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僧则灵

　　女人都痛恨狐狸精，但只要给你机会，没有哪个女人不跃跃欲试——张爱玲

　　“什么合合大典？”刘小玉脚下一顿，受惊的看向身后的马春娘。

　　马春娘掩嘴娇笑，“你莫不是忘了，我们合欢宗的女子只有在合合大典以后才能算真正入了门，也只有到那天，你才会发现人生的极乐是什么。”

　　莫玉或者说刘小玉重生融合了属于两人的记忆后，这辈子她继续以刘小玉的名义活着。听着对方调笑的语气，回忆起刘小玉前世的一些零散的记忆，脸色一变，想起了怎么回事。

　　——不过尽是些龌龊勾当，刘小玉当即沉下了脸。

　　药浴女管事马春娘只当女孩子害羞不敢言，咯咯一笑，“合欢宗的女子从小学得就是那些事，你们也别害臊，怕心里也等不急那档子事了。”

　　‘我等不及你全族，’这合欢宗的女人果真完全不知道啥叫嘴上把门。但为了不被人瞧出异样，快速的换上自己的衣裙后，装做羞怯的向门外跑去。“嬷嬷莫要打趣人家，小玉可一点不急。”
　　——前世做为世家宗妇的莫玉和刘小玉不一样，刘小玉从有记忆起便在合欢宗长大，行事作风也随了这里的‘放荡不羁’。
　　而莫玉生在一个封建家族，从小被灌输着以夫以子为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三从四德的观念。虽说莫玉对她上辈子的那些规律礼教同样不屑，但有一点她这几日想的很明白。
　　那就是——这辈子绝对不会走刘小玉前世的老路。

　　‘她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从这里逃出去。’

　　也许合合大典就是一次机会，前世，这次合合大典遇到了几个道门弟子的围攻，若是记得没错，她正好可以趁乱逃走。正心中计划着，咯咯咯，银铃般的娇媚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呦，这不是小玉吗？看着愁眉不展的样子，难不成还在为几天后大典的男伴发愁，呵呵，我说你也是自不量力，紫华君也是你肖想的，”就刘小玉这小身板，要屁股没屁股，要胸没胸，紫华君岂能看得上她这种豆芽菜。一个胸大如球，着藕色低胸长裙的圆脸女子走了过来，一双挑剔的杏眼上下打量刘小玉，并在心中不无嫉妒的腹诽。

　　刘小玉天生单灵根，还是变异雷灵根，加从小在合欢宗长大，修行很早，虽然年纪不大，已是练气九层的水平。所以很得一个男弟子的青眼。

　　‘紫华君……’刘小玉回忆着那个穿着花里胡哨，一脸淫的小白脸邪紫华君，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紫华君真正喜欢的是我姐姐，刘小玉你可不要抢人，”不过长得一张狐媚脸，也不知紫华君看上刘小玉什么了。大胸女旁边一个臀部相当有料，走路还爱扭来扭去，身量不高的女孩不阴不阳道。

　　“小玉和紫华君只有宗门情谊，也自知比不得二位姐姐，”刘小玉镇定的说道，仿佛没看到对方眼里的鄙夷审视。

　　大胸和大屁股两女，没想到一向自视甚高的刘小玉会说出这番话来，美目中闪过意外，“几天没见你，你这性子到是变化不小。”刚想再说点什么。“银桃银瓶你俩杵在那里要做什么呢？”只见一个身穿劲装，皮肤略黑的高挑女孩走了过来，挡在莫玉身边，“小玉你没事吧，”说着警惕的瞪向大胸妹。

　　眼前的高挑女孩长相冷艳英气，刘小玉拉住对方的手，“二位姐姐提点我大典上的事项罢了。”这个高挑的女孩是莫玉重生后几日见到最多的人，也是刘小玉上辈子最好的闺蜜曲寒珍，不同于刘小玉的没心没肺，这个女子重情重义，半点不像合欢宗的女修。

　　刘小玉心想，‘若不是这辈子她不会久待合欢宗，她是很乐意认识眼前女子的。’

　　该交待的话也说了，大胸妹看着刘小玉也不像对紫华有多大意思，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曲寒珍看出刘小玉有些心事重重，安慰道：“你也别被银桃银瓶她们气着，那紫华君也就一般，他除了入门比你我早，侥幸筑基外，不过一个三灵根修士。小玉，以你的天灵根资质，迟早会超过他。”

　　刘小玉对这些前尘其实已经记得不多，转移话题道：“先不说我，你合合大典准备找谁？是不是已经有人选了。”

　　“哪有？”曲寒珍突然红了脸。

　　“骗我，我已经透过现象看清你的秘密了。”

　　“没有没有，小玉你信我。”

　　“信你有鬼，是不是隔壁街上的那个俊俏的豆腐小哥。”记忆里曲寒珍第一个男人只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

　　“才不是，”曲寒珍也发现刘小玉只是在诈她，坏心一起，青葱玉手伸向刘小玉肋下，

　　被抓笑穴，刘小玉被挠的忍不住笑出来，“寒珍，你使坏，”并马上伸手反击，你来我往间，两人笑闹一团。

　　等玩得差不多，寒珍才郑重道：“小玉，你可万万不能把我的事，告诉别人，作为交换，我也不会把你喜欢他的事说出去的。”
　　九岁前寒珍一直生活在正常的村镇里，要不是一场大水后，寒珍的父亲不幸去世，她便和来宜春院做厨娘的母亲避难来了这里。
　　后来，因为寒珍被检出灵根，她便入了合欢宗。只是入门比较晚，灵根一般，寒珍并不得门派重视。而她的母亲并不希望她找个凡人。

　　“他？是谁，”刘小玉琢磨着寒珍的话，忽觉周身一冷，她竟然发现自己没有这段记忆，也不记得十五岁的刘小玉喜欢过什么人。‘莫不是她融合的那个刘小玉自动屏蔽，或者忘记了这段记忆。’
　　她很想问问寒珍，刘小玉喜欢的他是谁？但又觉得这不是好时机。

　　“我们去吃饭吧。”寒珍摸了摸饿扁的肚皮，虽说修仙之人讲究辟谷，但合欢宗的年轻弟子为了身体发育的更好，到不禁食，何况身在凡俗界修士也更加放纵自己。

　　午后，对于宜春院的女孩来说就是拉筋骨，学些才艺的时间，好在刘小玉有以前的记忆，肢体肌肉也灵活，勉强跟得上大家动作，

　　一转眼到了晚上，洗漱后。刘小玉躺在床上，忽感脖间有异样，刘小玉稍坐起，抬手从脖子上摘下一块温润的玉牌，抓到手上。

　　前世的她出生变带着半块玉珏，所以莫氏的族老给她取名玉。只是这玉珏看着像玉，质地却如骨如石，坚硬异常，除此之外平平无奇。
　　但谁能想到就是这半块玉珏竟然带着她的灵魂穿越到这个世界，并让她融合了刘小玉的残魂呢。

　　随着她在这俱身体里越来越适应，那两半块玉珏也融合成了一完整玉牌。让刘小玉不止一次感叹这玉牌的神奇。

　　“莫玉和刘小玉有什么关系呢？”
　　想着想着她两眼竟出奇困倦，慢慢睡着。

　　***

　　“小玉你醒醒，小玉小玉。”睡梦中传来陌生男人的呼喊。刘小玉心中一动，模模糊糊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声音是从雕花窗外传来的，有些熟悉，但她又不记得哪里听过。

　　估疑的走到雕花窗口，“吱呀，”刘小玉推开窗户，在皎洁明亮得有些诡异的月光下，她看到窗外站着一个身姿修长，身穿灰蓝色锦衣，墨玉束发，面色很是白净英俊的男子。

　　“小玉你终于肯见我了，”男子看着刘小玉温文一笑。

　　“……”这莫非就是刘小玉早年的相好，今日寒珍说的那个他。
　　只是为何她没有记忆呢。
　　但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又证明这个男子好像真的是刘小玉认识的。

　　斟酌着用词，刘小玉把目光投向了男子，“你找我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刘小玉觉得周围气氛很是有些违和，四下看了看，除了院子里有两个花楼歌姬跳着奇奇怪怪的舞蹈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忘了你跟我的约定吗，”男子蹙眉，显得很有些伤心。而因为男子的伤心，周围的月色都像暗淡了几分。

　　“你莫难过，”刘小玉心里直犯嘀咕，却见男子很快恢复常色，“小玉你出来，我给你样东西。”

　　“哦，”刘小玉点头，想了想，转身走到厢房门口打开了房门，一阵冷得有些刺骨的阴风扑面而来，她脑子清醒了一些，也终于发现她觉得违和的地方在哪了。
　　——她待的是宜春院，云州有名的妓院，这个时辰，往日最是热闹之时，而现在是不是安静的过头了，或者说寂静的除了男子和自己的声音，她竟听不到其它任何声响，甚至两个在院中舞蹈的歌姬都像皮偶一般毫无声响的在跳舞。

　　想到这里，刘小玉头皮都开使发麻起来。——她竟然忘了，刘小玉她好像能看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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