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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人参果
第十三章《人参果》
是夜，太晨宫书房内灯火通明。帝君半倾着身子，一手支头，闭着眼睛，听着司命禀报来自南荒魔族的消息。
“炎族与青丘联姻，引发玄之魔族、蓝之魔族、赤之魔族的骚乱，魔族表面上的平衡被打破。现今玄之魔族欲与妖族结盟，蓝之魔族则与赤之魔族联盟，已向聂初寅宣战，结盟之日即是出兵之日。”
魔族自少绾魔尊受伤沉睡后，一分为七，由七位魔君共同执掌。由于少绾当年曾与妖尊渺落不合，魔族20万年来与妖族不相往来，边境之地摩擦不断，虽未燃起战火，却也剑拔弩张。如今玄之魔族居然要与妖族结盟，蓝之魔族与赤之魔族可谓师出有名。
“燕池悟呢？”
“回帝君，青之魔君正从中调停，力劝聂初寅冷静行事，但收效甚微。”
“他倒不傻。”帝君凉凉地说。
燕池悟是凤九挚友，4000年前还曾为护凤九身受重伤。他虽不喜欢小燕总逼着凤九做点心，但这个情却不能不还。何况小燕若是出事，凤九必然伤心难过，这事绝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
“事态若再有恶化趋势，废了聂初寅就是。”帝君处理方式向来直接，用最有效的方法解决，他并不想为不成器的几个魔族部落伤神。
“是。小仙已按帝君吩咐，联系玄之魔族暗线，随时取而代之。”
“章尾山可还平静？”
“奉行已能感受到少绾魔尊的魔息，估计再过几万年，少绾魔尊就能苏醒了…”
“好。她也该醒了，替她照看了魔族这么多年，本帝君不胜其烦，你若无其他事情，可以退下了。
“是，小仙告退。”
司命走后，帝君拿出一个青铜色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个木色的小塔。
“昊天塔震动，必有法力强大的妖魔现世…”帝君思忖着，“自十九万年前镇渺落，诛蚩尤，与女娲合力封印后卿，为害天地间的祸端大多已肃清，虽诸神也大多陨落，却总算换了天地间这十九万年间的太平。难道，这和平终究还是要结束了吗？”
他看了一眼昊天塔，叹了口气，放回盒中。
帝君降世，昊天塔伴随现世，注定了他生而不凡。四十万年来，他从未战败，昊天塔功不可没，被列为上古十大神器之首。
如今女娲石在女娲宫，轩辕在昆仑墟，折颜封印了伏羲琴，神农鼎失而复得，但其他足以翻天覆地的五大神器居然不知所踪。念及此处，帝君心中烦闷。
四十万年来，他从未怕过，他已超然物外，即便有再大的祸事，他平了就是，即使为之羽化归尘，那又如何？自诞生起，他便如此孤独，心无牵挂，无悲无喜。
但是现在他怕了，他有了软肋，他有了九儿。
他记得，在若水河畔，他头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当时九儿挡在他的身前，为他挡住擎苍那一击，一瞬间，他觉得五雷轰顶，他怕了，怕九儿就此离开他。他挡在九儿身前，想用自己的元神抵挡擎苍时，他内心充满悲凉，他是那样不舍，那样不想离开九儿…
他记得，擎苍之乱后，凤九登基，斩断情丝，不再纠缠，他怕了…
他记得，白奕为断凤九相思，与折颜骗凤九喝下忘情药，逼凤九嫁给文昌帝君时，他怕了…
他记得，凤九喝下忘情药却不愿忘记他，被药物反噬、加剧断尾之痛生命垂危时，他怕了…
他记得，为了能能博他和凤九的缘分，他带三生石重入天火熔炉，忍受了三年天火焚身之苦。在那日夜的煎熬中，他怕自己撑不住羽化，九儿会忘了他…
他记得，凤九为了恢复记忆，偷偷走进妙华镜，几乎魂飞魄散，他怕了…
他和凤九历尽千辛万苦才走到今天，他绝不能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到他和她！
东华目光冰寒，忽然听到一阵铃声，他一惊，铃声渐近，他目光骤然变得温暖，挥手开门，凤九俏生生地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盘子。
“东华，你怎么一个人在书房？我想你…”凤九撒着娇，献宝似地举高了手里的盘子，“成玉今天给我一个人参果嗳，我们一起吃”
东华心里暖暖的，深情地看着凤九，“好，我们一起吃”…
人参果，产自镇元大仙所在的万寿山五庄观。又名草还丹，“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一万年方得吃。而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果子，果子的模样，就如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兼备。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摘自《西游记》）。
成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了镇元大仙，今年人参果成熟时，镇元大仙居然遣了小童子给成玉送了三个。成玉不是很大方地给了凤九一个，最爱吃果子的凤九高兴之余，想等着帝君一起吃，左等右等也没等他回房，便找过了。
帝君本就与天地同寿，本对这类果子没多大的兴趣，可是见凤九一脸期待，心都化了，当下拥着凤九，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这只万年一遇的人参果。
“好好吃”，凤九一副馋嘴的样子，“可是成玉该小气，她一定留了给连三殿下”，凤九吃吃的笑。
看着她一脸八卦的样子，帝君禁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轻琢了一下她的小嘴，“九儿喜欢就好，我们回房吧”
凤九今夜心情出奇得好，一路蹦蹦跳跳地跟着他回了寝殿。这一夜自然又柔情蜜意，缱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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