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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我该怎么办啊……”
手机群语音还没有关，原本正打算挂断的顾寂与桑朽交换了个眼神，就听赵米娜已安慰了两句，又似乎是帮她擦了眼泪。
“不哭不哭，到底怎么回事？”
李柯柯一边哭，一边将学校里有抱团势力的事大致复述了一遍，可对于抱团者，她却有另一种说法。
“我当时也是刚来桐西不久，跟大家都还不太熟，只知道大家都很忌惮一个小团体，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垄断了所有出路，要求大家上供自己的作品，我试着反抗过，但没用，而且还反倒令她们盯上了我，当时这个小团体的头目，就是林琼花。”
“可那林琼花不是曝光这起事件的人吗？”赵米娜一惊：“她如果当真是曾经的头目，难道就不怕别人站出来指摘她？何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当时我反抗被她们盯上后，她们没有打压我，而是想方设法来跟我搞好关系，我后来才知道，原来她们知道我和学姐你关系好，所以千方百计想拉我进队伍，我拒绝也没用，她们总是冒出来跟我一副很熟的样子，久而久之，同学们也都默认我跟她们关系好。”
李柯柯没有回答赵米娜的问题，而是继续说着自己的事。
“然后半年前，林琼花和小团体内部的其他人产生了不少矛盾，就转学走了，小团体内部的人谁也不想当出头鸟负责任，就对外宣称我成了新头目，原本我想，我行得正坐得直，随他们怎么说都好。可后来，林琼花融梗被大家发现，小团体内部就有人伺机报复，做了调色盘去挂她，她大概也知道了是桐西这边在煽风点火吧，就干脆曝光了这一切，可能觉得是我做的，所以现在就紧咬我不放了……”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赵米娜听上去有些小生气：“太过分了，害我差点误会你，把你当成那个团体的头了……”
“学姐你要相信我……”
李柯柯的声音又染上了哭腔：“原本我看到你回来特别高兴，以为你能让我摆脱他们，可你一直很忙，我压根没法遇到你，所以今天我故意等在三楼，故意去跟你搭话，就是希望能和你走得近些，和那些人疏远些，可没想到……居然发生了那样的事……”
“我相信你的，真的。”赵米娜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一下子就心软了，瞬间就低柔了几分，跟哄孩子似的，又带着点束手无策：“你不要哭啊……”
相较于她，反倒是桑朽对女孩子的眼泪完全免疫，压根就没什么波动，只是无所谓地撇撇嘴，抬头却见顾寂低垂着眸子，气压极低地冷冷抛出一句：
“她怕是已经不记得我的话了。”
话音刚落，就听手机那头，又紧接着传来赵米娜义正言辞的声音。
“柯柯，你不用担心！既然他们这样诬陷你，身为你朋友，我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管？！我这就去找人调查，尽快还你一个公道！”
“欸、学……”
不等李柯柯回答，她便迈开步子，蹬蹬蹬走出两步，将李柯柯的声音远远甩在身后，蓦地，却又像是回了头。
“等我好消息！”
桑朽甚至能想象到她此时对着李柯柯比大拇哥的样子了，于是笑着指了指桌上的手机，对顾寂道：“看，她记得很清楚呢。”
手机那端只剩下她走路的哒哒哒声，良久，赵米娜那边才挂断了语音，并迅速重新拨了过来。
刚一接通，她便开门见山。
“刚才那些你们都听到了吧？有什么想法吗？”
桑朽觉得奇怪：“你在哪儿啊？这么大胆，还在外头就敢说话了？”
“没，我已经回宿舍了。”
赵米娜将手机摆在桌上开好免提，一边摘耳环，一边从柜子里翻出卸妆水和卸妆棉。
“刚才在外面太引人注目了，我怕有心人会盯着我嘛，跟你们碰头风险大，就先回去了。毕竟咱们可是秘密组织呀，不得有点什么……英雄的神秘感嘛~！你看电视里特工，都这样！”
“……行吧。”
桑朽也真是服了她：“我们这边也算有进展，目前，我只查到了林琼花所在的位置，至于另外两位被抄袭的作者，你还得给我些时间。”
“咦？”卸着妆的赵米娜惊了：“可以啊你！怎么找到的？我还以为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摸鱼，没想到还挺牢靠啊！”
桑朽抬头看了眼顾寂，见他摇头，忙挤出一副嘚瑟语气。
“那、那是当然！我是谁？拿人钱财，老板你的烦恼就是我的烦恼，我从来就是这么尽心尽力！”
“可以可以，今天嘴很甜喔。”赵米娜相当受用，满意地点了点头：“所以那林琼花的位置具体在哪儿？远吗？不远的话我可以请假出去找她一下的。”
“不远。”
顾寂沉声接过话头：“但你还是留在学校里吧，下个月不是就要拍新剧了吗？你舞跳得那么丑，再不加紧练习，将来是想笑死观众吗？”
一番刻薄话之后，是他的一声轻叹：“我明天正好要出去一趟，可以顺路去找她。”
听到“舞跳得丑”四字，舞蹈小天才赵米娜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行吧，那明天就拜托你了。不过你也真能猜，李柯柯居然真的来找我了……可她说得很有道理啊，我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只是想着你警告过我，所以就没多表态。依你看，她说的会是真的吗？”
“我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很懂，对愚蠢浮躁者的想法也不是很懂，但如果说一个团体的创立者被排挤出局，然后因为利益，再回过头来反咬一口，这是有可能的。”
顾寂给自己倒了杯茶，浅浅抿下一口：“可如果说被迫成为头目，这理由就有些可笑了，毕竟谁当头目，谁就能掌管桐西，这不是好事吗？其他人既然也懂得抱团，就说明野心都不小，一群野心勃勃的人，怎么可能不抢这位置，反倒要让贤给一个不情不愿的敌人呢？万一李柯柯顺势来个弄假成真，掌控了全局，那群人不尴尬吗？”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赵米娜想了想：“所以她难道在骗我？”
“就事论事，她说她没有加入那个团体这事儿，我觉得不可能，不过林琼花是否曾是他们的头目这点，现在也不好下定论，还是等明天找到她再说吧。”
“可是……”
赵米娜一想到顾寂那惹人讨厌的说法方式，便相当担忧。
“林琼花会乖乖回答你的问题吗？”
*
“你觉得我会乖乖回答你的问题吗？”
眼前的少女一脸不屑，甚至冷声讥笑道：“别以为你带这么几个保安我就怕你了！”
顾寂更正：“这叫保镖。”
“什么保镖，吓唬谁呢？”
林琼花显然不领情，特社会地翘起二郎腿，像个大爷似的往沙发座位里一靠：“反正有这几个人在，我是不会回答你问题的！”
先前看她微博，颇有些赵米娜严肃时的风骨，顾寂还以为她是个文静理智的人，万万没想到真人会如此骄横，不免令他有些失望。
他从小就喜欢观察别人，并将人分门别类，有着一套自己的辨认方法，明明从前鲜少失误，可自从遇上赵米娜，这方法就不准了，她有时得放在这个分类里，有时又得放在那个分类里，却压根都不对。
如今将她代入思考，更是大受影响。
“不用担心，我也不希望他们听到我们接下来所谈的内容。”
挥手让那几个杵着的大块头出了店门，待人走空，他才将手机摆到桌中央：“不过，请容许我带两个朋友旁听。”
他拨通群语音，待赵米娜与桑朽都接通后，这才又看向林琼花。
“你一定知道我找你的原因，我是为了那条微博来的。”
林琼花挑眉：“你想出钱让我删微博？”
“当然不。”
顾寂摇头，将一张纸递到她面前。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曾是那组织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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