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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晚饭间，姜念同程景声说周一就要离开的事儿，可能要过一段时间再过来。她说的极为小心翼翼，但还是能感觉到程景声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顿，表情也跟着很不愉快的样子。
这样的神情没缘由的惹的姜念心里头挺高兴。程景声这个人素来不会将情绪表现在脸上，比她还会隐藏，所以，是不是他更向她敞开心扉了一点？
“嗯。”程景声淡淡的应了一声，没什么别的情绪，跟在床上的时候那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知道她忙，说不定这几天的清闲还是偷来的呢。既然要做她的“贤内助”，那么是应该听她话一点，程景声勾唇。
把饭吃完擦干净嘴巴，姜念迂回走到他身边，屁股坐在他大腿上，右手去勾他的脖子，模样惑人。
“你这样让我怎么吃饭？”程景声收了筷子。他压根就没想到姜念会这样大胆的勾引他，以至于鱼骨头刚刚差点刺到舌头。
姜念轻轻的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的无比荡漾人心，只要她稍微绽放出一点笑容，那么整个世界都变成璀璨生姿起来。
只听她凑近他耳边，撩道:“不吃饭了，吃你啊。”
“......”
撩到这份上了，程景声却是淡定点的不得了。就好比和尚旁边坐了个剥光了衣服的女人，可和尚仍旧是心如止水。
去他妈的和尚，哪个和尚会在床上那么凶。
程景声重新捏起筷子，也不理她，他夹了一筷子鱼肉。仔细的扫了一遍，确定没有鱼刺，筷子递到姜念面前。
红唇轻启，她咬上筷子，将鱼肉卷进舌腔里。这是从来未有过的体验，年纪小的时候喂她一两颗糖，姑娘害羞坏了，低着头，羞红着脸颊拧巴着把糖叼了就跑。
......
而现在，堂而皇之坐在他腿上吃鱼哪里还有半分腼腆之色，倒是得意的不得了。
一顿饭作罢，姜念与他提起周日要回姜家的事，程景声在厨房里忙活，把橱柜与湿漉漉的水池清理的干干净净。
姜念同他说，程景声扭过头来问她:“要不要备份礼去？”
这几年程景声对姜念家的事有所耳闻，从小到大多多少少都听别人说过一些，比如姜家长子暗度陈仓外面有人，甚至连孩子都好几岁了。那时候他就在想，姜念念是不是被丢下的那一个，所以那时候两个人的关系有很好的缓和。
程景声不再认为她对他的好仅仅是因为可怜见的，他不需要她的可怜与同情。可深入之后，他发现，那是两个人之间如同磁石一样的喜欢和默契。
她喜欢他，心里面有这么个结论，他又惊喜又紧张，这是当初的他。
而现在，面对她的撩骚，虽然做不到心如止水，但也能沉的下去。
姜念冲他眨眨眼睛，风轻云淡的说:“没想好送什么礼物给我妹妹，而且我并不认为她缺什么，要不然，送几盒水果去呗。”
正在洗车厘子的程景声手略微一顿，好看嘴角扯了扯，他把洗净的殷红小果子递到姜念嘴边，“我看是你馋了吧。”
尝到甜头的姜念冲他吐了吐舌头。
如果有姜念的粉丝看到这一幕，那肯定会疯狂的嚎叫起来，因为姜念是出了名的是个清冷美人。圈里有好些权贵名流为了得到她的芳心送东送西，属最张扬的那肯定是韩定浩，再微博扬言非姜念不娶。
第二天，姜念取关韩定浩上了热门头条。
可私底下谁也不知，其实韩定浩是姜念的小弟，早些年，韩定浩也不知道有这么个老爸是在福布斯排行前三。
......
总之很玄幻，韩定浩开着豪车拉风的疾驰在她住的那条小巷子里的时候，姜念揉了揉眼睛，面露平静的问他:“你昨天抢银行了？”
明明昨天还是个不知名的小导演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算不上名号的跑龙套的，今天就突然飞上枝头成了玛丽苏剧情里的主角，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追过她一段时间，但姜念心里有人了，加之她觉得韩定浩不太成熟。这样的人适合谈恋爱，不适合成为枕边人，她以自己没空谈恋爱为由狠狠的伤了他的心。
回过头来，他以为自己有钱有地位了，姜念就会多看他一眼。
......
怎么可能会？
姜念这个人对待感情苛刻的很，加之性格秉性又倔又臭像是顽固不化的石头，认定了的事或者是人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就单单喜欢程景声这一件事，她便在心里守了十几年。
周末晚间的时候，姜念拎着两盒他精心挑选的糕点和保健品回姜家，程景声送她到门口，说晚点再过来接你。
看着她走进复式小洋楼里，程景声这才开车往外拐。
摁了门铃，过了许久门缓缓打开，迎面的是个完全不眼熟的妇人，一时间姜念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是姜小姐吧？”女人眼珠子黑黢黢的盯着她转，肤色偏黄，眼睛看着有点狡黠。
姜念点点头，她有些不敢往里走，直到姜文海的夫人，也就是姜念的后妈沈梅芳的出现稍稍缓解尴尬，她捧着杯子客客气气的说:“进来吧，不用换拖鞋了，反正地板也不干净。”
嘴里不饶人，还是如出一辙的刻薄。
这是姜念对后母的印象，因为当初她进门后，准确的来说是第一次进门，姜奶奶给她泡了杯红枣桂圆媳妇儿茶，她觉得苦涩难喝啜了一口便扔在了桌上。
姜奶奶想让她再多喝两口，至少把碗里的桂圆给吃掉。
她正言辞:“这种旧规矩不守没事的。”
那是姜奶奶得知新媳妇儿上门特意起早熬出来的，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一样一样的去街上买回来的。
客厅中央的茶几上摆着一个大蛋糕，电视机的声音开的非常响亮。看见姜念走进来，坐在沙发上忙着看手机的姜齐峰转过头来吼了一嗓子:“宝贝念念回来啦？”
......
如果外人看见这一幕，说不准还真认为这是父亲与女儿之间的感情深厚。
把手上的东西卸下，姜念冷冰冰的问他:“奶奶呢？”
“在房间里，老人家腿脚不方便。”姜齐峰对着她絮絮叨叨了两声，随后又唤保姆过来，“你带念念去看一眼我妈。”
保姆阿姨勤快的引着她往楼上走，最偏南的一个房间，姜念皱起眉头。走到尽头，姜念慢慢的推开门，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若是老太太老年痴呆不认识她了，或者病的厉害？
推开门，老太太坐在轮椅上，似乎感知到有人进来，她慢慢的扭过头来。
一秒两秒，老太太突然泪流满面了起来，姜念也红了眼珠子。
......
“奶奶，我回来了。”姜念飞快的跑进屋子里抱住她，脑袋伏在奶奶的怀里，嗷嗷哭。
如果没算错的话，从她去北京的那年开始就没见过她了，有个七八年了吧。
缓和之后，姜奶奶颤颤巍巍的伸手揉了揉她的眼睛，她磕磕绊绊的说:“...别......哭......”
说话十分吃力，姜念盈盈波光的眼珠子飞速转向保姆阿姨，眼神如同弯刀利刃出鞘。
保姆毕竟是做过很多年的，眼力劲儿那肯定是修炼出来了的，她向姜念解释老太太为什么说话那么拧巴，“前几年你奶奶中风，嘴巴说话不行，但耳朵蛮灵光的。”
这么突然来一下，姜念神经脆弱的又想哭，其实这些年，她的心态早就磨练的很平和了，看淡圈内圈外的是是非非。
但姜奶奶是同程景声一样在她心底最最柔软的一块，如果这一块缺失了，她很难想象自己会陷入怎么样的情绪之中。
姜念捉住姜奶奶皮肤褶皱的手，然后脸颊伸到她手边，语气绵软:“奶奶。”
......
或许是太久没见导致情绪激动以至于姜奶奶挣扎了起来，她梗着头，嘴巴唔唔唔的突出若有似无像“念”这个字的发音。
自从家里老爷子去世后，她一直都待在敬老院里，再后来脑溢血中风被捡回半条命养在姜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这几年来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在敬老院有电视看那会，因为姜念有部古装仙侠剧每个电视台都会播。
姜念虽然是配角，出场的又晚，但是镜头给的非常多，一直到最后一集。
翻来覆去的看，丝毫不腻，她还得意洋洋和敬老院里的老头儿说，这是她外孙女。
后来住进了姜家，虽然和儿子媳妇儿住的近了，但是她的房间没有电视。腿脚不利索，下楼也成了麻烦，也就没办法去客厅，吃饭都要人伺候。
有时候，她会想，中风的时候干脆不如和老头子一样去了。现在吃喝拉撒都在房间里，算个什么样，半点体面都没有。
......
所以见到姜念的那一瞬，她一时间就没忍住，直接哭了出来。
见祖孙二人久别重逢脸上都带泪，保姆识相的从房间里退了出去，给两个人空间。
“奶奶，你在这里待的舒不舒服啊？”姜念扯了扯盖在姜奶奶腿上的小薄毯，明明是夏天，也不知道热不热。
揉了揉眼睛，姜念倏地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憨态来，“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是不是想问我，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姜奶奶小幅度点了点头，如柳条似的眉毛皱了皱。
“我过得很好啊。”姜念弯起眉毛，眼珠子里泛着精光。
“北京和这里不太一样，那里九月尾就开始冷起来了，不过冬天暖气的。嗯......我妈妈对我也很好，她现在在日本旅游。”
其实姜念也不知道杨秋子在哪里，距离上一次有她消息已经隔了小半年之久了。她只是为了让老太太安心些，所以才编了个谎，姜念伏在老太太腿上闭了闭眼睛，模样很是乖巧。
像是想起了什么，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手去攀床沿，姜念抬头问她:“奶奶，怎么了？”
“过去......”姜奶奶说话十分费劲，可态度强硬，像是要去拿床上的什么东西。
姜念推了一下轮椅，茫然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姜奶奶的手始终指着床头，像是枕头的那个位置。
“奶奶，是枕头吗？”姜念问她。
老太太像是终于了却了心愿似的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姜念走上前把绵软的枕头拿开，一个小铁盒子出现在眼前。
她把盒子打开，拿到老太太手心里。
里头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和田玉扳指，还有一枚纯金戒指。这两样东西，姜念从小就见过，戒指是姜奶奶一直戴在手上的，而玉扳指是姜爷爷的。
姜念看着姜奶奶，而姜奶奶此时也正好将视线放在姜念身上，下一秒，姜念挪开了视线，她略有些不自在。
“拿着。”姜奶奶把手里的盒子递上前。
......
这些东西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物件，她能给姜念的就只有这么些，好些别的东西都被她那个儿媳给搜刮走了。
这两件东西也值不上什么价钱，但这是他老两口的心意，老头子在世的时候，他就说都给养在自己身边的念念。
可她老了，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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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姜念：你怎么还真就坐怀不乱！！
程景声：因为昨晚已经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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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问，你们有谁是支持方靳的呀？？
千万别站错CP，站错会很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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