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千容望途安

作者:寞萧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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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佳人倾城舞,血染弯刀留世仇


      台上佳人红衣当着,面容姣好似是仙子下凡,淡抹着红妆,一颦一笑都好似是一种视觉盛宴,她白皙葱指捏着同样水红的扇子,翩翩起舞。

      燕无情坐在那邵家大少爷身边,看着台上的人有些出神,几次都险些将手中茶杯滑落。反倒是邵过棠清醒的很,他抬眼看着台上女子,虽说姿色万分但自己却丝毫无法提起性子来,多次帮身边的人扶正了杯子,免得茶水倾倒出来烫了手脏了衣袖。

      待一舞结束,燕无情才意识到自己的频频失态,连忙低下头去品着香茶,已经无心去看其他女人的舞蹈,心中那姑娘的身影挥之不去。

      谢明皖,一代名扬天下的女侠,将剑术练造极高,且又擅长歌舞,貌美如花,性情温婉贤惠,门下收有一个小徒弟取名谢戎。

      最终燕无情都觉得剩下的舞蹈不过都是浪费时间罢了,纵使那些女子再有姿色也变得索然无味。

      邵过棠见了那人离席远去,也招呼着侍从把这里收拾了随后紧跟其上,手上拍开折扇轻轻摇晃着扇出阵阵微弱的凉风,扫视下周围街道笑道:“怎么样?你刚刚眼睛都看直了,你不会是喜欢上人家谢姑娘了吧?”

      “……不知道。”

      出乎意料的是燕无情没有极力反对着或者一刀撇过来,竟然是这样平淡说着,这倒是让邵过棠察觉大事不妙。刹那间,心中仿佛是堵了块石头一般,难上难下不知如何是好,也是堵的难受。打了个哈哈然后瞥着别处尬道:“再说了…人家谢姑娘那么厉害,可是名扬天下了,怎么会和咱们一路……”不知为何竟是说出了这话。

      心中懊悔也来不及了,错说出去的话就如同一个不稳泼出去的水,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句话引得燕无情竟撇出了弯刀横架自己身前。

      立马驻足不再前进,燕无情垂过眼去看着邵过棠那手足无措的模样,才默不作声地撂下刀来一扭手又收回身后刀鞘。

      仅仅是这么个动作,或许放在先前邵过棠肯定不以为过甚至有可能与之一战,但放在此刻不知为何的竟真如同刀割心头,心中颤颤的疼着,这奇妙的感觉搞得邵过棠一阵发愣。

      这一路显得格外漫长,二人忽然就没了话,都各自望着周围,心中各有所思。

      匆匆道了别邵过棠就躲回自己家中去,坐在地上椅子上都显得有些呆滞,哀叹口气,抓了抓头发心中怒道:自己果真是疯了!

      再三商量之下才得到允许的叫人去暗中打听着燕无情,顺便收集着他最近的消息。

      往后没几天,手下就送来消息说是那燕无情在外创了个帮会,声称是要“惩恶扬善”,并命名为赤烟。

      邵过棠觉得他奇怪,就又叫人盯紧了他一旦有了新的消息就跑来向自己汇报。没过个两三天就听说这燕无情是消失了,但又没多久这燕无情又回来了

      他带回来了个人,说是谢明皖的师弟还是自己的好兄弟,名为权欲生,称其剑术同其师姐有得一拼,更是与燕无情打得不分上下。

      邵过棠也自己悄悄跟着去见过那权欲生,长相相对清秀,个子较为瘦弱矮小,常常披散着墨色长发,身上穿了套浅灰色服装,腰间常常挂着一柄长剑。

      据闻燕无情将权欲生作为了副帮主,又千里迢迢赶去深山老林中废尽千心万苦搬来当代“毒公”陆简。

      陆简是个神秘的人,他常常带着个斗笠,身上披着厚重的黑色斗篷,他已经多了些许老态,但其实年又不高,皮肤苍白难见血色,难以看出体型,但身高与燕无情相仿,其指尖因为常年沾毒原因已经青紫,喜欢带着手套,语气永远都是那般沉闷,但是对燕无情好像有着谜一样的痴迷与忠诚。

      赤烟没过多久就有了起来架势,在三人努力下也算是小有名声,在各个帮会也有了一席之地,正好也借助着权欲生去渐渐接触着谢明皖。

      邵过棠只感觉自己与那人是渐行渐远,明明才相识多久,可怎么说也比那只见过一场舞蹈的女子要长吧……?

      又面临着家父身子越来越差终是离开人世,强烈的悲伤冲击着早已经昏昏沉沉的大少爷,邵过棠觉得自己是给自己添麻烦,哭红着眼睛去为疼爱自己的家父举行着葬礼,说来也是好笑,那人还来看了,没有过多的安慰,只有一句节哀。

      更为好笑的是家父终前将家里大梁交给了自己来挑,顺便又塞给自己记婚事,说是故友的千金小姐,生的好看性子也好,觉得二人面相正好,可惜命运并不给他见识二人相处结拜的模样,只好匆匆交付了。

      邵过棠真是又悲又气,整日无神跪拜着,真想祈求那个不断玩弄自己的上天放过自己。

      丧事也渐渐告一段落,白事刚完就要扬起笑脸迎着红事,不知道这天下还有没有第二人,自己也见识了那千金小姐,确实生的俏丽,行为举止无一不透露着端庄大气,都是大家子的人,自然在外人眼中就如同牛郎织女一般,天生一对。

      燕无情也在大喜之日露脸了,他仍旧冷着脸说着贺喜的话,格格不入,但不知为何,邵过棠与之敬酒竟觉得眼角酸涩,好像一个眨眼就会落下泪水来,强忍着心中翻涌的负情绪扯着笑容交谈。

      洞房之时也同想象中不同,热闹还是那份热闹,气氛还是那个气氛,邵过棠哪里敢碰那姑娘,说罢了不过都是自己心中有鬼心虚,怕是污浊了她。

      可是那些人在暖房内起哄地点了熏香,即便那邵过棠是神仙也难以抵制啊,一夜迷情。

      邵过棠的生活被渐渐扶上正轨,他有着自己的夫人,有着自己的邵府,再也无法做回当年风流倜傥的大少爷了,如此感叹着,望着面前的卷卷工作便是头疼。

      邵过棠原本以为那人终于是从自己生命中离开了,但是再次被命运捉弄,传来消息,燕无情与谢明皖成婚了。

      以着昔日友人的身份前去报喜,看着那结拜的新人,还被自己夫人挽着手臂,一时间错觉竟觉得那与之对拜的是自己了,晃晃头,只是匆忙留了道喜的话和礼品钱财就声称身体不适逃也般地离开那个地方。

      回去后仍旧得继续生活,邵过棠已经无心管辖那些了,他一心想要将邵家再度扩大,正巧,燕无情也是,他一心期待着赤烟再度扬名天下。

      邵过棠还是派着下人去打听着燕无情的消息,如今自己已经平稳了不少,依着诚信努力也得到了更好的成就,只怕那人出了岔子。

      听说是他常常在外面做着勾当,说是“惩恶扬善”,为着所谓“善人”杀去了他们的仇人,提着滴血的人头去换取金钱来帮助赤烟扩大领土。

      燕无情沉迷于这之中,在外面也做过抢劫勒索的勾结,好像是在这路越走越远了,他还与人在外贪赌,欠下的债款也渐渐累计多了。

      仇家都会跑到赤烟去闹事,武力能解决的事情燕无情从不发愁,实在不行,身后还有着个师父撑腰。

      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如此美好,即便被人骂的狗血喷头,即使被人按着脑袋低三下四地去道歉,都是不伤大雅的东西。

      可惜燕无情是燕柳门下弟子,人们都说燕柳生来天赋异凛,可惜是傻了点,容易受骗,但他又是个严肃的人,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自己的徒弟不成器在外胡作非为。

      邵过棠得知燕柳一怒之下将燕无情重重打了,甚至出了骨折与内伤,又放出了禁足令来,念着旧情才没有逐出师门,又准备着去给自己徒弟惹出来的事端一一道歉。自己心怜燕柳,还有那成天独守空房的谢姑娘,以及那不知悔改又高傲的燕无情。

      带了大量钱财登门上去送给被逼迫的已经倾家荡产日日啜泣的谢姑娘手中,她再三推辞最后只好收下,又千里迢迢前去调和那燕无情惹过的郑家,一趟下来也是让邵过棠损失了不少的钱财。

      但是那郑家可是什么?特别是郑家的郑天庆,哪里是能惹的人,不远千里从南策神州跑来此地大闹了赤烟又毁了燕无情他家。

      谢明皖被郑天庆逼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她拿了当年最喜爱的锋利长剑,在燕无情与邵过棠赶到之时,已经自刎,血喷出溅在地上,好像是一个个刻骨铭心的痕迹。谢明皖死时没有留下任何一滴怨恨的眼泪,也没有死不瞑目。

      燕无情冲上前去接住了谢明皖的身子,难得的放声大哭起来,但一切都迟了。

      邵过棠见着这一幕呆愣愣许久才反应过来去找那郑天庆调和,对方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本应当看见了谢明皖的死就此收手回家,但也是贪婪成性,最终还是得支出天数的银子才把这人送走。回头看着那怀中抱着其心爱的女人大哭的人,不知道是该怨还是怎么办,明明都是自作孽,可惜了那谢姑娘。

      燕无情怀抱着谢明皖丝毫没有注意到去调解事情且默默离去的邵过棠,只是嘴里絮絮叨叨着:“啊,明皖,明皖……你知道的,我是爱你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其实也不能怪我,我就是…我想给你更好的生活不是吗……你可不要怪我啊……”

      等他为谢明皖大办葬礼之后,就去了权欲生家中,与权欲生在竹林饮着闷酒,酒性上头了就回想起谢明皖的死,又泣不成声,权欲生上前安慰却被拒绝。燕无情不知是怎的,只觉得一阵奇怪,竟是把那权欲生误解为了喜爱师姐谢明皖,一时间是火气三丈抽刀出鞘,血又溅了地面。

      过了些日子,又去造访邵过棠,邵过棠得知了消息就安排自己夫人先去休息,然后迎接着那人来到。

      命人准备了上等的茶,好生伺候着,燕无情仍如同葬礼那般阴沉着脸,好像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眼下已经出了鸦青以及显得消瘦许多。

      交谈着,邵过棠不知怎的开口道:“你也知道的,人死不可复生,还是希望故友你能早早想开谢姑娘这事情……”

      燕无情闻言眉头紧皱,随后瞳孔骤缩,猛然起身就趁其不注意猛地一个运气击去把人打倒。直至倒下邵过棠都无法反应过来,随后那人迅速抽刀,用脚尖抵上邵过棠右手腕,碾压着蹭了蹭就让其手指张开,又在邵过棠身上蹲坐下来,眼中有了些失控,小声念叨着:“喜欢用这只手运功吧……”

      邵过棠瞪大了眼睛盯着他,颤声道:“……你,你干嘛,燕无情!你疯了吗!……”

      话音未落,那燕无情猛地对着邵过棠摊开的右手掌心落下尖刀去,尖锐的刀尖直接撕裂了肌肤穿刺过去,又恶意地拧了几下。

      “……啊!!”邵过棠无法控制地叫出声来,那疼痛刺激着神经,全身都随之颤抖猛地挣扎着。

      燕无情早有预谋地在刀上涂抹了预防伤口快速愈合的药物,以及阻绝经脉的药,可惜那个抹在刀上的药力还不够强烈。

      燕无情俯下身子去,看着那面容惨白不断冒着冷汗已经因为疼痛而失态的人,从腰间摸了个小瓶子出来,顺着那人张开的嘴强灌下去。

      烧心的感觉在邵过棠体内渐渐翻腾出来,胃里都犹如裹着滚水,疼得他直掉泪,全身发抽,几声惨叫惊动了外面的侍卫。

      燕无情看情事不妙,就翻窗离开了,只留下邵过棠一个人躺在地上,血源源不断的从手掌往外涌着,意识也逐渐模糊,心中认定了自己是要死了。

      看样子,那邵过棠是因为这而被断绝了气力经脉,从此是再难使出来而废掉了。

      再往后几天邵过棠才醒过来,据说是都在找着燕无情,自己警告那些侍从不要把这件事张扬出去,右手缠着厚厚的绷带,手指都难以动弹,今后也不知道是否还能灵活了。

      邵过棠他能清楚,他恨燕无情,如果燕无情有洗白之日,那定是天下大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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