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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ion.33 前夜（一）
总统签署赦免令的当天，巴基立即被无罪释放，但鉴于洗脑口令仍然存在隐患，在彻底清除之前，还需要在复仇者联盟的监控下生活，定期接受心理评估，并且在接下来的九头蛇清剿行动中提供除外勤以外的必要协助。史蒂夫说到这里，不免露出了有点抱歉的神情，但巴基摇了摇头，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已经很不错了。”巴基张开双臂，给了史蒂夫一个拥抱，“谢谢，史蒂夫。”
NTW-20看着这对七十年挚友的深情相拥，双手环胸，偏头瞥向站在旁边的胡桃夹子：“你见到我的时候怎么就没这样？”
“你需要的话，现在也不晚。”胡桃夹子抬了抬眉梢。
“哼。”
南非姑娘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扭头去找一起来的另外两名人形聊天了。胡桃夹子好笑地盯着NTW-20的背影，却又被回头瞪了一眼，只得耸耸肩收回视线。她正准备去找巴基，肩上就被一只冰凉的金属手揽过，顺着力道撞进了熟悉的宽阔怀抱里。
头顶落下来细碎的亲吻，胡桃夹子被蹭得咯咯笑：“恭喜你，巴基——我好像应该给你带个礼物？”
“能见到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了。”巴基也闷笑一声，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那是因为有人说要给我发短信却一个字也没有，我只好想办法自己来找他了。”
胡桃夹子佯装不满地捏了捏男朋友紧实的背肌。她当然也不是真的在责怪巴基，毕竟之前审判还没结束，他拿不到通讯工具实属正常，倒是指挥官和史蒂夫一直在保持联络，每次通信时都会互相汇报一下这两个人的近况，让分隔异地的小情侣能从他人口中得知一些消息——指挥官还总是故意在人多的会议场合公开谈论，现在就连远在另一个世界格里芬的G36都知道胡桃夹子在谈恋爱了。她起初还会害羞，但次数多了也学会了厚脸皮，能够自动忽略李-恩菲尔德她们意味深长的眼神，面不改色地接着做任务报告。
巴基扁着嘴嘟囔了一句什么，神情有点委屈，但最后像是认下了这个错，没反驳什么，只是收紧手臂，下巴放上女人的头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小朋友在抱着自己最喜欢的毛绒玩具。
“我很想你……”他轻声说。
胡桃夹子也环住他的脖子，轻拍了两下，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托尼在前面发出一声阴阳怪气的抱怨。“嘿、嘿！那边的——注意一下影响！”钢铁侠摆出一副没眼看的嫌弃模样，扭过头去指了指大楼前台，催促道，“差不多得了，别磨磨蹭蹭的，快点来星期五这儿认证权限。”
听见众人开始谈论正事，前一秒还腻在一起的两个人倒也干脆地松开了拥抱，对视一眼，默契地走上前去。胡桃夹子在托尼的注视下掩饰地咳嗽一声，试图转移话题：“星期五小姐，她怎么样？”
“我很好，希普诺夫小姐，感谢您的关心。”
没等托尼回答，大楼的天花板上突然响起一道女声，把没有见过AI管家的巴基给吓了一跳，下意识捏紧了胡桃夹子的手。随后，星期五话音刚落，托尼也跟着点头：“从头到尾检修了一遍，没什么大事。但竟敢对我的星期五下手，再让我遇见那帮人，我绝对饶不了他们。”
“您的人工智能被铁血攻击过吗？”浅米色长发的女人站在NTW-20旁边，听见这边的讨论，便插话道，“万幸，如果沾上了‘伞’，修复起来可就麻烦了。”温彻斯|特M1887对看过来的托尼礼貌地微笑一下，在他提问之前开口解释道，“那是一种铁血的高级病毒，可以覆盖和改写原始程序，将通信协议强制变更为欧伽斯协议。对于人形而言，这种东西往往比刀枪更加致命。”
除了胡桃夹子和NTW-20之外，同行的还有M1887和蝎式VZ61，前者带来了存有关键密钥的芯片数据副本，并作为电子工程师协助破译研究；后者则是应尼克·弗瑞的请求，被派来给目前人手不足的复仇者联盟提供一些支援。
“但是听温克勒尔先生说，来的应该是MAC-10……英格拉姆小姐。”史蒂夫听着几人在星期五的系统中录入身份信息，突然疑惑地转向戴着单边眼罩的金发女孩，掏出手机打算查看消息记录。
“英格拉姆受伤了，所以我来替她咯。”面容稚嫩的捷克斯洛伐克姑娘甩了甩头上的双马尾，一手摸向挂在腰后的蝎式冲锋|枪，一手抬向额头，有模有样地敬了个礼，“放心吧罗杰斯队长，有什么任务尽管吩咐。我当年可是还跟着指挥官去过贝莱格莱德和塔林，绝对靠得住！”
“你真的还记得那两次都发生了什么吗？”M1887叹了口气，打断了蝎式的自我推销，举起拎着的手提箱示意了一下，“那么实验室在哪儿，斯塔克先生？我想我们得先把这玩意儿安置好了。”
托尼听了，立刻难掩兴奋地拍了一下手，他一路上都时不时好奇地往那只手提箱上瞟——里面无疑就是胡桃夹子交上去的炼金术士记忆芯片备份版，格里芬已经结束了基础的防火墙拆除工作，但涉及核心信息的高级加密程序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进行破译，完成后便可以以此推算两个世界的空间传送规律，最终确定铁血主脑和佐拉的所在地。根据指挥官与尼克·弗瑞商议的情报与技术共享协定，钢铁侠非常热心地接下了这个任务，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异世界科技近距离接触。
“没问题，跟我来吧，女士。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开始——这个老家伙会带你们去房间，顺便参观一下公共客厅、训练室什么的。”托尼打了个响指，往史蒂夫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目光扫过剩下的几个人，最后在后排挨着脑袋说悄悄话的一男一女身上停下，抬高音量说道，“再说一次！某些人！在我的地盘上注意一点，不许随地亲热，我们不准办公室恋爱！”
“某些人”茫然又无辜地抬起头，还没开口，倒是史蒂夫瞪大了眼睛，讶异地问道：“我们不准吗？”
“别在意，他还没和佩珀和好。”大楼的自动门向两侧打开，红发的女特工信步走来，毫不留情地给托尼拆台，然后径自在胡桃夹子勉强站定，伸出右手，“你好，卡嘉，我们在柏林见过。我是娜塔莎。”
“……嗯，我记得。你好，罗曼诺夫女士。”
“噢不，请直接叫我名字。”娜塔莎像是被对方这过分正式的称呼给吓了一跳，夸张地拍了拍胸口，“谢天谢地，终于来了几个姑娘，我和旺达真是看腻了这一群大老爷们——可惜旺达和皮特罗明天才会回基地，你们也见过面的。”
一番恰到好处的玩笑话让生疏的气氛变得活跃不少。胡桃夹子点点头，也简单介绍了同行的NTW-20和蝎式，以及已经跟着托尼往电梯间走去的M1887。几个女人很快凑在一起聊得火热，事实证明，时代背景与物种差异都无法阻止女人之间快速结成的友谊，等正在认真阅读大楼智能管家说明书的巴基反应过来，他的女朋友已经从自己身边消失，手心里牵着的柔软触感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他扭过头，循着声音去找，看见胡桃夹子正和娜塔莎讨论今晚点哪家店的外卖，那个用蝎式冲锋|枪的小姑娘兴奋得直蹦达，至于NTW-20……巴基忽然对上一双玫粉色的眼睛，里面满溢的审视与警觉让他下意识地蹙眉。对方似乎为他坦然回视的行为感到有些惊讶，盖在同色齐刘海下的眉梢挑了挑，默默收回了视线。
胡桃夹子的声音拽回了他的思绪。她单手制住还在不停闹腾的蝎式，转身叫道：“巴基！你那里弄好了吗？我们走吧。”
史蒂夫抬声应了一句，推了一把还隐隐有点发愣的好友。美国队长笑着勾住巴基的脖子，显然也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看来她有个不太好对付的闺蜜，是不是。”史蒂夫做了个用力握拳的动作，“加把劲，兄弟。”
巴基“啧”了一声，没理他，挣开那条肌肉发达的胳膊，小跑着去找女朋友了。
胡桃夹子几人就这么在复仇者联盟基地住下了，继续各司其职地做着本职工作：破译文件、搜集情报、日常训练。弗瑞和指挥官都在持续搜索九头蛇与铁血在世界各地的踪迹，有过一些消息，史蒂夫也几人带人出动执行过任务，但抓住的总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精英人形的影子都没再见着，更别提佐拉，仿佛敌人也在养精蓄锐、按兵不动。风平浪静并非全然是好事，每个人都在警惕随时可能降下的暴风雨，但炼金术士芯片的处理还需要时间，着急也没用。
山姆走进训练室的时候，蝎式正在摆弄从格里芬带过来的一架小型无人机。事实上，山姆最开始只注意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直到蝎式按动遥控器，操纵着手里那东西升上半空，他才发觉那其实就是一架无人机，只不过机身上方用全息投影显出了一个娇小女孩的模样。
“这是妖精。我们叫她‘战术妖精’。”蝎式听见了猎鹰的赞叹，转过身，叉着腰开始讲解，“这是指挥妖精，一般用来辅助训练和演习。”
说完，无人机投影里双臂抱胸的小人扶住耳麦，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哇哦，酷！”山姆再次露出了惊奇的表情，“这个创意真不错，或许我可以给红翼的交互界面也做一个。你觉得呢，巴基？”
巴基白了他一眼，撂下一句“别和我提那玩意儿”，径直走到另一边的胡桃夹子身后，弯腰搂住她的肩膀，见缝插针地在侧脸上偷来一个吻。
“嘿——别闹。”金发女人正懒洋洋地坐着，把桌面上散落的十来个空弹壳一个一个垒起来，察觉到巴基的到来，伸出一只手象征性地推了推他的脑袋，另一只手上的动作却还稳稳当当，甚至颇为自在地把身子往巴基胸前靠了靠。最后一枚弹壳摆到顶上，她满意地将自己的作品欣赏一番，末了伸了个懒腰，转头去拆架在旁边的狙击|枪。
邻座的NTW-20先她一步收拾好东西，忍不住朝那对仍在磨蹭的一男一女催促道：“快点，胡桃夹子，别和你男人卿卿我我了。”说罢，她又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深棕色头发的金属臂士兵，语气不善的一句话反倒让巴基在心里乐了：这位胡桃夹子的搭档姑娘从第一天见面就从没给过他好脸色，时时刻刻致力于为他和女朋友的二人相处添加阻碍。然而越是说话阴阳怪气夹枪带棒，就越是体现出一种对两人关系的认可。巴基活了快一百岁，前二十几年里又很擅长应付女孩心思，NTW-20这种“好朋友被抢走”的不爽态度简直像写在脸上。他没什么好计较的，甚至觉得胡桃夹子有交心的朋友，挺可爱的呢。
巴基冲着NTW-20离开的背影笑了笑，又在胡桃夹子询问的声音下答了一句“没什么”，伸手熟练地接过她的武器箱，打算一起先回去洗个澡，再去餐厅吃饭。快走到训练室门口的时候，山姆和蝎式还在兴致勃勃地聊战术妖精。
“我上次路过实验室，听见斯塔克先生和温彻斯特说，想要把那些旧型战甲的外形改装成美少女，这样再去维护秩序、疏散群众的时候，就会让大家有亲切感了。”蝎式突然爆料。
“或者帅哥呢。就像《终结者》里演的，施瓦辛格那个长相的机器人，肯定很多人愿意听从。”山姆摸着下巴，竟然开始认真思考其中的可能性，“噢，可能除了这个不认识施瓦辛格的老古董……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巴基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眼神看着他，反驳道：“我知道《终结者》。”
“你怎么知道？”
“我和卡嘉之前在电视里看过。”
“……”山姆倒吸了一口气，猛地感觉被秀到了。
“嗯，那是点播频道里少数不需要付费的老片。”胡桃夹子附和一句，又说，“不过据我所知，人形之所以普遍是年轻女性的形象，一开始的确是考虑到方便从事服务和安保行业。”
听完这话，山姆觉得自己又支棱起来了：“听到没有？我的想法是对的！”
巴基单手捂住脸，不愿再看猎鹰满脸骄傲的模样，拉着胡桃夹子快步离开了训练室。时间很宝贵，他们最好在NTW-20赶来捣乱之前回房间去洗个澡，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在下午的作战会议开始之前在床上一起小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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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先谈几章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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