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不小心撩了前任转世

作者:暮色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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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


      独孤幸满足地弯了眉眼,夜色中面部轮廓是那么柔和。祝沉挨着他坐下,谁都没有说话。或许是谁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的手转为与她十指相扣,祝沉觉着有些许甜意在心头流过,她尝试着将头搁在他的肩上。

      他的肩很宽厚,一瞬间她仿佛忘却了世间所有烦恼,只想静静伏在他的肩头。

      独孤幸没握住祝沉的那只手转而覆上她的额头,缓缓下移,贴在面颊上轻轻摩挲。

      就似一片羽毛在心上滑过,有难耐的痒。祝沉贴紧他的掌,牵起唇角偷笑。

      祝沉眼前忽然暗了,他的脸放大在面前,唇畔笑意迷蒙,双眸还是那么令她痴迷。

      她不自禁抿唇,咽下唾沫。唇上突然有柔软的触感,那是熟悉的香气。

      唇瓣上两片似花瓣般柔软微凉的,是他的唇。祝沉顺从地闭上眼,感受他的气息。伸出舌尖细细舔画他的唇,独孤幸一愣。

      祝沉睁眼,看进他眼里,像有被打碎的宝石散落其中,晶莹碎亮。在他眼里,似乎有什么在浮动。

      独孤幸转而捏住她的肩,用了些气力,使她正对着他。她不禁瑟缩,他却不容她后退。

      一呼一吸间尽是他的鼻息,身周的温度似乎也渐渐攀升。独孤幸的手掌从后扶住她,手指却轻柔弹动,顺着脊椎蓦地向下一划。祝沉忍不住想喊出声,唇微启想吸入空气,柔软的舌头借机探入,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竟似要往下滑。

      独孤幸同时收紧臂弯,将软了骨头的狐狸往上提了提,与他之间的空隙越发小了。她伸手搭上他的胸膛往后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唇齿相缠,发出暧昧的声响,甚是羞人,她的手绕过他的脖颈,十指嵌入他的发丝,微微使劲,两人又贴近几分。

      肩膀一凉,祝沉已知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这一天总会来的。

      城门失守,祝沉不由一滞。她蹙眉揽住他的脖子,唇再次迎上他。窗外一轮明月照进房里,月影清冷。他如琥珀的眼里倒映出祝沉的影子,像夏夜的夜空,布满星辰。

      她是祝沉,是他的沉沉……

      ……

      浑身无力。

      手腕酸痛,腰部沉重。身子周围有一种异样的钝重感,黏糊糊的,伴随着汗味和阵阵素淡暖香,令她很是安心。好像被完全包裹住一样地紧抱着,两颊渐渐升腾起热意。

      感觉到他的臂膀松了松,祝沉睁开惺忪睡眼,眼角微弯,“早。”

      独孤幸忽然抽回手,就像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面上是一脸愕然。

      祝沉下意识地同时摸向尾骨和头顶,心想自己不会是露出原形了吧。

      什么都没有,一切正常,看着他眼里满满的不可置信,她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这是后悔了么?

      祝沉自嘲一笑,“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只是脱了衣服同床而眠罢了。”可能是因为刚醒,声音有点涩涩的,口中发苦。可是如此情景说出这话,谁又会信呢?

      “我还以为……是梦境。”独孤幸面色几变,随后眉目含情,缓缓贴近祝沉。

      一头墨发被他一下下轻抚,独孤幸动作极轻,像触碰一件脆弱的易碎品,语声中充满怜惜,他喟叹一声,“原来是真的。”

      耳根被他柔软的唇瓣碰触,手臂上起了鸡皮,祝沉只感一阵酥麻,她好似被甜蜜的空气环绕。她听见他呢喃着,“我以为我又在做梦了……独孤幸,此生无憾矣。”

      祝沉不禁瑟缩,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画面,身子发软,总觉得太过羞人。他说……又,她抿嘴偷笑。她将他的话语字斟句酌,每个字每个停顿都能拿出来反复咂摸品味。

      “还痛吗?”如清澈水流般的纯净嗓音,祝沉涨红着脸点了点头。

      她看过话本,她才不会傻到去摇头,让他有机会再来一次。

      独孤幸将脑袋搁在祝沉肩上,伸臂揽住她,“对不起,沉沉。真的对不起。”

      祝沉隐隐听出他的心疼与难过,但她并不明白。

      洁白纯净的小手缠上他如墨般的青丝,祝沉笨拙地安慰道:“没关系的,我知道第一次是会痛。”

      “笨蛋沉沉……”话音渐消,独孤幸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有几分怪异的哀愁。

      祝沉不服,侧过头轻咬他的脸颊,口中支吾道:“坏蛋阿幸!”

      时间缓缓推移,转眼到了季春,白无时的婚礼明明已经过去五天,却似乎还在昨日。天上飘洒的雨丝绵延不绝,连下了三日,凡间热闹地迎接这场春雨。

      独孤幸忙着春祭的事,早出晚归。他本赋闲在家,白无时那场热热闹闹的婚礼后他便被突然提拔做了礼官。

      祝沉倚在窗边望着飘扬的细雨出神,细小的雨滴扑在脸颊,别有一番凉爽,她却莫名生出几分怅惘。

      “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
      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她和着雨声轻声吟唱这首微雨迷茫的情诗,一字一句拖长了尾音,加上有些伤春的情绪,竟是唱出其中几分味道。

      更添愁绪。

      歌声中断,她不愿再唱下去,手指触在窗棂上徐徐画圈。

      身后响起一声极轻极淡的叹息。

      祝沉回头,见到熟悉的面孔展颜欢笑,喜道:“阿幸!你回来啦!”

      他尚穿着湖蓝色的官服,眉心似乎拧了一下,见祝沉望向他,舒眉浅笑。

      “怎么趴在窗边?也不把窗子关起来些,春雨阴绵,对你身子不好。”他一手揽住祝沉肩头,一手去拉上窗户。手掌隔着衣服传来阵阵暖意。祝沉定定地望着他的侧颜,心中只觉这一切是那么美好。

      “肩膀都湿了,以后不要在这窗边淋雨。”独孤幸蹙眉,见小丫头傻乎乎地盯着他,唇边抹开弧度,无可奈何,“你呀你,沉沉大笨蛋。”边说边用鼻子蹭她的脸颊,祝沉甜笑着侧头躲避。

      她心里流蜜一般的甜,不发一语窝进他怀中,耳朵贴上他的胸膛,闭了眼仔细聆听,里头发出如小鼓般有序的咚咚声响,让她很是安心。

      独孤幸顺势拥住她,柔软的唇抵住额头落下一吻。

      祝沉闭着眼问他:“阿幸。你说,这场雨什么时候停?”

      “怕是要再下两日。你不喜欢么?”

      “嗯。这雨太阴沉,我总感觉心里发闷,时常有莫名的伤感,这应该就是你们常说的‘伤春’吧。”她也不知怎么陡然伤感起来,或许是初尝恋爱滋味,又长久不见到他,心中很是想念。

      头顶上一阵轻笑,“这话要是让地里劳作的人家知道,指不定想怎么批评你呢。”

      “他们也没这本事。你这几日忙着春祭的事儿,常常一去就是一整天。见你的机会少了许多。被这雨困住,我呆在这里很无趣。”祝沉又朝他怀里缩了缩,猫儿似的低声絮絮语。

      独孤幸闻言沉默了许久,“……对不起。”

      “你不必道歉,都是老天不好,阴雨连绵也不停一阵,害得我都没法去找你。”连祝沉都察觉到自己话中的娇嗔,小心肝不由抖三抖。

      独孤幸的手紧了又松,仍是闷闷道了一声“对不起”。

      祝沉只道他这人有时候太过较真,总是想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他想道歉,她也只能随他去。那时的她只是如此想着。她不知,不会有人平白无故总向另一人道歉,除非他真的做了亏心事。

      “你喜欢李义山?”独孤幸突道。

      祝沉点头,“总觉得他的诗很迷蒙,飘渺虚无却又能真切感受到那份情意。”

      “方才听你吟唱《春雨》①,道是我冷落了你,你不欢喜。”

      “只是觉得那首诗挺应景的,就随口胡唱几句。不过……”祝沉抬头,目光锁住他的眼眸,深情款款,“阿幸,我想你了。”

      活了两千岁,她从未与人说过如此情话,她性子率真自是有感而发。

      那日之后她再回想起来,心头还是涌来一波波的恶心,被自己的情话给深深膈应到了,鸡皮掉一地,扫都扫不干净。

      不过彼时的祝沉并没有后悔,她确实用了平生所能去爱一个人。就在她说完这番话后,独孤幸先是眼瞳微暗,目光炽热,然后一把抱起她,入了里间把她狠狠想了几遍。

      想得祝沉全身上下,从头顶到尾巴的每根狐狸毛都似乎在雨中随风飘扬,在水中起起落落。

      蕊冬进来的时候,祝沉正窝在他怀里缠卷他披散在胸前的发梢,触感极好,甚是柔顺。

      “少爷、祝娘子,快开饭了。”蕊冬目不斜视,谨守本分。

      但在祝沉眼中,她的目光旁落是妒忌,她的声音有些许颤抖,应该是气愤。于是为了让她再恼一些,祝沉故意在独孤幸唇上一啄,娇俏一笑,“快起来,我肚子好饿!”

      俩人都穿着里衣,祝沉掀开被子便要下床,她“腿一软”,正好侧身压在独孤幸身上。

      她用仿似掺了半斤糖的甜腻嗓音撒娇,“都怪你!阿幸是个坏人。”

      “我忘了你这是第二次,”独孤幸贴着她的耳根,吐出的气息灼热且暧昧。

      祝沉臊红了脸,横目斜他,口中嗔道:“坏人!”目光流转,声音渐渐低下去,“其实也没那么疼。”

      在祝沉看来,她满意地看到蕊冬眼中的妒火燃得越发旺了,感到很是舒爽。可蕊冬只是垂落眼眸静立等候,对主子们的打情骂俏充耳不闻。好奇不该是她有的心思,她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让主子们舒心。如此才能活得长久。

      火妍妖狐妒心甚重,祝沉也不例外。通房丫头,这是她近日新学的词汇。

      她从其他姨娘口中得知,蕊冬是独孤幸的通房丫头。妒意油然而生。

      以前他们俩做过些什么祝沉不在乎,但是从今往后他俩只能是单纯的主仆关系。之前独孤幸没纳过妾,仅有蕊冬一人,祝沉想着难道蕊冬觉得她有机会坐妻妾的位子?

      “一个婢子有这样的想法并不稀奇,但她错在忘了自己的身份,她没有资格对独孤幸身边的女人怀有妒意。”祝沉如此想,但她不知为何会觉蕊冬心中妒恨,只理所当然地认为蕊冬会与自己抢男人。她像护食一样警惕着独孤幸身边所有的女性。

      在凡间纵使蕊冬能爬上妾室的位置,地位也仍是卑贱,这就是凡间等级制度的悲哀。

      但祝沉不仅不因此感到可惜,现在的她反而爱极了这份悲哀。

      她一心想着,独孤幸身边的女人,只能是她。

      后来她才发现,她之于独孤幸从不是唯一。而她却在男人虚伪的爱恋假象之下丢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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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唐代李商隐的《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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