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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可以啊。”
季铎看了一眼曲默办公室的方向，闷声想着什么，扯了个笑重新看向张旭：“去曲默哥家就能见到。”
张旭目光呆滞的看了他两秒：“同……同居？”
“不是。”季铎摇头：“是住隔壁的邻居。”
“你意思不会是……奚瑾女神就住在我们老大隔壁？”
季铎“嗯”了一声，语调认真：“不过我姐的住址是个秘密，你们千万别说出去，不然会很麻烦。”
“一定一定！”徐珂信誓旦旦：“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泄露半句，要是坏了老大的好事，就他那个臭脾气，估计能分分钟弄死我。”
徐珂推了一把愣住的张旭：“听到没？别说出去。”
张旭回神，捧着脸笑：“幸福来得太突然！”
徐珂嫌弃脸：“白痴！”
张旭没理他，扭头问季铎：“弟弟呀，你能不能陪我去老大家？我一个人不敢去。”
他顿了顿，暗自嘀咕：“不过用什么理由去比较合适呢？”
“好啊！”季铎一口应下：“为了感谢哥哥们的帮助，晚上我们去曲默哥家，我下厨给哥哥们做顿好的，要是曲默哥推辞，劳烦哥哥帮着劝一劝。”
张旭打了个响指：“你小子，够机灵啊！”
徐珂立马举手示意：“加我一个！”
张旭不解：“你也喜欢奚瑾女神？”
“不敢，怕被老大丢出去。”徐珂觍着脸笑：“这种有趣的场面我可不想错过。”
曲默推开办公室门，活动了一下手腕，倚在门边掀了眼皮看外头说说笑笑的三人。
“都很闲？”
徐珂立马拿着季铎的身份证往人事处蹦，张旭重新把视线投向电脑屏幕，键盘打的啪嗒啪嗒直响。
两人惯会在曲默眼皮底下装模作样的，季铎一脸懵逼的跟曲默四目相对。
“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是挺麻烦。”曲默有些烦躁的反手关门：“别净跟他们学些没用的东西！”
*
片场气氛紧张。
奚瑾与崔茵怡面对面站着。
崔茵怡一手捂着脸，一脸惊恐的看向奚瑾。
奚瑾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讶，转而眉眼里聚了怒色，继续接下来的台词。
“俞佳佳，你除了会装可怜，还有其他别的本事吗？”
崔茵怡没接词，捂着脸的手扬起，照着奚瑾的脸就要抽过去。
奚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双眸子顷刻冷了下来：“呵……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崔茵怡挣脱不开，面朝着导演的方向，怒喊了声：“导演！”
导演回过神，喊了声：“Cut！”
越过镜头看向奚瑾：“奚瑾不错啊，临场发挥能力很好。”
他转头与编剧商量：“你看这部分改成刚刚那样是不是更好些？”
编剧点头应和：“我看行，情感的张弛力似乎更强些。导演，要不咱再来一条？”
奚瑾松开崔茵怡，低头整理衣衫，站在原位等补妆师过来替自己补妆。
“导演！”崔茵怡见自己被无视了，瞬间有些歇斯底里：“你没看到她打我吗？”
导演抬头再次把注意力转进场内，赶紧做和事佬：“有时候借位是会有意外情况发生，奚瑾，要不你道个歉？”
“我只会为自己做错的事道歉。”奚瑾看向崔茵怡：“自己把脸故意凑近，也要赖我吗？”
崔茵怡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一下跳了脚：“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怕是忘了，有一项技术叫镜头回放。你要是不嫌麻烦，我们可以一帧一帧的往回播刚才那段。” 奚瑾懒得与她争辩，配合着化妆师的身高半弯着腰：“如果是我的错，我一定道歉。”
崔茵怡被堵的说不出话，转头忿忿的踩着细高跟往场外走。
导演赶紧招来身后的助理：“快去把她劝回来，我们这戏进度不能再拖了！”
吴悠有些担忧的看向崔茵怡离去的背影，走到奚瑾身边：“看你倔的，不就动个嘴皮子的事嘛。我真担心你小亏不吃，将来怕是得吃大亏。”
奚瑾站直了身子与面前替她补完妆的化妆师道了声“谢谢”，转头回吴悠的话。
“迎合别人不是我的工作范畴。”
“就是！跟谁都得惯着她一样！”朱芃芃立马附和：“咱小亏大亏一个都不吃，让那位大小姐少来这套。”
“你们啊……”吴悠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谁让我是位特别负责的经纪人呢！万一有什么舆论，我给压着。”
朱芃芃朝她竖了两个大拇指：“给你点赞！”
吴悠笑着将她的手拍走：“少贫嘴。”
见崔茵怡迟迟没回来，奚瑾转身往边上走，朱芃芃和吴悠尾随着她退了出去。
她拉了椅子坐下：“吴悠，下一部剧我仔细看过了，接了吧。”
吴悠点了点头，言辞间有些遗憾：“可惜又做不成女主。”
“没事。”奚瑾回的坦然：“作为演员，不该挑角色。”
偏头看向朱芃芃：“记得替我找些厌食症的相关资料，我需要提前揣摩人物心理。”
朱芃芃应了声“好”，从口袋掏出手机记进备忘录。
吴悠瞥了眼她的备忘录，问：“明天记者会的服装准备好了吗？”
“嗯。”朱芃芃点头：“有好几家赞助商提供了样式，我选了套比较低调的，瑾姐不是不喜欢那种场合嘛。”
“再怎么不喜欢也得学会适应，奚瑾你戏是好，可你在剧外露脸的次数实在太少了，虽然是保持了外界传的高冷神秘度，可曝光率也会跟着降低的呀，你要知道，拍戏可不是只有戏好就能……”
吴悠絮絮叨叨个没完，奚瑾拨了下长发站起身。
吴悠知道她是嫌烦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问：“你去哪？”
“卫生间。”
*
季铎的加入，办公室里欢笑声更增了几分。
临近下班的点，曲默忙完手上的事走出办公室，难得好心情的为他指点一二。
季铎听得认真，与张旭借了纸笔把曲默提到的专业书一一记了下来。
然后小心翼翼的叠好，塞进口袋。
“哥，为了感谢你，晚上我给你做顿饭吧？我厨艺还不错。”
“不用。”曲默一口回绝：“麻烦。”
张旭从季铎身后探了半个脑袋出来：“老大，你要爱护我们国家的小幼苗，不能直接泼冷水。”
“有你什么事？”曲默瞥他一眼，张旭就跟含羞草似的瞬间蔫了。
“哥，你是嫌在家里做饭麻烦吗？那可以在我姐那儿做，我跟她说一声就好。”
张旭缩回去的脑袋又探了出来，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曲默。
曲默皱了眉：“你是什么人都敢往你姐家里带？”
季铎摇头：“哥不算外人。”
徐珂戳了一下曲默的背，劝：“跟一个小孩较什么真？也就是单纯想请你吃个饭。”
说着话的工夫，季铎给奚瑾发了条微.信：“姐，晚上借用一下你的厨房行不？”
奚瑾在片场等脾气未消的崔茵怡回来对戏，坐场边正低头把玩手机，也没多问，回了个“嗯”。
季铎把手机对准了曲默：“哥，我姐同意了。”
曲默没看，掏了手机看屏幕的来电显示，淡淡回了句：“随你。”
走去办公室接电话了。
季铎如释重负，拍了拍张旭的肩：“师傅，我带你直接去我姐家。”
徐珂调侃：“呦呵！你们关系发展的这么快？这师徒关系都认了？”
张旭笑：“那可不，我女神的弟弟成了我的徒弟，多有面儿啊！”
他给季铎递了个肯定的眼神：“放心，你师傅我一定倾囊相授！”
季铎嘴甜：“谢谢师傅！”
曲默挂了电话回来，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拿着手机的手朝季铎抬了抬：“走，坐我车回去。”
“一不留神又到下班的点了！”徐珂麻溜的关了电脑：“老大，我也要去。”
曲默没搭理他，催季铎：“杵那干什么？走了！”
季铎见张旭小心翼翼的看曲默脸色，替他做了主：“师傅你也去，算是徒弟我的谢师宴。”
张旭一副“你懂我”的表情，乐颠颠的跟了过去。
曲默坐进驾驶位，其余三人全挤在了后座，他往后视镜看一眼：“不挤吗？”
“不挤！”
三人同时摇头。
曲默也不勉强，放下手刹把车开了出去。
徐珂被挤的难受，偷偷问张旭：“你咋不往前坐？”
张旭怂怂的摇头：“不敢。”
他反问：“你咋不去？”
徐珂也认怂：“老大阴晴不定的，怕不小心踩了雷。”
他掠过张旭，问季铎：“你为什么坐后头？”
季铎恍恍惚惚回话：“我见你们都坐后头，我也就跟着坐后座了。”
张旭噗呲笑了一声：“这孩子傻得可爱。”
曲默把车开进欧尚。
徐珂看了眼窗外，问：“老大，你是不是走错地儿了？”
曲默没接话，找了个停车框入库。
季铎慢半拍的回了话：“我姐家冰箱很空的，得买菜，我差点忘了这茬，还是哥想得周道。”
徐珂与张旭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季铎推了个手推车，在菜区认真挑拣着蔬果，徐珂拿走他手里的茄子：“你看你到底年轻，我教你怎么挑。”
张旭趴在冷冻区伸长胳膊拿了两袋肥牛片出来，扔车篮里。
曲默站在近处看了一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掏了手机低头玩游戏。
挑了一大筐东西，在收银台结账，季铎掏钱包排在队伍后头。
曲默把手机揣进兜里，瞥了一眼季铎的钱包：“钱够吗？”
“够的，哥，我平常都有做兼职，不缺钱的。”
张旭探头问他：“女神会给你零花钱吗？”
“我姐不放心我时常塞钱给我，不过那些钱我都没动。”季铎从钱包里掏了张卡出来：“都存这里了，等我毕业找到工作了，就都还给我姐。我是个有手有脚的男人，学费和生活费能自己搞定。”
“好小子，有志气。”徐珂赞了他一声，扭头教育张旭：“学着点。”
把卡重新放回钱包，季铎低着头轻叹了一声：“真希望有一天能跟曲默哥一样，能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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