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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
客栈里的公鸡尽责地仰喉长鸣,声线嘹亮,衬着房里的静寂分外鲜明。
石墨玉醒来时,天已微亮,那时公鸡还未打鸣。宋春被这细微的声响吵醒,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看着石少爷,见他冷静异常地穿好衣裳鞋袜,冷静异常地踩上石离的手,冷静异常地端坐在桌旁,然后静静地垂着长眸盯着圆桌,直到公鸡长鸣,石离从美梦中醒来。
“这,这,这……”石离大惊失色,磕磕巴巴地指着宋春看自家少爷,“少爷!”
“闭嘴。”石少爷冷斥了句,终于将视线对上巴巴看着自己的宋春,墨眉拧起的是厌烦,“你……怎么回事?”清冷的嗓音一丝沙哑一丝尴尬。他的眼光艰难地溜过那小麦色的肌肤,又立即收回,重新垂下眼帘。
“我?”宋春指着自己的鼻子,好半晌才迷糊地反应过来,“哦,哦,事情是这样的……”
石离边听边急红了眼,“你胡说,少爷才不会,才不会……那个你!你胡说!”他绕着宋春转圈圈,几次想上去阻止他大放厥词,却被宋春轻巧地搁开,只得在原地跳脚。
宋春打了个喷嚏,抱着光溜溜的胸膛吸了吸鼻子,用脚抵着不断想挠他的石离,他得意洋洋极了,“事实就是如此,爱信不信!你少爷一定要给小爷负起这个责任来,否则……”
“否则如何?”
见石墨玉开口,宋春赶紧收好贱兮兮的表情,讨好地跳下床凑上去,“能如何呢,你给小爷负责负责呗!”
石离连忙挡在两人中间,生气地瞪着得寸进尺的宋无赖,“你想得美,我家少爷金尊玉贵,是你能垂涎……”
垂涎?!
石墨玉眉锋一跳,“石离,闭上你的嘴巴。”
“少爷!”小孩委屈地憋着嘴巴。
石墨玉横他一眼,淡声责难,“你若顶用,就没这事。”
石离哽咽着,缩到角落里,认真反省自己的不谨慎。
石墨玉看那散落一地的衣裳,眸间浮现厌恶与狼狈,“穿上衣再说。”
宋春没有异议,三两下就穿戴整齐 ,笑嘻嘻地坐到了石墨玉对面。
石墨玉不自在地握紧藏在宽袖里的手,见宋春眼神清澈而坦然,莫名地也跟着自然了许多。
“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
“任何要求?”
宋春兴致勃勃地探身凑近,见石少爷身体往后倾斜,他咧嘴笑开,识趣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石墨玉坐正身姿,轻轻松了口气,并承诺道,“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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