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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白小妹一弄宋衍之
顾冉拿着刚热的药汤递给身边人,白羽吹了吹,药香袅袅,喂着席上的白老爹服下,不想白老爹年迈,长途跋涉,刚到了峡人谷就染上了风寒,只能卧于榻上,医汤药罐不离。
“你小子,有种啊 ,一战成名,看不出来有两下子。”白羽笑道。
“白大哥说笑了,这一路多蒙白大哥照顾,不然,只怕我也到不了峡人谷。”
“白大爷的病如何了,可有好些。”顾冉来到踏前,蹲下身子,细细察看,摸了摸白老爹的额头,似是不那么烫了。
“好些了,还得谢谢你派将士熬得这些药汤,”白羽感谢道,言罢转身拿起家中的书信,置于烛火上,细细看来。
“是小白的信吗?快念给我听。”白老爹自睡梦中惊醒,颤颤巍巍道。
“无妨,我们家的小霸王,你也一道听听。”看到顾冉瞄过来的小眼神,白羽示意道。
“父亲、哥哥拜上,你们是否安好,小白想念你们。最近,我办成了一件大事,这件事情,你们知道了,一定会夸我的。”脑中闪过小白一脸求夸的表情,白羽忍不住被逗笑,还是这么没大没小。
原来小白自那日以后,便隔三差五的央告宋三带她出游,一时赏赏那春园里的海棠花,一时去南湖边钓钓几只小黑鱼,一来一去,也是混的熟了。
小白这个人,属于一旦熟了,就没脸没皮,什么话都敢说的属性,对宋三的称呼从一开始客客气气的宋哥哥,到黏糊糊的三哥哥,再到气急的榆木头,花式换名。
饶是宋老三本人脸皮再厚,见识再广,每当听到小白换一个称呼,这嘴角也不由得跟着抽了抽。
对于自己的擅自改名,小白是很心安理得的,这说明这是自己人呀!
和宋老三厮混的熟了,小白才知道宋三一直在为军队粮饷的事操心,菏泽今年旱灾,本就收成无几,早些年打仗早已把国库磨得空虚。虽然朝廷一直在满朝文武和民间之间筹措粮,但也仅够支撑大军一个月的粮饷,一个月之后,必是弹尽粮绝。
且近来,为了筹措军粮,百姓也是怨声载道,自己都吃不饱了,还要供应军粮,民心浮动。
自小白眼里有了宋老三,她的整个身心都抛在宋老三身上,便也愁人之愁,忧人之忧,更何况爹爹和哥哥还有螃蟹都身处军营之内,怎么能让他们饿肚子呢。
军粮是大事,虽然外头人都说奶奶是记恨朝廷拖死了爷爷,才迟迟不应朝廷的粮饷要求,但小白知道,奶奶绝不是这样的人,奶奶绝不会忍心看着父亲和爹爹饿肚子,是白家远不如外头人看的那么富足。
家里没有,还得想办法补足,这得使个什么法子好呢?黑眼珠滴溜一转,小白嘿嘿一笑,这魔爪还得伸向那块木头。
宋老三偷得浮生半日闲,正在墨宝斋写字,手上有劲儿,笔下有力,洋洋洒洒,笔迹草草,书下“清风明月不自来。”
远远听到小白疾呼,“木头,你要不要做我的相公。”宋三本来就不白的脸这下更黑了,三道黑线直下。
“红袖,你自个儿玩去吧,我等会儿叫你。”小白摆摆手。
“小白,你胡说什么。”
“木头,我要比武招亲啦,我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相公。”
“胡闹,谁替你招的亲。”
“我呀,我自己替我自己招亲。”小白笑道
“你,可你才十二岁啊,”宋三哭笑不得。
“可连城嫂嫂,不也才十六,只比我大四岁呀。”小白掰开手指头,数了数,再次肯定“只大四岁呀。”
“你奶奶和你哥也容得你这么胡闹吗?”宋三简直觉得匪夷所思。
“为什么不会,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呀。”小白一脸坦诚,说得极为认真。
“三日后,在兰台我白鹿设宴比武招亲,我等你来。”小白说道,随后蹦跳着跑开了。
三日后,墨宝斋内。
“少爷,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瞧瞧那热闹。”怀志问道。
“什么热闹,看你咋咋呼呼的。”
“少爷您真不知道,白家三姑娘在兰台比武招亲呢,城里好多人都去看热闹了呢”
宋老三风一般的来到了兰台,在明明晃晃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白家小妹,跟块白豆腐似的,搬着个小板凳,梳着好看的羊角辫,口里悠悠着喊着:“下一个。”
这时一个四粗五状的大汉子往场上一站,宋三大慌,这小白怎么打得过。
“等等,这位壮士且慢。”宋三慢腾腾的爬上兰台,别的壮士都是飞天而降,咱们宋三公子武艺不佳,只能用爬的了。
等他终于摸着台阶,在台上站定,还未来及喘上一口气,就听到“宋三公子也要来参加比武招亲呀。”人群里有人议论道。
不是呀,我只是想拦一栏啊,你们看见这么小的姑娘被这么大个粗汉子打,良心不会不安吗?宋三实在郁闷得很。
“诸位兄台,这位壮士,我此番前来并非为夺人所爱,只是白姑娘年纪轻轻,实在不足以与这位兄台一战,还望这位壮士手下留情。”
“谁说我要和他打,他是要和我哥打。”小白蹦蹦跳跳得来到宋三面前,指指壮士,再指指不远处悠然自得的她二哥白煜。
宋三一脸黑线,自己又多事了,平日里倒是他有意为之,可这次他并不想啊。
“这位兄台言之有理,既然是小姐招亲,合该小姐和我打呀,怎么能让白公子代劳呢。大家伙说是不是啊?”粗汉面向台下诸君,厚颜无耻道。
跟着排队的一众兄台,都说言之有理,纷纷点头。白小姐如此年幼,定然没有她二哥厉害,能跟白小姐亲自比武,着实是赚了一个大便宜呀,就算不成,也是和美人比武,比对这个臭男人好多了。
额,他们似乎都忘了,白小妹才十二岁。
“不可,白姑娘”宋三还没说完,就被台下的人起哄的声音给压倒。
“不打就下去吧,碍什么事啊?”“这衍之公子真会添乱,白白让那白姑娘吃亏。”人们议论纷纷,都在喝倒彩。
一声巨响,那个壮汉就地卧倒,面色痛苦不堪,似是被什么绊倒。细看,胸口隐有弯刀的伤口,“比就比,费什么话啊。 ”小白双手持双镰弯刀,飞速地在壮汉胸口刺了一刀,旋即倒挂双刀,背持于手后,刀锋刺眼。
“怎么,谁还想来试试我的破云呀?”小白嬉笑道,面不怒而威,全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幼龄女子。
众人一见,纷纷一哆嗦,摆手说不“白姑娘年幼,不适比武,还是让二公子来吧。”
不料那粗汉在众人说话的工夫,乘小白不备,偷袭小白,那长刃在小白肩头刺了一剑,瞬间鲜血直流,染透了小白穿着的蓝白色外纱,小白随失了先手,但很快反应过来,反手一刀,那壮汉再次倒地不起了。
宋三当即上前查看小白的伤口,伤口不深,血却流的多。
“这宋家三不沾,不是见血就怂吗,怎么胆这么大了,”台下有有人叫骂。
看着满目的鲜血,宋衍之胃里一阵翻滚,然后,宋三风一般的逃走了。
自此,宋家老三日外游求医的笑料在他光辉的的笑话榜上直直掉下了一个名次,连宋老三自己都在家随着哈哈哈大笑了半日,可当小厮怀志捧着白花花的银子到他眼前时,他就笑不出来了。
不但笑不出来,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堵着心口。
怀志带话说,小白说她让每个来招亲的人交了一百两的押金,算是比武费,她哥陪那么些个人打了那么多场,算是她哥的辛苦费了,这些银子一分不少,全部在这里,拿去做军饷。
小白还说,她最后虽被刺了那么一下下,有那么一点点疼,但是不碍事,要他不要放在心上,只要他开心,她就特别满足。
差一点,就差一点,宋衍之想道。
小白在家中,还不忘和奶奶和二哥得瑟着她的战绩。
“奶奶知道,这些银子,不光是二哥的辛苦费,也有我的功劳,一人一百两,这么多银子,说明仰慕我的人多到城墙边去啦。”
“是是是,你魅力大,那还拉着我和奶奶作甚么?”白二哥讥讽道。
“二哥,那是因为二哥是世上最好的二哥,奶奶是世上最好的奶奶啦。”小白娇嗔。
“去去去,就会拿好听的话哄我们。”白老太看着孙女,心中可人的疼。
虽是白家的小地主,可只挂着个虚名,她知道那些个土地豪绅、乡间地主,才是真正的大地主,筹措军粮,还得从他们身上下手。那呆子,成天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哭穷,有什么用,怕是仗都打完了都筹不到。
人便是如此,当你有求于人,旁人便觉得是你落了他的好,他自己是要吃亏的,但若是许了他些好处,他便会心甘情愿的拿出银子来,并觉得是自己讨了好。
原来这些日子的粮草里居然有一部分是小白筹来的,收罢小白的信,白羽和白老爹皆是哭笑不得,又自豪又心酸,这小丫头还真办了件靠谱的事。一边,顾冉不由心生敬畏,小小女子,如此聪慧,如此鬼灵,难得才十二岁。
峡人谷,廖松果然依言退避了三十里。
帐内,司马桉坐于青玉案前,问道:“顾冉,谢英,我问你们,你们认为守城之道在于何哉?”
“兵马为行,粮草先行,守城必得高筑城墙,广积粮草。”谢英熟读兵书,深谙其道。
“不错,说得好。高筑墙,广积粮,实为守城之道,没有粮草,对于军队来说,如同扼住了喉咙,英雄无用武之处。”司马桉叹了气,“可眼下我们只有三个月的余粮,你们觉得,这个杖该如何打?”
“那此仗决不能拖,只能力求速战速决,可将军先前为何不急不徐的”顾冉不假思索回道。
“那是司马大人为了掩人耳目,迷惑敌心,我军粮草短缺,是我军的命脉,万不可被那廖松知晓,不然他只会拖延战机,到时候不攻自胜,而我军则会溃不成军啊。”谢英回道。
“顾冉,行军打仗,既要熟读兵法,又不可尽信兵法,真真假假,要自己去看。”听司马桉一言,顾冉恍然大悟,“这几日孙子兵法研读的如何了,过几日向我说说心得。”
“是,我正在研读,只觉其中玄妙不能尽数参透,过几日向大人禀告。”
“谢英,顾冉,给你们三日,你们各自拟一计策,就说在此当下,我军是进,是退,该当何如?三日后将计策禀告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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