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

作者:海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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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妻是不是凶手


       仇恨明了的,想对她下手;仇恨华总的,也想对她下手。如此一归纳,首选就出来了:华总的前妻。

      华总的前妻叫叶秀云,同华总年龄相仿,结婚时已经属于大龄。按华总的说法是,“让那点干部子女的优越感给拖大了”。

      后来得遇有硕士学位的华总求婚,感到一切总算还交代得过去了。

      而现在,人到中年,被无辜抛弃。

      华总承认:抛弃她没有任何理由,但是不抛弃她,就不能得到明了。

      而华总的事业成功,当然有赖于叶秀云的父亲。

      借助岳家的势力发财,然后抛弃发妻,岳家会善罢甘休?

      但,为什么不对华总本人下手?

      这是因为在分割财产时,华总很聪明的一招:让前妻在华讯占有相当的股份。如此,前岳父大人自然还会继续关注华讯的利益;岂但不会伤害华总,还得仰仗他让华讯能够生存呢!

      但是华讯越是壮大,明了受益越多,叶家人能甘心吗?

      因此,不冲她下手冲谁下手?

      但是,我的这种分析却遭到华总的否定。

      他说,“明小姐这个情绪推测当然是百分之百正确,但是作为事实出现的可能性则是几乎百分之零。因为叶秀云生性怯懦,凡事忍让,最没有斗争欲望,同她的父亲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华总回忆。

      华总向她提出离婚时,她不但没有吵闹,甚至没有多说什么,只问了一句,“是不是一定得这样”。后来,华总自己过意不去,道歉说,“对不起,我让你失去了婚姻。”

      她竟然笑着说,“所有的婚姻最后都是解散了的,结了十年婚和结了五十年婚有多大区别?”

      我想,这实际上是苦恼人无奈的笑。

      离开华总后,我对秦建说,“华总关于叶秀云的说法不可全信。很简单,她是孩子他妈,华总当然不愿意她被认定为凶手。”

      我和秦建刚回到公安局大院,冷清风给秦建打手机,我和秦建去了趟刑侦支队。

      冷清风将大致的结果告诉了秦建,我坐在一旁听着。

      千叶酒楼里的法国进口L红葡萄酒已经抽样检验,没有发现甲醇。

      为什么要检验L红葡萄酒,因为明了在清明节那天中午、晚上都喝的是用L红葡萄酒冲兑的饮料。

      明了中午喝的那种饮料,其他好几个人也喝了,安然无恙,因此除非有人专门往明了杯中投毒,否则中午中毒的可能将被排除。

      明了晚上喝的饮料,专属她一人,因为女士只有她一个,那五个男的喝的是茅台。

      明了回忆说,“晚餐时,是服务生在柜台上将饮料兑好后送到餐桌旁,然后不断替她斟上。服务生是谁,已经记不清,感觉是从农村来的年轻女孩。”

      我分析:要在明了杯中投毒,难度较大,但投在兑饮料的大杯中则比较容易。

      冷清风说,“那个酒楼我比较熟悉,场面大,生意好,来来往往人也多,而且没有谁会去注意客人往兑酒杯里倒饮料。毒药也可以盛在饮料瓶子里,无色透明的甲醇也可以从无色透明的矿泉水瓶子里倒出来。”

      冷清风的思路和我一样,这样,一个假设便出来了:清明节晚餐时,有人将甲醇倒进兑酒杯。

      那么,这个人一定得明白这种情况:只有明了一个人喝这种大杯中的饮料。

      这个人应该就在旁边,譬如邻桌----华总之前说过,那天包间全部订满,他们就在大厅里。

      于是,调查第一步:有无同叶家关系密切的人清明节那天晚餐时到过千叶酒楼。

      我和秦建达成共识:要设法认识叶秀云,且要尽快同她熟悉甚至达到很随便的状态。这样或许可以发现代替她向明了报复的人。

      叶秀云在市经纬天然气公司,是民用科科长。

      我很快找到一个接近叶秀云的理由:替姨妈申请安装天然气。

      “姨妈”实际上是白楚的姨妈。

      那天,我在办公室正在苦恼中,白楚问我为什么愁眉苦脸的,我同她讲了想认识一个人,但是找不到理由。

      白楚明白我所谓的认识一个人,是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也并不深究,只问道,那人何方神圣,竟然连你明大小姐都搞不定。

      我说,倒也不是什么神,就是一普普通通的人,经纬燃气公司民用科的叶科长。

      白楚眼睛一亮,立即表示,我姨妈刚般了新家,要安装天然气,这个可以吗?

      我浅笑着,拍白楚的肩膀,“真是贵人啊。”

      如此,皆大欢喜。

      我同华总联系,就给“姨妈”装天然气这件事情,请他给叶秀云打个招呼,我试探地问道,“你们之间还好不好说话?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另外想办法。”

      华总很自信,“这个肯定没有问题,我们并没有伤和气。”

      很快华总回话,在电话里说,“我告诉了她,贵报经常帮助华讯。她让你去公司找她。”

      我见到叶秀云时,觉得她的确没法同明了相比,但看上去给人以安全感。

      让这种女人来起杀心,似乎难以想象。

      三下两下,手续就办好了,快得让我没办法与之交谈。看叶秀云的态度,既然是华总打了招呼,就是自己人了,半点公事公办的味道都没有,一路绿灯。

      华总虽然绝情而去,但在她的心目中还占着重要位置。

      我心里很是酸楚。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她的精神状态还不错,看不出被无端抛弃的愤懑和凄凉。

      叶秀云和儿子住在春色满园别墅群,梅江市非富则贵的主儿聚集地。

      叶秀云的别墅是海棠园。

      这里的别墅都是独立的,一家的占地大约都在十几到几十亩不等,车库、私家花园、室内、室外游泳馆等这些豪华别墅的标配一应俱全。

      但是,当天晚上,我和秦建登门拜访,还是窥见了深深的凄凉。

      我买了些高档的水果,权充礼品。我知道没有这个必要,但要用上门答谢作为接近叶秀云的理由。

      站在别墅的大门口,秦建担心地问,“人家会不会烦咱们打扰?”

      我很笃定地说,“可能刚好相反,被冷落的人是盼望有人上门的。”

      的确如此。

      叶秀云非常高兴;她高兴的不的答谢,而是上门。

      我的感觉是,别墅太大了,故而人气稀薄。而且虽然已经离婚,但华总的痕迹仍然十分醒目,她似乎还在盼着,不,是相信他还会归来。

      这种感觉,很是让人难过。

      就好比,明明知道冷清风和庄萌在交往,我还是一厢情愿地认为,他有朝一日会回过头来爱上我。

      呵呵,扯远了,言归正传。

      那么,这会不会成为她冲明了下手的动机呢?

      只有消灭了明了的美丽,才有可能让华总离开那个狐狸精。

      头次上门,本是不宜谈得太深,但我和秦建都很坦然地谈及自己的私事。

      秦建自嘲自己的文化公棍,不出色的看不上,出色的没钱娶。标准的一个“穷讲究”。

      我自嘲地笑了笑,“从初恋到再恋,就只爱那一个人,无奈妾有意郎无情。”

      ……

      我和秦建一男一女阴阳双簧,所到之处,往往都能打开别人的话匣子。

      这是语言的心理效应,如同传销骗子让人相信天生会掉下馅饼,也如同希特勒煽动德意志去征服全世界一样。

      整个报社都熟悉我俩这一套,每每到了需要的场合,我俩都能天衣无缝、配合默契。

      由此拉开了话匣子。

      叶秀云说,“最难受的是,人们都认为她整个家族被人利用了。借你的骨头熬你的油,凭借你的条件发展以后又将你无情地抛弃。父亲在官场多年,自然有些对立面,那些人的幸灾乐祸让老人家很恼火。”

      我想,像白痴一样被人耍了,是可以燃起深仇大恨的。

      但,由于家族的利益还捏在华总的手里,所以不能直接实施报复。那么,造成这一切根源的明了,就分外危险了。

      叶秀云毫不掩饰对明了的鄙视,说,“那女人急功近利,又见利忘义,别看样子长得好,人格是很可怜的,谁有好处跟谁跑。”

      当初背弃诺言,抛弃华总;华总发达后又抛弃相濡以沫的丈夫,造成了两个家庭的破裂。客观地想想,叶秀云的评价倒不失公允。

      “你们见过面吗?”我闲聊拉家常般问道。

      “三年前就见过了。后来又打过几次照面。”叶秀云说完,突然发起怔来。

      我觉得这两个女人见面肯定有故事,就问,“你们第一次怎样见得面?”

      叶秀云说,“是有人告密。”她顿了片刻,继续补充,“那人在电话里说,华现在招聘的这个外事部的经理,是个应该警惕的人。她是华的初恋,在快结婚的时候才分手的。不是说旧情人不能委以重任,而是感到那女人来者不善。华很重感情,所以不愿警惕,而且还让那女人在对外谈判时当翻译,这个是犯大忌的,她完全可以暗度陈仓,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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