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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虽然莉泽做了选择，但是吃完饭了，她还是依旧有些心不在焉的，即使对过去发生了什么没有记忆，但是对韦德的情绪却总是在影响着她，无论她承认与否。
查尔斯可以不用在意自己的好坏，他可以永远让她去做选择，可这不代表，他不在乎。
拥有了感情的人，没有谁可以无坚不摧。
他将身侧出神的女孩拉进自己的怀里，像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长发上抚摸着。
女孩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
男人最后还是克制地放开了她，依旧温柔地笑了笑，伸出手将她耳侧的发丝撩到肩后，“莉泽，今天天气很好，想要和这里的孩子们一起出去玩吗？”
小女孩不满地鼓着脸，“莉泽可不是那帮幼稚鬼。”
查尔斯失笑，一贯的温和，“我在房间里等你，我想给你多一点的时间，即使要改变选择也没关系。”
“不要勉强自己，莉泽。”
说罢，他勾了勾嘴角，转过身，没有再回头看她，孤寂的身影，一步步走着，在这样安静的走廊上，他的脚步声，就像走在她的心上。
女孩看着他的背影，如蝶翼般的睫毛缓慢地颤了颤。
莉泽做错了吗？
她靠着窗户，俯视了一眼外面，一片茂密的乔木，还有波光粼粼的碧湖，泽维尔庄园很漂亮，她也很喜欢。
慢慢地蹲了下来，她将自己抱作一团。
很小一只，孤独又寂寞的模样，雪白的长发落在了地板上，蜿蜒着，很是惹人怜爱。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她却一动不动，只是将头埋在膝盖上。
‘别打哥甜心的主意。’
‘甜心，想哥了吗？’
‘哥当然会满足甜心的一切要求。’
‘当然是为了保护哥最最可爱的甜心了，哥可比无尽的灾难片中插播的短暂商业广告靠谱得多。’
‘哥会让你一整晚都感觉到安全的，哥保证，你会非常安全。’
‘我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东西了。’
‘这是甜心给哥的惊喜吗……’
‘不如甜心告诉哥，在学校发生了什么让你不想去学校，哥保证能把欺负你的混蛋小男生们打得叫死侍爸爸牛逼。’
‘再靠近哥的甜心一毫米，哥就让你们人头落地。’
……
不要，不要再想起来了。
不要一直这样。
不要回来。
为什么已经失去的记忆要回来，既然失去了，就让它们永远失去啊。
永远失去啊！
莉泽睁开眼睛，湿漉漉的墨绿色眼睛，眼底处极快地闪过一抹暗金色。
从血肉里逐渐蔓延出来的，透着丝丝暗黑的气息，罪恶的引诱。
有一个声音在说——
莉泽。
好玩吗？
那张苍白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了一个令人惊惧的笑容，阴暗又冰冷。
那个声音继续说——
Ellie。
为什么要做个乖女孩呢？
让我进入你，你就不会再痛苦了。
你还坚持什么呢？
所有的痛苦都会消失，你也不用再提防杀戮了。
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帮你承担。
不好吗？
不好吗？
那双纯粹的墨绿色的眼睛，暗金色从眼底渐渐浮现，一点一点侵占着整个瞳孔，直到最后完全成为暗金色。
啧，真是软弱。
她从地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却是冰冷的，令人心惊的笑。
她进入到查尔斯的书房，里面空无一人。
白皙修长的手从柜子里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从那一对文件中抽出了一份，上面赫然写着——莉泽。
她脸上的笑容加深，也更加邪恶，几乎和那个黑发绿眸的男人如出一辙。
很快地浏览完，将文件随手摆在桌上，抽屉也大开着。
她饶有兴趣地瞥了眼文件，然后打开窗户，翻身跳了下去。
眼前的风景极快地变化着，她却没有丝毫地害怕。
在坠落到地上的前一秒，这个绰约风姿的女孩凭空消失了。
哥谭。
街道上难得有一些路人也都个个行色匆匆，毕竟在夜晚里的哥谭，可没有让人放心的治安。
有一个娇小的少女正站在公路上，现在这个时间可不太安全。
早已盯了她许久的几个男人开始靠近她，将她围在中间。
其中一个男人笑了笑，声音就像蚂蚁爬在身上一样恶心，“girl，你知道夜晚在这里等同于犯罪的号令吗？”
她轻笑一声，笑容阴暗又冰冷，眼睛里藏着杀戮与暴虐，“我叫Ellie。”
“这会是你最后听到的名字。”
声音宛如从地狱深处传来，遥远又恐惧，像是太久被囚禁以后，忽然被释放的杀手。
她抽出锋利的匕首，还没来得及动作，就有人先她一步。
来人用刀猛地捅进男人的胃里，狠狠地绞着，带出一大片血腥，男人的惨叫声在这安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凄惨。
而剩下的几个男人蓦然发现，他们竟然无法动作，无论是想要杀对方，还是想要逃跑，他们都无法有任何行动，就像被人控制住了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仿佛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
眼睛里已经被深深的恐惧侵占着，却无法尖叫，无法逃跑，那些恐惧在对方的靠近下越来越强烈。
看见这一切的莉泽反而笑着，嘴角的笑容扭曲又嗜血。
这个夜晚还很长。
地面上的腥红一直蔓延着，尸体惨不忍睹地横躺在公路上，每一张脸上都映射着深层恐惧，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轻声哼着歌，身上沾满了喷溅而出的血液，猩红色与她的苍白对比起来，显现出无与伦比的绮丽，瑰艳夺目，摄人心魂。
太过邪恶，太过阴暗，偶然在街上的行人见到她也是加快脚步离开。
她没有任何掩饰，有人报警以后，那些警察来到这里，看到地上那些尸体，即使是在哥谭待了这么久，也鲜少能见到这样血腥的案发现场。
而这个少女看起来就和头号嫌疑犯没有任何区别。
被带到警局，她也没有任何挣扎，只是嘴角有着若有似无的阴暗。
她的对面坐着审讯员。
一直在问她问题，但是她没有回答任何他的问题。
在一阵长久的沉默以后。
她忽然拉大笑容，让这张瑰艳的脸变得黑暗阴冷，混杂着疯狂与扭曲。
“你知道吗？”声音低沉，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从遍布黑暗的地方传来，“我一直很好奇。”
“你这样道貌岸然的人，身体里的构造和那些小喽啰之间，有什么差别呢？”
哥谭从来不缺罪犯，但是这样变态的女性罪犯，却非常罕见。
纵使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这样的罪犯，依然让他们心惊了一秒。
很快精神测评的专家就来了，这次似乎少女稍显配合了一点，简单地和心理学家聊了一些，漫不经心又充满邪恶的表情实在很让人心生畏惧，但已经见过太多的精神病罪犯，心理学家很快就适应了。
没有等太久，心理学家就出来了，马上就有人上前询问初步判断结果。
专家迟疑了一下，“虽然她是我遇见的为数不多的，有非常明显特征的人格障碍患者，但是我还需要多进行几次测评。”
隔着监控观察的几个警察围着桌子坐了下来，零散地几句闲聊。
“这让我想起了之前那个刚关进去的男孩。”
“那个……弑母的？”
“赞同，这个小孩的作案手法和他一样残忍。”
分明还没有直接证据指出她就是杀人凶手，但警察们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她就是。
因为她看上去是坏人，即使还没有做坏事，也已被当做坏人来处理。
“赞同，至少都一样长的好看。”
短暂的哄笑声，说最后那句话的警察整理了下领口的扣子，站起身，“该干活了，伙计们，这里还有很多人等着我们去拯救。”
关在房间里的少女，慢慢地勾起嘴角，浓厚的阴暗与癫狂的嗜血一并弥漫着，比地狱深处的修罗更加渗人。
Ellie，Ellie，Ellie……我的名字。
她微微抬头，那双暗金色的眼眸里混杂着让人心惊肉跳的扭曲。
莉泽。
一个有了理智的神明，还拯救了一次人类？
啧，真是伟大。
只是，伟大的女孩，你还真以为，杀戮会消失吗？
我该感谢，是你让我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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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写反派了，心心念念的杰罗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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