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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玄学祖传剪纸
戳开见鬼直播APP，摄像头对准雁江里一条条死白死白，面部狰狞，极其可怖的尸体，男女老少都有，杂七杂八的，尸体长时间浸泡在江水里的缘故，每一条尸体看起来都肿胀，比寻常尸体要大了不只一圈。
眼下是半夜11点半，越星辉作为午夜见鬼直播网站的新人主播，网站没给他推荐位，偶尔有那么几个网友，瞅见他的直播间ID新颖，觉得有趣就戳进来看了。
“诶，怎么回事？黑乎乎的？啥都看不见啊？”
“楼上 1，镜头还一晃一晃的，是新人主播吧，怎么连摄像头放哪都不知道啊。”
“散了散了，没啥好看的。老子打两把王者去！”
“别啊，主播人呢？看标题写着‘午夜剪人皮’，我好奇心重才点进来的啊，主播别让我失望啊。”
越星辉皱皱眉头，奇了怪了，摄像头不是对准雁江里的尸体了么？这些网友难不成看不见这些尸体？可是不应该啊！
越星辉拿爪机在掌心转了转，很快直播间里刷出来一条粉红色弹幕：
“卧槽！尸体！河里面成团的，你他妈别告诉我都是真的尸体啊？？！！”
“楼上别爆粗口，应该不会是尸体的。”
“楼上，我也看清了，真的是尸体，脸色死白死白的，飘在河水上面，好恐怖啊！！！”
“你们都是第一次看见鬼直播么？这世上有道具这玩意，难不成你们不知道？现在的道具师可牛逼了，就像咱们看恐怖电影那样，时不时在黑暗的地方，掉下来一截血淋淋的手臂，或者头颅什么的，都没在怕的好吗！”
“呃……楼上，实话跟你说，我的工作就是专门给恐怖电影做道具的，像这直播间里的尸体，逼真程度这么高的，我可从来没见过，不多说，给主播打赏一枚地雷，期待主播带来更大的精彩！”
听见“叮咚”声，越星辉瞥了眼爪机屏幕，这才发现有网友给他打赏了，越星辉刚要说感谢的话时，直播间里的弹幕又刷起来了。
“楼上是托吧？怎么可能一个新人主播的直播，刚开没几分钟，就有做道具的师傅在看啊？就算是有，也不可能这么巧啊！”
看见直播间里有人质疑江面上飘着的尸体的真实性，越星辉不打算解释什么，他伸手拉拉膝盖处的蓝色牛仔裤，然后徐步走近江边，从随行的八卦布袋里抓出一个白色塑料手套，麻利套在左手上，伸手一把抓起一只尸体的手。
肿胀的左手九十度垂挂着，半隐匿在森冷的夜色里，手背大幅度暴突出青筋，一根根青色的，极其显眼。
就连极其细小的青筋也都一览无遗。
“卧槽！好臭！”
“是啊，好臭啊，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哇塞！这个见鬼直播看着刺激了，不仅画面惊悚，还能闻到凶案现场的气味的啊！”
“好棒！打赏一颗手榴弹！么么哒！！”
“？？？”
越星辉蹙蹙眉心，他翻爪机过来瞄了眼，他也觉得奇怪，这个爪机是他重生回来的时候，牛仔裤裤袋里放着的，款式看着跟时下最流行的苹果X没两样，土豪金，内存很大。
如果一定要说，这爪机跟市场爪机有啥不一样的话，那就是它的侧边处有一个按键，浅灰色的。
越星辉起先拿到爪机，对这个灰色按键好奇，用手指轻戳了下，屏幕上立刻弹出来一个矩形对话框：
“叮！见鬼主播等级过低（0级），无法开启相应的高级别专属功能，请主播努力直播，多多积累积分，早日升级成为午夜惊悚主播。”
越星辉：“……”
要是不进行见鬼直播呢？难不成还会有惩罚不成？
“新人主播，恭喜你对了，若是不按要求进行见鬼直播，将会受到严重惩罚，情节严重的，或者直播任务失败的，主播将会被别的主播取代，继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越星辉：“……”
那直播完成，有奖励的么？
越星辉清润澄透的眸子射出亮光，要是完成任务有很多很多小钱钱拿的话，越星辉自然愿意进行见鬼直播，有了钱就能救垂危的奶奶了……
爪机里面传来冰冷的机械音。
“新人主播不用过虑，软妹币是我们地狱惊悚直播平台最寻常不过的奖励，只要你表现得好，再好的奖励都有，所有的心愿我们都将为你完成，当然前提是你不能在直播中，被恶鬼杀了。”
咩？地狱惊悚直播平台？什么鬼！
越星辉的脑细胞有些不够用，他啥时候加入一个地狱惊悚直播平台了啊？
想不透他也就懒得去想了，这世上重生都行了，还不能有阴曹地狱么？兴许跟他可以重生回来这个世界背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雁江十几万浮尸这个案子，是他接到的第一个见鬼直播任务，想着红灿灿软妹币，越星辉把心一横，这次的见鬼直播，不成功便成仁！
肯定不能失手！
胖子镇长见越星辉蹲在江边，还伸手去抓尸体的手，他也慢慢走过来，走的近了，瞅见尸体脸部蠕动着蛆虫，加上尸臭味灌入鼻息，胖子镇长一个没忍住，直接双手抱腹，蹲在地上，连晚上吃的蟹粥都吐出来了。
越星辉递个口罩给他，镇长伸手擦下嘴角的粥粒，赶紧把口罩戴在脸上。
“小辉，你有看出什么异样不？是，是……鬼不？”镇长怯怯地问。
越星辉抬眼看镇长一眼，放下男尸的手，“还不能确定。”
听越星辉这样说，镇长急了，上头领导给他破案的时间可不多，只有三天，要是时间到了，越星辉啥有用的信息都给不了他，他可就真的要摘了九品芝麻官帽子，回家委屈巴巴坐冷板凳了。
镇长：“……”QAQ
“小辉，这件事你有把握不？要是你没把握的话，那我还是去求求你爸吧。”镇长眉头挤得都能挤死苍蝇了。
越星辉知道自己看起来年纪轻，没那么容易被大人相信。
他干干拍了拍手，“陈叔，我是看在是你的份上，我才答应过来帮忙的，你若是这么不相信我，那我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意思。”
越星辉说完，转身做势就要离开了。
镇长原地左走走，右走走，整个镇里，他最信得过的是越星辉的父亲，可越星辉他爸是不可能出山帮他的，现在唯一的指望是越星辉，要是连越星辉都不肯帮他了，那他真的是没门路了哇。
“诶小辉，你先别急着走啊，陈叔不是这个意思。”镇长赶忙走过来，伸手拉住越星辉的手肘，“陈叔不是心急嘛，陈叔信你，真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又是小锋的同班同学，陈叔信你，说吧，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绝对没有二话。”
眼下半夜三更，四处黑森森的，越星辉一时间还真看不太清楚雁江这一带的地形，他让镇长找来高瓦数的白炽灯，最好是那种能发出强白光的，还要有三把糯米，和一捆草香。
镇长叫他手下去准备，没一会儿，江边亮起两大盏白色的大灯，苍白的光线投射在江面，四周显得越发阴森诡异，直播间里的观众瞅见的是万具浮尸，越星辉瞅见的却是堆叠在一起的尸体，他们的身上隐隐飘散出来浓黑色煞气。
越星辉再次蹲在江边，伸手进江水里面，他手成瓢状，勺起半手掌江水，凑脸过去。
镇长瞅见越星辉凑头过去，赶忙叫住他，“小辉，不是，这水都被尸体污染了，水里面还蠕动着蛆虫，这你都敢喝啊？”
越星辉用鼻尖轻轻闻了下掌心里的江水，然后都倒了。
镇长长舒一口气，“诶，我还以为你要喝那脏水呢。”
镇长脸部的表情轻松了，越星辉的心却半提了上来。
这么玄乎的浮尸，他还是第一次见。
越星辉说，“陈叔，你让捞尸队过来把江里的尸体都打捞上来吧，还有雁江这一带的水流，你最好想办法截住，不然流到下游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见越星辉这么严肃，镇长不镇定了，他左右看下，确认身旁无人，压低声音说，“小辉，你实话跟陈叔说，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是恶鬼作祟么？还是一起变态凶杀案？”
越星辉心里已经有定论了，可他还是想等把江里的尸体都打捞上来后，再跟镇长说。
雁江边很快传来引擎轰轰声，一辆蓝色公事车开了过来，紧跟在公事车后面，还有接二连三的大货车，都是开过来运死尸的。
看直播的网友很好奇，这满江的死尸都是从哪里来的？还有，哪里一次性死了这么多人啊？密密麻麻的，看着别说多恐怖了。
尸体打捞队开着游艇出到雁江正中心打捞，他们见惯不惯了，抓着尸体，很麻木地扔到游艇上，一条条一具具，咚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很快堆叠起一小座尸山。
越星辉站在一棵歪脖子树下，用手剥开颗大白兔奶糖，丢粒进嘴巴里，细细咀嚼着，浓郁的奶香在舌尖味蕾细胞翻滚跳跃。
很甜，奶味十足。
越星辉咀嚼着奶糖，眼睛却注视着雁江，透过两盏大白灯，越星辉看清了雁江这一带的地形，极其凶险，他心底滋生起一股恶寒，不敢置信地摇头。
平安镇这个小地方，居然会有这么个天然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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