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爹

作者:乐乐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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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路卡(下)


      离开澳门的计划得取消,至少,今晚上走不了,今晚路卡一定要让韩育陵体会不把干爹的话当回事的下场。

      拽着耳朵不好走路,路卡半途就改为拽着韩育陵衣领子大步走,一直到酒店都没放手,在电梯里也不放手,进房关门后也没放手。还好助理已经不在房里,韩育陵隔天出席饭局得穿的修身剪裁西服套装已经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柜前,还有日程时间表也写得清清楚楚地搁在梳妆台桌面。

      路卡拿起梳妆台椅子上的坐垫往地上扔,这才松开韩育陵衣领子,并指向坐垫下令:“跪。”

      “是……”韩育陵委委屈屈地答应,屈膝跪到坐垫上,双手安分地垂在身边,挺直着腰板,但没敢抬脸,低头盯着路卡的脚看。

      “路哥的皮鞋呢?”

      路卡没理会韩育陵的提问,径自走进卧室,换上室内拖鞋,翻开行李箱,从夹层抽出一根东西,再回到韩育陵跟前的沙发坐下。

      韩育陵缓缓抬头,看见路卡手上居然拿着一根藤条,这种时候藤条上场是预想之中的,但韩育陵惊讶的是这藤条竟是路卡放行李箱特地带来的,而且这藤条还设计得挺雅致,有看起来很舒适的握柄,藤尖还有胶圈防分叉,拇指粗的藤身居然还有像流云那样的纹路,而最特别的是藤条的长度只有约十二寸,难怪路卡能轻易地收进能携带入机舱的行李箱。

      “拿着。”路卡把藤条递给韩育陵,韩育陵双手捧着藤条,准备高举过顶,路卡却接着说:“左手,五十下,自己抽。”

      “哈?”韩育陵愣愣眨眼,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或是没听明白。

      路卡翘起腿,舒适地靠进沙发,单手优雅地支颊,语气一点不像在生气地说:“你不是都能从我身上偷东西了么?手一定很灵活的吧,给你自己动手罚自己,应该没问题。”

      “路哥……”韩育陵扁嘴,捧着藤条递还给路卡,说话带着快吓破胆的哭腔:“是我不好,我不乖,不该偷路哥的东西,我手坏,该打,对不起……”

      路卡不为所动,眼眉都不抬一下,只微眯眼皮盯着韩育陵看,“曾经偷过我东西的人,最轻的赔根手指,重的赔整只手,你想和他们一样?”

      当然不想!韩育陵猛摇头。

      “那就自己动手。”路卡忽地站起身,韩育陵吓得浑身一震,那看似为他量身定做的精美藤条差点就要脱手,还好他及时接住,这可是干爹的东西,不能轻易掉地上呀!

      路卡稍微弯腰,神色严厉地瞪着韩育陵,韩育陵能看见干爹的太阳穴在跳动,这证明干爹正在很用力地压制怒气,这……真的好恐怖呀……

      “要我动手,我就废了你的手。”路卡说。

      咕嘟。韩育陵吞口水,除了喉结的颤抖,他已吓得浑身僵硬不动。

      “一分钟,现在开始。”路卡忽又直起身,绕过韩育陵,往浴室走去。

      一分钟,五十下,等于必须不停地抽才能避免超时……

      韩育陵右手握好藤条,再摊开自己左手,藤条的长度刚刚好,自己抽自己都能很好使力瞄准,看来这藤条真真是为自己量身打造啊。

      浴室的门关上,韩育陵吸口气,让藤条瞄准自己掌心,轻轻碰一下当作试打。

      左手,对不起了。

      韩育陵咬牙,扬起藤条就往自己爪子抽。

      新藤条扎实得超乎想象,一鞭挥下去后,韩育陵就没有毅力接着抽了。

      哪儿订做的啊?韩育陵一边晃着挨了一鞭就火辣辣疼的手,一边哀怨地仔细打量这把藤条,才发觉藤条并不新,只是保养得好,而且他居然在藤条握把发现一个尾指指甲盖大小的篆刻‘路’字,当下禁不住就胡思乱想,这东西外观做得这么漂亮,难不成是俩干爹的私房用品?

      一分钟,就在韩育陵试图从藤条上再发现更多来源出处的蛛丝马迹时匆匆逝去,他甚至过于专注,没发现路卡已经走出浴室,发现时已为时太晚,路卡从他身后一把抢过他手中藤条,‘咻’一下就往他大腿侧抽。

      “嘶!”韩育陵疼得跳起,转身对上路卡那双怒火熊熊的双眼,立即又安分地跪直在坐垫。

      路卡走到韩育陵跟前,用藤条示意韩育陵把左手摊出来,韩育陵双手紧紧贴着身子,扁着嘴仰望干爹,他干爹此时仅下身穿着窄窄的四角裤,曝露着傲人的精壮身材,从小腿到大腿,腹肌到胸肌,手臂到肩膀,那肌肉线条简直完美得无可挑剔,当然,干爹能够俘虏无论男女老少的爱美人士的脸庞此时亦是魅力无敌,稍微打湿的头发只用手指往头后梳,水珠缓缓地自发尾滴落,浓密的眉毛也有些水珠,眼睛一眨,那水珠就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接着才滑落至脸庞。

      难怪渣男如韩封结果都难敌路爷美人关。韩育陵和路卡在启程前来澳门途中,心情不错的路卡就对干儿子说了些韩封的情史,韩封虽然喜欢男人但是又有女人缘,厦蕊只是其中一个恋慕韩封的女人,要不是厦蕊的身份,韩封早就把人睡了,这意思,就是所有其他喜欢过韩封的女人,韩封都享用过。

      看着犹如奢侈品牌的内裤广告里的极品男模的路卡,韩育陵忍不住就脸红,当然他是想也不敢想要对干爹动肮脏脑袋,只是这视觉冲击让他很自然地就想念起属于他的那个□□——他老公叶雅琪。不过叶雅琪怎么还是比不上路卡就是了。这么想,韩封何其幸福啊。

      咻!啪!走神的韩育陵立即又被赏一记藤条,结结实实抽在刚刚才给抽过的大腿上。

      “哎哟!”火辣的滋味令韩育陵猛搓着腿,隔着薄薄的长裤布料,他已能感觉到两道肿起来的痕迹。

      “路哥!”见路卡藤条又扬起来,韩育陵不敢再耽搁,立刻把只有一条浅浅粉红印记的左手摊上前,“那个我第一次用,不熟练嘛,再给我一分……啊不,一分钟半好嘛!”

      “好。”路卡答得干脆,藤条也很干脆地放到韩育陵左手,“打右手,一百下,给你一分钟半。”

      韩育陵嘴角抽,这真是祸从口出,早知道就不多讨半分钟……

      路卡这次没有走开,而是再次威严如石狮子地坐在韩育陵面前沙发椅,手抱胸、腿翘起、眼微眯,那气势,韩育陵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见,他路干爹平时对他都不知道多么纵容呀……

      虽然没有计时器,但韩育陵相信路卡必然已经开始倒计时,而这计时也不一定准确,必然完全是跟着路爷的心情走。

      韩育陵咬牙,这下不得不狠着心豁出去,要是还敢讨价还价,或对自己手下留情,左手可能就得抽两百下。然而,想得容易,行动起来可是艰难透顶,自己动手,什么时候是全力,什么时候是留力,不仅自己晓得明白,干爹也看得清楚,若是干爹动手,打得轻那是福利,可他若自己下手轻,那不就等于不把干爹当回事了吗?

      保持着这觉悟,韩育陵每一下都尽全力地挥,也因为如此,每抽得几下就疼得难以继续,得缓口气才能接下去,行刑的左手青筋曝露,可怜的右手颤抖不止,韩育陵肯定自己已经超时,但路卡没有喊停,这叫他心里七上八下,害怕自己抽完了两百下后,路卡又会按超时的秒数加罚。

      煎熬的两百下总算完成,韩育陵不敢放下藤条,也不敢收回已经严重青紫红肿的手,他怯怯地抬头看路卡,希望自己的表现能消干爹怒气。

      “花了多少时间?”路卡挑挑下巴。

      “呃……”韩育陵看向壁上时钟,但那没有半点用,因为他不记得自己是几点几分开始,“路哥,我……不知道……”他委屈地答。

      “嗯。”路卡放下翘起的腿,倾身向前,双手搭在大张的腿上,视线刚好和韩育陵对齐。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你身上花了多少时间。”

      路卡冷酷的回答令韩育陵怔呆。

      “我路卡,有个原则,我对谁付出过真心诚意,那个人就必须得回以我想要的报答,你自己说,你是怎么回报我?在我身后偷偷摸摸,不屑我的指令,让我为了找你而提心吊胆,连韩封也不敢这样对我,你凭什么有这个胆?”

      路卡这一字一句,说得仿佛毫无感情,韩育陵忽然感觉自己不再是路卡疼爱的宝贝,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手下喽罗,路卡当过老大,在老大眼里,有威胁性又不听号令的手下,一点存活的价值都没有,更不用说爱。

      路卡反应过度了,韩育陵原本这么想,但是他并不蠢,他很快就理解到路卡为什么这么认真,他擅自偷走的那张卡,一定对路卡非常重要,也许藏着关系生死的秘密,路卡才会一直带在身边,路卡会逢赌博就带着,也许那根本不是什么发财符,而是一样可以帮路卡在赌场遇到某种危机时足以救命的东西,夏穆误以为是发财符,那并不是夏穆的错,韩育陵应该要懂得自己分析,路卡本来就不迷信!

      “我……我错了路哥。”韩育陵很害怕,不是怕再挨打,而是怕以后再不用挨打。

      “路哥,你罚我吧,罚我好了,我知道错,我改,一定改!”韩育陵双手捧着藤条送上前,见路卡不动声色,他自发地把膝下坐垫给抽走,若真心知错,他就不该厚着脸皮享有福利。

      路卡站起身,拿走藤条,他默不做声地在韩育陵身周踱了一圈、又一圈。韩育陵一动不敢动,他希望干爹是在思索如何处置自己,而不是在考虑放弃自己。

      路卡最终站定在韩育陵身后,开口极轻地说:“刚才是有那么一刻,我不想再看见你,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如果走,你可能会变成一些无谓的人用来威胁我的把柄,我不喜欢被威胁。”

      韩育陵绷紧身子,他虽不明白路卡的确切意思,但他多少有点庆幸,至少,路卡没说要离开他。

      “从现在这一秒开始,除非我允许,否则,你都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是!我会!我一定做到!”韩育陵赶紧回答。

      “你要是又做不到。”路卡特意加重‘又’这个字的语气,韩育陵吓得屏气。

      “这次,就是我最后一次打你。”

      路卡说着就走到韩育陵面前那张沙发旁边,用藤条指向沙发,对韩育陵,说:“除裤。”

      韩育陵呼出一口大气,心想,万幸,能挨罚,就表示能被原谅,他完全不敢想象未来的日子再也不能见路卡,不过此时他也没时间去想象,只立即站起身,把身下的布料脱光,弯身扶着沙发,将受罚的姿势摆好。

      路卡适才往韩育陵腿上挥的两鞭,一点也不留情,两道并列的痕迹都已瘀黑浮肿,要不是隔着层布料,看是一定抽出血痕,韩育陵瞄了一下这伤势,即能预想到待会儿惨烈的结果,更惨的是他得忍着伤痛继续工作。

      “这是标准。”路卡的藤条戳在韩育陵腿上的伤,接着就抓起韩育陵凄惨的手,把藤条往手里塞,韩育陵给这两番折腾得脸都绿了。

      “两侧,各一百下,一下要是不黑就不算。”路卡说完就转身走开,韩育陵回头望,见路卡悠闲地走到冰柜,拿出一瓶矿泉水,再到电视前的沙发躺下,打开电视选节目。

      没有时间限制,就表示一切以路卡的满意程度作准,要是打得不好,应该会被要求一直一直一直不停地打……

      韩育陵看看藤条,再看看腿,试挥一下,藤条刚刚好的长度让他丝毫不感到困难,设计这藤条的人,一定是魔鬼啊。

      路卡选定了节目,是自由搏击拳赛,比赛进行得正激烈,旁述激动的语气仿佛在催促韩育陵赶紧动手。韩育陵没有临时退赛的权力,只能咬紧牙关进行到底。

      专业的自由搏击赛是一回合五分钟,若一秒钟能挥一拳,五分钟就能有三百拳,韩封从前督促韩育陵练拳时就常常让韩育陵连着五分钟不停挥拳,拳数少于三百就得被罚在跑步锻炼时多跑三公里。

      韩封要是在,不晓得会不会给出这样的时限和要求。

      韩封在的话,大发雷霆的应该就不会是路卡。

      韩封发怒的话,处罚一定不止如此。

      心里多一点庆幸,就少一点委屈,面对严厉的干爹,韩育陵知道撒娇讨饶就是欠揍找死,他握紧藤条,手掌的伤对干爹来说一定不算什么,干爹要的是碰一下就能疼晕过去的程度。

      拳赛第一回合结束,路卡走进厨房,不久就端出一碗生菜沙拉,韩育陵偷眼看干爹,干爹却对他不理不睬,那意思是很清楚他还没打足一百下,所以还不是检查的时候。

      虽然还没一百下,但韩育陵此时已经下不去手,他右大腿外侧已经挨了五十几鞭,鞭鞭都是他卯足力地抽,那条条并排、层层相叠的伤痕怵目惊心,疼痛自然可想而知。韩育陵尝试过让藤条平均地分布在自己的大长腿,那样重复挨打的范围就减少,但很可惜,他的手没那么灵活,距离拉开了就很难使力,远离使力范围挥下去的声响轻得明显,他第一次这么尝试时,路卡就轻轻说了声:“那下不算。”

      拳赛第二回合结束,第三回合要是能分出胜负就会结束。韩育陵终于完成右边的一百下,他汗流浃背,腿肿了一圈,瘀黑、皮破,还流血。这时候要不一鼓作气,韩育陵觉得自己没打完数就会虚脱,于是藤条交到左手,在拳赛第三回合开始的钟声响起时,发狠地抽向自己的皮肉。

      左手没伤,打起来更容易使力,韩育陵咬紧嘴唇,感觉自己就像快马加鞭赶着去救人,只是他鞭的不是马腿,是自己的腿。

      当当。第三回合结束,裁判宣布还需进行第四场。韩育陵藤条脱手,趴在沙发上喘气,双腿因疼痛和无力而颤抖,汗水滑过破皮的伤痕,被血水染红,沿着腿流下。

      电视吵杂的声响忽地终止,路卡关了电视,朝韩育陵走来,韩育陵努力爬起身,面向路卡跪着。

      路卡蹲下身,挑起韩育陵下巴。

      “路哥,我……打完了,你检查。”韩育陵咬破的嘴唇发颤,惊恐的眼中含泪。

      路卡并没有低头看,只直盯着韩育陵双眼说:“不听我话,这是你应得的。”

      “是,我知……”韩育陵话没说完,路卡就走开,走进卧室一会儿后出来,披上了酒店提供的睡袍,“路哥,我知错了。”韩育陵立即把来不及说的话说完。

      “你知道你犯了多少错吗?”路卡慢悠悠地说,一边从沙发上拿起藤条,再坐进沙发。

      韩育陵跪着让身子转个半圈直到能面向路卡,他看见路卡一手拿着藤条,另一手拿的是那张令他有如今下场的该死的卡。

      “这卡的存在,是夏穆跟你说的。”路卡捏着那卡,随手一抛,卡轻巧地落在韩育陵膝前。

      韩育陵点头说是,这时候,他哪里还敢不老实?

      “他见过我拿着这卡想事情,是我跟他说这是我旧情人送的发财符,我只要赌钱就会带在身边。”路卡语气平淡,看来并没有迁怒夏穆,原因韩育陵之前已猜想过,这卡不是发财符那么无谓的东西,路卡必然是随口骗夏穆的。

      “你想知道这是什么吗?”路卡问。

      韩育陵叫苦,这问题好难回答,他当然想知道,但这很显然是路卡的秘密,路卡不亲口说,他哪有资格问?

      “你很想知道,但是你知道你现在没有对我任意妄为的资格。”路卡把韩育陵心里话都说出来。

      “路哥……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你不要生气……你不生气……我做什么都行……我什么都答应……我……路哥你别不要我……”韩育陵已忍不住内心委屈,一开口就哽咽泪流。

      路卡沉默。韩育陵哭。

      韩育陵想起自己最后一次在路卡面前哭,是被路卡一巴掌把下巴掴脱臼之后,他真希望路卡能再掴一次,然后一切就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什么都答应?”好一阵子,路卡终于开口。

      韩育陵抬手擦掉眼泪,用真诚的眼神看着干爹,点头如捣蒜。

      “这卡,你以后带在身边,我和韩封有一日要是不见了,你拿出里面的晶片,读取里头的资料,你就会知道,我和韩封,这一世,干过多少坏事,骗过多少钱财,害过多少人命,到时候,你就不会再想念我们。”

      路卡面无表情,像在说着不相关的人和事。韩育陵听明白后,只觉心痛如绞。

      “我不答应!”眼泪再次流下,韩育陵激动地大声控诉:“我不要知道里面的资料!我不想知道!我不需要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路哥就是路哥,封哥就是封哥,我知道你们是谁!你们是我干爹!这世上,我最亲最亲的干爹!我才不要从这什么垃圾卡!垃圾晶片来认识你们!我……”

      路卡霍地站起身,韩育陵被那气势吓得收口,见路卡动手,他以为就要给扫耳光,便下意识闭上眼,没想到路卡是抓住了他衣领,并一把将他拉起来,接着他就感觉到相当熟悉的力道和坠落弧线,带他睁开眼,就已经被路卡按压在大腿,挺着光溜溜的屁股。

      啪!藤条来得猝不及防。

      “嗷!”疼痛当然也是撕心裂肺。

      “前一句才说什么都答应,后一句就叫那么大声不答应?混账!臭小子!欠揍!老子今天收拾你!”路卡一边骂一边抽,转眼就把韩育陵的屁股抽成五彩斑斓的皮球。

      “路哥!路哥嗷!别……别打!别打了啊呀呀!我明天有饭局啊!唉呀!”韩育陵叫喊着,但喊得越响,路卡打得越重,这是理所当然,但要忍着真的太难!

      “我cao你个饭局!你干爹我,让你连豆花也不敢坐!”

      干爹这骂得可新鲜了,韩育陵觉得自己未来二十四小时是不用想能迈出条腿了。

      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干爹,始终是干爹,就好。

      路卡这顿抽,是因为皮制的握把不经负荷至掉落而停止,路卡显然很喜欢这藤条,一脸懊恼地尝试把握把套回去却失败,便拎着韩育陵后衣领站起身,把韩育陵拖到卧室,命韩育陵站着面壁思过。

      “难得有一把称手的,真是。”路卡抱怨着,韩育陵悄悄回头看,见路卡正在用纸巾擦拭藤条,这藤条……居然比他的屁股还重要呀?

      想到屁股,韩育陵就在心里哀哀叫,他能确切感觉屁股发胀了几倍,沉甸甸,痳又痛,相较之下,自己抽的手掌和腿根本是小儿科。

      韩育陵估计自己站了有一小时,肚子饿得咕噜叫,路卡不在卧室,韩育陵也没听见路卡出门,当他觉得脚底板已站得生疼,终于听见干爹如天籁般的温柔叫唤。

      “宝贝,出来吃面。”

      “来啦!”韩育陵应声就到,见路卡端着一碗香喷喷的泡面站在餐桌边。深夜泡面,闻那香辣味道就让人笑容满面!

      “好香,我的吗?路哥的呢?”韩育陵站到干爹跟前,盯着泡面流口水。

      路卡夹起一筷子面,吹一口气,往韩育陵嘴边送。

      “吃吧,我不像你,怎么都吃不胖,要维持这身材还是得戒口。”路卡的嘴角露着他平日心情不错时的淡淡微笑。

      韩育陵张开嘴,吃下这口包含干爹满满宠爱的喂食。

      喂食后的宠爱自然就是疗伤,对刚刚差点失去干爹的韩育陵来说,此时痛苦,但快乐着。左手掌心已经青一块紫一块地肿起,手指弯一下就疼,腿嘛,受灾范围较手大,一条一条的藤条印记犹如烤肉经过烤盘炙烤后的焦痕,抹上药膏后更是像被铁条烤着一样地火辣刺痛。

      至于屁股,看不见,形容不来,但那感觉,也是笔墨难以形容,“别咬破舌头。”路卡还特地这么提醒过之后,才开始料理伤势,韩育陵疼得都没力气叫了,只能惨兮兮地哭。

      夜晚平静地流逝,崽子时不时哀哀叫,爹就拍着崽的背轻声安慰。那张卡,就像不曾被提过一样,父子俩没有一人再说起。

      韩育陵次日的饭局是演出邀请方主办,不去不得体,韩育陵也没想过要逃,天一亮就拜托干爹给他在屁股裹上厚厚的棉花。

      “不用去了。”路卡一边刷牙一边说。

      “不行啊……”韩育陵趴在床上哀叹。

      路卡含着牙刷走出浴室,把床头上韩育陵的手机拿下来,在荧幕点了几下,把手机放到韩育陵枕头边,再回浴室接着洗刷。

      韩育陵看向手机,是来自宁日楷的语音信息,发信时间是一小时前,韩育陵那时好不容易才睡熟。

      信息播放,宁日楷说:“陵陵,我过会儿就回去了,真可惜,没能和你一起玩得痛快,本来我想多留几天,可是就算我留下来,你应该也没办法和我玩吧?昨天真的很抱歉,要不是我把你带走,路先生就不会那么生气,为了补偿你呢,我呀,请我哥出马了,子骏哥亲自联系上邀请你来演唱的单位负责人,说因为有重要的事要见你,必须请你暂离澳门几日,那负责人答应了,所以你可以好好休息几天噢,那个呀……祝你早日康复,恢复你的铜皮铁股!”

      “你的铁屁股看来已经声名远播。”路卡清清爽爽地走出浴室,坐到床边,撩起韩育陵的被子检查伤势。

      “嗯,颜色果然像上古铜器。”

      韩育陵对干爹的幽默无奈之极。

      接下来的三天,韩育陵是足不出房,路卡也是,两人吃的全是叫工作人员买来,韩育陵算是一饱口福,什么虾子面、水蟹粥,各种澳门地道小吃他都尝尽。

      第四天必须得演唱,腿和手已经无碍,不影响演出,只是取消了坐在高脚椅弹唱的环节,韩育陵还是敬业地完成满分的表演,那是一定的,因为干爹在台下看。

      演出结束后在后台得更衣,路卡早就等在更衣室,和韩育陵一起挤在更衣室里协助更衣,有点反常,但工作人员们也不至于接受不来,这两父子亲嘛,无所谓。

      当然,路卡得帮忙是因为韩育陵弯腰抬腿就疼得脸青青,要他自己脱个裤子可能得等上半天。

      “等下你回房后自己擦药,路哥去接个人。”路卡牵着宝贝回酒店时这么说。

      “那我也去。”

      “你又不听话?”

      “是路哥说要我绝对不能离开路哥视线范围。”

      路卡无奈地笑,亲亲宝贝额头说:“是韩封要来,这地方这么大,怕他迷路,我们很快就回来。”

      韩育陵眨眨眼,忽地抱着路卡,苦着脸说:“路哥,我……这几天……真的再挨不住揍……”

      “谁敢揍你?我揍他。”路卡摸摸宝贝头。

      “嘿嘿。”韩育陵破涕为笑,脸颊贴着干爹怀里蹭。

      此时,娱乐.城大门外的一辆计程车,走下一个穿着夏威夷装的雄壮大叔。

      “越来越壮观啦。”大叔仰望眼前的宏伟建筑,忽然,一个穿制服的年轻服务人员跑过来,一手要推向大叔。

      “阿叔,麻烦让开!”服务员语气很无礼。

      大叔脚底移一下步,轻巧地避开服务员推来的手,令那服务员因失去重心而踉跄。

      服务员瞪大叔,大叔掏着耳朵问:“你刚才说什么?”

      “懒得理你!”服务员朝大叔挥手,随即就跑向刚刚在等候处停下的一部豪华房车,躬身替乘客开门。

      “李先生,恭候大驾多时,请。”服务员腰弯得更低了。

      豪华房车走下一年轻男子,西装笔挺、高大帅气、昂首阔步,打扮像个贵公子,气质像个威武将。

      “吼,那不是李子骏?”还在掏耳朵的大叔望着威武贵公子的背影。

      “你看什么?”

      大叔闻声回头,见到在他眼里比任何人都要帅气高贵又威武的美人。

      “哎!路!你眉毛修过啊!”韩封说着就探手过去抚摸路卡眉毛。

      路卡翻白眼,他确实早上修过一些杂毛。

      “行李呢?”路卡问。

      韩封耸肩,“你说急事,速来,我就来了,带什么行李?我就带包套子而已。”

      “啧。”路卡气笑,把手伸进韩封宽厚的掌,拖着韩封往里走。

      “你下面的毛也修啦?”

      “修来干什么?你怕痒?”

      “修了手感好啊。”

      “好也没你手的事,你手摸不着。”

      “哎,不是,这个星期应该是我在上。”

      “老子就是想要你,你不给?”

      “……给,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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