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我吼你[综魔戒]

　　在一道黑色的拱门前，甘道夫停了下来，他的面前有三条路，但是他不确定走哪一条才能走到另一边的大门。甘道夫提议停下来休息。
　　拱门左边有一道石门，他们在门后发现一间石室，决定将这里作为休息的场所。

　　“你不睡觉吗，吉姆利？”心里有事睡不着的甘道夫守在门口，他正打算点燃烟斗抽上一会儿，仔细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走，转头就看到吉姆利在黑暗中闪着亮光的双眼。

　　吉姆利起身来到门边，在他对面坐下。他也拿出烟斗，向甘道夫借了个火，抽起烟草来。他从身后拿出尼尔的小包，将小包放在膝盖上，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小包。
　　“过去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尼尔到底怎么样。”他压低声音，不想吵到又累又困的同伴们。“要是……我回去要怎么向老爹老妈交代。”

　　这么多年来，尼尔早就融入那个家，成为家里的一份子。如果尼尔真的出了什么事，伤心的不只是他，更伤心的还有他的老爹葛罗音和老妈卡露丝。
　　在尼尔还没来家里前，卡露丝一直念叨着要是有个女儿就完美了；尼尔到了后，卡露丝开心得不得了，买了很多女孩子的东西送给尼尔，还倾尽全力教导尼尔成为一名优秀的女性。可尼尔没有如她所愿，反而受到葛罗音和吉姆利的影响，成为卡露丝口中的“女汉子”和“糙妹子”。

　　吉姆利不禁后悔起来。他不应该支持尼尔跟他一起走。如果尼尔还待在瑞文戴尔，那她不会遇到雪山崩塌，不会掉下悬崖。再往前说，吉姆利后悔让尼尔长成现在的模样。如果尼尔是卡露丝理想中的女儿，在孤山中等待着值得托付终生的人，那也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吉姆利不敢想象，尼尔要是出了大事，会给这个家带去多大的伤痛。他只能在心里祈祷，祈祷都林保佑尼尔。

　　甘道夫看着陷入深思的吉姆利，也没有说话。从尼尔和莱戈拉斯遭难后，他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来摩瑞亚的路上，他时常感觉到远方闪现不同寻常的力量，那力量很像法术，但是又不太一样，跟精灵拥有的魔法也有所不同，这让他陷入疑惑。他不确定，远方运用着那奇特力量的是谁，是正是邪。

　　甘道夫用眼角余光扫过其他人，他们睡得都不怎么踏实，从被座狼袭击到进入危机四伏的摩瑞亚，大家都提着一颗心，连续几个小时的攀爬赶路让身体疲惫不堪。吉姆利虽然是以耐力著称的矮人出身，但是他心里太过担心尼尔，精神不振，脸上的疲惫也挡不住。
　　甘道夫拍拍吉姆利的肩膀，轻推他一把。“你去休息吧，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我还需要你帮忙。”

　　吉姆利瘪瘪嘴，再抽上一口烟草，熄灭烟草收起烟斗后，抱着尼尔的小包回去睡觉。甘道夫说得没错，他不能倒下，在摩瑞亚里、在矮人熟悉的矿坑里，他的镇定是这支不安的队伍所需要的。

　　甘道夫坐在门边，手里的烟斗将他下半张脸照亮。他抽着烟草，抽完一烟斗后没再继续，坐在黑暗里回想着他曾经走过的路，思考着到底哪一条道路才能通向目的地。他一动不动，几乎化成一座石雕。

　　大约过了近五个小时，甘道夫才有了一点头绪。他抬起低垂的头，活动着僵了的脖子，视线扫过外头的黑暗。黑暗中的一点星光跳入他的视野。他眨眨眼睛，让略微干燥的双眼舒缓一下，眼神微眯，看向那点星光。星光沿着他们走过的路上，正朝着这边靠近，可到了距离这里还有几十米的地方时，星光突然消失了。

　　那不是星光！甘道夫心里一惊，撑着手杖站起来，握紧腰间的宝剑格拉姆德凛。他屏气细听，才依稀听到脚步声，放得特别轻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他双眼瞪着那片黑暗，宝剑轻退出剑鞘。脚步声比刚才要清晰，他辨认出频率不一的脚步声。
　　来的人不仅一个！
　　“出来。”他压低声音，用威胁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将警觉的阿拉贡吵醒。

　　阿拉贡见甘道夫的架势，连忙拿起他的剑，顺便将身边的波罗莫和吉姆利叫醒。他迈开大步，跨过皮聘和梅里，来到门边。
　　甘道夫转动着手杖，犹豫着要不要点起亮光来。黑暗中点亮光线，不亚于在身后设立起一块靶子。或许他应该直接弄出一个火球打过去……

　　“甘道夫？”莱戈拉斯的声音从十米以内的黑暗中传来，让甘道夫大吃一惊，又放下心来，甚至还有些欣喜。他手一动，原本打算弄出火球的手杖顶端亮起微弱的光芒，映照出莱戈拉斯的面孔。他的眼神向下移动，看到尼尔从莱戈拉斯身后走出。

　　“尼尔！”吉姆利挤开波罗莫，从阿拉贡身边挤过。他跑上前几步，在尼尔面前停下。他抬手打了脸颊一下，确定这不是他睡糊涂了看到的幻象。
　　“老哥是我啦。”尼尔哭笑不得，伸手想要给他一个拥抱。

　　“尼尔！”吉姆利确认了，又喊她一声，抢在尼尔之前一把抱住她，却挤压到尼尔还疼痛着的右臂。莱戈拉斯赶紧将他拉开。

　　“进来，进来。”甘道夫怕吉姆利要与莱戈拉斯吵起来，赶紧招呼他们进去。
　　“她受伤了。”莱戈拉斯看着绷起脸来的吉姆利，解释说。
　　尼尔捂着右手，朝着吉姆利露出笑容。“没事，只是还有些疼，过两天就好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你们又是怎么进来的？”波罗莫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两个脱离队伍的人，门口出有大水怪守着，按照甘道夫的说法，要进来肯定得从那边，而且还得知道开门的暗号。可是莱戈拉斯和尼尔看上去并不太糟糕，莱戈拉斯身上没有可见的伤口，尼尔也只是手臂受了伤。

　　“这说起来就话长了。”莱戈拉斯与阿拉贡一同坐到地上，连续高强度的赶路让他感到一丝疲惫。

　　尼尔早就坐在地上，朝山姆讨要食物，吧唧吧唧吃起来。皮聘和梅里也给了她一个小心谨慎的拥抱。吉姆利将水递给她，她喝了一口，抬头看向甘道夫。“甘道夫，我们现在就要赶路吗？”
　　甘道夫摇摇头，慈祥地看着尼尔和莱戈拉斯，这一刻，他心里的坏情绪被挤到角落里。“你们应该休息一下，我还得想想该往哪里走。”

　　“太好了。”尼尔将水囊塞到吉姆利怀里，就地躺下闭上眼睛。“我很累，抱歉，先让我睡一觉。老哥晚安……”
　　吉姆利坐在她身边，将她乱糟糟贴在脸颊上的头发撩开。他拿起旁边的斗篷，盖到尼尔身上。

　　甘道夫看着一秒入睡的尼尔，心里升起疑惑。使用着奇特力量还有刚才发出星光的人，是不是尼尔？如果是，那力量是怎么来的？跟她身上的诅咒有没有关系？
　　尽管甘道夫很想弄明白这些问题，但是他必须集中精力想最主要的问题，那就是走哪一条道路。

　　过了一个小时，甘道夫将所有人叫醒。莱戈拉斯经过一个小时的休息，已经恢复精力。尼尔虽然睡了一个小时，身体上的疲乏还是很重，但她坚持着起来了。她从吉姆利手里接过她的小包，精神才稍微高涨起来。她从小包里掏出新的绳子，将小包固定在腰间。

　　吉姆利走在甘道夫身后，甘道夫会时常跟他讨论要怎么走。他身后是佛罗多和山姆，紧接着是莱戈拉斯，尼尔跟在莱戈拉斯身后，皮聘和梅里在她后面，左后两人是波罗莫和阿拉贡。吉姆利很想回到尼尔身边，询问那之后发生的事，但是甘道夫需要他，他只能走到前头。

　　尼尔翻出一个玻璃罐子，里面装着很多粉红色的小颗粒。这是她改良过后的补血药，固态的补血药丸看上去很像糖果，只是味道没有糖果那么友好。她取出几颗补血药丸，嚼了起来。她打开小包，要将玻璃罐子放回去，抬眼看到前面的莱戈拉斯。她想了想，伸手戳一下莱戈拉斯的后腰。
　　噢，精灵的小蛮腰！尼尔低头看一眼自己，下手不自觉重了一点。

　　莱戈拉斯被戳得有些发痒，他转过头来，看到尼尔的手递来一个玻璃罐子。他拿不准尼尔的用意，但还是接了过来。借着甘道夫手杖发出的微光，他发现手里的玻璃罐子很是精美，圆鼓鼓的主体用玻璃做成，晶莹剔透，盖子是银色的，中间有个小塞子，拔掉小塞子就能倒出里面的粉红色糖果。
　　他倒出一颗放在手心，粉红色的糖果看上去很是诱人。他将玻璃罐子还给尼尔，将糖果放入口中。

　　“唔！”莱戈拉斯皱起眉头来，糖果古怪的味道让他皱起眉来，满脸发苦。他很想吐掉这奇怪的东西，可是尼尔戳着他的脊梁骨，小声威胁着他。
　　莱戈拉斯苦着脸将奇怪的糖果咽下，感觉浑身流过暖流，还隐隐作痛的额角仿佛好多了。

　　“你们在吃什么？”皮聘拉住尼尔的手，他刚才看到了，尼尔将一罐好吃的递给莱戈拉斯。他很疑惑，尼尔和莱戈拉斯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尼尔竟然给莱戈拉斯好吃的，却没有给他，这很匪夷所思。

　　“糖果。”尼尔语气中带着笑意，她将粉红色的补血药丸塞回去，拿出另一罐果绿色的“糖果”。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奇特的糖果。”莱戈拉斯跟着前面的山姆，转了个弯，正好看到尼尔将果绿色的糖果递给皮聘。“那也是吗？”
　　“另一种。”尼尔嚼着果绿色的健体丸，回答的声音很是含糊不清。健体丸，其实就是恢复身体精力的药丸，能让疲惫的身体感受到精力的魔药。“要吗？”

　　莱戈拉斯本想拒绝，但看到皮聘和梅里嚼得津津有味，阿拉贡和波罗莫正把糖果吃下去，尼尔双眼又闪着亮光，他还是接过尼尔的糖果。幸好，这果绿色的糖果味道很正常。他吃完一颗，又拿了一颗。越嚼越带劲，莱戈拉斯感到流失的体力回来了。
　　“这是……”莱戈拉斯回过头来，想向尼尔确认他的猜想。他还没说完，尼尔就明白他要说的话，点点头肯定他的猜想。
　　“给山姆他们也来一点。”尼尔催促着莱戈拉斯。

　　甘道夫在较为宽阔的阶梯上停下，他转过头来，正好看到身后的小家伙们在嚼着什么东西。他喊了尼尔一声招手，让尼尔上前去。尼尔凑上去，冲吉姆利笑笑，挤到他和甘道夫的中间。

　　甘道夫伸手搭在尼尔肩膀上，让尼尔来到他身边，与他一同往上走。他压低声音，悄声询问尼尔。
　　“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尼尔抬头，正好对上甘道夫审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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