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出嫁的男人

作者:青衣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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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处,有人静静看了他许久 ,才缓缓走到他身边,见他呼吸平稳,已经睡熟。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贞节牌坊?”蔺恂在他身旁蹲下,低语两句又觉得有些好笑,没了下文。片刻,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躬身将人抱起,往屋内走。

      将人放在床的里侧,蔺恂顺势躺下,微微喘着气,心道:看起来这么瘦,居然这么重。

      身旁的人安静的躺着,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微微侧头,恰好能看到他完美的侧颜。蔺恂失神了瞬间,心里没由来的冒出一句话:红颜祸水。

      他微微起身,准备离开,然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了什么,遂不免凑近想看个仔细。

      然而,就在他凑近的同时,身前的人突然转过身来,并立即缩成一团,膝盖顶得恰到好处。

      “嗷!”蔺恂惨叫一声,翻滚下床,捂着痛处,险些背过气去,什么红颜祸水的叹息一扫而空,此时只想喊吾命休矣。

      这么大一声叫唤,要再装听不见也演过头了,冷如清索性睁开眼睛——吓了一大跳的样子。

      “啊……咝……”蔺恂在床下点头哈腰了好一阵,怒不可遏,突然跳上床将人按下,目露凶光。

      冷如清茫茫然,心中却道:好端端的你喘什么粗气?

      蔺恂一手压着他肩膀,一手指着他:“装!故意的是吧?好!”

      好什么好?冷如清正思考此字何意,胸前的衣襟突然就被扯开了一半,他大惊:“你干什么?”

      蔺恂怕是痛极了,面红耳赤,冷笑道:“本王今晚没让你废了,倒是想再尝尝这美人滋味!”

      ……搞了半天还真是想上他?

      嘴硬是一回事,冷如清倒还真怕他下一秒做出不可描述的事,一急,喊道:“有需求找女人去!”

      蔺恂闻言怔了怔,转瞬冷笑:“你不就是?”

      ……冷如清无言,是了,差点忘了自己此刻也是“女人”。他咽了下口水,死死盯着身上压着的人,忽然间,他一下看见蔺恂红透的脖子根。

      原来如此。他嘴角扬起,索性放弃了反抗,身体一松,道:“说的也是。”

      蔺恂愣住,这不是明摆着威胁么,他怎么还一副“欢迎来上”的表情?

      一瞬间,什么情绪都无端端没了。他松开手,一脚将人蹬到了床里侧,翻身躺下。

      被踢了一脚,倒不怎么疼,冷如清从床里侧爬回来,道:“王爷真不会怜香惜玉。”说罢,又看向他身下,“怎么?举不起来了?”

      蔺恂闻言拉过被子盖住身体,冷冷道:“本王看着你就不想举。”

      冷如清于是收回视线,道:“那你怎么还不走?”

      蔺恂侧过头,看他:“为何要走,此后我就与你夜夜宿在一起,待消息传到夏侯耳中,让他也死了该死的心!”

      夏侯诀……冷如清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忍不住心中感叹:夏侯诀啊,你还真做得天下皆知了。

      蔺恂见他默不作声,像是愁苦,也像是默认,遂冷冷道:“你果真与夏侯诀那小子有私情。”

      私情?这夏侯诀是开国功臣夏侯家族之后,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确实是有些私人交情。冷如清看着蔺恂,心想何不顺水推舟,遂顺着他的意思接话道:“原来你是这个目的。”

      去而复返,若不是他抱人的动作太过粗鲁,他未曾醒,鬼知道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说不定现在他已经被扒光了在验明正身。

      蔺恂看了他片刻,没说话。

      冷如清突然想到一事,往他眼前凑了凑,又挪开,又凑上去,这才道:“咦,你怎么不打喷嚏?”不是脂粉过敏么?洞房时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蔺恂侧身背对着他,道:“你不用管,睡下吧。”说完闭上了眼睛。

      多半又是桃风的杰作,冷如清随意猜了猜,干脆也安然躺下,悠悠道:“改天我会偷偷给夏侯传信,哭诉我对不起他,给他戴了绿帽,不用你真的勉为其难来上我。”

      想要这目的还不简单,我帮你一把。

      蔺恂:“……”偷偷你还要说出来?

      说是夜夜去宿,奈何去了会有“半身不遂”的危险。蔺恂第二日便不敢去,此后几日依旧不敢去。

      这日午时,蔺恂正准备用膳。巡检的护卫突然来报,递给他一封信件:“王爷,截下王妃传出府的密信。”

      蔺恂接过信封,见封面赫然几个大字:夏侯亲启。

      简直毫不遮掩,唯恐他不知道是写给谁的!

      打开信件,入目一行便是:夏侯哥哥,小妹无能,让宁王那厮给糟蹋了,小妹对不起你……呜呜呜……此后便是各种想要寻死觅活云云。

      蔺恂强忍着看完了信件,将纸张狠狠捏成一团,咬牙切齿:连哭声和过程都要写出来,你可真有出息!

      “去!叫王妃过来用膳!”

      王妃私自往外传信,这可不是小事,所以冷如清到的时候,一屋子伺候的下人立即退了个干净,只留下护卫守在暗处,时刻警惕着房中动静。

      冷如清见蔺恂脸色有些不好看,于是识趣的坐下,默默吃自己的饭。

      蔺恂冷冷道:“你就只知道吃?”

      冷如清道:“你让我过来用膳,我便过来用膳。”

      蔺恂:“那我让你去死呢?”

      冷如清面不改色:“那我就去死好了。”

      “冷如清!”蔺恂被他气到,夺步过来一把钳住了他的下巴,瞳孔缩紧,“你非要跟本王作对?”

      下巴被他捏得快要碎掉,冷如清蹙眉,冷冷道:“放开。”

      “生气了?”蔺恂见他神色,突然眉角一弯,笑了,但手下却没松开的意思。

      冷如清吃不住疼,放下筷子去掰蔺恂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无奈,只得挥拳往蔺恂脸上招呼。

      蔺恂没料到他突然动手,躲避不及,硬生生吃了一拳,嘴角立即青紫了一块。他后退了几步,抹了一把嘴角,脑门处顿时窜起火焰。

      冷如清揉了揉差点错位的下巴,与他对视,不生气也没什么别的情绪。

      看到他的眼神,蔺恂一肚子火却怎么也发不出来,他有些颤抖的指着冷如清,终是一拂袖,算了。片刻后,他坐回桌前,冷冷道:“吃饭。”

      冷如清已经习惯了此人变脸的速度,遂重新坐下,吃菜喝汤,毫不含糊。

      屋外提着嗓子眼的护卫个个一阵唏嘘,王妃居然敢出手打王爷,更可怕的是,王爷居然就这么算了?

      静下心来,蔺恂想起袖中截下的信件,心知自己是被当猴戏弄了,也不好再提此事。

      但是,这口气再如何不能忍,也不能自己咽了。

      午后,一骑快马从宁王府中奔出,直奔京城方向。

      在床上和饭桌上辗转了多日,身上的伤痛终于缓解得差不多了。

      这些日子蔺恂似乎有些忙,只是偶尔来看他一次,也多是白日,倒是为他省下不少麻烦。

      趁他没空来找茬,冷如清将自己关在房内,开始欣赏自己的“玉体”。倒并不是他有什么特殊爱好,而是这次受伤和以往有些许不同。

      有桃风调理,内伤恢复得十分快,胸前伤口也已经结痂脱落,但这些伤口却偶尔会有一阵阵刺痛,仿佛有蚂蚁在啃食,药石也无法缓解。

      往日身上的伤痕太多,时常渗血,他以为是自己活动太多导致伤口开裂,索性安静休息不再到处乱跑。

      但今日,他明明安静的躺着,身上还是出现阵阵疼痛。随着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褪下,他震惊的发现,自己身上原先裂开的地方又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想起那夜鬼城之事,不安和恐惧突如其来,他蹲坐地上,环抱住膝盖,抓紧,指甲嵌在肉里的痛感无比清晰。

      自己没有做梦。

      “吱呀!”

      脑中正一团乱麻,身后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神志一瞬被拉回来,他猛然转过头。

      冷如清:“……”

      蔺恂:“……”

      空气凝滞了一瞬,站在门口的蔺恂立马背转身:“你这是做什么?”

      “???”冷如清站起来,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又看向门口僵硬的背影。

      “呃……”

      终于,求生的本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冷如清惊觉穿衣服已经来不及,左顾右盼,终于发现了绝佳的藏身之地,遂火速的飞奔到床上,将自己从头盖到脚,连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蔺恂转身将门关上,走到床边,低头看着那个缩成一团的圆球,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道:“王妃这是没脸见本王了?”

      说什么大实话?冷如清在被窝里有些脸热,先不论他看见了什么。大白天的将自己脱得□□,坐在地上发呆。和神经病有什么区别?

      蔺恂见那团球一动不动,遂抬手拍了下:“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那一巴掌恰好打在屁股上,冷如清一个激灵,急忙从被窝里探出头,瞪上蔺恂。

      蔺恂的表情和往常没有区别,还是那张仿佛变脸过度而显得有些刻薄的脸。

      他没看见?想着,他问了一句:“你都看见了?”

      蔺恂看着他:“嗯。”

      “……”他又问,“看见了什么?”

      蔺恂还是面无表情:“能看见的都看见了。”

      冷如清闻言皱着眉头思考他这句话的扩展性,到底是看没看见?

      蔺恂看到他的表情,淡笑:“本王那夜哪里没看?现在看一眼又何妨?”

      看来是没看到具体的东西。冷如清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又听蔺恂道:“或是王妃在怪本王不解风情,没看个仔细?”

      冷如清:“闭嘴。”

      “呵呵。”蔺恂笑了两声,也不知是真笑还是假笑,“污言秽语你写得,本王说不得?”

      知道他说的什么事,冷如清抬眼:“信呢?”

      蔺恂似笑非笑:“你猜?”

      “……”看到他的神情,冷如清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行了。”并不打算继续话题,蔺恂坐直身子,看向床边,“起来喝药吧。”

      药?冷如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床头多了一碗汤药,他不解。

      蔺恂道:“这是桃风刚配的汤药,他跟我说看着你好像有些气血不足。”

      好像气血不足?

      冷如清闻言从被窝里探出手,准备去端药,但蔺恂恰好坐在他面前,没有让开的意思。

      “你让一下。”

      蔺恂没动:“你要喝?”

      气血足不足他不知道,血不足肯定的,反正也是调理的汤药,喝不死人就对了。冷如清道:“无所谓。”说着,准备越过蔺恂去端药。

      蔺恂笑道:“你这下不怕我看见了?”

      冷如清闻言抬起头:“你到底想干嘛?”

      蔺恂嘴角扬了扬,突然伸手将他连人带被子一起裹进手臂中,拉进自己肩膀上靠着。另一手端了药递到他嘴边:“喝吧。”

      冷如清不喝,挣扎:“你干什么?放开,我自己会喝!”

      蔺恂微微低头,凑近他耳边,道:“王妃再露出点什么,本王可会把控不住,到时候做出什么事,你又要怪本王不懂怜香惜玉。”

      “……”冷如清自然知道男人诚实的身体反应,他侧头躲了蔺恂喷过来的热气,道,“你可以先滚出去。”

      “滚?”蔺恂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这就是你对夫君的态度?”

      冷如清冷笑了一下:“你要是单纯是宁王,我还尊敬下你,夫君还是算了。”

      蔺恂闻言眸子一瞬便暗下去:“你倒是诚实!”

      冷如清:“谬赞。”

      蔺恂又揉了他一把,将药碗继续挨近他唇边,塞:“喝!”

      牙齿被碗硌得生疼,冷如清无奈,只得闭眼喝下。

      待他喝完,蔺恂将他扔回床上,拿着碗起身便走:“穿好衣服到书房里来,本王有事找你。”

      ……

      书房……书房……书房在哪儿?

      已经在各个庭院中来回转了几圈,冷如清有些后悔,没把樊音樊净叫出来。府中来来往往的下人不少,但是,每一个人都仿佛见了瘟神一般,还没靠近,就躲得远远的。

      他不禁纳闷,这些天来,他都算是安分的待在自己的住处,这是招谁惹谁了?

      “嗯……”他在院子里一棵树下抱臂沉思:也不知道蔺恂有什么事。

      他低头看了自己的脚尖一会,然后起身往前走了半步又缓缓靠回树干上,算了,真有重要的事那家伙不会自己来找他?

      头顶树冠上有些细微的“沙沙”声,他还没来得及抬头,后脖子处突然一凉——好像有什么软趴趴的东西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待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后,他不由得抬头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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