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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聂靳钦为人低调,除了必要场合,一般不会出席,只有风晟集团“聂靳钦”这个名头在外,很多人根本就不认识他。而乔昀不一样,他生性不羁,长年累月游走于这种风月场所,是以,他认识眼前的男人就是常年混迹在各大娱乐场所的一个花花公子哥。
乔昀见过他几次,每次都是毕恭毕敬地哈着腰讨好。想往这个名贵圈子里挤的人他见得多了,要是为人清朗有几分风骨,他还能高看几分,可这种唯利是图的谄媚小人,他委实瞧不上。
白初窈把人扶着,略为嫌弃对着乔昀道:“乔公子,你这都认识的什么人。”
聂靳钦颔首,虽然面无表情,但黑色的瞳孔里却是隐含着几分不满和嫌弃,显然对她的话颇为赞同。
乔昀不在意地耸肩,说得好像他和这人很熟一样,他乔公子再落魄也不会与这种人为伍,真是拉低他的品味,有损他的威名。
酒红色衬衫男人被几人熟稔的语气吓破了胆,看来他今天算是撞到铁板了,吓得俯首投地,颤抖着说:“乔少……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您的人……”
“呵……”乔昀冷笑。
安南看起来很不好,白初窈赶紧将人扶了出去。聂靳钦跟在后头,懒得再理会身后的男人,路过乔昀身边,淡淡看了他一眼,声音寒凉:“废了他。”
这个男人刚刚还想用他的脏手去冒犯白初窈,简直触犯了他的底线。
乔昀瞬间领会到他的意思,看着地上吓得不敢造次的男人,他也没想着就这么放了人。毕竟,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能发生这种事,以后还指不定发生什么糟心事。
他可得为民除害!
乔昀漫不经心地走到男人面前,抬起他的下颌,笑:“可别怪我,怪就怪在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即使今天他们不出手,以后白之忱知道这件事,也绝对饶不了他。白之忱表面上看起来温润和煦,谦谦君子,对人彬彬有礼,实际上里头还指不定怎么黑心肝呢。
况且他又是个护短的主,为了能给自己的亲妹妹出气,能把白初窈藏起来四年,毫无踪迹,让聂靳钦这四年来饱受生离死别之苦,就可知道白之忱绝不是什么善茬。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还不得把人往死里了弄。
酒红色衬衫男人吓得完全慌了神,求饶:“乔少……”
乔昀可听不得这种软话,手一沉,捏上男人的手臂,往下一折,直接废了他的两只手。
男人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乔昀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轻笑:“聂公子说,你日后躺医院的医药费他来出,你直接报风晟集团聂靳钦的名号即可。”
男人听完惊恐地抬头,终于明白他刚刚惹了什么人。
“哪那么多话,出来搭把手。”外面传来聂靳钦淡薄清冷的声音。
得!他这好人做得还招人嫌弃了。
乔昀手一招,让外面等着的酒保进来,说:“好好招待。”
“是。”
乔昀不再理会里面的情况,出了门。
外头,白初窈扶着安南,聂靳钦托着白初窈,三人站成一排。聂靳钦看了乔昀一眼,不悦地说:“过来,扶着。”
敢情,他就是个做苦力的命!
乔昀虽然心有腹诽,但也老老实实过去从白初窈手里接过了安南。他可不敢将别人的宝贝心肝给累坏了,瞧聂公子那宝贝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姑娘做了什么沉重的劳役。
聂靳钦哪管他想些什么,半揽着白初窈,说:“送人去医院。”
真是前辈子欠了他的!
***
安南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睡着的容颜静谧和谐,裸露在外的手腕缠着厚厚的绷带,手背上插着输液管。
白初窈给她掖好了被角,出了病房。这个病房是间VIP单人房,设施俱全,外面便是休息室,以供家属休息专用。聂靳钦和乔昀坐在休息室的长椅上,白初窈出来,坐在了聂靳钦身旁。
“睡着了?”乔昀问。
安南毕竟是和白之忱有些纠葛的女人,他和聂靳钦两人实在是不太方便进去照看。
“刚睡。”
聂靳钦将她拉进了些,捏捏她的手心,替她揉了揉两肩,问她:“累不累?”
“有点。”她点头。
本来三人是打算去那里放松一下,谁知道会遇到这糟心事。
想到医生刚刚说,病人的手骨曾经断过,如今旧伤复发,这手虽无法再正常使用,但也要好生养着。
白初窈一阵叹息,她知道安南的手上一直系着条丝巾,却没想到丝巾下竟是块如此大的伤痕。难怪她一直用着左手,白初窈还以为她是左撇子。听说她以前是学画画的,难怪两人相识如此长的时间也未见她拿过画笔,原来是手有不便,不知道她以前遭遇了什么使得作画之人竟失去了她最重要的右手。
“还没联系上白大少?”
“没有。”白初窈摇头。
想至此,她更是长声叹息。这些天来,自从白之忱去了巴黎之后,她哥算是完全失去了消息,没有任何音讯,打他手机也关了机,邮件也不回。白初窈给在法国的助理通了电话,让她看到白之忱时要他给她回一个电话。
聂靳钦将她揽入怀中,轻声轻语:“休息一会儿。”
乔昀简直不想再看这种恩爱场面,闪瞎他的双眼。他起身:“我去里边看着人。”
虽然多有不便,但也总不能让人就一个人在里面躺着,出什么事了白之忱还不得找他拼命。劳烦白姑娘,乔昀可不敢,看聂靳钦那心疼样,他要是提出这一想法还不得像今天那不长眼的男人往病床上躺了。
乔昀闪身进了病房。
……
人没醒,几人也不好回去,便在医院凑合着过了整晚。
隔天早上,聂靳钦的助理送了些早餐过来,三人在休息室里用着早餐。
聂靳钦试了试白粥的温度,觉得不烫了,才把粥推到了白初窈面前。聂靳钦端了另外一碗,边喝边说:“等会我还有个高层会议,恐怕不能在这陪你了。”
“我自己一个人在这照顾安南姐就行了。”
聂靳钦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思忖半秒,抬头看了眼对面乔昀,乔昀被他看得一惊,还没咽下去的牛奶直接呛在了喉管中。咳嗽几声,他如临大敌般看着聂靳钦,小心谨慎:“聂公子,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弄得他心慌慌!绝对有鬼!
聂靳钦嗤笑他:“出息。”
乔昀被噎得一怔,兀自嘀咕,明明是他那眼神实在不怎么友好,这种眼神在将近三十年的人生生涯中他可是深有体会,回回中的。以他丰富的阅历来看,他敢肯定,后面绝对有坑。
“你也在这看着。”聂靳钦波澜不惊地说。
乔昀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猛地抬头看他,辩解:“我等会儿也有……”
聂靳钦一个眼神瞟过来,乔昀后面的话极不甘心的咽了回去。
“还有什么?”他问。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乔昀笑得狗腿。
白初窈喝完粥,放下粥盒,说:“不用了,我一个人看着就行了,乔昀有事就让他忙去吧,不用劳烦那么多人了。”
“不劳烦,不劳烦……”乔昀赶紧将话接上,他可不想被某个小气的男人惦记上。
“嗯。”聂靳钦点头,做了决定,“窈窈,他和你轮流看着,你也不用那么辛苦。”
白初窈无奈同意。
***
聂靳钦走后不久,白初窈便让乔昀回去了,毕竟也不好平白无故地占用他的时间,她自己一个人也照应得过来。
下午,助理终于联系上了白之忱。白之忱从国外打了一通电话过来,他感到疑惑,不知道发生何事白初窈这么着急找他。
“窈窈,怎么了?”
白初窈出了病房,去了楼梯间讲电话。
“哥,你知道安南姐的手出事了吗?”白初窈试探着问他。
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听到他轻声开口:“嗯。”
“医生说,安南姐的手可能再也好不了了。”她的话形容得很是隐晦,她知道白之忱能明白她的意思。
白之忱没有说话,电话那端寂静得只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她出事了。”她将昨晚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没有丝毫隐瞒。
“她现在在怎么样了?”电话彼端缄默几秒,她明显感受得到他呼吸的微微急促,乱了气息。
“刚醒。”
“那个男人呢?”他问。
“让乔昀给废了,现在大概在医院躺着呢。”
“嗯。”他轻应声,便再次沉寂下来,久久也不曾听到他再开口言语。
“哥,你不回来吗?”
“不回来了,你帮我照顾好她。”他说。
即使他回来也不能改变什么结果,两人终究是再也回不去。
……
白初窈回到病房,安南刚喝完一小碗清粥,听到声音抬头对她微微一笑。
“安南姐,你感觉怎么样?”
白初窈往她身后再加了一个枕头,替她调整了下床的高度,可以让她靠得更舒服点。
“好多了,下午就可以出院。”安南伸出手,看了眼被缠着的不能打动弹的右手腕,笑了笑。
她没有问白初窈白之忱有没有打过电话,也没有提过一句关于他的任何字眼,对于那人绝口不提。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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