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千容望途安

　　魏先生停留几日，也是难得见了家父如此开心模样，我与魏安并没有多问，不过是白日同魏先生温习知识，晚上就时而出门去逛逛那即便黑夜也挑了灯笼仍旧热闹的集市 。

　　三日时光如梭，匆匆奔去了，不带任何的留念。直到考试前天夜里我才开始感叹时间之快，此期间邵亦平也暗道了无聊于是去找了他在东罗洲的其他友人免得打搅了我，他也是难得如此体贴我。

　　彻夜因紧张而难以合眼，于是想出门去走走放松。如今盛夏夜里天气还并非过于闷热，院子内零丁挂了几个暗红灯笼，沿着房外白墙走着，抬眸眯见一处仍旧火烛摇曳，窗纸模糊映了身影。

　　那屋子我怎会不认得，不正就是魏先生暂时安住的屋子了。这般深夜魏先生竟还不入寝歇息？怀着疑惑想进门慰问一番，却不料差点推门之际，巧闻屋内细碎声响。

　　“秀…”

　　我猛然一征，熟悉地家父嗓音流露出来，声音婉转尾音上扬似是愉悦，难以察觉地颤音在我听来如此的刺耳。

　　犹豫了片刻便俯身贴上耳朵，其中模糊不清地床吱声不异乎也是来昭示了屋内人的交互事情。不作一声以复，只得僵硬转身离去。一路上都失了神脑子里回荡着刚才家父叫的名字，但当发生自己身边，且还是最亲之人，多少也会如此惊讶失措吧。

　　飘荡回了自己的屋子，跌回床上怕是又要彻夜无眠，又赶上明天要去赴考，自己可也真是倒霉，没事出去乱走什么，碰到了却还接受不住，明日定是要丢了人去了。

　　日出啼叫的公鸡将未睡多久的自己吵起，揉揉一夜蹭的蓬松的头发，眼皮似是打架地无法睁开，眼内干涸还有痛觉，下了床仿佛踩在云端一般发飘。

　　得亏是被侍女搀扶一把，不然自己怕是栽在那桌角了。接过递来的水盆泼了几捧凉水才勉强醒过来，于是穿戴好衣冠不同往常那般富有神奕地出门，没走几步便撞上了魏安。

　　魏安兴许是察觉了我的萎靡样子，走在身边而探过身子语气颇为慰问道：“途安兄这是昨夜没有睡好吧？”“…还成…就是，呃，太紧张了哈哈。”话到嘴边又吞咽回去换作别的，又因为一时尴尬而伸手抓抓弯卷长发。魏安察觉了我此番动作，起了下眉头又故作无事模样不在过问。

　　吃过了早饭果不其然见到了魏先生，他似乎早早准备好了，此刻已经梳妆整齐又换上了那冷峻面孔，语气清冷低沉道：“走？”

　　不做声色随之身后，魏先生垂眸看我一眼应当是将我视作了紧张或是困倦，我不过是不知道此时该如何面对他，该以如何的身份？何种语气？何种态度？我都不知道。

　　“青云累了，今日便叫他多歇息会吧，他说等待你的好消息。”登上了马车去，三人同乘也毫不拥挤，魏先生仍旧端庄坐态对我低声道。

　　“好。”我下意识答到，话音落下就如同沉水的石子，三人之间再无他言，空气中不由得尴尬之气彰显全然。

　　乘车不需要太久，也就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到了城内，一路土地颠簸使得我也并没有如愿以偿地睡一会就被拖下了车去。周围汇聚了不少的书生，果不其然也有那所谓东门的屠户，凶神恶煞之气与周身毫不相投。

　　转眼之间就不见魏先生身影，我也不惊讶，之前魏先生也同我们细细说过此番过程，这时只需要好好候着就行了。

　　过了会到了时辰，官员提令而来，展开示众而开口细细道来，短短几句就威慑了在场纷纷扰扰的人群，他说的大概意思：这次考核分三场，一为“政礼”；二为“诗文”；三为“武艺”。

　　政礼也是说来简单，不过就是政治与礼仪，诗文也无需多作解释，而差别在于武艺。

　　武艺区分上中下次，武艺拆分：武功与技艺。如若精通一门武功，则为下次；如若精通一门技艺，则为中次；如若精通武艺双门，则为上次。

　　我闻言也是轻笑，这最后事关重要的选举自己倒是并不害怕，但怕那诗文来，平日没有好好学习此刻也只能心虚。

　　随着人流而等待进入，到了我这里也近要晌午了，头顶太阳晒得难受，身边魏安却丝毫不因恶毒阳光所动，尽管丝丝汗水沾湿了发梢也仍旧用那清澈眸子盯着内部，似乎是期待着什么。

　　也真是惊了他有这般意志力。

　　踏步进入，今日考的便是“政礼”，矮桌上放了纸张，我找到了对应位置而坐，执笔蘸墨准备作答，却听见前方先生讲述事情的声音如此耳熟，抬头之际看见了那人——魏先生。

　　没想到他竟然就是考官，这也倒是给我减轻了不少的压力，怎么说也是有个“亲人”在此。

　　题目不难，多为基础无需深究，早早作答完毕而放下毛笔毫无约束地伸个懒腰放松。那柱香还残数少半，环顾前方，无人落笔自己倒是成了第一人，也不知道是自己错误还是他们过慢。可是脑中此刻放松下来就混了粥，不再多做检查而趴下睡去。

　　最终被推醒上交了试卷，随着魏安出门回去，撞见了家父我保持仍旧模样，但在我自己想法这里还是多了些许尴尬意味，他也丝毫没有察觉，只是仍旧笑着引着我们进入。

　　听说魏先生这几日都要留在那里进行程序，我只是回去补了个觉，一切和往常一样，等待着接下来的两场考试。

　　都并非我想象之难，书卷问题多数被魏先生先前巩固温习过，因此不觉得难做，我看魏安也没有难意仍旧自信模样也是放心了。

　　武艺之考仍旧是那群人，先武后艺，挫折的人相比之前要多了不少，多多露出难意而考完退下匆匆离开，魏安先前的信誓旦旦到了艺都被浇灭了过半。据我所知，他从小很少接触这些，尽管魏先生多次嘱咐，也多为不在行。

　　出了考场见到他灰心丧气模样，只是上前拍肩又带着人上车驱使回家。后来他深愁半夜，因此他并没有多日停留，休息了一晚就匆匆回去了，再过几日就是揭榜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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