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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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樱，姿势不对哟，手应该往后再握一点，记住，虎口做支点。”

　　“呐！卡卡西老师，是这样吗？”

　　“前臂发力，你只顾用蛮力甩手腕的话，会弄伤自己的，再试一次。”

　　是七年之前吧？第一次教她如何使用短刀，艳阳天里，我站在她的身后半抱住她，一遍又一遍地帮她调整姿势，明明汗水都已经把她的裙子打湿透了，她却还是没叫过一声累。

　　说实在的，那时候，对于独来独往惯了的我来说，突然要面对一群小鬼还是有些不适应的，要花费很大的耐心去摸索为师之道，对于那个混小子鸣人，多多提点忍道意志，激发他的潜力就行，对于另一个小子佐助，就更不用说了，直接传授自己研发的雷遁忍术——千鸟，

　　但是呢，对于那个小姑娘，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有些头疼，除了提点她一些幻术知识外，我不知道还能教给她什么。

　　而在我初期的不公平的“偏袒”下，她却令人意外地表现得很优秀，无论是在查克拉的控制等基础操行上，还是在战术和情报的理解分析上都优于其他两个队友。

　　也是从那个晴天开始吧，我慢慢传授她一些自己很多年前使用过的短刀招法，背景平庸的她，踏踏实实地把我传授的兵器磨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尽管很多年后的如今，她已经掌握了忍界最强的医疗忍术，不需要再去手握兵器参与近战了，但旗木族的独门刀法早已内化成她的本能，其所造成的伤痕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此时此刻，它印在纲手大人的胸前，暗黑凝固的血像一只魔爪般从心脏钻出来，硬生生地撕开一个口子。

　　你知道吗？前段时间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为我自己的过失付出了代价……如果是那样结束，也好，如果不是我，他们不会死，如果不是我，小樱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张欲哭无泪的脸又浮现在我脑海。

　　当年四战后小樱的身体情况每况愈下，纲手大人心急如焚，经过数月的诊治后得出“百豪禁术使用过度”的结论，随后便不顾小樱的反对，强行封印了她的百豪印。让人没想到的是，小樱时常乏力晕倒的症状并没有改观，最终在一个平静的午后，倒在去往火影办公室的路上，再也没醒来过。

　　史无前例的精神分离症状会被误诊并不奇怪，何况还是关乎宇古老的智波家族的辛秘，我和玄间从推测到调查，再到真相大白都费了很大一番功夫，就像静音曾经说地那样，所谓的医者并不是神，并不是每一次都可以起死回生，她们只是拼上毕生所学甚至是自己的性命去和死神博弈的囚徒而已。

　　谁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痛苦不是每一次都能承受住的，恋人、亲人、至交相继离去，仅剩的爱徒也因为自己的疏忽丧而失本我，走向末路，这可以攻破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让一个人心死如灰。忍界一代医忍居然死于普通的刀伤，说出去恐怕无人相信吧。

　　纲手大人呐，您依旧还是把错误揽在了自己身上。

　　“六代目火影大人！春野樱盗走我木叶禁术卷轴并出走的事，您已经不必再隐瞒了！”嘲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这几个老顽固一路跟着我来到医院，却没有一个人上前看过纲手大人的情况，他们在乎的恐怕只是我终于有把柄被他们抓住了。

　　“五代目火影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叛忍的通缉令已经由主要高层签发出去了，我们绝对不允许这样忘恩负义的人还在外逍遥，您之前还包庇自己学生的恶行，找什么修行的借口，这合适吗？”嘴上喊得毕恭毕敬，神情上一个个都吹胡子瞪眼。

　　接到消息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越过我签发通缉令，将此事公之天下，生怕给我留了回旋的余地，在这几个老顽固心里，恐怕巴不得将这件事宣扬成现任火影勾结学生，陷前代火影和整个木叶于不义，再顺理成章拉我下马。

　　为首的顾问樟藤曾是三代火影的另一个候选人，因为在关乎木叶发展规划上的想法过于激进，被部分选民否定，最终三代的位置落在原本不被看好的猿飞家族手里，他和其党羽便退居幕后，直到三代命丧与大蛇丸的恶战中，才又跳居幕前企图一洗当年的遗憾，无奈纲手大人在他们眼里虽是女流之辈，但在木叶政权方面从来是雷厉风行，毫不让渡，没让他们捞到过一点好处。

　　可笑的是，当年佩恩大战后，纲手大人昏迷期间力推我担任火影的便是他们一党，或许是看中了我的随性，以为我不会向纲手大人那样苛刻严谨，以为我会看在曾经推举的份上对他们以公谋私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所有的“以为”幻灭，好不容易有一天找到了所谓的漏点，积压的怨气便一股气地撒出来，不择手段，吃相难看。

　　“不然？几位顾问的意思是我不应该派暗部追踪，而是应该马上发通缉令昭告忍界关乎木叶安危的禁术已被盗窃并流落在外？干脆再在村口架上几台大鼓助助兴，鼓励别的忍者村以及叛忍们去夺取卷轴再来要挟木叶吗？”我明明是笑着眼说的，面前的几人听完后却是脸胀成猪肝色。

　　“木叶忍者春野樱叛逃的事尚未弄清真相，纲手大人的死因也未调查清楚，越过最高指挥直接发布通缉令的事，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至于卷轴的事我自然会给几位以及木叶一个交代。”

　　掩门声后，屋里便只剩下深浅不一的呼吸声，手心出汗这种生理反应对我来说实在是太久远了。

　　所以，你真能给出一个交代吗，旗木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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