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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真小
18.
梁川一路被服务员带到楼上的一个化妆间前。
“南竹先生就在里面，我就先走了。”说完，服务生就离开了。
偌大的走廊只剩梁川一人，令他突然觉得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好好的作家为什么要用化妆间？
而想到万般神秘的大作家南竹如今只与他一门之隔，心里还忍不住有点小激动。
梁川拿出手机对着屏幕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帅气”的形象，深呼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我是梁川。”
片刻后门内传来男人闷闷的声音：“进。”
梁川小心翼翼地转动门把手，静悄悄地走了进去。
进门后才反应过来，只不过是进个门，他干嘛表现的跟个小偷似的。待会在南竹面前他可以一定要有底气一些。
他一边在心底为自己打气，一边关好了门。转过身，就看到南竹身姿笔挺地背对着他坐在化妆镜前的椅子上，低头看着什么。
“不好意思啊，临时有点事，差点就迟到了。”梁川为自己的晚到稍微表了态，当然，他是不会蠢到把自己忘带员工证的事告诉南竹的。
只是在看到南竹时...嗯...该怎么说？
南竹如他所料，没有带面具，却带了一个...口罩？难不成他就打算这样出席酒会？
正在梁川捉摸着今晚该如何让南竹种种怪异行径时，却看到镜子里的南竹缓缓地抬起了头，从镜子里静静地看着他。
这是梁川第一次看到南竹的正脸。
在与南竹目光相对的那一刹那，梁川忽然觉得眼前这副眉眼无比熟悉，可他又不敢确定，毕竟...他已经六年没有见过那个人了。
难道是他？
停留在梁川记忆里的人还是一个沉默寡言，目光淡然的好好少年。
而眼前的人，有着更高的个头，更深邃的眉眼，只是近乎病态的白皙肤色和那头乌黑微卷的短发却与当年别无两样。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下一句...该说些什么？
意料之外的突发情况令梁川有些无所适从，他一边在心底不断质问自己，脚却不由自主地走向了南竹，而南竹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梁川走向自己。
在梁川距离南竹只有两步之遥时，南竹起身了，他抬起手伸向耳边，摘去了脸上的口罩。
梁川的脚步停滞了，时间似乎也停滞了。
一瞬间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变得滚烫，紧接着又都涌上心头。
梁川一脸的错愕，半天才张了张嘴，难以置信道：“阿...阿远？”
眼前的男人转了个身，看着他说：“是我。”
江望远的声音略微沙哑，带着感冒特有的闷沉鼻音。
“你生病了？”梁川脱口而出地问他。
片刻后才意识到此时此刻事情的重点并不在江望远是不是感冒了。
“小感冒。”紧接着江望远拿过化妆台上的文件夹递给梁川：“待会如果被问到有关书的问题，照这上面的意思随便说说就好。”
“另外，最后一页有出席这次酒会的人员名单，用荧光笔做了标记的需要你和我去简单地打个招呼，你提前熟悉一下。”
梁川被说的一愣一愣。
他没有想到江望远竟然对过去的事只字不提，而只是用对待一个责编的方式去对待他。
“明白了吗？”江望远问他。
梁川回过神来，忙接过文件：“哦，明白了，我把这个好好看一下。”
说着就要翻看手上的文件。
江望远指指化妆间角落的沙发：“还有半个小时开宴，你可以坐在那儿慢慢看。”
“哦，好。”
梁川点点头，走向了沙发。
他人模狗样地坐了下来，手机械式地一页页翻着文件，大脑却一片空白。短暂失去的思考力重回大脑后，梁川才意识到刚刚他在江望远面前宛如一个智障。
脑子里的问号也接二连三地蹦出来，几乎就要占据他所有的脑容量。
怎么回事？南竹就是江望远？
也就是说电梯里那次江望远就已经认出他了？
不不不，应该更早，或许从他进入春意起江望远就已经注意到他了？
不不不，江望远怎么能知道他去春意应聘呢？
... ...
在梁川不断提出又推到假设时，之前令他费解的一些问题似乎也有了答案。
为什么南竹开始对他避而不见，为什么南竹对他的钥匙链那样关注，以及为什么他能当上南竹的责编。
这一切，似乎都是眼前的男人有意为之。
想到这，梁川微微抬起头看向江望远。这个角度不偏不倚，刚刚够把江望远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
此刻江望远已经坐回化妆台前，专心地看着手上的书。这一刻，梁川似乎又从他身上找到了一丝少年阿远的气息。
只是不同于梁川，江望远毫无一丝慌乱，看起来似乎对这次重逢早有准备，又似乎是毫不在意。
眼前的阿远，陌生而又熟悉。梁川忍不住在心底问自己：“他还是那个阿远吗？”
一时间，林越身影在梁川心里一闪而过，仿佛一盆冷水，破在他滚烫的心口，将方才热到沸腾的热血浇了个冰凉，也将他所有的疑问生生按在了心底。
他应该冷静一些，毕竟阿远，已经是别人的阿远了啊。
开宴后，梁川和江望远下楼后，跟着他见了投资方和制片人，幸运的那些人都没有问他什么问题，一直都是江望远在说，直叫梁川给自己捏了把冷汗。
“有媒体过来了”江望远眼神示意梁川，又问他：“还记得文件上怎么写的吧。”
梁川被问住了，可这会撒谎又没有用，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唯一办法，就是求助江望远，于是坦诚地摇了摇头：“没记住。”
江望远看了他几秒，眼中似乎有笑：“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什么意思？”梁川问。
“没什么，没记住跟在我后头，别开口就行了。”
应付完媒体，江望远带着梁川走向了会场的前排。
远远地，梁川就感到嘉宾里有一位散发着无法令人直视的逼人光芒。
令梁川觉得不可思议的，则是和陆眠一起坐在前排的——宋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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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事情请个小假，下次更新在周六，大伙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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