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离上歌

　　阿冰走了进来。
　　东方续挑眉看她：“何事？”
　　阿冰看向二人，恭敬说：“公子，云罗少侠一行听说尘姑娘醒了，特意前来探望。”
　　东方续“嗯”了一声，便起身负手立在一旁。
　　不一会，云罗、杨久、楚南燕、沈潇湘四人便急匆匆赶来了，见凌尘醒了，都高兴得不得了。
　　云罗喜极而泣。“师妹！师妹，你可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凌尘微笑道：“师兄，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说什么胡话呢！我是你师兄，我不担心你谁担心你，下次可不许再莽撞了！”
　　“嗯。我知道的。”
　　这时杨久上前问她：“凌尘姑娘，那日我围着整个阵法找了许久都未找到入口，你们又是如何脱险的？”
　　凌尘看着杨久，心里头也暖。“阵法之道，瞬息万变，极其繁琐复杂，我也是摸索了许久才找到门道的。倒是让杨大哥费神了。”
　　杨久有些自责：“我倒是没帮上什么忙，倒是累得你……唉！惭愧！”
　　“凌尘，你醒了可就太好了！不然都没人陪我斗嘴了。”沈潇湘许是太激动了，擦擦眼角的泪：“你都不知道，你那天那模样，可把我们大家给吓死了！”
　　凌尘笑道：“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吗？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偷偷给我使绊子。”
　　沈潇湘撇嘴：“一码归一码，现在念你是伤号，我且让着你，不然燕姐姐他们又要怪我了，我才不与你计较。”
　　凌尘笑盈盈地：“那好啊！趁着我恢复这段时间，我就往死里怼你，反正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哼哼！”
　　“你！”沈潇湘气得一跺脚，随即撇过头去，“懒得理你！”
　　“好啦！潇湘，尘世妹在闹你玩呢！别像个孩子一样。”楚南燕笑着端过来一碗粥，道：“尘世妹，你都昏迷几日了，粒米未进，来，先喝碗粥。”
　　“楚南姑娘倒是越发贤惠了！”
　　凌尘刚欲起身，却被不发一言的东方续按住，“既然身上有伤就不要乱动了！”说着接过楚南燕手中的粥说：“来，我喂你！”
　　“不，不用了！”凌尘扫了眼众人，很是尴尬。
　　东方续细心地吹了吹滚烫的粥，说得随意，“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都是你的私人郎中了，照顾好病人是我的本职工作。”
　　“……”凌尘浑身不自在，却又不敢拒绝，害怕东方续会有意无意地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楚南燕怔怔地看着东方续，也是不自在，“公子，你也好几日未合眼了，这种小事还是交由我来吧！”
　　“不用。”
　　东方续回绝得干脆，让楚南燕很是难堪。
　　凌尘看了眼二人，“你们就不用劝了，我还没有这么矫情。”说着，直接伸手夺过东方续手中的粥，一口气全喝完了。
　　“师妹，师妹！”一旁的云罗看着都心急。
　　杨久也惊了。“凌尘姑娘！”
　　“唔唔～”凌尘捂着喉咙，半天说不出话来。
　　“尘儿！”
　　“尘世妹！你还好吧？”
　　东方续似有些生气，直接接过空碗，往床头边的小桌子上一扔，边帮凌尘顺气边道：“真是越发糊涂了！要是烫坏了喉咙，不是又给我添堵。”
　　“咳咳～”凌尘猛咳两声，憋着气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不能。”东方续撒着气说：“若是觉得不安生，你就该知道如何安守本分，不会厚颜无耻地让我帮你。”
　　“算我错了还不行吗！”凌尘欲哭无泪，忽觉东方续竟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尽给她使坏，弄的她都不敢再招惹他了。
　　其他人皆愣神。
　　“是我们错过了什么吗？”沈潇湘看看其他人，见大家都一脸莫名，撇嘴问道：“凌尘，你又怎么得罪玉面公子了？”
　　凌尘赶忙否认：“我没有啊！”
　　众人明显不信。
　　东方续却说得煞有其事：“尘儿，关于殷雪，抱歉！”
　　“？”凌尘满头雾水，东方续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东方续明面上表现得这么诚恳，凌尘也不知道这句抱歉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云罗看着二人，以为凌尘还在为殷雪之事而对东方续耿耿于怀，便劝道：“师妹，过去的事，就别太计较了。”
　　“云罗说得不错。”楚南燕看了眼东方续，也说：“玉面公子他是真心的。”
　　沈潇湘虽听得半知半解，也连连跟着应和：“是啊，是啊！我看玉面公子就很真诚，凌尘你也就别闹了！”
　　凌尘看着眼前众人，唯独杨久一人选择静默。本来她一碗热粥烫到了心里，懒得多言，却又不得不回应大家的无脑发话。
　　“你们都知道什么啊！我都什么都没说呢，凭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自以为知道了所有让我去选择宽容？你们是不是都被他灌了迷魂汤啊！烦不烦！我累了，你们都出去！”
　　凌尘眼不见心不烦，说着便直接拉起被子将整个脑袋都捂在了被子里。
　　心里却是在疑惑东方续到底在搞什么鬼？难不成是之前的话惹得他生气了，东方续存心要整自己？
　　许久，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见无人说话，凌尘知道其他人走了，这才探出脑袋。却不巧正撞着东方续浅笑着还坐在床边。惊得凌尘半晌说不出话来，尴尬道：“少……少主！”
　　东方续动作轻柔地将凌尘身上被子往下牵了牵，语气柔和：“尘儿可一点都不乖了呢！”
　　凌尘道：“你方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东方续盯着凌尘，质问：“你不信我？”
　　凌尘说：“外人面前，都是做戏，自是当不得真。你我都是极擅伪装之人，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再真诚也未必是真。再说，你将生死早已看淡，就算是心爱之人，你都可以无动于衷，区区一句抱歉，难道我应该当真？”
　　东方续叹了口气，“你现在同我说话倒是表露了真性子，是因为我是东方续吗？”
　　凌尘嗤之以鼻：“你是东方续，这辈子注定你欠我的，若你是绝情门少主，我便是你手中最锋利的剑。”
　　“私心杂念太重的剑，注定不认主，我要来也无用！”
　　东方续动了动手指，直盯着凌尘的眼，似是要盯进她心底，“尘儿既分得这么清，那么我问你，关于殷雪，你是将我当成了东方续还是绝情门少主？”
　　凌尘不喜欢东方续这种奇怪的眼神，还有这种奇怪的问题她也很讨厌，便问：“你什么意思？”
　　东方续看着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凌尘，说：“看吧！连你自己都搞不清了。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人陷在那段友情里不可自拔，认不清自己，也认不清形势。其实，无论我对你怎样，或对她怎样，从来都与你那段友情无关。”
　　凌尘暗自嘲讽：“亏我还是绝情门圣女，修了这么多年的静心曲，论清心寡欲，绝情绝爱，终比不过一个悬壶济世的你。”
　　东方续说：“优柔寡断从来不是我的作风，你也不需要。背叛，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凌尘苦笑，“说白了，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我是主，你是仆，我为何要放过你！”
　　东方续直接将脸凑到凌尘的耳边，呵气如游丝，撩的人耳尖发痒：“你是我东方续的女人，你要背叛，就算我不追究，你以为妙水宫跟绝情门他们会放过你？你跟云罗永远都不会有结果的，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凌尘怔怔地待着一动不动。“你永远都是这样，强势又霸道！”
　　看着伤势未愈的凌尘，东方续似也觉得自己太霸道，虽有怜悯之心，但还是想强势一些，毕竟这个女人他知道叛心已露，他已经掌控不了了。直起身子道：“我说过会帮你自然就会帮你，可唯独这件事，抱歉！我不可能将我的女人拱手相让。”
　　凌尘说：“你明明知道你有很多选择，我不过是你手中一时兴起的玩物，你为何非要这样？我不想同你讨价还价，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凌尘默默流着泪，加之脸色苍白，若梨花带雨，很是惹人怜爱。
　　东方续不自觉伸手替凌尘拂去脸上的泪，“尘儿，你觉得世俗会容下你这样的人么？其他人我不敢保证，但至少云罗他不会！”
　　“那你呢？谁又会像你这般心理阴暗，不管要的还是不要的都想要掌控着？”
　　“你……”东方续腾地火起，他被气到了，又不想中伤凌尘，静了一会就去褪凌尘上身的衣物，“你伤得很重，我帮你上药！”
　　凌尘知道东方续方才那一瞬是生气了，毕竟人家都操碎了心在救自己了，也不好太过分。本想依着东方续来，可东方续在褪她衣物，凌尘实在尴尬，下意识就护住胸口。虽然她伤在后背，但却刚好是在心口位置，若褪去衣物，无疑会春光乍泄。
　　她涩然道：“我……我自己来。”
　　东方续说：“伤在后背，你不方便。”
　　凌尘小声问：“阿冰他们呢？”
　　“我是大夫，深浅自是比他们懂。”
　　东方续自是看出凌尘的心思，上下打量了番凌尘的身子，说：“我倒是才发现，这两年你的身子倒是发育得越发玲珑有致了，胸是胸，屁股是屁股。记得以前你还是幼雏时，我就破了你的身，想当年还真是不尽兴呢！”
　　“你……”凌尘羞红着脸，想起当年被强一事便满腔怨恨，恼羞成怒道：“东方续，你混账！”
　　东方续一把抓过凌尘的手，将她轻轻压在身下，又怕弄疼了凌尘，只好半支着身子，说：“我能要了你一次，就能要你两次，只要我想。你敢拒绝吗？所以，最好安分点！”
　　“我……”凌尘惊得一动也不敢动。的确，只要东方续想，她便不敢拒绝。
　　而他，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
　　就像以前那次，她只能默默承受，卑贱到连恨的权利都没有。
　　她从来都是怕他的，不敢与之对抗。最近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难不成是因为出来后东方续一直都纵容着自己，这才蹬鼻子上脸了？
　　凌尘瑟瑟发着抖，很识相地妥协：“你……你不要……我……我都听你的！”
　　东方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这才直起身子。
　　静静看着凌尘主动褪去外衣，露出乳白色的肚兜。见凌尘娇羞地低着头，东方续撇过头去，他说：“你放心！我说过会尊重你，自然不会动你。”
　　“嗯。”
　　背后被东方续碰过的地方，只觉得一阵清凉，很是舒爽。
　　“好了。”东方续重新替凌尘包扎好伤口，替她穿好外衣。
　　见凌尘闷声不语，便直接问她：“你昏迷之际，我替你探过脉，发现你气息极不稳定，在天罗地网阵中，是不是情急之下动用医谱的功夫了？”
　　“我……”凌尘神色复杂，知道瞒不住，一把抓住东方续的胳膊，急道：“少主，我不是故意的，当时形势所逼，所以，不得已才……”
　　“你急什么？我只不过随口问问。再说谁也未见过医谱的功夫，未免识得。只是尘儿，你同云罗走得这么近，有些事最好不要让他起疑的好。”
　　“我……我知道的。”
　　凌尘生怕东方续会伤害云罗，也不敢告诉东方续她已将医谱的秘密当着云罗的面和盘托出之事，只得不多言，不过心中还是隐隐觉得不安，总是觉得东方续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
　　在东方续寸步不离的精心照料下，凌尘恢复得很快。
　　不过东方续很霸道，只要有他在，凌尘便不能随意下床走动，就算是云罗他们来探望她，东方续也会以静养为由，待众人看了一眼便将大家给打发走了，弄得凌尘好生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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