排斥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他忍不住拍了拍手掌轻声诱哄道“嗯嗯，小杰克走的真好，现在跟爸…不，跟主人走，我们看看小杰克下楼梯怎么样。”
　　迷你杰克现在原地抬头看着艾伯没有动弹。

　　“……”所以刚才只是碰巧吧。
　　随从嘛，应该是没有意识的。

　　艾伯压下心底微妙的失望，转身向门口走去，
　　反正随从会一直跟着他的，等一会下楼梯的时候回头看看就行。

　　他走到门口停下，刚准备拉开门出去时，有微弱的拉力从裤脚处传来。
　　艾伯低头看去，迷你杰克正用他左手小巧的利刃勾着艾伯的裤脚。

　　看到艾伯低头，迷你杰克停了下来，他微微低下头，右手在口袋里做出掏的动作。
　　在掏出一枝和他衬衫上别着的一样大小的玫瑰花时，他抓着花茎对着艾伯举了起来，用意十分明显。

　　“……是给我的吗？”
　　迷你杰克点了点头，在艾伯蹲下身接过玫瑰后，他又将小手伸进了西装掏出了一枝一样的玫瑰花举了起来。

　　“十分感谢小杰克的玫瑰。”艾伯抓着两枝相对于他而言迷你的玫瑰花，有些受宠若惊的同时忍不住猜疑起来。
　　随从是有人类的意识还是他刚才的什么词语激发了迷你杰克的特定动作？
　　他思索着这个问题，但送花的行为明显还没有结束。

　　迷你杰克的右手又伸向了衬衫上别着的玫瑰，没等艾伯看清是怎么回事，迷你杰克的手上又多了一枝玫瑰花，他又一次举起玫瑰花，领带上的那朵也还在。
　　艾伯收下这第三枝玫瑰花后，迷你杰克才一手放在胸前微微鞠躬，做出结束的动作，然后站在艾伯的旁边仰头看他。

　　“……”艾伯看着这三枝玫瑰花，沉默了一会。
　　随即他蹲下将迷你杰克抱了起来和玫瑰花放在一起，起身向那个奇怪的印记走去。

　　.

　　再次来到幻象大厅，一切都和刚才一样。

　　夜莺女士对于他的归来似乎并不意外，她抬了抬指尖，声音带着慵懒的性感“小艾伯这么快就决定要换随从了吗？”
　　艾伯摇了摇头。

　　夜莺女士抬起眼皮，看到艾伯怀里那抓着三支小小玫瑰的迷你杰克身体因为听到她的话而紧绷起来，又因为艾伯的摇头而放松，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果然艾伯问道“夜莺女士，请问随从具备自我意识么？”

　　她默默摇了摇头，心中啧啧不已，面上笑容的弧度却没有丝毫变化，声音也仍旧带着微微的沙哑，听起来惑人心神“当然没有，这只是玩偶而已，最多只是带有一些模仿人物的本能，你可以将他的行为当成小情趣来看待。”
　　夜莺女士明显的调侃让艾伯有些不自在，不过说实话他松了一口气。

　　刚才送玫瑰花的一连串行为让他差点以为是监管者杰克本尊附身到了迷你杰克上。
　　他对监管者杰克的观感有点复杂，短时间内不是很想面对。
　　不过送花的这个本能还是让他的心头微动，有点点痒意升腾。

　　夜莺女士看着迷你杰克在艾伯思考时用小爪子摸着艾伯裸///露的肌肤，登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优雅的咳了一声。
　　迷你杰克唰的收回了手，继续乖巧的仰头看着艾伯。

　　夜莺小姐看着回过神看向自己的艾伯，用一副突然想起的口气说道“随从可以喝水也可以进食，但是不能洗澡，所以小艾伯洗澡的时候记得把随从关在外面。”
　　“嗯，”艾伯点了点头，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迷你杰克借着角度，在艾伯看不到的地方对着夜莺女士抹了抹脖子。

　　夜莺女士挑了挑眉，嘴角一扯，对艾伯说话的语气娇媚了许多，仿佛能酥了人的骨头“杰克可是个变态杀人狂，小艾伯你要是以后和他分开了，记得来找我啊，姐姐一直在幻想大厅等着你。”
　　就算对夜莺女士的语气有了一定抵抗力，艾伯还是不可避免的在脸上染上了几抹绯色。

　　夜莺女士看着迷你杰克尖瘦的小脸快鼓成了圆脸，却没有再做什么，才轻哼了一声舒展开翅膀。

　　.

　　“不行，你不能进来。”艾伯抓着浴室的门，低头看着迷你杰克小巧的利刃勾了进来，便蹲下身坚定的将之推了出去，冷酷的关上了浴室的门。

　　既然夜莺女士说了随从只有一些本能，他就干脆将迷你杰克当成了一直跟着他的小孩。
　　夜莺女士明令了洗澡的时候要把迷你杰克关在外面，艾伯就当仁不让的开始实施了，还特意去餐厅告诉了一下正在摸着胡子先生后背给它喂小鱼干的萨贝达老师。

　　萨贝达老师当时的神情应该是在遗憾不能给胡子先生洗澡了。
　　可怜吃完一条小鱼干正在清理嘴巴的胡子先生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要遭受水刑。

　　艾伯这一次比往常多泡了一会，直到出了浴缸穿浴袍时，他感受着一身的清爽，没有尘土血垢的感觉太棒了。
　　出了浴室，迷你杰克正站在门口，听到开门的声音就仰头看去。
　　看到艾伯身上仅仅披着一件浴袍时，他空洞的眼中闪过光亮，随即开始对着艾伯寸步不离。

　　在换衣服时艾伯总觉得有一股强烈的视线黏在他的身上，但四处看去又没有任何收获。
　　他皱了皱眉，认真考虑了一下晚上继续睡餐厅的可能性。

　　犹豫了两秒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随即将迷你杰克送给他的迷你玫瑰花插进了一个小瓶子里后。
　　艾伯摸了摸一直站在身旁的迷你杰克的高礼帽，开玩笑地说道“今天晚上可要保护好我啊。”
　　迷你杰克歪了歪脖子，好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

　　夜晚，刚经历过一场游戏的艾伯睡的极沉，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有一股恬静美好的氛围。
　　本来被放到床边的迷你杰克此时站了起来，他摆着绵软的床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艾伯的面前。

　　迷你杰克看了一会艾伯的睡容，在他的眉尖微皱时才恍然回神，身体微倾、右手轻柔的揉着艾伯今天一直沙哑的喉咙。
　　在艾伯的眉头舒展开后，他才松开手，走到艾伯的左眼处，轻轻抚摸，又弯腰落下一个轻吻。
　　“宝贝的左眼很美，”迷你杰克发出的声音和监管者杰克别无二致。
　　他又低声轻笑道，“希望你的梦里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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